西南交通大学 廖 成
在我心中,林老师像一支永不熄灭的蜡烛,永远燃烧着生命之火,永远都充满着生机与活力,为科学、为后辈,他奉献着自己的光和热!他燃烧自己的智慧和激情,照亮我们的心灵和行程,点燃我们的机智和活力。他热爱生活,深情地演绎着人生;他执著于科学,在学术上取得了夺目的成就;他以自己正直的人品,严谨的治学态度,影响着他每一个学生,坦坦荡荡地笑看桃李洒满人间。
林老师才华横溢,又非常勤奋,被誉为“中国微波电子学之父”,是中国科学院院士、美国麻省理工学院(MIT)的电磁科学院院士,先后身兼IEEE微波理论与技术学会北京分会主席,中国电子学会首批会士,中国电子学会理事等职;同时担任意大利《高频学报》、美国《电磁波及应用学报》、《微波与光技术快报》编委,《电子科技大学学报》主编等。他的《关于一腔多模的微波滤波器理论》首先揭示出一个圆柱谐振腔中有5个同谐振频率的简并模可资利用,《单腔多模微波滤波器》提出了特种截面传输线的阻抗方波的计算方法,被国际上称为“林-钟”方法。他培养出50多位博士,曾为全国之冠。面对这样一个学术高峰,仰首难望其项背,我不知从那个角度入笔,思了又想,他的成就像山一样耸立在我们面前,无须我来唠叨,还不如写点留在我记忆中的佳谈逸事,或许更能反映出老师的真性情。
第一次与林老师面对面是在1991年,我博士面试的时候,他是那样的睿智,那样的认真。他不断地提出问题,敏锐而周密;对我回答的每一个问题,他都非常认真地倾听,我对他不由地肃然起敬,他给我留下的第一印象是——学识渊博而且认真负责,他能敏锐地捕捉到问题的实质,并且决不轻易地放过任何一个问题。
还有一件小事让我记忆犹新,那是1996年的春节。这时候我已离开老师在西南交通大学做任朗教授的博士后,大年初三,我打电话给老师拜年,老师却已在办公室里上班了。我说:“大过年的,您怎么也不休息一下。”他回答道:“已经休息几天了,有篇论文要赶了。”我不禁想起林老师曾说过的一句话:“我要做一辈子研究生。”这一年他已满77岁,但仍然和几十年前一样,每天早上八点上班,下午六点下班,晚上自习进修;就连过大年,他除大年初一、初二在家外,初三便正常上班,继续他的辛勤耕耘。在他70寿辰之际,电子工业出版社为他出版了论文选集,收集了他在1989年以前发表的主要学术论文。他年满70后的学术研究成果数量之多,质量之高,不减当年;1990~1994年间仅以他单独署名在国外刊物上发表的文章就多达20篇。1990年,在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教授J。A。孔提名下,他被推举为电磁科学院院士。1994年,他个人在《美国电磁波与应用学报》上就连续发表了4篇国际一流水平的论文,影响很大。美国的一些资深科学家纷纷来函索要文稿的初印本。他还和另一位中国科学院院士、他早年在清华大学的同班同学吕保维一道承担着国家自然科学重点基金课题“电磁波传播、散射与逆散射的理论与应用”及其他国家科研课题,为发展我国的科学事业、争创世界一流的科技水平而攀登不息。
老师这种活到老攀登到老的精神使他永远充满活力。1998年,我从香港城市大学回到成都,惊闻老师刚从医院回来,便急匆匆地赶往他家去看望他,一路上不免伤感:老师他已 79 岁了,一大把年纪经得起疾病的折磨吗?岁月不饶人啊!无情的岁月和疾病会让我们意气风发的林老师变成一个虚弱的老人吗?
我怀着焦急忐忑的心情敲开林老师家的门,看到的却是多么生机勃勃的一幕啊!阳光透过窗户洒满阳台,老师正端坐于一张小桌旁修改论文;他招呼我坐下,笑声如往常一样爽朗,他询问起我在香港城市大学的工作及学术研究,谈论起世界学术动态,思维是那么的活跃,思想是那样的敏锐,不知不觉间,我早已忘记自己是来探望病人的,我所面对的是一位充满睿智和活力的前辈,我们探讨着一个又一个前沿课题,一起徜徉于知识的海洋中。“好好养病”的话根本说不出口,只在临走时我提醒他:“注意身体!”他朗笑道:“没事!你看我不是一切如常吗?”
回想过去的岁月,每次见面或者电话,总能感受到老师的活力,这种活力对于我是一种鞭策和鼓励,浇灌了我的成长。我想:正因为这种强大的生命活力,才使林老师拥有如此精深的学术造诣,如此卓著的科研与教学贡献;或者正因为老师对学术的执著追求,对科学生活的强烈热爱,才磨炼出如此强大的生命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