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我的母亲湖
7952800000008

第8章 情归鄱阳湖

(电影文学剧本)

序幕:

彩云瑰丽,湖水荡漾。茫茫的湖畔,启航的渔船徐徐驶上了湖面,飘香的稻花映入湖面。

这时,湖堤上驶来了几辆轿车和农用车,前面一辆桑塔纳车中,一位十分精神、英俊又朴实的约三十五六岁的人,把握着方向盘向前驶去,他就是我们剧中的主人公邱财源。

鄱湖候鸟、芦花等情景从小车玻璃镜前一一掠过。

邱财源旁白:“鄱阳湖,我的母亲湖,今天我就要暂时离开你,去北京参加全国劳模表彰大会。我之所以有今天,是因为得益于你给了我生命的养料,爱情的阳光,为之奋斗的土地和那金色的事业……”

1.溪水村,邱财源家

1970年春。

字幕:鄱阳湖畔的余干县溪水村风景如画,村前两棵古樟树根深叶茂。

初春的一个黄昏,少年邱财源和妹妹邱丽香刚从田间劳动归来,娘王月琴忙从灶里将两碗热着的菜粥端了出来。

王月琴摆好碗筷,笑着说:“财源、丽香,你们饿了吧!快把粥当点心吃了……”

邱财源看着母亲瘦弱的身子道:“娘,你一定又把自己的饭省下来给我们,这粥我不吃!”

王月琴:“你这孩子,我肚子饮着啦!你们还是长身子的时候,队里农活又那么重,你就趁热吃吧!”

邱丽香懂事地把手中的一碗粥送到邱财源中:“哥,你个子这么大,消化功能比我强,我这粥给你吃。”

邱财源:“不,香妹,你吃吧!”见丽香执拗不过,他只好端起碗,泪水涟涟……

2.财源家

夜晚,皎洁的月亮挂在天空,邱财源和邱丽香正在看书。财源爹邱大湖走了过来。

邱大湖:“财源,这几天队里搞‘双抢’,你们天天累得像散了架似的,晚上早点休息,就不要看书了。”

邱财源:“爹,不要紧,我身子结实啦!再说,我再写篇以鄱阳湖为题材的作文。”

丽香问:“题目叫什么?”

财源:“母亲湖……”

望着灯下正在认真做作业的一对儿女,邱大湖饱经沧桑的脸上露出一丝慈祥欣慰的笑意。

3.村路上

阵风起处,芦花漫天旋舞。

上学路上,邱财源与妹妹邱丽香、男同学金本秋、女同学余馨香等急步向前。漂亮的余馨香紧跟在邱财源身后说:“财源,你走路怎么这么快?一步抵我两步。”

邱财源回头笑道:“不快不行啊,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上课了。”

余馨香和邱财源终于走在了一块。

金本秋话中带醋地对邱丽香说:“看,馨香和你哥走在了一块,好像一对小夫妻……”

邱丽香:“是小夫妻又怎么样?我哥这么好,难道配不上馨香姐?”

声音传在邱财源、余馨香耳里,两人不好意思地相视一笑。

“丽香,看你贫嘴,别怪哥揍你……”邱财源回头冲妹妹说道。

邱丽香倏地一笑道:“哥,都快高中毕业了,将来你总得帮我找个嫂子啊!”说着,她用脸色暗示金本秋停下脚步,让哥与余馨香先走。

走过一条羊肠小道,余馨香迈不过去,邱财源一把把她拉了过去,冷不丁余馨香扑进对方的怀中……

余馨香动情地说:“财源,我好爱你!……”

邱财源压抑自己的激动心情,近于严肃地说:“馨香,我们还在念书,这样的事等我们走上社会再说吧。”

4.邱财源家

邱财源走进家门,看见娘王月琴晕倒在地上。他正要冲进去,爹邱大湖已将娘王月琴扶起。

邱大湖责怪地:“伢子他娘,你身体底子太薄了,我说了你不要再去卖血……”

王月琴:“孩子读书要交学费,你的腰子病还得治……”

邱大湖叹气道:“只怪我,像什么男子汉……”

王月琴温柔地说:“不怪你,我没啥!”一旁耳闻目睹此情此景的邱财源走了进来,跪在娘王月琴的面前,哭着说:“娘,这书我不念了。”

王月琴连忙扶起说:“财源,娘不要紧。我们邱家祖祖辈辈都是睁眼瞎,只盼你读完高中,有出息。”

“娘!”邱财源噙泪把头扎进了母亲的怀抱。

“我的乖伢子。”

5.村门口,邱财源家

1976年的又一个夏天,邱财源和妹妹邱丽香高兴地各自拿着一份高中毕业证回到家。

王月琴看着女儿的毕业证,幸福地笑了。过了会儿说:“可惜,书是读了,要是能恢复高考像五十年代一样可以考大学多好。”

邱大湖:“是啊!……不过,不能上大学,两个孩子读了高中总比不读要强得多。对吗?”

“那当然。”王月琴答道。

邱财源正要出门,王月琴连忙把他拉到一边问道:“财源,听说你和馨香好,娘想把你们的事办了。”

邱财源不好意思地说:“娘,还早着啦!”

王月琴想了想:“那按你说的,等过一两年再说吧!”

邱财源点了点着。

6.夜,村前田野上

初春的鄱阳之夜,美得像童话中的皇宫,圆圆的月亮挂在天空,湖边的村庄亮起万家灯火,田野上传来声声蛙鸣。邱财源与余馨香正在村前路上漫步。

邱财源走到湖边,见旁泊着一只小船道:“馨香,我教你划船好吗?”

余馨香:“好哇!”

7.湖塘里

两人上了船,馨香调皮地撩水,水花溅在邱财源的身上。

邱财源边划桨边揩拭了一下身上的水花动情地:“馨香,你真漂亮,跟我妹一样漂亮。”

余馨香:“那你说我最漂亮,还是你妹最漂亮?”

邱财源深情地打量着对方:“一个样!”

余馨香:“那总有一点距离吧?”

邱财源只好说道:“你更漂亮一点,满意吗?”

余馨香挑逗地:“你真会讲话。”

邱财源划着桨,想了会儿问道:“馨香,你什么时候看了我?”

余馨香:“这还要问,你真是个榆木脑袋。我和你同坐一条凳读书,从第一天起我作为一个少女的暗恋就给你了……”转而又问:“对了,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邱财源深情地:“就是那天上学的路上……”

8.田野上

两人划了船后,上了岸。邱财源边走着边问:“馨香,你闻到田野上的香味吗?”

余馨香:“这里都是泥巴,还有什么香味?”

“有哇,不信你认真闻一闻,这就是我们中学生作文时常写的‘泥土的芳香’。”

余馨香想了会儿伤感地说:“财源,我们已经走上了社会,只可惜我们没有福分作为工农兵被推荐上大学,只好在农村泥土里混一辈子了……”

邱财源听了惊讶地说:“馨香,我们祖辈都是这样过来的,我们又如何不能?”

余馨香:“要是我们也能进城工作,那该多好!”

邱财源像是不认识对方似的:“馨香,你怎么这么说……”

9.邱财源家

邱丽香正要进房睡觉,邱财源进门,邱丽香披衣开门。

邱丽香开玩笑地说:“哥,都已经12点了,你还在和馨香姐谈啊!我以为你不回来了,有了我未来的嫂子,就把你亲妹子都忘了,我可吃醋啦!”

邱财源笑着说:“傻妹子,你真是死丫头,看你今后找怎样的男人?”

邱丽香深情地充满憧憬地说:“找你一样棒的男人,哥,这下行了吧。”

邱财源大笑:“真是个傻丫头!”

10.村前路上

1977年仲夏的一个清晨,邱财源正要赶牛去犁田,余馨香进门高声说道:“财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县粮食局来我们公社招工啦,要招10个,不过要文化考试,金本秋都报名了,我也替你、香妹一起报了名。”

邱财源喜出望外地:“好呀,我一定参加考试。”

11.公社礼堂,村前路上

大水公社礼堂,邱财源与妹妹邱丽香、余馨香、金本秋一块走进考场。

村前小路上,余馨香拿着三份录取通知书,向扛着犁的邱财源奔来。余馨香气喘吁吁地:“财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被录取了。”

邱财源高兴地放了犁,接过录取通知书问道:“我们四人都录取了吗?”

余馨香:“除了丽香妹……”

邱财源难过地:“我知道香妹难录取,为了我读书,她提前辍学了……”尔后又坚信地:“不过我相信她能正确对待的。”

12.邱财源家

邱财源把录取通知书送给爹娘看,妹妹邱丽香也在一旁替他高兴:“我知道我哥这下准能金榜题名。”

13.县城粮管所

邱财源、余馨香、金本秋正在仓库里上班。

14.鄱湖边的无名沼泽地边

一个假日的黄昏。邱财源、余馨香、金本秋各自骑着一辆自行车艰难地前进。

15.沼泽地旁

余馨香兴奋地:“财源,眼下我们可以安居乐业了。你我的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五一节’我们把婚事办了。”

邱财源:“好吧,我们的喜日子就定在‘五一’吧?”

“‘五一’,可别忘了请我吃喜酒。”走在身后的金本秋说。

邱财源:“那当然忘不了你本秋兄弟啰!”

望着旁边的一边沼泽地,邱财源问:“这是哪个地方管的?”

金本秋:“听说是湖管局管的,荒了几百年了……”

邱财源面对那片沼泽地沉思。

16.粮所,邱财源办公室

灯光下,邱财源在翻阅一份报纸,报纸上一篇《北大荒变成了米粮仓》的报道吸引了他的视线。

邱财源旁白:“看了这则报道,想着那荒了一年又一年的沼泽地,我心里在问:我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的儿子,农家的后代应该以什么为主呢?难道只满足于端个铁饭碗?不!我应该从这块贫瘠的土地上找到一条更加实在的适合自己的路子来。”

17.县城粮管所

职工们正在用餐,邱财源与余馨香坐在一旁吃饭。

吃完饭,邱财源支支吾吾地说:“馨香,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啥事,是结婚的事吗?”余馨香笑问。

邱财源欲言又止。

余馨香:“别吞吞吐吐的……”

邱财源想了会儿,道:“我想辞了这份工作……”

“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邱财源:“馨香,你听我说……我看了份报纸,包荒地种粮出息大着啦。我想承包大湖管理局一块千亩无名沼泽地种粮……再说我们粮管所每月才200元工资,我不想干了。”

余馨香像不认识似的望着他:“什么?好好的工作你不要,却又回去当农民,你是不是吃了昏药?”

邱财源笑着认真地:“不,我清醒得很。”

余馨香哭着说:“财源,我们好不容易从混土里爬了出来,找到一个铁饭碗。眼看我们的婚事就定在眼前,你却选择这条路,叫我们婚事怎么办?”

邱财源:“人各有志。馨香,你看着办吧,我等待你的消息。”说着,便义无反顾而又有些许依恋不舍地走了出去。

“财源……”余馨香哭着。

“馨香,你怎么啦?”余馨香身后传来金本秋的声音。

当馨香把原因说完,金本秋也吃惊而又困惑地说:“邱财源是不是中了魔?这样选择真是太蠢了,太可惜了。”

尔后,金本秋又问:“馨香,你们的喜日子快到了,不会变吧?我都为你们买好了一对绣着鸳鸯的枕头,表示我对你们诚挚的祝福。”

馨香:“假如他真的回去当农民,谁还和他喜呢?”

18.粮管所所长办公室

邱财源正把一份辞职报告交给了所长卢大寿。“卢所长……”

卢大寿:“你真的决定了?”

邱财源:“决定了?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永不后悔!”

卢大寿用赞赏的眼光看着他,尔后起身拍着他的肩膀说:“我想,你这样做也是对的,在粮管所工作虽然舒服些,但现在政策这么宽松,我认为作为一个有志青年应该闯出去创个业。”卢大寿又握住邱财源的手:“在此,我代表全所同志祝你承包良田成功!”

两双大手紧握一起。

19.粮管所后面一条公路上

余馨香与金本秋在漫步。

金本秋:“刚才听所长说,财源已打了辞职报告。财源的性格太执拗了,一旦决定了的事,用八匹马拉他也拉不回来。”

余馨香愤怒地、沮丧地:“他决定他的命运,我也只好重新安排自己。”

金本秋:“你们的婚事不是定在‘五一’了吗?”

余馨香噙泪说:“我刚和他写了封绝交信,叫人捎了过去,我只好这样忍痛割爱了。”

金本秋沉思了会儿,用柔情脉脉的目光看着她,半天才嘀嘀地说:“馨香,假如你真的下决心,可不可以和我好?”余馨点了点头……

金本秋:“其实我和财源一样,在学校就悄悄地爱上了你,如你不嫌弃我……”

余馨香:“我早想好了,在我向他写绝交信的时候,我就决定改嫁给你……”

金本秋疑惑地:“真的?”

余馨香:“真的,仍定在‘五一’。”

金本秋:“只是太对不起财源了,到时我们怎么面对他?”

余馨香:“这有什么?是自作自受。”

20.邱财源家

邱大湖正在训斥儿子邱财源:“难道你铁饭碗不要,又要换过泥饭碗?”

王月琴也劝说:“财源,你可不要反悔啊?”

“爹娘,现在政策好了,承包荒地科学种田准能发财。”

“可是那是泥饭碗!”邱大湖说。

“我想这泥饭碗会变成金饭碗的!”邱财源坚信地说。

这时,妹妹邱丽香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老远地喊:“哥,你的信。”

邱财源接过信,在昏烛的灯光下,他仔细地读着余馨香的信。

余馨香信的画外音:“财源,我亲爱的人,让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当你收到我这封信的时候,我将成为别人的新娘。实在不能怪我,我只好和你好聚好散。”

读着信,邱财源手在抖,泪在横流。

一旁的妹妹邱丽香端来一杯茶送到他面前:“哥,别难过,不过馨香姐也太过分了。”他感激地接过茶,一饮而尽……

21.乡信用社

天空出现了一片乌云,邱财源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来到乡信用社取款。

邱财源取过5000元钱,骑车返回。

22.湖管局

县湖管局,局长朱进吉正在办公。

邱财源:“朱局长,上次我向你提的承包荒地种粮的申请批了吗?”朱进吉为之心头一震道:“财源,你果真下了决心?多年来这块沼泽地无人问津,你要它干啥?”

“我想的当然是种粮。”

朱进吉:“我们局党委会讨论过了这件事,大家都钦佩你的勇气,承包就按你说的1万元,先预交5000元吧?”

邱财源小心翼翼地从袋子里捧出一叠刚从信用社取回的钞票,郑重地把钱给了朱进吉。

朱进吉面向后面的瘦高个姑娘:“李会计,把钱收了吧!”

尔后邱财源又拿起笔,在合同书上飞快地写下“邱财源”三个字。

平静的湖面,忽儿被人投进一块石头,溅起了层层涟漪。

23.溪水村

邱财源骑车回了村,村路口有几个人在议论。

“邱财源是不是想发财发了狂,竟敢向四面环水的荒湖要钱,真的天方夜谭……”这是一句男声。

“好好的工作不要,到时准会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是一句女人的声音。

24.邱财源家

邱财源一进门,一刹那间,他似乎发现爹娘都显得苍老了许多,头发白了许多。

邱财源喊了声“爹娘”后,又与胡大叔、胡大婶、季大娘分别打了招呼。

季大娘:“财源,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爹娘把你养大好不容易,你可得听话呀!”

胡大叔、胡大婶也异口同声地说:“是啊,这包湖的事,可别当儿戏,得慎重考虑。”

邱财源:“谢谢大叔大婶大娘,这内湖原来也是田啊。我想好了,看准了……”

邱大湖听了脸色铁青:“什么?你真的不要工作,包田种了?好,我也拿你没办法!财源,你退了婚,那为你准备结婚借的存在信用社的5000元钱呢?”

“我,我交了承包费……”邱财源嗫嚅道。

“你可别败了这个家啊……”王月琴哽咽地劝说着。

“爹娘,听我解释……”

邱大湖:“今天,我只先说一句,要包湖,还是要家?”

“都要。”

“再说一遍,还要不要包湖?”邱大湖下了“最后通牒”。

“要湖,我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啊!”邱财源说。

“好吧,你这个败家子,我们走吧!”邱大湖拉着王月琴带着简单的行李,走出了家门。

门口,碰上邱丽香,邱大湖又急忙拉着丽香的手:“跟爹走吧!别跟你哥这个大傻瓜……”

邱丽香回头望了望哥,泪花翻滚,大声地、亲切地叫了声:“哥,你保重!”

邱财源跟着爹娘妹妹出了家门,跟前亲人走了好远好远……

邱财源旁白:“家,是一个多么温馨的字眼,爹娘妹妹是一个多么动听的充满亲情的称呼。可是为了包田种粮,我只好把亲情放在了后面。”

25.乡村公路上

狂风大雨。邱财源骑车冒雨前进。

26.邱大湖种菜的地方

邱财源看见林场旁边搭起的一间茅草棚里,正升起袅袅炊烟,走近一看娘正在做饭。

“娘……”邱财源亲切地叫了一声。

王月琴抬起头,用浑浊的目光发现儿子正进入茅草棚,高兴地迎了上去,拉住儿子的手:“伢仔,你瘦多了。”

邱财源哽咽着泪水:“娘,只怪我不孝。”转而又问:“我爹我妹呢?”

王月琴:“爹到田里做事去了,妹找你去了。”

王月琴:“妹考虑到刚下了雨,路上不好走,她找了一条小船乘水路去你那儿。”

邱财源随娘来到山坡边,他叫了声“爹”,邱大湖装作没听见似的在拔草。

王月琴面向丈夫深情地说:“你啊,刚才都在为儿担忧,晚上睡着了还都叫着儿的名字,怎么伢仔来了,又不认了?”

邱大湖抬了抬头:“财源,爹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哪有爹娘不疼儿的?我和你娘租了石山林场四亩旱地在这里种了一些瓜、甘蔗等经济作物,除了不让你去包湖外,还有一个就是为你找个退路,到时你真正倾家荡产了,也有一碗饭吃。”

“爹娘,谢谢你们的关心。我想过了,绝不会让你们失望的!”邱财源坚定地说道。

此地雨过天晴,邱财源似乎又精神了好多。

27.邱财源家中

初冬的鄱阳湖,寒风呼啸。

邱财源一大早起了床,将铁锹、锄头、畚箕等农具装上了板车。

28.溪水村路上

邱财源拉着板车上路。这时前方传来迎亲的唢呐声。迎亲队伍走近,邱财源一看,坐在迎亲车上的新娘子正是自己昔日的恋人余馨香。他连忙把头侧向一边。

这时,余馨香也认出了他。她只好用手捂住眼,示意车子快些开走。

车上同坐的金本秋碰了碰馨香的胳膊,小声地:“风才那个拉车的好像是财源……”

泪水从馨香的手指中喷泻出来,她哽咽地说:“别说他的名字。”

邱财源擦了擦泪,迈着蹒跚的步子艰难地向前走去。一条坎坷不平的路上,邱财源吃力地上了坡。

29.无名沼泽地

邱财源放下板车,沼泽地四边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邱财源旁白:“要想在这里种粮,首要的一条就必须在这四周筑一条堤坝,而这碰到的第一个问题便是取土困难。”

邱财源从湖中取土,可由于湖中的土质都是柔软的,一堆起来便又像豆腐块一样,坍塌下来。

路上,邱财源从外地拉来一车车石头、草皮。

邱财源从车上卸下石头、草皮。

邱财源累得腰酸背疼,汗流浃背,手掌打起了血泡。

太阳当空,邱财源感到自己躺在余馨香的怀里,邱财源:“馨香,你,你好吗?”

“哥,哥,你醒醒。”邱财源从梦中醒来,眼前的余馨香变成了妹子邱丽香。

“香妹,我,我这是在哪?”邱财源擦了擦惺忪的眼问道。

“哥,我给爹娘说好了,特来协助你。我刚到这里,就发现你昏倒了。”邱丽香又疑惑地问:“哥,你这样干,果真能在这里打粮吗?”

“香妹,我如今只好背水一战,我想准能!”

“哥,我听你的……”丽香向他投来深情的信任的一瞥。

荒湖里布满了蒿草,蒿草中又有许多蚂蟥,见人就咬,一次,邱财源用镰刀割湖边的蒿草,几十只蚂蟥爬上他的腿,他却一点也不知道。

待上岸时,邱丽香发现,吃惊地说:“哥,让我帮你把蚂蟥扒下来。”说着,立即帮他将蚂蟥扒了下来。

一滴滴鲜红的血,从邱财源腿上流了下来。染红了刚筑起的堤坝。

邱丽香心疼地哭了,见哥走来,她忙把脸转向一边,掩饰地说:“哥,你可要当心啊!”

筑好的一条长1500米,高1.5米堤坝,像一条长城环绕四周,邱财源又把湖中两人高的蒿草全除掉了,并用耙压了一遍又一遍。

邱财源用犁犁地。

邱财源、邱丽香在田间打排水沟。

邱财源买了一台抽水机,与妹妹一块建了一座拥有26匹马力的抽水机站。

田间地头,邱财源与妹妹邱丽香甩开膀子插秧,一条一条禾苗在他们脚下延伸。

不知不觉,邱财源发现脚下的水变成了一片红色,他望了望天上的太阳,擦了擦眼睛,心想莫非自己的视线出了问题。可当他低头看时,泥水还是红的,他回头看了看丽香的腿部,顿悟。

“香妹,你来了例假,就不要栽了……”

丽香明白一切,她坚定地、羞涩地:“哥,没事,你放心,我挺过去就行了……”

在邱财源兄妹脚下,留下一行行绿色的诗篇。

一天早上,天刚吐出鱼肚白。邱财源睡在简易帐篷里,起了床穿好衣服,他叩开了另一个简易草房的门。

“香妹,香妹……”

邱丽香从梦中醒来,她忙开门:“哥,一大早叫人干吗?”

“香妹,这些日子你在这里看一下田,我去县里参加一下科学种田培训班,顺便办理一下报刊订阅手续。”

邱丽香:“哥,参加培训班你这不是临时擦枪,行吗?”

邱财源:“充充电也好,要不光凭干劲,是不行的。”接着他又语重心长地交代道:“香妹,我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一定要当心,晚上不要出去,防止有蛇,也注意草上的蚂蟥。晚上睡觉时多长个心眼,多盖件衣服,免得着了凉。”

“我又不是小孩,放心走吧!哥。”

30.县城

繁华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邱财源急步行走。

31.县邮政局一窗口

邱财源:“同志,我订几份报纸。”

女营业员:“订什么报刊?”

邱财源:“《农民日报》《中国科技报》《农村百事通》《致富快报》……”

女营业拨弄算盘,吃惊地问:“要1500元钱,你私人订还是公费?”

邱财源:“私人……”

32.县农业技术学校

黑板上写着“县科学种田培训班暨中央广播电视大学驻余汗县函授班开学典礼”。

一位秃了顶的人上了台,他是该校校长蒋栋才,另一位干部模样的中年人也坐在台上,他便是县委副书记尉伟志。

蒋栋才:“同学们,我县首期科学种田培训班今天就要开始上课了,我相信今天从你们当中会走出更多的乡土人才,下面还是请县委副书记尉伟志同志作指示。”

一片掌声过后,尉伟志站起来说道:“同学们,我也说不上指示。小平同志讲过,科技是生产力,而且是第一生产力。我是刚从省农科院调来的,通过下乡搞调研,我深深认识到只有依靠科技,我们搞农业才有大的出路。我们余汗县是个农业大县,农业搞不上去,全县经济命脉也不行。望大家学到知识后,把科技种田知识带回到希望的田野上去。”

又是一片掌声。

下课后,农技校寝室,邱财源在看一本科技书。这时,走进一个人,他定睛一看是尉伟志。

尉伟志:“你是大水乡的邱财源同志吧!”

“是的”,邱财源连忙起身,两双大手紧握一块。

尉伟志:“我从湖管局朱局长那里,得知你承包了那千亩荒湖种田,有困难吗?

邱财源道:“要说困难,的确不少,但我不怕。”

见邱财源不敢讲,尉伟志恳切地说:“有什么困难,直接告诉我吧,我一定尽力帮助……”

邱财源:“只是资金上有点困难,我从家里带来的几千元全用完了,眼下还要买化肥、农药……科技种田,投入很重要。”

尉伟志:“这个问题你放心,我和县农信社的洪主任说一下。”

邱财源感动地:“谢谢尉副书记。”

33.农技校门口

晚饭后。邱财源与一位叫刘大水的同学在散步。

邱财源:“大水,这些日子老师讲的课你全懂吗?”

刘大水:“理论上的知识,我全懂了,只是实践应用,不知回去后是否能用得好……”

邱财源:“那我们来个互帮互学好吗?”

刘大水:“那太好了……”

34.县农业技术学校门口池塘

邱财源端着洗衣盆去洗衣服,身后长得端庄朴实的女学员崔溪颖,也端着衣服走了过来。

“财源,听说你承包千亩荒地,真有脑子。”

财源:“我只是试一试,请问你回去后怎么办?”

崔溪颖:“回去后,我想带着姐妹们先种几亩试验田。对了,可能到时还得向你求教啦!”崔溪颖的脸上露出一种柔情。

邱财源:“好吧,我们来个取长补短吧!”

崔溪颖:“好吧,就这样。”说着她抢过他的洗衣盆:“这衣服,我帮你洗……”

35.沼泽地

晚上,下起了大雨。邱丽香正和衣睡觉,外面电闪雷鸣,狂风大作。邱丽香吓得用被子蒙住头。

又一个雷声响起,邱丽香吓得坐了起来。

她不敢睡觉,只好拿着一根扁担在后,为了应付一切突发性事件。

一会儿,邱丽香打了一个盹,这时,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邱丽香抓起扁担,警觉地大声问:“谁呀,深更半夜的。”

“我是你哥啊,香妹。”听到哥那熟悉的、亲切的声音,邱丽香连忙去开门。娇嗔地:“哥,你可把我吓坏了。”

邱财源全身已淋湿,亲切地说:“香妹,今天下午我们培训班举行了结业典礼仪式,考虑到你会担惊受怕,我顾不上吃晚饭就摸黑急着回来了。”

丽香心疼地:“哥,那我赶紧去帮你做饭。”

“不必了”,邱财源转身又说:“妹,这次哥为你带回了‘三大宝’?”

邱丽香:“哪三大宝?”

邱财源先拿着一份证书:“这是我在学校获得的最佳学员‘绿色证书’。”接着他拿出一摞钱。

邱丽妹不解地:“哥,这是哪里来的不义之财?是抢的还是偷的?”

邱财源感慨万千地:“香妹,这是县里的尉副书记让县农信社贷给我们的款,七八千的数字。我想,有政府支持,再大的困难我们也不怕。”

邱丽香:“政府真是太好了。”

邱财源:“还有一件宝是给你的。”

邱丽香:“哥,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邱财源:“金戒指。”

邱丽香:“哥,你这是怎么啦家里急需钱投资种田,你买什么金戒指?”

邱财源笑着又深情地说:“看把你吓得,这是我在农贸大市场买的玩具,才20元。等你找了婆家,哥一定送你一个真正的金戒指,花上一万元哥也不心疼。”

邱丽香:“哥……”

36.沼泽地

一块田地,邱财源带着妹妹正在试验旱床育秧法。

这时走来了刘大水。

刘大水:“财源,我向你取经来了。”

邱财源走上去与刘大水握手道:“欢迎啊!”

邱财源面对妹妹:“这是我在农技校的同学刘大水。”接着又面对刘大水介绍道:“这是我妹邱丽香。”

刘大水仔细地打量了一番丽香:“啊呀,你就是丽香,你哥在我面前可把你夸成了仙女啊!”

邱丽香不好意思地:“别听我哥瞎说。”

邱财源笑着含蓄道:“大水,我的话不会过分吧!我妹漂亮的容貌不会亚于那唱歌的宋祖英吧?”

邱丽香害羞地把脸侧向一边。

邱财源面对大水:“你看看我种的地。”

37.田边,正在茁壮成长的早稻

邱财源与邱丽香在为水稻撒施化肥,喷施农药。

田边,邱财源与邱丽香割来一大堆青草,然后烧成草木灰,再撒到田里去。

邱财源旁白:“实践出真理,我根据学到的知识学会了如何观察气候灌水或放水、晒秆、适时撒施农药防白叶枯病,合理施肥。同时我认识到要使荒湖变成良田,关键的一点,是让湖田肥起来,善于将农家肥与化肥结合起来使用,这样才能取得明显成效。”

38.沼泽地

鄱湖,巨浪滔天,狂风呼啸,雨水打在荒湖中的稻丛中,稻秆在颤抖。

邱财源旁白:“万想不到,这年的汛期提早来到了,刚栽下一个月的正在泛青的禾苗面临着一次洪水的威胁。”

凶猛的洪水如同脱缰的野马,横冲直撞,邱财源和妹邱丽香各驾一条小船,运来一船又一船蒿草、石块铺在堤坝上防浪。

“哗嚓!”一层层浪花打来。“呼呼”,一阵阵狂风吹来,眼看堤坝的四周只差70厘米就要全淹,邱财源和妹子迎着狂风,日夜守护,随时准备应付一切突发事件。

“哗”,又一个大浪打来,坝身出现3米长的缺口。

“快,快把缺口堵住……”邱财源招呼妹道。

两人正在奋力抗争,防洪草袋、蒿草填了一层又一层,这时湖管局局长朱进吉带着胡大叔、胡大婶、季大娘等30多个乡亲带着抗洪物资来了。

风浪卷过之后,防洪草袋、蒿草又填了一层,这样反反复复、一次又一次,洪水终于被抵挡住了。

邱财源感动地握着朱进吉的手:“朱局长,你咋知道我这里会遭水灾?”

朱进吉:“我负责这一带的抗洪抢险,我正要动身带人来帮你的忙,想不到尉副书记也来电话,叫我带几个人协助你们,正巧路上又碰上了你村里的人。”

邱财源满含感激的泪光,他面对胡大叔、胡大婶、季大娘等人:“大叔大婶大娘,父老乡亲们,我财源兄妹永远不会忘了你们。”说着他深深地鞠了躬。

季大娘:“财源,乡里乡亲的,应该啊。”

胡大叔:“是啊,上次你们动工我们没抽空帮你们的忙,至今心里还不踏实啦!”

胡大娘:“财源,今后有困难,一定告诉我们。”

面对坐船离开的朱进吉和众乡亲,邱财源扑簌着泪花,动情地对妹说:“香妹,我们有这么好的领导,有这么多好乡亲支持我们,还愁荒湖打不到粮食?”

邱丽香也感慨地说:“是啊,以后我们有机会一定会回报他们。”

39.沼泽地,丰收的景象

泛金的早稻,邱财源与妹子正在收割早稻。

堆积如山的早稻,一片绿色的晚稻。

荒湖边,来了五六个粮贩子,一个身材高大肥胖的粮贩子对邱财源说:“我们愿以高出粮管所一倍的价格,买你的粮食。”

邱财源:“对不起,这粮食,粮管所全订好了收购合同。”

一个个粮贩子沮丧地走了,那个高大肥胖的粮贩子对身边的瘦个子说:“邱财源这个人真是太傻了。”

40.粮管所宿舍

身怀六甲的余馨香郁郁不乐地正在编织一件婴儿的毛线。

金本秋走了过来,爱抚地要把她揽在怀里,余馨香不悦地拒绝。

金本秋扫兴地:“我们结婚都快一年了,小宝都快下地了,你心里怎么还想着他,我什么时候才能把他从你脑子里挤走?”

余馨香擦了擦泪花:“别说了,我心里好烦。”

41.粮管所

所长卢大寿亲自拿着一挂鞭炮站在门口等候。

余馨香不解地:“卢所长,还劳驾你亲自点鞭炮,是接谁呢?是县长还是乡长?”

卢大寿:“今天的人啊,比谁都重要,县长乡长都交代我要好好接风。”

余馨香困惑地:“那又是谁呢?”

“等下你就知道了。”

这时门外车轮滚滚,10多辆手拖驶了过来。

第一辆手拖上,坐着的正是余馨香昔日的恋人邱财源。

邱财源下了车,卢大寿上前与他紧紧握手。

卢大寿:“财源,你都成粮王了。今天送来的爱国粮有多少?”

邱财源指了指车上的粮食:“足足10万公斤。”

卢大寿:“尉副书记、朱局长都来电话,叫我好好恭候你。”说着他便将鞭炮点了起来。

在鞭炮声中,邱财源感到从未有过的激动,他泪眼婆娑,一时他发现了烟雾中的余馨香。

余馨香正要躲开,卢大寿说:“馨香,你是司磅员,可得把好秤,别让我们的粮王吃亏啊!”

余馨香来到邱财源面前,怯怯地叫了声“财源”。

邱财源打量着她,看着她隆起的肚子,亲切地问:“馨香,你还好吗?”

馨香红着眼眶,点了点头一言难尽地:“还好……”

邱财源带人将一袋袋稻谷放大磅秤旁边,这时,担任验收的金本秋拿着一根验收尺走了过来,见是财源忙掩面正欲躲开,邱财源连忙叫了一声:“本秋兄。”

金本秋尴尬地:“财源。”

邱财源走了过去与对方拉手:“你办婚事,都忘了叫我喝酒呢?”

金本秋:“财源,我……我对不起你。”

邱财源宽宏大度地:“看你讲什么话?我们从小光着屁股长大,亲如兄弟,你不要总在这件事上有顾虑。”

金本秋感动地:“谢谢你,财源。”

这时,余馨香拿了一幅两寸的彩照,交给财源:“财源这是我表姐的照片,我想把她介绍给你,听说她也认识你。”

邱财源接过照片一看,他想了想,这是他在农技校培训时帮他洗过衣服的崔溪颖。他连忙说:“认识认识,不过——”

余馨香:“不过什么,你都已经二十四五岁了,不找老婆?人家溪颖要我为她牵牵红线,你可不要失去这次机会啊!”

邱财源接过照片,不知如何才好地:“到时再说吧。”

42.县委常委会议室

尉伟志发言:“同志们,这次,上面要我们这个农业县报产粮大户的名字,我看大水乡的邱财源怎么样?”

大家一致异口同声地说道:“行啊!”有的说:“非邱财源莫属。”

43.沼泽地

邱财源与邱丽香正在为二晚打农药。这时,湖管局局长朱进吉坐着一辆吉普车来了。

朱进吉下了车,把一份烫金的喜报送到邱财源手中:“财源,你被国务院评为全国售粮大户,明天你就去北京人民大会堂参加全国百名售粮大户表彰会。”

邱财源颤抖着手接过红红的通知书,他连忙说:“谢谢。”

邱丽香:“哥,这下你出名了。”

朱进吉附和地:“这下你哥啊,不仅十里八乡知道他,连全国也知道他的名字了。”

44.邱大湖种菜地

夕阳下的鄱湖,显得更美更加庄观,财源带着妹妹驾着一叶扁舟,来到几十公里远的石山林场,找到以种旱地为生的爹娘。

邱财源兄妹跑着冲进了门,爹娘正在吃饭。

“爹,娘,我评上全国售粮大户了,你曾在农会扫盲班学过字,不信你看。”邱财源把喜报送到了邱大湖眼前。

王月琴把灯拧亮,邱大湖用浑浊的目光扫过儿子手中拿的通知书。仿佛现在才真正认识了儿子。

邱大湖:“财源,爹对不起你。”

王月琴:“伢仔,娘让你受苦了。”

“爹娘,是财源儿我不孝。”邱财源哽咽道。

“爹娘,回家去吧!”

邱大湖:“好,离家两年了,老想着家啊。”

45.溪水村

村门口,两棵樟树前,全家人和众乡亲在欢送财源进京。

邱财源上船时,邱大湖用那粗糙的手,拍着儿子的肩膀激动得老泪直流:“伢仔,你终于出息了。”

46.湖水中

邱大湖拉起锚,把船推离岸。这时,邱丽香跳上船:“让我送送哥。”

湖滩上,牧牛童在嬉戏,小船缓缓行水间。

这时岸上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喊声:“财源。”镜头推近,正是在农技学校见过的那个为邱财源洗衣服的姑娘崔溪颖。

小船已离很远,听不到崔溪颖的喊声。

47.村门口

邱大湖:“请问姑娘,你找财源有事吗?”

崔溪颖羞涩地说:“我想送给他一双布鞋进京穿,可我来晚了。”

王月琴接过布鞋仔细看着崔溪颖:“姑娘,我是他娘,这布鞋你留在我这里,等回家再给他。”

48.湖水中

小船急急行水间,邱丽香在摇橹。

看着妹妹,邱财源问道:“妹,我为你介绍的那个刘大水怎么样?”

邱丽香:“好是好,可我们……”

邱财源:“妹,你年纪也不小了,大水这样好的后生不多,是哥我百里挑一为你引荐的。”

邱丽香意味深情地:“可我们之间只有友谊而不是爱情,要说感情,我感到和哥更贴心、更深。”

邱财源笑着说“看你这个傻丫头,我是你亲哥……大水你不要,看你今后找什么样的人家?”

“我要把哥你当‘样本’,今后我找就找你这样好的男人,如果找不到妹我情愿去当尼姑。”

小船沐浴着金秋的霞光,向前快速驶去。

49.北京

天安门,人民大会堂,毛主席纪念堂一一掠过屏幕,邱财源等百名售粮大户与国务院一位副总理合影的照片。

邱财源捧着一束鲜花进入毛主席纪念堂。

邱财源走近毛主席静卧的遗体前,邱财源旁白:“毛主席,是您老人家带我们穷人翻了身,让我们分到了土地,如今党中央又为我们农民致富铺开了一条闪光的道路,我邱财源一生都不会忘记党的恩情。”

50.邱财源家

邱财源爹娘正在看一部黑白电视。这时,电视屏幕上邱财源等一批售粮大户走上天安门的场面出现了。

邱丽香:“爹娘,快来看,新闻联播节目,哥登上了天安门。”

电视中出现这样的一个场面:中央电视台一名记者把话筒伸到邱财源面前问:“请问,作为一名全国百名售粮大户之一,当你登上天安门有什么感觉?”

邱财源:“我心中十分高兴和激动,我认为我所以成为售粮大户,一是党的政策好,二靠地方政府和乡亲们的帮助,三是科技种粮带来的结果。”

记者:“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邱财源:“我家在鄱阳湖畔,有不少草洲荒田没有开发,我想打更多的粮,承包更多的荒田。”

王月琴看着电视,幸福的泪水夺眶而出。

邱大湖帮妻子擦去泪水,挑逗地:“都大人了,还伢仔一样……”

51.邱财源家

翌日清晨,喜鹊喳喳。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邱丽香开了门,见是手中拿着一对大甲鱼的刘大水。

大水:“丽香……”

邱丽香不太理睬:“我讲了你不要来我家,你偏要来。”

邱大湖、王月琴连忙招呼:“大水,坐吧。”

邱丽香走出门外:“你坐吧,我去邻居大婶家借根细针。”

刘大水失望地说:“你去吧……”

王月琴为刘大水倒好茶:“大水,财源到北京开会去了,你今晚来有什么事?”

刘大水:“大伯大娘,我……”

邱大湖:“你怎么啦?只管说吧?”

刘大水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门道:“大伯,大娘,我是来提亲的,财源哥为介绍了丽香。”

邱大湖:“那要丽香自己拿主……”

王月琴:“这样吧,等我问过丽香,到时再捎信给你。”她拿起那两条甲鱼道:“大水,听说你妈闹气管炎,这甲鱼你还是拿回去给你妈补补身子。”

“不”,这大水推让着,逃也似的小跑出门。

刚送走刘大水,院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邱丽香烦躁地起身:“这人真不自觉,怎么又折回身来了,算了,我不开门。”

王月琴:“傻丫头,快去开吧!”

邱丽香开了门,看见的不是刘大水,而是崔溪颖。

王月琴连忙说“坐”,邱大湖倒好了一杯茶送了过去。

崔溪颖害羞地然而又是大胆地:“大伯大娘,有人为我介绍财源,我想和他好。”

邱大湖看了看王月琴高兴地:“那好哇,等他回来我就让他来提亲。”

这时,一旁的邱丽香以吃醋的口吻反诘道:“溪颖姐,你长得这么出众,我哥怎么配得上你?”

王月琴见状,阻止道:“丽香,耍什么孩子气?乱开玩笑。”

邱丽香不高兴地走回房内。

52.邱财源家门口

邱财源胸戴国务院发的“售粮大户”证章,抬着一部彩电进了门。

门口邱丽香正在放鞭炮,院子里挤满了村里人,有胡大叔、胡大婶,季大娘和村委会田主任等等。

邱大湖:“财源回来了。”他一把抱住儿子。

邱丽香看了看彩电问道:“哥,你从北京买回了一台彩电啊!”

邱财源:“不,这是国务院奖给我的,香妹,这下爹娘有彩电看了。”

邱丽香:“哥,我和爹娘在中央电视台新闻节目里看到了你,你穿起西装来一点都不像个庄稼汉。”

邱财源:“那像什么?”

邱丽香:“像个大学教授。”

院子里传来一阵笑声。

田主任:“你哥将来比大学教授还要潇洒。”

胡大叔:“财源,你到北京看到毛主席吗?”

邱财源:“看到了,我去了三次毛主席纪念堂。”

胡大娘:“毛主席还好吗?”

邱财源:“毛主席跟睡着了一样安详。”

季大娘:“财源,你见着江总书记吗?”

邱财源:“我见到了江总书记,还合了影。”

拄着双拐的季大娘:“那你今后一定要再努力,争取见上江总书记一面。”

53.邱财源家

深夜,爹娘睡着了,邱财源与妹妹邱丽香仍在嬉笑闹着。

邱丽香:“哥,在北京见着好看的女人了吗?”

“见不着,北京没有一个小姐比我妹漂亮。”

“你坏你坏……”

54.邱财源家

房间里,邱大湖与妻子王月琴正倚在床头谈话。

邱大湖:“伢仔娘,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看来两个孩子的喜事都可以定定了。”

王月琴:“那个刘大水确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溪颖也是个好姑娘。不过,我想……”王月琴把嘴对着丈夫的耳朵说着什么。

邱大湖一时感到吃惊,尔后又笑着点了点头。

翌日一大早,邱丽香正在梳头,她目视着镜中自己的美貌,不禁暗自笑了起来,她向镜子中的自己摆了个鬼脸。这时,娘王月琴走了过来。

王月琴:“丽香,娘想和你商量个事。”

邱丽香:“是不是又是大水的事?我不听。”

“不,是有关你哥找嫂子的事。”

“是不是又是那个崔溪颖,她为哥绣的鞋那么难看,实话说对于她,哥不满意,我也不满意。”

王月琴:“这次娘为你哥哥找的嫂子,你一定会满意。”

邱丽香急切地:“那太好了,嫂子是谁呢?”

王月琴:“嫂子就是你……”

“我……,娘……,你讲什么话?我是哥的亲妹子呀!”

王月琴挺严肃地:“丽香,你长大了,有些事娘不得不告诉你,你和你哥都不是我的亲生儿女……”说着,便老泪纵横。

这时,邱财源已走到房门口在一房悄悄倾听。

邱丽香吃惊地:“娘,你是不是在胡说?”

“不,丫头,娘清醒得很,村里的胡大婶、季大娘谁不知道这件事?你们都吃过她们的奶,可大家都不敢说,怕你们心里难过。”王月琴哭着说道:“娘原来生过一双胞胎儿女,两人都在七岁那年走的……当时,我和你爹在外打鱼,怕他们淘气掉了船,就把他们用绳子套在船尾,结果那天鄱湖起风暴,我们上岸时一看这对孩子不知何时掉到水里去了。”

王月琴哭着说:“你爹见状冲进湖里,全村人几十只船从天亮到天暗都来帮忙打捞、寻找,可惜捞了好几天,也找不到人。几天后,我的一对儿女的尸体才浮上湖面……”

(回忆)湖滩上,晚上,人们打着火把,30只船在水中打捞、搜寻。一会儿,青年王月琴与丈夫邱大湖各自把死去的儿女紧抱在怀里,王月琴没有呼天抢地的号哭,眼里也没有泪水,也不说话,她又从丈夫手中接过死去的儿女,一动也不动地看着怀里的一双儿女……

青年胡大婶想掰开王月琴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

渐渐地,王月琴睡着了。

青年邱大湖从王月琴怀里含泪将其死去的儿女尸体抱起,拿了把锄头,去村外埋了……

一会儿,疯了似的王月琴醒来,发现一双儿女尸首不见了,她来到鄱湖边疯癫地走,凄凉地唤着儿女的名字:“兰兰,秋秋,你在哪?”

回答王月琴的只有那湖不息的波涛声。

55.王月琴家

(现实)邱财源倚在门外激动地含着眼泪听着。

王月琴搂着丽香,噙着泪说:“我和你爹失去两个孩子后,心里几乎全是空白。后来,你季大叔告诉我,县民政局收了几十个从上海来的孤儿,问我们想不想领养一个。我听说了,就和你爹来到县民政局。我发现孤儿中有两个孩子长得十分可爱,很像秋秋和兰兰,就把你们领养了回来。20多年了,想不到,在领养你们中,我又重新享受到了沉甸甸的母爱。”

门外,邱财源倚在门框上抽泣起来。

王月琴发现了,连忙擦把泪:“财源儿。”

邱财源动情地扑进娘的怀里:“娘,你骗我,这不可能!”

这时,邱大湖走了进来,深情地说:“是真的,伢仔县民政局还有登记啦,你们的名字上面都写了,你本来叫蒋财源、丽香姓黄,叫丽香,跟着我后,你才改为姓邱。据说,你父母是上海海员,遇海难死,留下一个你。丽香的父母去了北大荒,遇上雪崩双双留在北大荒……”

邱财源擦了擦泪从灶间端来几个菜,倒好几杯酒,他说:“爹娘,你们坐下,让我好好敬你们一杯。”

邱财源含泪着:“爹娘,你们含辛茹苦把我们养大,胜过我们的亲生爹娘。生我的是谁我不管,我财源永远不能忘了二老的养育之恩。我知道你们不太喝酒,但这杯酒就权当儿女的一片孝心,请你们一定喝下去。”

邱财源、邱丽香先喝下一杯,邱大湖与王月琴接过酒杯,也一饮而下。

邱大湖望着儿女,换过高兴的面容:“伢仔们,你们都擦去泪花,应该高兴才是,现在还是你娘说说你们的终身大事吧。”

王月琴:“财源,丽香,难得你们有这片孝心。爹娘心里都知道你们俩感情最深,如今窗户纸捅破了,你们可以大胆地相亲相爱。”

56.邱财源家

正在张灯结彩,院门口贴着一个大大的喜字,这时门口进来了许多贺婚之人。

余馨香和金本秋也来了,他们把一对洋娃娃送到新郎新娘手中。

余馨香:“财源,香妹,祝福你们!”

财源接过洋娃娃又递给丽香,笑着道:“馨香,本秋,谢谢你们……”

金本秋真诚地:“视你们幸福一辈子。”

这时门外又走来了刘大水和崔溪颖。

刘大水走近邱丽香,笑着道:“难怪不理我啊,原来你心中早有人啊!”

邱丽香抱歉地:“对不起,大水。”

刘大水宽宏地:“这没啥,只要你丽香说一句对不起,我大水心里就满足了。”

这时,外面传来吉普车。湖管局局长、现提升为副县长的朱进吉进门,邱财源忙迎了上去。

朱进吉:“恭喜恭喜,恭喜你做新郎官啊!”

“朱局长,听说你升为副县长了,那么忙,怎么还劳您驾到?”

朱进吉:“财源,你是我们县第一个承包荒湖的‘英雄’,又是全国售粮大户,我今天不只是代表我个人,也是代表县政府喝你的喜酒啊!不欢迎吗?”

一股暖流涌入邱财源的心头:“欢迎,太谢谢您了,朱副县长。”

朱进吉把财源拉到一边试探地:“财源,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枕靠鄱阳湖的内湖——落脚湖有4万亩荒湖,已列入世界银行贷款和省政府开发项目,但至今没有一个人敢去开垦,不知你是否能带个头再去承包一块地?”

邱财源毫不犹豫地:“能,让我再来示范示范。”

酒桌上,邱财源在频频敬酒。

这时,邱财源来到崔溪颖桌边,见大水与溪颖坐在一块,他和丽香边敬酒边意味深长地说:“大水、溪颖,到时我们再一块回敬你们的喜酒。”

刘大水和崔溪颖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着,他们仿佛心灵上得到了一次认同和大悟。

57.邱财源家

新房内,邱财源笑着对丽香说:“丽香,你终于为哥找到嫂子了。”

邱丽香脸了飞起两朵红云,羞答答地说:“还说哩,哥,你真坏……”

邱丽香扑进邱财源的怀里,捶打着财源那宽厚的胸膛,嗔怪地说:“你坏你坏。”

邱财源从衣袋中拿出一个金光闪闪的金戒指:“香妹,我原来讲过,等你找到婆家买个真正的金戒指给你,这是真的……”

“谢谢哥哥……”邱丽香接过金戒指戴了起来:“哥,花了多少钱?”

邱财源:“一万元。”

“太贵了,你怎么舍得?”

“我把我的命给你也舍得。”

这对年轻人忽儿由兄妹变成了夫妻,双双沉浸在人生巨大的幸福中,两人喜极而泣。

床上,两人相依相偎,叙不尽的儿女情,说不完的知心话。

“香妹,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邱财源道。

“哥,说吧。”

邱财源:“我想让我们再吃一次苦。”

邱丽香:“跟着哥哥,吃什么苦我也不怕!”

“那你猜什么事?”邱财源笑问。

邱丽香:“……”

邱财源含蓄地:“再向湖上行!”

邱丽香一把抱住邱财源:“行啊,再包湖种田么?”

邱财源:“傻妹子,你悟性太好了!”

邱丽香轻轻地笑了。

明月闪烁,茫茫的湖畔。

一望无际的荒湖上,正盛开一朵朵绚丽的洁白花蕊。

58.落脚湖

深冬。

鄱湖内湖落脚湖,四面白茫茫,湖中全是杂草和一片汪洋。

邱财源与邱丽香开始搭简易茅棚。一阵风吹来,邱丽香冷不丁摔了个趄趔。

邱财源连忙扶起,焦急地问:“妹,摔疼了吗?”

邱丽香装着昏睡过去,邱财源大声而又柔柔地呼唤:“喂,我的香妹,你醒醒,醒醒啊!”

见他急得快要哭出来,邱丽香“扑哧”一笑:“看把我哥吓坏了。”

“都成婚了,还像个孩子,看我不揍你?”邱财源嗔怪地挑逗着。

邱丽香还往一边躲藏,邱财源道:“不开玩笑了,我们干活吧?”

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邱财源开来了一辆推土机,将湖中凹凸不平的地方推平。

邱丽香帮助用镰刀割杂草。

雪花借着狂风向他们打来,邱丽香不觉冷得发抖,她与哥身上的滴滴汗水转眼变成了一块块冰。

邱财源用手摸了摸丽香的手:“妹,你的手为何这么冰冷?你在车上躺一会儿吧。”

“哥,还是你先去休息一会。我去为你烧碗鸡蛋汤。”邱丽香在烧火。

邱丽香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汤递到他面前。

“香妹,还是你先喝吧。”

邱丽香不好意思地把财源的手拉到自己腹部:“哥……,我老是想吐酸水……我有了……妊娠反应……吃不下东西。”

邱财源激动地:“那太好了,我的香妹要当妈妈了。”

丽香:“看你高兴得这样。哥,还是喝了这蛋汤吧!”

邱财源执拗不过,只好接过碗要喝,喝了两口喝不下去:“丽香,我实在喝不下去,还是你喝吧!”

丽香只好接过饭碗问道:“是不是这蛋汤不香?”

邱财源:“不,只要是香妹你做的东西,就再香不过了。”

落脚湖一角,漫天卷来雪花,大雪纷纷落地。

邱财源、邱丽香仍在奋力地推土、挖土,堤坝逐渐升高。

水沟在向前延伸。

这时,来了一个手中提着一只野鸭子的人,此人正是我们前面提过的又高又胖的粮贩子,粮贩子问道:“财源,你们这是干什么?”

邱财源:“我们在这里搞复垦,承包开荒种粮食。”

粮贩子好奇道:“什么,这里还能种粮食?那不是月亮里摔跟斗。朋友,你们还是尽早打道回府吧,还有10天就是春节了,夫妻俩在这里受冻吃苦,还不如尽早回去烤烤火,准备年货。”

邱财源:“谢谢你的好心规劝。”说着,他干得更欢了。

中年人叹了口气走了。

59.邱财源家

除夕夜,传来鞭炮声。

邱大湖正在贴对联。

王月琴走到门外道:“伢子他爹,两个孩子怎么还不回来?”

邱大湖:“再等一会吧。”

丰盛的年饭端上来了,邱大湖和妻子站在门口眺望。

60.落脚湖

邱财源、邱丽香正干得热火朝天。

邱丽香忽儿停下手中的铁锹:“哥,爹娘等我们吃年饭一定等急了,我们回去吧!”

邱财源赞同地:“好吧,明天再来!”

两人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61.邱财源家

一家人正欢天喜地过大年。

邱财源与丽香一块在院子里放鞭炮,一个点火,一个铺开鞭炮。

传来“啪啪”的鞭炮声。

门里的邱大湖与妻子王月琴望着门外的一双儿女,互相对视着慈祥地一笑。

翌日一大早,邱财源和邱丽香又在收拾工具。

王月琴心疼道:“财源,今天是正月初一,怎么不能过几天去?”

邱大湖也劝道:“是啊,明天去也行。”

邱财源:“爹娘,我们也想在家多待几天,可我听到天气预报,马上要到雨水时节,假如不抓紧推土,到时就做不成了。”

这时门外进来了瘸着腿的季大娘和她的双胞胎女儿春兰、秋菊。

季大娘:“财源,春兰两姐妹放了寒假,我让她们一块给你们帮个工。”

邱财源感激地说:“谢谢季大娘,我不知怎样感谢你才好。”

季大娘感动地:“财源,你拿钱帮春兰两姐妹上省里读书,就不许我们帮助你?”

春兰:“财源哥,我们学校放了寒假,不仅我们两个来了,你看我还动员了10多个同学,村里的田主任还派了十多个人来啦!”

门外又传来了农用车的喇叭声。

见此情景,邱财源面对大家大手一挥:“让我们出发吧!”

62.落脚湖一角

工地上,人们争先恐后,推土的推土,打沟的打沟,银锄挥舞,车辆滚滚。长长的堤坝,宽宽的渠道,弯弯的小沟掠过屏幕。

碧绿的田野,丰收的庄稼。

邱财源旁白:“众人拾柴火焰高”,在村里人的帮助下,困难终于低下了头,我们提前半个月完成了一条长2500米的堤坝,高2.5米,长2000米的渠道、水沟,总土方达6万立方米的围垦任务,从此我们不仅要种好过去的千亩荒田,又要种好落脚湖2000亩荒田。

鄱湖风吹浪打,大雨如注。邱财源旁白:“1996年夏天对我来说是个灰色的日子。6月底以来,老天似乎变成了一个大漏斗,我省东北部连降大到暴雨,随后长江中下游又倾泻而下,导致省内五大江河汇入长江的大水袋——鄱阳湖,湖水大量倒灌,水位急剧上涨,外洪内涝一片汪洋。”

面对百年未见的特大洪涝灾害,望着返青的禾苗,邱财源和邱丽香心急火燎。

邱财源:“香妹,别灰心,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们豁出去了。”

湖面上,邱财源与挺着身孕的邱丽香迎着狂风暴雨,划着一只装有抗洪物资的渔船,在水中颠簸着。

邱财源他们把船上一根根杉木,一袋袋草袋,一捆捆蒿草放下用于防浪。

一个个隐患在他们面前消除了。

天黑浪高,邱财源和邱丽香由于过度疲劳昏睡在岸上。这时一只长长的竹叶青蛇向邱丽香扑来。

蛇缠住了邱丽香的头部,邱丽香被蛇惊醒。

邱丽香大叫:“哥……蛇……”

邱财源睁开眼睛,连忙把蛇抽下来,扔进了湖里。

一时,邱财源发现右手被咬了一口,鲜血直流。

“哥,你别动……”邱丽香正要用嘴吸他手臂上的血。

“香妹,这可不行,你会中毒的。”邱财源怎么也不同意,说着就昏了过去。

“哥,吸了这毒血,就没事……”邱丽香趁哥昏迷时刻,借着电闪光束用嘴为哥吸去毒血。

邱财源苏醒过来,见丽香嘴上的血,他抱住丽香,哭着说:“丽香,你何止是我的妹?是我妻?你更是我的好兄弟……”说着他一把把丽香紧紧抱在怀里。

一会儿丽香又推开财源,从茅棚里拿出药来:“哥,这是昨天爹娘为我们准备防毒蛇咬伤的草药——‘鄱湖一把草’,非常灵。爹娘说草洲上涨水时蛇多,特为我们备下的。”两人分别在脚上和嘴上敷上“鄱湖一把草”后,顿觉精神为之一振。

暴雨如注,水位急升。

邱财源旁白:“过了几天,如注的暴雨又一次次袭来,鄱阳湖以及它的内湖——17万亩的大湖和4万亩的落脚湖水位急剧上涨,我的堤坝正好高于外面大湖的水位0.5米,我想:再过些日子,就要胜利了。然而,一个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63.鄱湖边

一条机帆船驶了过来,新任县长朱进吉上了岸,紧握财源和丽香的手:“你们辛苦了!”

邱财源:“朱县长辛苦了。”

朱进吉深思了会儿道:“财源,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由于落脚靠的湖,比大湖水位要低,大湖保护着9个乡镇场30万亩良田的安全。为了这30万亩良田以及几十万群众生命安全,县政府防汛指挥部决定,大湖水流入落脚湖泄洪。”

邱财源邱丽香一听不禁心一愕,邱财源旁白:这消息对我而言,简直是晴天霹雳,因为这一泄洪,也就意味着我两千亩湖田毁于一旦。

邱财源在抹泪水,这时他的眼前想起了小时候看到京剧《龙江颂》的情景,邱财源:“好,朱县长,我同意丢卒保车。”

朱进吉紧握邱财源的手:“谢谢你了,财源,我代表湖区30万人谢谢你。”

朱进吉拿起手机命令道:“大湖管理局吧,开始泄洪。”

天空划过一道闪电、风雨交加,大湖向落脚湖泄洪了。

邱财源苦心经营的两千亩稻田化成了白茫茫的湖泊。

64.落脚湖边

洪水过后。朱进吉找到了正在湖岸上沉思的邱财源。

“我估计这次你至少损失50万元,你打个灾情报告吧,县财政为你解决一些补救资金。”

“不,谢谢政府关照。”邱财源婉言拒绝。

65.邱财源家

邱财源面对爹说:“爹,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邱大湖:“说吧,财源,爹一定会支持你。”

邱财源:“爹,这几年种粮,除了还信用社和乡亲们的欠支,我们家整整赚了230万元纯利,我想扩大再生产。”

邱大湖:“你只管说吧。”

邱财源:“爹,我从报上看到,如今是农机加科技的年代,我想花150万元全投在买设备和建电排站上。”

王月琴一旁问道:“这有风险吗?”

邱大湖:“只要是财源看准了的准行,没什么大的风险。”

抱着婴儿的邱丽香道:“只有把钱投入到扩大再生产中去,钱才能成活钱。”

邱大湖:“好吧,爹支持你们。”

王月琴:“娘也支持你们。”

66.县农机公司,邱财源在购农机

女售货员问:“你一共买多少辆?”

邱财源:“一台推土机、一台254型联合收割机、一台拖拉机,还有一台日本产的卡腾大型挖泥机……”

男售货员吃惊地:“这么多,可要150多万元。”

邱财源拿着一张牡丹卡:“我全带来了。”

67.落脚湖

邱财源在搭茅棚,院子里,停摆着收割机等各种农具。

田头一角,已建起一个电排站。

邱财源在用推土机推土。

稻田里,邱财源在撒农友系列除草剂。

邱丽香在撒施化肥。

邱财源旁白:“由于我们脑中装有一套科学种田法,从而夺得了一个又一个丰收年。1999年我又承包了2000亩荒地种粮,每亩产粮1000公斤,总产1000万公斤,纯收入80万元。”

68.县城:农资公司门口

邱财源走进公司门市部买化肥。

这时,邱财源发现刘大水也在旁边想买化肥。

“大水。”

“财源。”

“大水,半年没见面了,县里科技种田能手表彰会,你也是个先进个人,怎么没有来?”

“我外婆去世了,奔丧去了。”

“那天崔溪颖也来开了会,我把你引荐给了她。”

“谢谢你,财源。怪不得溪颖和我通了几次信,后来又见了几次面,我们打算国庆节订婚。”

“到时我一定来喝你们的喜酒。”

“谢谢。”

刘大水:“财源,我有件事想问你。”

“你说吧。”

“我在家种三亩责任田,实在感到太清闲。”

“对了,大水,你也来落脚湖包田种粮,争取种个500亩。”

刘大水担忧地:“可种几亩责任田我行,种几百亩或上千亩田,我又不懂科学技术,再说又缺资金,怕种不好。”

邱财源诚挚地:“有我在,技术怕啥?缺资金,我借给你20万元钱垫底行吧?”

刘大水动情地:“我来,一定来,谢谢你了,财源。”

邱财源:“对了,只要是你村里人,都尽量动员大伙来包田种。”

“好的。”

69.溪水村

村委会田主任家。

田主任正在开村干部会。

“田主任,各位早上好!”邱财源。

田主任:“财源,我们的粮王有啥贵干呢?”

邱财源:“田主任,是这样,落脚湖还有大批荒地没人承包,是不是请你发动一下我们村里的青壮年劳力也去承包荒田?”

田主任:“这……”

这时,有个中年村干部说:“好是好,可惜我们像你一样懂技术的人不多。”

邱财源:“技术问题就包在我身上。”

另一个年纪轻轻的名叫水生的村干部道:“财源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们没有钱起本怎么行,买种子,买化肥,除草剂,哪样都要钱。”

邱财源:“这你放心,我也包了借给大家……”

田主任激动地握紧财源的手道:“财源同志,你的风格太高了。怪不得昨天支部会,大家一致表示要吸收你为党员呢!”

邱财源:“谢谢组织上的信任。作为我个人而言,能帮助乡亲们尽快脱贫是我的义务。”

众人禁不住鼓掌。

70.落脚湖管理局会议室

墙上会标上写着“余汗县落脚湖4万亩荒洲招标承包现场会”,主席台上,从桌上的牌子上我们可以看出,台上坐着县委书记尉伟志、县长朱进吉、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徐剑春、县委常委、组织部长卢潮以及湖管局局长吴一根等人。同时,县电视台一个名叫李倩的漂亮的女记者在摄像台下,涌进了300多人,邱财源坐在台下第一排中间。

刘大水面对邱财源:“财源,按你说的,我带了50多人过来。”

“大水,那太好了。”

吴一根开始讲话:“农友们,今天我们在这里举行落脚湖4万亩荒洲招标承包现场会,到会的有现任县委书记尉伟志同志、县长朱进吉同志以及宣传部徐部长、组织部卢部长。大家知道,落脚湖是我们鄱阳湖的一个内湖,已引进世界银行贷款,经过农业部、水电部、省市批准围垦开发的4万亩荒洲,等待着我们拓荒人的光临。”

吴一根话声刚落,传来掌声一片。

吴一根:“好吧,下面愿意签合同承包的,就上台吧!”

这时农友们仍显出一张张惶恐的面孔。

邱财源见状霍地站了起来,他第一个走到台前,向主席台的吴一根恳求道:“吴局长,今年我再承包3000亩荒田。”

吴一根高兴地握着对方的手,并拿出一张合同书让对方签字。

邱财源用布满老茧的右手,郑重地在合同书上写下了“邱财源”三个字。

他的钢笔刚一离手,台下台上便传来雷鸣般的掌声。

刘大水面对身后人:“农友们,邱财源签了字,我们还犹豫什么?”

水生:“对,我们上!”

人们跟着簇拥着上前签订合同。

外面,鄱湖水溅起层层浪花。

会议室,吴一根讲话:“农友们,刚才4万亩荒洲承包合同全部签完了,下面请县委尉书记讲话。”

掌声响起,尉伟志激动地说:“首先让我代表县委县政府,向承包4万亩荒湖种田的农友们表示亲切的慰问和美好的祝愿。”

一阵掌声后,尉伟志继续说道:“农友们,大家知道,鄱阳湖是我们中国的四大淡水湖之一,也是全国第一大淡水湖,她像一位伟大的慈母用自己的乳汁养育了湖边千千万万个优秀儿女。落脚湖便是鄱阳湖的一个内部。大家知道,带头开发荒湖是今天第一个签字的全国百名售粮大户、大水乡青年农民邱财源同志。”说到这儿,尉伟志面对台下的邱财源:“财源同志,请站起来让大家看看。”

邱财源站了起来,向台上台下鞠了一躬,尔后坐下。随后又是一片掌声。

尉伟志:“像邱财源同志一样的种田大户,是我们农业县的骄傲。邱财源同志的特征是怀乡恋土,对于生养自己的鄱湖,对于养育自己的父母乡亲怀着深深的挚爱,是播在地里的种子,长在山上的树,根深叶茂。因此,我们希望大家都能像他一样,去带动乡邻,辐射四方,为推广普及农业科学技术,促进我县县域经济发展作贡献。”

一轮晚霞,将荒湖照得像童话中的迷宫。

又大一块荒田上,邱财源驾驶挖泥机,奋力地向前驶去。

忽儿,挖泥机陷进了一个足有几米深的烂泥坑。

正在劳动的一个瘦个子农友犹豫了会儿,水生见状喊道:“春骨里,财源可是义务帮我们挖主沟和支沟的,你还好意思不去?”

被喊为“春骨里”的人:“去吧!”

在众人帮助下,邱财源的挖土机出了泥坑。

迎着春光,邱财源驾驶向前。

这时走来几个英国人、美国人和日本人,他们是来鄱湖考察世行贷款项目实施情况的,电视台女记者李倩在摄像,陪同人员有尉伟志、朱进吉、吴一根等人。

一高鼻子美国人问:“尉先生,刚才你讲的鄱阳湖区承包良田最多最早的人在哪?”

尉伟志指着正在挖土的邱财源自豪地:“就是这位,我们的粮王。”

高鼻子美国人伸出大拇指:“The picekins of CHINA(译为‘中国粮王’)。”

71.落脚湖

夜晚,明月如昼,蛙声鼓鸣,邱财源趁着夜色,走到落脚湖一块块沼泽地前,沉思。白天,落脚湖田头一角,邱财源在一块黑板上写着“科技育秧技术”一行字,吸引了上百个农友。

邱财源不时地讲着什么。下面人拿起本子在不时地记着。田间地头,邱财源在手把手地教人们如何搞好旱床育秧。

田边,邱财源在为人们传播科学抛秧法,站在田埂上的他抓了一把往空中一抽,一扎秧各自有序地散在田中间。

正在返青的禾苗,田间,邱财源在教刘大水撒施化肥。

田边,邱财源对刘大水说:“大水,平时你们要十分注重水稻使用水源情况,如为了便于稻子稳定和晒干,要把水放干,放得可以走人不陷鞋,到了稻子成熟期,为促使其扬花吐穗保持一点水。”

刘大水认真地点点头。

邱财源:“平时呢,还得注重利用杀虫霜、钾氨磷防稻飞虱。”

刘大水等人点头。

丰收的田野,邱财源、邱丽香在用一台联合收辖机割禾。

已有三岁的儿子邱潮在田埂上玩耍。

邱潮天真地:“爸妈,我捉到一条虫子啦!”

邱财源与邱丽香相视一笑。

田头另一角,刘大水与妻子崔溪颖在同驾一台收割机割禾,崔溪颖的背上已是两岁的女儿百合。田头另一角,水生与妻子李梅正在手工作业,用镰刀割禾,一时他累得腰酸背痛。

李梅望了望一马平川的稻田,直起腰:“水生,这50多亩田,猴年马月才能割完?”

水生:“我也想买台收割机,可再向财源开口借钱,我实在开不了口。”

“水生”,这时水生身后传来邱财源的喊声,原来邱财源开来一台联合收割机。

邱财源:“这台收割机借给你们。”

“那你咋办?”

邱财源:“这是我新买的一台,你先试用一下,我家还有台老的,丽香正在用着呢!”

水生夫妇感激地说:“真谢谢你了,财源。”

72.县城粮管所

现任粮管所长周一德在通电话:“喂,卢副局长吗?现在我们粮管所内内外外都是粮食,看粮库都已爆满了。”

73.县粮食局

副局长办公室,我们可以看见拿起电话筒正是原粮食所所长卢大寿。

卢大寿在打电话:“周所长,尉书记、朱县长要我告诉你们,一定要满足落脚湖种粮大户的售粮要求,万万不可伤害了他们的卖粮积极性。仓容不够,借老表的住房也要保证收购,一旦出了问题我们不好向县里汇报。”

74.粮管所

周一德在接电话:“好的。”

邱财源带着10辆手扶拖拉机进门。

望了望门外装着粮食的滚滚而来的车子,邱财源的脸上浮现出喜忧参半的神情。

粮管所宿舍。

余馨香边洗衣服边对丈夫金本秋说:“快去打米吧,缸里的米都没有了。”

金本秋翻了翻钱包,只剩10元钱,这时4岁的女儿金美走进门道:“爸妈,给我两元钱,我要买巧克力。”

金本科烦躁地推开女儿:“滚开,老子买米的钱都没有,哪有钱买巧克力?!”

金美被推倒在地哇哇大哭:“爸爸坏,爸爸是个没有用的东西。”

金本秋:“再叫我打死你!”

余馨香劝住丈夫大骂道:“你这个没用的男人,每个月像我一个妇道人家一样领200元工资,连女儿买巧克力的钱也赚不到,还有资格当爸爸?!”

金本科抖抖说:“我知道这些年里,你心里哪有我的位置?那天晚上你看了邱财源承包荒田的电视新闻,睡觉时流了一枕头的泪,这泪还不是为他流的?!好了,你去想他吧,可他看得起你这个贱人吗?”

“什么,我是贱人,是贱人……”余馨香哭着走出门。

余馨香带着女儿金美出门,这时所长周一德走了过来:“馨香,你怎么还不去上班?”

余馨香无奈地:“好吧,我马上就去。”

兑钱窗口,塞进一张码单,余馨香将几扎大钱塞给兑钱人,一看是邱财源。

邱财源也发现是她,关心地:“馨香,你瘦多了。”

余馨香百感交集,泪水如出泉而出。

这时,邱财源背后传来小金美的喊声:“妈,你给我钱,我要买巧克力。”

邱财源抱起金美:“金美,叫伯伯,伯伯给你钱买巧克力。”

金美怯怯地:“伯……”

余馨香:“金美,快下来,伯伯还有事。”

邱财源拿起一扎钞票递给馨香:“馨香,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告诉我……”说罢便放下金美要走。

“财源,这钱你拿回去。”余馨香道。

邱财源回头深情地看了她一眼,急步走了。

75.落脚湖

晚上,落湖茅棚里,邱财源把卖谷子赚来的钱全交给了丽香:“香妹,你数数。”

邱丽香:“哥,你算了,我还要算什么?”

邱财源温柔地:“我外面的事太忙了,你可是我的当家啊!”

邱丽香数了数,问道:“怎么少了两千元?”

邱财源:“对了,我去粮管所卖谷子,见馨香的女儿要钱买巧克力,馨香不给,见她又瘦成那个样子……”

邱丽香吃惊地调侃问:“你就动了恻隐之心,是不是又重情复发?忘了丽香妹我了?!”

“香妹,结婚都几年了,儿子都这么大了,你怎么心里还有那道阴影,哥什么时候忘了你?!”

邱丽香:“我只是担心,哥,你心里总放不下馨香姐。是她先变了心,你不要总想着她。”

邱财源含情脉脉地:“香妹,你早已把她从我的心里冲得无影无踪了。”

丽香贴住他的胸口,放心地一笑。

邱财源一把抱住丽香亲吻。

邱财源放开丽香:“香妹,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邱丽香:“是不是买切诺基的事?哥,我早按你的指示,筹好了钱,让大水帮你提货去了。”

邱财源:“不是这件事”,他拿起床头上一张《信息日报》说:“我想办个鄱湖制米加工厂,粮管所仓容有限,一来可以消化我们种粮大户的粮食;二来可以促使粮食增值,还可为财政增加税收;三来若以后搞得好,我们的大米也可以打进国外市场,增加出口量,那我们种粮就更有潜力可挖了。”

“你真有远见,这太好了。”

邱财源:“明天我去县里找尉书记和朱县长汇报一下。”

76.县委

县委书记办公室,尉伟志正在接待两个乡干部。

邱财源在外敲门。

尉伟志开了门:“是你,财源同志。”

邱财源与尉伟志握手:“尉书记,我特来向你汇报一件事。”

另外坐着的两个乡干部起身,一位干部说道:“尉书记,我们汇报完了。”

尉伟志:“好吧,你们赶快回去,把抛荒情况写个报告送来,到时我也会下乡实地走访核实的。”

尉伟志与两个乡干部话别。

等乡干部走后,尉伟志说:“财源,又什么新打算?”

邱财源:“感谢县领导再次为我解决了卖粮的问题。不过我想办个鄱湖精制米加工厂,直接消化生产的粮食。”

尉伟志:“那太好了,我本来想从澳大利亚引进一家外资办个精制米加工厂,可那外商嫌我们这里不通火车。不愿来,你这种打算,着实解决了县里的一道难题,说说你有什么困难?厂址建哪?资金安排有什么问题?”

邱财源:“资金倒没有什么问题,厂子我想还是建在县城好,县城紧靠鄱湖,水陆路都方便。听说土管局东门开发区可以买到地皮,我想就把厂子建在那里。”

尉伟志:“好吧,我通知县工商局、土管局、乡企业局负责人一块开个协调去,为你开个绿灯。”

邱财源:“那太感谢书记了。”

“对于热衷发展农业发展经济的,我们县委一班人当然应该支持。”尉伟志诚恳地说。

77.正在兴建的余汗县鄱湖精制米加工厂,邱财源带着施工图纸与施工人员忙碌着。

鄱湖精制米工厂落成典礼现场,上上下下200多人。台上坐着尉伟志、朱进吉等县委政府领导,县电视台女记者李倩与一个伙子在摄像。

鞭炮齐鸣,锣鼓号响起。

主持人刘大水:“各位领导,各位同志,女士们,先生们,鄱湖精制米加工厂落成典礼仪式现在开始,请厂长邱财源先生上台讲话。”

邱财源面对麦克风开始了讲话。

台上台下是一阵阵雷鸣般的掌声……

刘大水:“下面请县委尉志伟、县长朱进吉领导剪彩。”

一道绚丽的彩虹飘在空中。

红绸剪开,现场一片欢腾,掌声雷动。

78.粮管所,深夜

金本秋家,金本秋独自一人在喝酒。

余馨香带着女儿进门:“你这个没用的男子汉,还在喝什么闷酒。”

金本秋恼怒地:“不喝酒干什么?妈的,所里精减人,借我们没有大学文凭的理由,把我们两个都精减了。这个姓周的所长我真想要他的命。”

余馨香:“你喝闷酒有什么用?你有本事要所长命吗?你有本事去局里找卢局长说说,他是我们的老所长,如今又提了局长,你就不去试一试。”

金本秋:“我试了,卢局长给我讲了一大堆大道理,说精减人员,是朱总理说的,是方向。他说他也没有办法,我又有什么法子,我总不能到北京找朱总理诉苦?!”

余馨香:“两人下岗,那我们咋办?”

这时,小金美叫道:“爸妈你们别吵了,我想看电视。”边说边打开了电视。

电视正在播放鄱湖精制大米加工厂广告:

本厂欲招6名40岁以下的人担任各部门经理,经考试合格后10天内上岗,月底薪为1000元。

鄱湖精制米加工厂厂长邱财源。

金本秋正要关掉电视,看到这里,连忙说:“馨香,你是不是和财源说说,让我们去他们厂工作……”

余馨香:“你还好意思,我们已经亏待过他,还好意思进他办的厂?”

金本秋沮丧地:“那就算了吧,我们两个干脆都踩黄包车好了。”

余馨香:“踩黄包车?我们两人办两部车的手续可能困难。”

余馨香:“那就只好晚上偷着骑一部。”

金本秋:“对,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们就不要找那个姓邱的。”

79.县城

夜晚,邱财源从一家酒店走了出来。他对司机说:“先送黄经理去宾馆,我坐黄包车去厂里。”

黄经理上了切诺基。

邱财源见一辆黄包车驶来,他打了一个招呼上了黄包车。

拉黄包车的正是余馨香,余馨香见了他,不好意思掩饰着低头猛骑。

“嘀嘀……”邱财源的手机响了,他打开手机,“是香妹吗?”

丽香手机里开玩笑的声音:“哥,你还不回来?是不是跟哪个小姐逛马路去了。”

“香妹,看你还跟个小孩一样开玩笑。”

“男人有钱就学坏,女人要坏就有钱,哥,你可要引以为戒。”

这时前面来了三个交警,一个铁塔般粗壮的干警,走到前面大叫一声:“停车!”

余馨香惊愕了一会停了车。

粗壮的干警:“有没有执照?”

余馨香小声地:“没有。”

粗壮的干警:“那把车子缴了,去大队交纳罚款200元,这么多车子没有牌照乱开车,难怪创建文明卫生城这么难。”

粗壮的干警把余馨香推了下来,被邱财源认出来了:“馨香。”

余馨香正要“逃”走,被邱财源拉住了。

邱财源把一支月兔王的烟递给那个粗壮的干警:“同志,这车是我的,请放行吧!”

粗壮的干警一看,惊讶地说:“原来是邱厂长啊,久仰久仰,朱县长多次给我们讲,要为你办厂保驾护航,原来你厂里也买了辆黄包车。”

邱财源附和地:“是的。”

粗壮的交警对余馨香:“对不起,大姐,你骑走吧,不过明天来交警大队办手续。你直接找我,我在治安科上班,名叫上官可迪。”

三个交警走后,余馨香站在一边捂着脸难过地哭了。

邱财源同情地:“馨香,你为什么还要骑黄包车?”

“我和本秋都下岗了,三口子吃饭的钱都没有。”

邱财源叹了口气,想了想说:“那你跟本秋说,你们都到我厂里来吧,我忙得很,平时又要种田,又要办厂,你们来我真是欢迎不过了。”

余馨香听了,不知说什么才好。

“财源,你真好,我继续拉你走。”

“不,馨香,你瘦成这样,怎么拉动起我?太吃力了,还是我来拉你吧!”说着邱财源与余馨香争拉着,馨香的嘴不觉与对方的嘴碰在一块,馨香深情地亲了一下对方。

邱财源用陌生而又深情的目光惊愕地望着馨香。

余馨香:“财源,要是日子能倒流,我一定会重新选择你。你知道吗?这几年,我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不断谴责自己当时的错误决定。可世上哪能找到后悔药吃?我想,我不仅深深地伤害了你,我自己还失去了人世间最美的感情和初恋……”

“馨香,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80.落脚湖

邱财源承包的稻田旁的田埂上,邱财源与邱丽香正在观看晚稻长势。

“香妹,我想再买一辆桑塔纳。”

“行啊,你又是办厂,又是种田,两辆车当然要。”

“平时去厂里用桑塔纳,种田路不好走,用切诺基,再说你也可以随时用车回家。”

邱丽香:“那太好了,到时你可得教我开车。”

邱财源:“没问题。”接着又想了会儿道:“还有一件事我和你说说。”

“你是说加工厂招工的事?”

“是的,招工的事办妥了吗?”邱丽香问。

“办妥了,我让水生当经营,我还招聘了两个当技术经理。”

“是刘大水……”

“你想着大水大水,旧情难忘吗?”邱财源开着玩笑道。

“哥,你开什么国际玩笑?一百个大水还抵不上我财源哥一个人,我是问你到底招了哪两个人当经理?”

“大水,他目前对种田太有兴趣了,我劝他,他说田里走不开,昨天我碰上馨香,她和她丈夫本秋都精减下了岗。”

“你是说招了他们,哥,你这不是仇将恩报吗?”

“香妹,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去馨香家玩,馨香正在吃一块锅巴,你嚷着要吃,馨香便一把给了你。”

“哥,八辈子的事,你还记得……好吧,就让馨香姐他们进厂吧。”她又面对财源靠近他的耳朵说:“不过交代哥一句话,你在馨香姐面前可不能越雷池一步啊!”

“你放心,我的傻妹子。”

邱丽香:“哥,爹娘再过些日子就要办七十大寿,两位老人家为我们辛苦了大半辈子,我们是不是先回去和爹娘商量一下如何操办。”

邱财源:“我们已有两个多月没回家看望老人,昨天我在县城为爹娘还有胡大叔、胡大婶、季大娘他们各自买了一盒礼物,我们回去吧!”

81.公路上

邱财源驾驶着切诺基,在乡村土路上艰难前进。

邱丽香:“我们村里的路太差了。”

邱财源:“对了,我叫你交给田主任为村里修路的钱办了吗?”

邱丽香望了望前面正在施工的队伍道:“你看田主任不正在指挥施工吗?”

邱财源定睛一看,前面田主任向人们指划着。一时邱财源没主意,车子陷入了一个坑。他加大油门,连续几次也上不去。

这时,田主任见状喊着:“春骨里,这是财源的车,我们一块去帮他推推车。”

“春骨里”等人当即应道:“好啦!”

田主任、春骨里也大叫一声:“同志们,上吧。”在田主任、春骨里等人的帮助下,邱财源的车子终于冲出了坑。

邱财源走下车,边散烟边说:“田主任,谢谢你们。”

田主任接过烟:“财源,要说谢谢,全村人还得感谢你,乡亲们说等这里路修好了,要在路边刻个碑,写上‘财源路’三个字。”

邱财源:“田主任,这碑可千万立不得!我种荒田,乡亲们给了那么的支持,捐钱修路是我作为一个家乡人应尽的义务。”

82.邱财源家

正是中午,邱大湖、王月琴正和孙子邱潮吃饭。

邱潮不慎把饭掉了出来,邱大湖连忙把桌上的饭捡起来吃了。

邱潮:“爷爷,人家说我爸爸是‘粮王’,我掉了一粒粮食你怎么还舍不得?!”

王月琴:“你爷爷吃惯了苦,你爷爷在你这么小时候,还在外面讨饭啦!”

邱大湖:“好孙子,刚才你是怎么读那首古诗的?再念给爷爷听。”

邱潮天真地读起来:“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接着邱潮懂事地:“这下我知道爷爷爱惜粮食的原因了。”

“爹娘”,外面传来敲门声。

邱大湖、王月琴忙起身开门:“是财源、丽香回来了。”

邱潮忙迎了过去:“爹、妈。”

邱丽香连忙抱起儿子亲吻。

王月琴:“快吃饭吧!”

饭桌上,邱财源说:“爹娘,这次我们回来,商量一下为你们办七十大寿的事。”

邱丽香:“我们想好好操办一下。”

邱大湖:“伢仔们,你们的心意我们全领下了。我和你娘商量好了,在我们头上不要铺张浪费,胡大叔、胡大婶他们都是孤老,你们若能为村里的20个孤老、五保户,建个敬老院,我和你娘就知足了。”

王月琴:“要知道这些老人都是那年遭水灾时失去儿女的,你们两个还吃过你胡大婶她们几个人的奶呢!”

邱财源、邱丽香点头:“就这么办。”

83.胡大叔家

胡大叔正在为老伴喂药。

邱财源拿着礼品进了门,问:“胡大叔,大婶得的啥病?”

胡大叔:“听村里的医师说,可能是乳腺上的病。”

“那可得抓紧时间去县医院看看!”

胡大婶:“不必了,孩子,吃吃药就好了。”

“不,大娘,今天我带你去,我的车子在外面,治病的钱你不用考虑。”

他一把扶起胡大婶。

84.县医院

邱财源扶胡大娘进了诊断室做了B超。

一会儿,医师走出过来:“哪位是大婶的儿子?”

邱财源:“我就是……”

病房里,胡大婶听了老泪纵横。

医生悄悄地说:“同志,你母亲得了乳腺癌,好在发现得早,必须切除两个奶头,这样才没危险。”

邱财源吃惊地点了点头,眼泪扑簌而下。

85.206国道线上

邱财源开着桑塔纳,又在赴省城的公路上奔驰。

86.省一附医院

邱财源在和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女大夫交谈。

邱财源恳切地:“大夫,请一定要保证我娘的生命安危。”

女大夫:“好吧,你现在必须办理入院手术,在手术单上签好字。”

邱财源在“家属”栏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住院部。邱财源、邱丽香在胡大娘的病床边。

“大娘,您老的病不要紧,只是要做个手术,您放心……”邱财源说道。

邱大娘泪水流了出来:“伢仔,我还是回去算了,不要让我这把老骨头再花你的钱。”

“大婶,你这是说的啥话?你的命就是我财源的命,听我娘说,我两岁那年你把给虎子哥的奶让给我吃过好多次……我身上流着您的血啊!”

“财源,我的伢仔……”胡大婶抚摸财源的双手哽咽道。

87.外科主任室,邱财源在手术室内,医护人员在紧张地为胡大婶动手术

手术室外,邱财源、邱丽香在焦灼地探望、等待着。

一会儿,手术室门打开了,女大夫走了出来。

“大夫,我娘怎么样了?”邱财源、邱丽香焦灼地问。

女大夫:“你们放心,手术非常成功。”

“请问以后会复发吗?”

女大夫:“因为发现得早,延长十几年寿命估计没问题。”

“那太好了,大夫。”

88.医院门口。邱财源、邱丽香把胡大婶搀扶上车

胡大婶:“财源,出了院就回家吧!”

“不,大婶,白天我带你去滕王阁、青山湖、八一广场走走看看,晚上我带你去一下江南饭店。”

“那不要好多钱?”

“不贵,大婶,你难得来,就在省城好好玩一天。”

89.晚,江南饭店

邱财源把胡大娘扶到一个房间休息,他嘱咐:“香妹,晚上照料好大婶。”

丽香:“好的,你放心吧!哥!”邱财源走到另一个房间,他开了门,正在脱衣而睡,忽儿电话响了,他接过电话。

电话中一句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先生,要服务吗?我们这里今天引见了从未让人嗅过的‘两枝花’——两姐妹为你服务,真可谓是‘绝代双骄’啊!”

邱财源气愤地说:“什么两枝花?小姐,请你珍重自己。”

电话挂断。

邱财源起床,开门:“谁?”

邱财源打开灯,见到两个熟悉的身影,这两个小姐正是季大娘的孪生女儿春兰、秋菊。

春兰秋菊发现是财源,正欲逃走,邱财源拦住她们:“春兰、秋菊,想不到,你们在省城读大学也干这种事,若你娘知道了会气死的。”

春兰哭着说:“财源哥,你给我们姐妹上学的3万元只够交了学杂费,眼下我们吃饭的钱都没有……”

秋菊也说道:“上次放寒假时,你要再给我们钱,可娘说你赚的钱好不容易,不能再要了……,然而娘又拿不出钱来……”

“春兰、秋菊,怪我,怪……”

邱财源抹抹泪:“从此你们的学杂费我全包了,我每月汇一次,你们千万不能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他从口袋里拿出2000元,“你们先用吧!”

秋菊:“哥,叫我们怎么感谢你?”

春兰:“我们再不会做这种事了,让哥担忧了……”说着两姐妹涕泪有声。

90.路上,邱财源夫妇开着车将痊愈的胡大婶送回了家

胡大婶深情吟泪:“财源,在县里住院十多天,你们为我又花钱,又奔波,我和你大叔虽然没有子女,但我感到你们就好比是我的亲生儿女。”

“大婶,你和我娘一样都是我的亲娘,儿子为娘看病那是理所当然的事。”

小车进入村里已修好的公路,邱财源感到心里非常欣慰。

91.溪水村。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溪水村敬老院已经建成,邱财源进来慰问胡大叔、胡大娘以及其他老人。

季大娘家。季大娘拐着脚坐一条凳子上,弯下腰来,正在洗衣服。

邱财源进了门:“季大娘。”

季大娘满含泪水:“听春兰、秋菊说,你又寄钱给她们了?”

邱财源:“这没啥,大娘,今后有什么困难,你一定告诉我。”

季大娘感动地:“财源,伢仔,从春兰爹病逝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帮助我,真叫我不知如何感谢你才好。”

“大娘,一个村子的人又是邻居,谁家不曾有过困难?帮助春兰、秋菊也是我做哥的义务哇!”

季大娘拉过对方的手:“你真是个好伢仔。”

正在站起,邱财源劝说道:“季大娘,你坐好……”

92.县城鄱阳湖精制米加工厂

厂门口写着:“质量兴企,以质求胜,冲出鄱湖,走出国门”一行大字。

正在运转的机器,精制米从机器中喷涌流出。

邱财源向车间走去。

车间里,余馨香正在检查米质。

“馨香,情况怎么样?”

“邱厂长,很好。”余馨香喃喃地说。

“馨香,还是叫名字好。”

“财源,我按你的要求狠抓了产品质量关,现在我们厂拥有了两条现代化精制米加工线,其中一个日产量为50吨的水磨精制米车间也已正常运转,这样既可增加食品工业新品种,又大大地消化了大米。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邱财源:“下一步我想扩建一个免淘米生产线。”

93.车站

县城汽车站门口,一辆辆载着外出务工的汽车驶过。邱财源的桑塔纳,被蜂拥而出的务工者挡住了去路。这时,他发现村里的田主任在拦住两个青年。

田主任面对那两个青年:“狗娃,牛栓,你们回去吧,家里责任田得有人种啊!”

狗娃:“田主任,养牛不成群,还得占个人,一年到头种两亩田,能赚多少钱?”

牛栓:“是啊,每亩田除去买农药种子的钱,一季稻下来每亩还得亏100多元。”

田主任无奈地挥挥手:“好,你们去吧。”

狗娃、牛栓逃也似的上了车。

田主任自言自语:“连田都没人要了,这叫我回去怎么向乡里交代?”

这时,邱财源走了过来:“田主任。”

田主任:“财源,刚才的情况你看到了?”

邱财源:“看到了,让他们去吧。”

田主任:“真没办法。”

“田主任,我想是不是把村里的抛荒全调拢起来,转包给我,农业税和其他费我负责。”

田主任:“那有三四千亩,你又要在落脚湖种田,又要办厂,哪腾得开身?”

“我想好了,我想招几十个城里的下岗工人去当帮手,月薪不亏待他们,再多花些钱买一批新的农机具,没问题。”

94.溪水村

田间、地头,邱财源在与田主任谈论转包责任田一事。

田主任心事重重地:“这样好是好,就不知符不符合县里乡里的政策?”

邱财源:“那我打个电话问问县委尉书记。”

“尉书记吗?”

尉书记手机声音:“是我,财源吧?”

“是的,我们溪水村有不少人外出找工进城经商去了,我想转包这几千亩抛荒田。”

“那太好了,财源,你在哪?我正来你村里了解转包责任田的情况,快到了,我看到你了。”

这时,邱财源一看,尉伟志的桑塔纳已开到眼前。

尉伟志带着县电视台摄像记者李倩等两人下车,尉伟志高兴地与财源握手:“财源,春耕快开始了,我下乡发现我们县农村的抛荒田越来越严重……”这时,尉伟志的手机响了。

尉伟志:“我是尉伟志,你是古古乡江书记吗?”

“是的,尉书记,我乡抛荒田快1万亩了。”

手机里传来江书记的声音。

尉伟志:“你们可以采取溪水村的做法,将抛荒田集中调拢转包给种田能手。”

“好的。”

尉伟志:“财源同志,请问你知道抛荒的根本原因吗?”这时记者把镜头对准尉伟志,尉伟志面对女记者李倩:“小李,镜头对准财源同志吧。”

邱财源:“我知道主要是我们农村的生产方式还长期处于小农状态,分散经营,科技落后,结构调整慢,土地产出少……”

尉伟志把拿麦克风的女记者李倩叫到一边:“小李,多采访一下财源同志。”

李倩会意地把话筒送到邱财源面前。

“财源同志,请问粮食生产是否仍然重要,转包土地会带来什么效益?”

邱财源:“调整农业产业结构,粮食生产仍是十分重要。民以食为天,我们这样大的农业大国一天也不可忽视粮食的生产。土地转包后,一是可以转移剩余劳动力,打工的经商的可以放心出去挣大钱,二是利于推广先进的生产工具和农业技术,扁担、箩筐这些几千年用的工具,可以让我们种田大户丢进鄱阳湖,因为我们使用的是现代化的耕整机、拖拉机、塑料大棚和太阳能育温室。”

李记者:“你们种这么多田,不会感到很累吗?”

邱财源:“有了农机加科技,我认为种田是一项很潇洒的工作。”

95.夜晚

县委常委会议室,尉伟志、朱进吉以及常委一班人正在开会。

尉伟志:“同志们,今天我去了一趟溪水村,邱财源同志已和村里签订合同,转包全村3000亩抛荒田,为我们解决全县农村抛荒问题,开了个先河。我想把溪水村的做法向全县农村推广,不知大家意见如何?”

众人议论纷纷的样子。

朱进吉:“刚才尉书记讲了,我赞成”,他拿出一本《半月谈》杂志,“报刊上都登了,中央多次提出,要在稳定家庭联系承包责任制的基础上适度加快土地流转速度,推进规模经营。邱财源的做法,正好符合中央政策。”众人都点头表示同意。

尉伟志面向身边的人:“李主任,那就以县委政府的名义,下发一个关于在稳定农村家庭承包制的基础上,鼓励发展土地适度集中,走规模经营之路的文件吧。”

李主任:“好的,我马上拟文。”

96.邱财源家

邱潮正在看电视。电视中出现邱财源那天答记者问的情景。

邱潮叫道:“爸、妈,快来看中央新闻联播。”

邱财源、邱丽香进了门,这时电视中出现邱财源的镜头。

女记者李倩:“邱财源同志,谈到农业生产结构调整,有人认为种粮食还谈什么调整,更有人认为,种田无赚头。作为你是个大面积转包耕田的能手,又有什么看法?”

邱财源:“搞好农业产业结构调整,抓好粮食生产本身就是一个调整,就粮食而言,也更要注重在结构良种调整上做文章。我想只有做好了这篇文章,我们大面积种粮一年,至少也是个万元户。道理也很简单,我们搞的是大面积转包,多则几千亩,少则50亩,一年下来生产粮食几万公斤,十几万公斤,甚至几百万公斤,粮食钱多,赚钱自然大。”

这时电视中,出现邱财源带人开着犁耕机车轮滚滚闹着春耕的场面,并配有记者的解说:“来势汹涌的弃耕现象,冲击着传统的农业和生活方式,如何解决弃耕现象?在地处鄱湖之滨的余汗县在种粮大户邱财源的带动下,走出了产粮大县的一条新路子,出现了争相转包抛荒田的喜人景象。一大批靠科技现代化手段的种田大户崭露头角,80万亩耕田无一亩抛荒,同时,无数农民又安心放下锄头,告别家园走向城镇,走向广阔的市场。”

新闻放完后,邱潮:“爸,你都成电视明星了。”

邱丽香:“潮儿,大了你也要像你爸一样。”

邱潮天真地:“我长大了,我要一个人把鄱湖的田全包下来。”

全家人大笑。

97.鄱湖精制米加工厂

邱财源正在看报。这时,电话铃声:“是财源哥吗?”

邱财源:“是我,你是……”

电话中:“我是春兰……”

“春兰,你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

“大哥,我和秋菊妹都毕业了,可我们是委培生,家里又没门路,找不到工作……”

“春兰,你和秋菊就来我厂上班吧?你们又会打字,又懂互联网,我厂很需要你们。”

“谢谢大哥,我们两姐妹永远也忘不了你。”电话中传来春兰的抽泣声……

98.落脚湖一侧

邱财源与刘大水在看秧田。

邱财源:“大水,这些时间我忙厂里的事,多亏了你帮忙看秧田。”

大水:“财源,要说感谢,我一生也感谢不了你的帮衬。我是个穷苦庄户人的后代,小时候闹饥荒家里穷,穷得吃过观音土……现在我也成了百万富翁,还不是靠你一路引过来的,应该说,我真多亏了你。”

邱财源:“大水,我刚参加了全县农技推广会,会上县委尉书记指出,要我们根据市场取舍和早籼稻退出保护价政策,大力调整优化粮食种植结构。根据我的市场分析,以及我厂产销量形势预测,我打算今年全部推广402、优I402、马坝新粘、赣晚籼23等优质稻种。我们带个头,在落脚湖力争优质稻率达到90%以上,行吗?”

刘大水胸有成竹的:“准行!”

99.县鄱湖精制米加工厂

春兰坐在微机边打字,秋菊在操作互联网。

邱财源:“秋菊,帮我打一份加工大米的资料。”

秋菊找到一份4月28日的《信息日报》的资料,题目为“国米为啥难飘香”。邱财源如获至宝如饥似渴地认真阅读。

邱财源面对春兰:“春兰,你通知几个经理来开个会。”

一会儿,水生、余馨香、金本秋等6个经理过来了。

邱财源:“馨香,你们都来了,坐吧!我刚才看到一份网上的资料,我才感到我们的精制米之所以市场滞销出不了口,关键是我们的加工消化能力还不够,优质稻同样要走产业经营化之路,只有助长产业链,促使其增值,把优质稻产业糕点做大做强,企业才能面对即将加入WTO的挑战,打好国际品牌。”

余馨香:“看来我们必须引进一种国际最先进的水磨米充碳保鲜生产线,才能生产出一种可与泰国米、美国米等洋米媲美的产品。”

邱财源:“那要多少钱?”

金本秋:“我算了一下,至少要500万元。”

众人道:“这么多,那不是掏血本了。”

邱财源:“血本就血本,为适应国际市场需求,我们必须对原有生产设备和工艺进行全面的更新换代,力争生产出走上国际市场的大米,打响我们的‘鄱湖牌’。”

新的设备,机声隆隆,邱财源等在车间行走,比画什么。

一袋袋鄱湖大米装向汽车,装向轮船。

金本秋走进厂长室,高兴地说:“财源,产品打出去了,不仅打进了国内20多个省市市场,还打进了港澳台以及美国、新加坡、日本、韩国市场。刚才,菲律宾一客商还来电话说,我们厂的产品颗颗完整,品质透明,芳香四溢,比泰国米、越南米还好吃啦!”

邱财源:“本秋,这下你这个搞经销的可忙了。”

金本秋笑着出了门。

一会儿,余馨香进了门:“财源……”

邱财源:“馨香,什么事?”

余馨香:“我想辞职不干,去广州打工。”

“为什么?”

“每当看见你,我的心又愧又后悔,你知道我心里有多么爱你,我怕我管不了我自己……控制不住我对你的爱……”

“馨香,你还是放心在这里干吧!”

“那你说实话,心里是不是还爱我?”

“爱,是不能忘记的……馨香,我心里永远装着你啦!”

余馨香泪水涟涟:“有你这句话,财源,我满足了。”

目送余馨香出门,邱财源也不禁流下两滴男儿泪。

100.县委常委会

尉伟志正在讲话:“同志们,邱财源同志继评为全国售粮大户、全国十大扶贫状元后又被评为全国劳动模范,‘五一’前夕赴北京人民大会堂参加表彰大会。今天,我们开会商量一下,是否把邱财源同志作为我们新世纪树立的第一个典型,在全县掀起个向他学习的热潮?”

朱进吉:“我也认为,这是应该的。邱财源同志不仅带动大家走上了一条规模种田,科技致富之路,仅上交的爱国粮就达十万公斤,而且作了许多公益事,仅资助过的希望小学就有4个,每年创办的厂为县税纳的税就达400余万元,为全县民营企业中的纳税大户。民以食为天,国以税为本啊,这样的人物应该大力宣传。”

宣传部徐部长:“我们宣传部一定会好好配合这次宣传活动,通讯组准备在省报上个头版头条,并争取上《人民日报》,县电视台也准备开辟学习邱财源同志的专题节目。”

组织部卢部长:“邱财源同志是个优秀党员,同时我感到他有一定的组织能力,今年全县有10个聘干指标,是否空出一个给邱财源同志?让他在乡里当个副乡长什么的。”

常委甲:“对,应该这样。”

常委乙:“财源确是‘三个代表’的忠实实践者。”

101.县委组织部、部长室

卢部长与邱财源促膝谈心。

“财源同志,组织上决定破格录用你为乡干部,在乡里当个副乡长,不知你是否愿意?”

邱财源深思了会儿,深情地说:“卢部长,我是个农民的儿子,也是土地的主人,我实在舍不得离开我脚下的这块土地,舍不得离开鄱阳湖。”

102.县电影院

上面挂着:“全县开展向优秀共产党员、全国售粮大户、全国十大扶贫状元、全国劳模邱财源同志学习活动动员大会”的横幅,台上台下人头攒动。

主持人朱进吉:“请大家静一静,下面请刚从北京载誉归来的全国十大扶贫状元、全国劳动模范邱财源同志上主席台就座。”

在少年军乐队的护送下,胸前挂着证章、戴着红花的邱财源走上主席台,台上台下掌声一片。

朱进吉:“先请县委书记尉伟志同志讲话。”

掌声之后,尉伟志动情地:“同志们,农友代表们,今天我们在这里召开千人会议,目的是为了更好地开展好向邱财源同志学习活动。邱财源同志的创业过程体现了中央提倡的五种精神。当年,当许多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友开始在固守多年的天地里萌动时,邱财源第一个甩掉铁饭碗,开始在荒湖种田,又带动大家从事规模种田,科技种粮,搞好粮食深加工,他的好事真是说不完。邱财源的创业史,是部艰苦创业史,是一曲无私奉献的赞歌。愚公移山的故事虽然古老了一点,但这种精神永远没有过时。进入新的千年,我们更要发挥艰苦奋斗精神……”

又是一阵掌声。

尉伟志继续说道:“邱财源同志的可喜之处,在于他把深深的根扎在鄱阳湖里,扎在泥土里,是农村留得住、不会走的企业家,种田能手,他的特性是对鄱阳湖的永不了结的挚爱情怀,对于养育了自己的父老乡亲怀着深深的挚爱,是播在地里的种,长在山上的树,根深和叶茂……”

台上,邱财源晶莹的激动的泪水涌出。

台下,邱丽香、余馨香、刘大水、水生、金本秋等各自都沉浸在动情之中。

……

主持人朱进吉:“下面请邱财源同志谈体会。”

这时,一个少先队员送来一束鲜花,并敬过一个队礼。

邱财源接过鲜花。

103.公路上

散会后,邱财源、邱丽香坐上了桑塔纳。

邱丽香:“哥,我们现在去哪?”

“当然先回家向爹娘报喜啊!”他边开车边放进了一盒音带,这时音盒进而传来著名歌星陈红唱的《常回家看看》。

104.邱财源家

邱财源两人走进屋。

邱财源:“爹、娘。”

王月琴抹了抹泪水走出来。

邱大湖愁容满面走了出来。

邱财源:“爹、娘,碰到什么事?快告诉我。”

邱大湖递了一封信:“伢仔,这是从上海市民政局转来的发自香港特区的信,信中说我38年前收养了一个从上海来的孩子……”

邱财源惊愕地:“那是谁?”

王月琴:“伢仔,那就是你啊!”

邱大湖:“你的亲生父母并没有死,那时正好搞‘文化大革命’,他们因为你爷爷去了香港,被人通缉污蔑成‘特务’,在上海无处躲身,只好逃往香港,但考虑到逃港风险大,就把你当成孤儿送到了市民政局……”

“爹、娘,这不是真的。”

王月琴哽咽道:“伢仔,肯定是真的,从信上可以看出你亲生父亲叫蒋子凯,找你已经找了20多年了。”

邱大湖:“伢仔,谁家父母不疼儿?你还是按信上说的去香港认认这门亲吧,也好了却他们做父母的心愿。”

“不,我不去。”

王月琴:“去吧,孩子,你要知道,你那边的爸妈一定很想你。”

105.香港

一架客机驶过辽阔美丽的香江,在天上展翅飞翔。飞机上,邱财源在沉思。

飞机降落在香港启德机场。

机场出口,一个拄着两根拐杖、头发花白长相与财源酷似的老人与老大娘在焦急地等候,他们便是财源的亲生父亲蒋子凯和母亲汪月秀。

邱财源一出来,便被蒋子凯拦住了:“同志,请问你是从鄱阳湖来的吗?”

“是的。”

汪月秀哭着道:“财源,我的孩子。”

邱财源不知所措。

蒋子凯不放心地说:“我们虽然样子相似,但为了更准确些,是不是先做个亲子鉴定,即使没对上号,我们同样欢迎你。”

邱财源:“好的。”

106.医院

邱财源随两位老人来到一家医院。

一女护士:“香港回归这几年,做亲子鉴定的也多了起来。”

蒋子凯:“是啊,内地香港两地情,谁还没有个亲情?医师,我们也是做亲子鉴定的。”

女医师分别从两位老人手臂上抽出血,又从邱财源手中抽出血。

几天后,邱财源又随两位老人来到那家医院,蒋子凯:“大夫,结果怎样?”那个女医师便喜笑颜开地:“这是两份DNA报告,也就是亲子鉴定从中发现你们,两位老人与这个人的生物学父母概率都为100%。恭喜你们父子母子大团圆。”

“孩子”,汪月秀忘情地拉着邱财源的一只手。

拄拐杖的蒋子凯也热情地拉着他的另一只手。

邱财源怯怯地叫了声“妈”。

“唉”,汪月秀高兴地应了一声。

“爸。”

“我的儿子……”

107.蒋子凯家

汪月秀从柜子里找出一枚毛主席像章和一把小雨伞:“财源,记得你三岁时常戴这枚毛主席像章,常撑这把小雨伞……爸妈亏待你了,让你吃了这么大的苦……”

蒋子凯接着说:“香港回归后,我回上海几次打听你,还去了内蒙古到寄养上海孤儿的地方寻找过你,江西也去过好多次,结果我找来找去也找不到你。前些日子,我从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节目里看到你,别人都说和我一个模子倒下来的一样,劝我不要失去这个认子机会。结果,我把线索和上海市民政局讲了才找到了你。”

邱财源红着眼感情复杂地望着生父生母。

汪月秀:“财源,你知道吗?你爷爷奶奶去世以后,你爸已继承爷爷的事业,在香港经营大米加工产业,资产已值一个亿万港元。你爸爸年纪大了,你妹妹天天在好莱坞拍电影,嚷着要学张曼玉,又不热衷经商,你能否留下来?帮你爸打造这份家业?”

邱财源:“爸、妈,我得回去。”

“你不要有什么顾虑,你可以把你的媳妇、儿子一块带来。”汪月秀期待着。

邱财源无言地摇了摇头。

蒋子凯:“先吃饭了再说吧?别难为孩子。”

饭桌上,堆满了好多佳肴,汪月秀:“财源,我的孩子,吃菜啊!”

财源:“好的。”

汪月秀为他夹菜。

108.(回忆)财源老家

小财源与小丽香在吃饭。

小财源见娘不上桌:“娘,是不是又少了饭?”

王月琴:“娘正在吃饭啦,你们只管吃饱吧!”

小财源吃过一碗饭。王月琴为自己也添了一碗饭。

王月琴顿时火眼金睛,一下子晕倒。

邱财源回头一看,见娘摔掉的饭碗里全是薯藤,没有一个饭粒。

小财源哭喊:“娘……”(回忆完)

109.蒋子凯家

汪月秀:“快吃吧,财源,你在想啥?”

“爸、妈,我想好了,我明天要回鄱阳湖,家里好多事忙得很。”

汪月秀不解地:“这亿万家产你不来继承谁继承?”

蒋子凯:“让财源回去想想,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香港,我们这里的门随时为儿子敞开……”

邱财源:“爸、妈,我在内地生活惯了,我适应了大陆的生存环境,在香港我从情感上一下子转不过弯来。”

蒋子凯:“我知道你的养父母一定为你吃过不少苦……”

邱财源眼泪汪汪。

汪月秀带着醋意劝止他:“好了,别哭了,回去替我问候你养父养母。这家里的事你再想想吧!”

“爸、妈,我在家办了个鄱阳湖最大的精制米加工厂,我想和你们厂联营,我一方面提供原料给你们,另一方面提供精品过来,你们帮助搞好出口,好吗?”

蒋子凯:“我正愁优质大米难买,财源,你这一提醒真是太好了……”

汪月秀:“这样也行,共同发展。”

110.香港启德飞机场

财源上了飞机,与亲生父母话别。

111.辽阔壮观的鄱阳湖全景

112.飞机降落在省城机场

113.公路上,邱财源开着桑塔纳回家

路上,邱财源的手机响了,他打开手机:“香妹吗?告诉爹娘,我回来了。”

手机中丽香的声音:“哥,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邱财源:“你咋知道?”

“我知道你舍不得走,因为你是我手中放的风筝呗!我想你怎么也舍不得走,因为这里有爹、有娘啦,有胡大婶、季大娘,有大水、水生,有我啊,还有……”

“什么东西?”

“你常讲的魂牵梦绕的鄱阳湖。”

“嗒,是的。”一时,邱财源流下了眼泪,他为丽香对他的深深理解而万分激动。

114.溪水村

鄱湖之滨的村门口,两棵老樟树下。

邱财源发现门口站着盼他归来的爹、娘、妻子和儿子。

邱财源下了车,他泪眼模糊了,连忙向亲人们奔去……

亲人们也向他拥来。宽广的鄱湖,洁白的芦花,丰收的田野,成排的候鸟都仿佛在温情脉脉地向他们全家祝福。邱财源旁白:“我怎能离得开鄱湖之滨这个古老多情的村庄?怎能离得开养育我成长的乡土地?这里有我情同手足的妻子,有我可敬可爱的父老乡亲、兄弟姐妹,有我生命的延续……还有给了我生命源泉的母亲湖。”

主题歌《母亲湖》起:儿时一样/儿时一样/母亲的臂膀像鄱湖一样宽广/风风雨雨/永永远远/儿女总在母亲的心坎上/昨天一样/昨天一样/母亲的乳汁像湖水一样醇香/滋润了大地/母亲的恩情像鄱湖一样难忘/儿女又怎能不为母亲歌唱?

……邱财源奔向王月琴,王月琴伸出温暖的双臂。

(定格)“剧终”两字从远方徐徐推进,画面上映出演员表。

(合著:李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