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030
这家伙从动物发情侃到南半球北半球海面上的星座有什么不同，侃完了星座他又跟我侃挪威海峡马达加斯加海峡智利海峡马六甲海峡和澳大利亚大堡礁。
特神的是他在我们都口干舌燥的时候不知从哪里搞来两瓶啤酒。我们真是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天际隐隐泛着幽光，澄净夜空划过一颗灿烂流星。
我对着遥不可及的美好感叹：“为什么总是彼岸夜空多灿烂？”
他远眺彼岸夜空的灿烂，淡淡地说：“其实最灿烂的夜空往往就在我们头顶。只是你不肯抬头去看。”
我一怔，抬头仰望坐在船舷上的温森，他恰巧低头俯视我。
很多事情的发生都只在一瞬间。
温森说的没错。动物和人类发情的时候都会产生一股特别的味道。我闻到了这股味道。它分明在这座庞大轮船的甲板上肆意蔓延。我说不清自己的味道，但温森的味道一定是属于野兽的。
我们脱光了在床上翻滚。那泛着海员身上独有的咸腥味道的床单被我们碾的七零八落。
其实两个人脱光了在床上滚是件很容易的事。根本不需要唐易的许诺发誓那么麻烦。
温森把我按住要进来的时候我突然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不，我要在上面。”
他把我的手放在牙齿间啃咬，闷声说，好。
我的心跳得极快，不停对自己说：李默言你不疼你不哭你绝不后悔！
温森等得很不耐烦，挺身冲过来。
那股几乎将我撕裂的痛楚把我的心理建设统统瓦解。我很疼，我哭了，我真的真的很后悔。
温森怎么也想不到我会是第一次。他吓得忙搂住我，紧紧抱着，用自己的体温驱逐我的颤抖。但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并没有放过我停下动作。反而在细密亲吻我安抚我之后剧烈抽动起来。
终于，他一泄而出。我想这下我的******可以漂洋过海到挪威海峡马达加斯加海峡智利海峡马六甲海峡和澳大利亚大堡礁旅游观光了。
完事后温森点燃一支烟，黑暗中红色亮点一闪一闪，烟气笼罩了整间船舱。
眼前的一切仍然晃来晃去的。显得那么那么不真实。
这里没有被子。夏夜海上还是很凉的。我打了个喷嚏把光裸的身子抱成团。
温森把烟头丢在地板上狠狠碾灭跳上床将我紧搂怀中。
我想拒绝他给予的温暖。可我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脸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我突然不可抑制的笑了。笑的一塌糊涂。
因为我想起了庄子。你说我******跟杜冥有什么两样不都是一路货色？
黑暗里我看不清温森的脸。但我无法抑制停止的笑声一定令他很不爽。
他于是吻住我的嘴，再次带我在那面七零八落的床单上滚来滚去。清晨海面第一声汽笛响的时候我想这种事我可做够了，这辈子都不想再做了。
温森送我回家，坐在大货上我远远就看到唐易的车停在我家楼下。我说你快带我离开我现在不能见他。温森点点头，开出小区把我带到他的公寓。
他给我简单说了说卫生间怎么使用就关门离开了。我把自己泡在浴缸里直到皮快泡烂了才钻出来。倒在床上，闻着浅浅洗衣粉的香味儿，很快就昏沉不知了。
睡醒了公寓里仍是空无一人。我心想温森还挺聪明的知道回避回避。走出小区我给大眼儿打了个电话。
我说求你件事你务必一定要答应。
他问什么事儿。
我说你现在来我家，等来了我说什么你都说是就行了。
他说好吧。
再见到唐易恍如隔世。我和他的爱情就像彼岸夜空划过的灿烂流星，随着第二天太阳的升起再无可寻。
他等了我一天一夜，眼睛都熬红了。我回来站在他面前，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我们紧紧搂在一起。在他怀里我说我们分手吧。他一迭声的说不我们不分手我们绝不分手我们永远在一起。
我把钻戒放在他手心里说这戒指我不能再留了。他用力拉住我的左手一定要给我套在无名指上。
“唐易，唐易，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我的喊声震住了他，他抬起通红的眼看我。
“昨晚，我把我的******废了。”
他呜了一声，紧接着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泪水从他通红的眼里流出来也像是染红了。
“不，我不相信，默言你不是这种人我决不相信。”
我说这是真的，要不然咱俩现在到我房间里验验真伪？我笑了，笑的要多灿烂有多灿烂。
唐易低吼一声，说默言你不要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不要跟我这样笑。他是谁那个人是谁？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根本不认识他。的确，某种角度上说我并不算是认识温森。
“你疯了，你根本疯了。”
“是的我是疯了我早疯了。其实咱们都疯了。这个世界都疯了。”
“好，就算是你报复我。现在我们两个扯平了，那就更不应该分手。我们结婚，立刻就结婚。”
“唐易，你不在乎吗？”
“在乎，在乎？为什么要在乎？你还是你，你还在我身边这一切就够了。”
我抚摸他的脸，最后一次抚摸。
“不。你在乎，你在乎的要死。唐易，你放心离开吧，我会过得好好的，我会很幸福。”
“你还怎么幸福？”
我说能给我幸福的人就站在你身后呢。
唐易一转身，看到大眼儿静静站在那儿看着我们。他一声冷笑。“他？”
我走到大眼儿身边挽住他的手臂，点头说：“嗯，他会让我平静而幸福。我想通了，对女人来说平静生活才是最大的幸福。你给我的幸福我承受不起。”
唐易的心防被我节节击退，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我步步紧逼。“你觉得他很不起眼是不是？可是他能给我做可口的饭菜，能在我需要他的时候永远第一时间出现在我面前，能隐忍一切绝不出口说些伤害我的话。唐易，我们都是完美主义者，对彼此的过往不可能彻底忘却。我们无路可走我们……”
他打断我，接着说：“只有分手。”
是的是的。我死命点头，趴在大眼儿肩上强忍眼泪。
唐易转身上车之前说：“默言我是真的很爱你。我只是错了一次。”
强忍的眼泪终于掉下来，我说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汽车把唐易带走了。它也带走了我俩之间的爱恨情仇。
大眼儿在一旁一直都没有说话。我说谢谢你能陪我演戏，真是谢谢你。
他说：“我没觉得是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