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实现数字博物馆的职能,一方面要为数字博物馆的实现提供硬件设备及其所应用的软件的合理配备,这是实现数字博物馆的先决的、不可缺少的必要条件;另一方面,博物馆无论是领导层,还是一般的工作人员,都应具有适应信息时代新的思想意识和信息时代的博物馆等文博工作者所应该具有的新观念、新思路,掌握处理问题并解决问题的新办法和所采用的新途径,不能仅仅局限于传统博物馆实体工作对人们意识的束缚,而要去顺应信息时代带给博物馆的要求,牢牢抓住信息社会带给博物馆的新的机遇,为博物馆的信息化建设创造出有利的条件,集中人力与物力资源去营造出有利于进行博物馆信息资源开发的氛围和良好的环境,理顺博物馆各项工作所涉及的信息的采集、重组、加工、分析与研究等过程。
博物馆的藏品陈列、文物管理与保护、文物考古发掘活动、博物馆的科学研究工作等业务工作,以及人事、财务、党务、政务等管理包含着人流、物流、信息流,这是信息系统不可或缺的因素,在信息化建设中应得到合理的、科学的配置,这样才能为博物馆的信息化铺平道路,为数字博物馆的实现和博物馆的数字化创造出有利条件和良好的氛围;博物馆的信息化以及对信息的科学管理与利用也将使博物馆的各项工作更加科学化,从而提高博物馆的整体管理水平。
信息化过程是一个管理的过程,是一个管理的整合,博物馆是信息化建设的主体,要根据信息化建设目标和博物馆的实际,制订统一的信息化建设的规划和框架,依次来指导具体的信息化进程。单位信息技术人员要合理分布,分工明确,各负其责,在博物馆统一领导下完成信息化建设中的各项工作。对引进的信息系统要全面掌握,完成引进系统的最终掌握、维护和完善,以此带动全馆人员掌握信息化技术的应用。要统筹利用单位已有资源,包括硬件资源、技术资源、信息资源和人才资源。信息化建设不单纯是一个系统,它还包含着管理思想,根本上讲是一个管理项目,只不过是通过信息化的手段去实施。博物馆信息化建设是一个有始无终的过程,根据博物馆在不同发展阶段所要解决的问题的不同,以及单位环境的变化,博物馆的信息化系统的应用也需要不断优化和深入。
博物馆信息化建设涉及多方面的因素,博物馆的信息开发研究应避免低层次水平,应从深度上进行信息的挖掘。博物馆工作的各方面都需要资金,但信息化建设是其工作的重中之重,应该加大网络化、信息化建设的投入,在这方面作深入研究与探索,以信息化建设促进博物馆各项工作的开展,充分发挥博物馆所具有的职能。以博物馆信息化建设带动数字博物馆的建设,以数字博物馆促进实体博物馆的发展。
二、数字博物馆工程
我国是世界文明古国,文物是中华文化传统的物质载体,是凝聚民族力量、维系团结统一的精神纽带。随着信息时代的来临,利用数字技术整合民族文化资源,发展“信息内容产业”,攫取政治、经济、文化各方面的利益,成为西方主要发达国家在21世纪的重要战略,文化主权的竞争成为信息社会的重要特征。在文化遗产领域,有人提出“数字博物馆”的概念,以信息技术作为传承、理解和创造文明的手段,将虚拟的博物馆作为传播文化、渗透价值观的窗口。我国部分文博单位在20世纪90年代开始了中国式数字博物馆的建设历程,国家文物局亦有建设“中国数字博物馆工程”的构想。
1.数字博物馆的概念
关于数字博物馆(DigitalMuseum)的概念,目前还没有形成一致意见。一般认为,对于单个博物馆来说,它是指利用数字化手段,实现藏品保存、陈列展示、科学研究和社会教育等功能,构筑虚拟世界的博物馆(文化信息资源集中地);对于普遍意义上的数字博物馆来说,是指利用数字技术,对文物(包括可移动文物和不可移动文物)信息进行全方位和多形式采集、标准化存储和加工,并通过网络连接和一系列相关规定、协议,实现文物信息的资源共享、有效利用和科学管理,为不同用户提供数字化的辅助决策、科学研究、展览展示、文化交流、教育培训和游戏娱乐等服务的综合信息系统。
从形态上讲,数字博物馆存储的是文物的数字信息,包括文字、图形、图像、视频、音频、三维模型等不同数据,它们可以脱离文物本体而独立存在。
从内容上讲,数字博物馆存储的是文物全方位的虚拟信息,可以在空间和时间维度上不断积累,既是一部文物存世的生命档案,又可以是逼真的文物立体图景,还可以是历史场景的虚拟再现,它能够将不同地域的文物关联起来,以智能化的手段集中展示。
从技术上讲,数字博物馆可以充分利用网络、地理信息、虚拟现实、数据仓库等高新技术,全方位、沉浸式、交互性地展示文物,这是任何现实中的博物馆所无法比拟的。数字博物馆是传统博物馆的再现与补充,与博物馆信息化(也有人称“博物馆数字化”)密切关联,又与数字图书馆各有侧重。
数字博物馆与传统博物馆的差别:数字博物馆是超大规模的、分布式存储的、可跨库检索的文物信息数据库(群),是计算机科学、传播学、管理学、艺术以及文物博物馆学等学科相结合的信息服务体系。它可以再现传统博物馆的藏品陈列,又摆脱了传统博物馆所必需的建筑:展陈等条件的束缚,使任何人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能获取所需的文物信息。与传统博物馆相比较,数字博物馆具有信息实体虚拟化、信息资源数字化、信息传递网络化、信息利用共享化、信息提供智能化、信息展示多样化等特点,它不会完全替代传统博物馆和文物藏品,却是传统博物馆实物陈列的有益补充和未来发展趋势。
数字博物馆与数字图书馆的异同:数字博物馆是继数字图书馆之后发展起来的,它沿用了数字图书馆的许多理论、技术和方法,两者都重视信息资源的建设和共享,强调信息提供的标准化、智能化和网络化,关注共享目录检索和智能导航,但也有许多不同之处:一是信息规模,图书馆数字化的对象绝大多数是书籍,不同图书馆之间的同类藏书内容是大致相同的,而文物种类繁多、数量巨大、差异明显,且缺乏数字化工作的积累,信息驳杂程度将大大高于数字图书馆。二是标准化难度,数字图书馆的标准化主要研究文字检索对于信息采集的需要,而数字博物馆不仅要解决文物“定名”、“计件”、“分类与编码”这三大难题,还要考虑年代对照、图片检索、古汉字转换等复杂问题。可以说,数字博物馆的建设过程,相当于文博行业业务标准化再造的过程。三是表现形式,多数文物是立体的,为更真实地表现珍贵文物,不仅需要数字图书馆中对于文字、图形和平面图像等形式化数据的处理,更着重其视频、音频和三维信息等非形式化数据的处理,因而需要更加全面的采集工具和采集技术。
数字博物馆与博物馆信息化的关联:博物馆信息化主要是在物理上的博物馆中建立一套包括藏品管理在内的信息应用系统,它立足于博物馆的业务工作,旨在提高管理效率和服务水平;数字博物馆不同于此,它是以博物馆藏品的数字化为基础,搭建(或依托)互联互通的网络体系,通过相关规定和协议,实现不同文物收藏单位之间的信息共享和综合利用(管理、研究、展示、教育、传播等)。
2.国内外数字博物馆建设现状
数字博物馆在20世纪90年代开始兴起,一些信息科技大国和重视文化传统的国家非常重视数字博物馆的建设和推广工作。
美国国会图书馆自1990年开始推动“美国回忆(AmericanMemory)计划”,进行图书馆内文献、手稿、照片、录音、影片等典藏品的数字化,并编辑成历史文化传承的主题产品。1996年,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建筑学院和VSMM国际学术机构联合建立了虚拟遗产网络(VirtualHeritageNetwork,简称VHN),其在文化遗产数字化领域的贡献得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可,承担了该组织多个重大项目。
加拿大启动了文化遗产信息网(CanadianHeritageInformationNetwork,简称CHIN)建设,管理和展示该国各博物馆的信息和藏品,特别着重保存和管理数字内容的方法,以及影像数字化和藏品管理系统的开发,据称已建立国内近400万件藏品的资讯连接。
欧洲著名的博物馆,如罗浮宫和大英博物馆等,纷纷挑选精美藏品进行数字化处理和多媒体展示。一些中小博物馆则依靠产业、研究机构和大学支持,如欧盟(EuropeanUnion)赞助法国信息与自动化研究院进行“图像化(Aquarelle)计划”,支持欧洲各国博物馆与相关机构通过网络共享各自的数字典藏,进行文化传承。2002年,南德国科隆应用科学大学(UniversityOfAppliedScienceOfCologlle)负责管理和运营,建立了欧洲文化遗产网络(EuropeanCulturalHeritageNetwork,简称ECHN),正在推动欧洲文化遗产数字化方面发挥积极作用。
日本最著名的数字博物馆计划是由IBM东京研究所与日本民族学博物馆合作的“全球数字博物馆(GlobalDigitalMuseum)计划”,主要是支持网络环境中数字典藏资料的检索,同时支持互动式的网络浏览、编辑,尤以博物馆教育为重点。
上述这些数字博物馆不仅包括丰富的数字化资源库,而且充分利用图像、音频、视频、地图、动画,设计出具有高度亲和力的用户界面,促进资源整合和技术交流。在技术发展理念上,大致可以划分为四个阶段:即展现(数字化保存和在线展示藏品)、重构(再现已经消失或已演变的文物)、替代(数字化还原历史面貌)、再藏(通过网络整合馆际收藏)。
我国在20年前就已经开始了博物馆数字化的探索。中国博物馆学会于2003年11月28日成立了数字化专业委员会,国家文物局已经将数字博物馆的研究正式立项。目前,我国数字博物馆建设还处于起步阶段,主要进行实体博物馆的信息化建设,重点工作在于利用计算机技术收集、整理、保存、加工和展示各类文物信息,在应用软件研发和局部信息基础设施建设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绩,有影响的项目主要有数字故宫、数字敦煌以及上海博物馆、南京博物院、河南博物院等信息化工程。2001年11月,教育部启动了“大学数字博物馆建设工程”项目,重点支持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山东大学、复旦大学、四川大学等18所有特色的大学博物馆进行数字化改造,现已取得阶段性成果。我国台湾省也建立了许多不同主题的传统文化资料库和“数字博物馆”。
西方的数字博物馆大都通过建立互联网站实现了资源共享,如欧洲文化遗产固定位于成为推动研究的工具、支持交流的工具、传播信息的工具和建立公众(文化遗产保护)意识的工具。我国现有几十家博物馆建立了互联网站,但内容大多比较简单,确切地说是“博物馆上网”,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数字博物馆。目前,在与数字博物馆有关的信息标准、关键技术、知识产权、共享机制、信息安全、组织管理及应用服务方面,还缺乏总体研究和统筹规划,急需从整体上考虑,并通过国家主导的方式加以解决。集中力量,整合资源,建设中国数字博物馆工程的工作应该提上日程。
3.中国数字博物馆工程建设的意义
中国数字博物馆工程将从制订统一的文博信息标准规范人手,依托“文物调查及数据库管理系统建设”等项目成果(文物数据、信息网络和数据中心),整合全国馆藏珍贵文物和重要文物保护单位综合信息资源,结合特殊功能文物信息采集(如三维建模、多媒体等)和深度加工(如数字娱乐、动漫、远程教育课件等),建设文物基础数据库。同时,开发相应的应用服务系统,通过互联网等形式,向社会提供广泛的信息服务。它的建设,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
(1)是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和落实“三贴近”要求的具体行动。中国数字博物馆工程充分利用现代高新技术,将传统文化精华进行数字化保存与整合,建成互联网上的中华传统文化信息中心,为社会公众提供管理、展示、教育、科研等全方位服务。它是中国古老文化和现代信息技术相结合的产物,是先进生产力的具体体现,是传播先进文化的有力工具,能够更有效地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文化生活需要,在文化建设领域体现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
工程可以从根本上改善传统博物馆的文物陈列和展示手段,将分散收藏的文物信息以生动的、交互的、现代化的手段集中展示出来,扩大展示空间、延长展览时间、增加展品数量、提高展览质量、降低参观成本、增强观众互动,更加贴近群众、贴近实际、贴近生活,是新时期文博事业不断创新的成果,是文化事业与时俱进的具体反映。
(2)是传承和弘扬先进文化,提高全民族科学文化素质和文化认同感,构建和谐社会的重要举措。长期以来,由于展陈条件的限制,我国大多数博物馆和文物保护单位未能充分发挥社会教育和文化服务的功能。中国数字博物馆工程将建立超大规模的文物基础数据库,通过群众喜闻乐见的形式展示中华文明的优秀成果,使群众能够看得到文物、看得懂文物、看得出文物的价值、看后能产生自豪感和文化认同。通过工程实施,将极大地促进传统文化资源的全社会共享,对于弘扬先进文化,建立学习型社会,全面提高国民素质,促进社会全面进步和人的全面发展,为创建和谐社会提供强大的精神动力和智力支持,具有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