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蛋糕。”
彭思捷跳下来,从书架上取下那个十寸的小蛋糕,又重新坐回习远怀里。跟沈希研的蛋糕相比,她的太寒酸,所以就偷偷地拿进来放着了。
习远打开盒子,蛋糕太小,只能容下“生日快乐”四个字。不过彭思捷自制了一张卡片,上面画着一对手牵手的小男孩和小女孩。
“你喜欢吗?”彭思捷问。
“喜欢。”习远回答,和她一起把蜡烛插上,“你还没有给我唱生日歌。”
生日歌?简单!
彭思捷一边打节拍一边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唱完歌要许愿。”她又加了一句。
习远问:“你有什么愿望?”
彭思捷纠正:“不是我的,是你自己的。”
“我的愿望,就是希望你的愿望能实现。”
“哈哈……”彭思捷咧嘴大笑,切了两块蛋糕,习远一块,她一块。
习远吃了一口,问:“又做生日餐,又送礼物,还买蛋糕,你成小富婆了?”
彭思捷知道习远在担心什么,解释:“你生日之前我就计划好了,平安夜那几天我卖苹果和许愿灯赚了一些钱,还有之前做兼职的,加起来也不少啊。”
习远点头,喂彭思捷吃了一口蛋糕。
烛光盈盈,秋香四溢,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两人相依而坐,享受着此刻的静谧与温馨。高级餐厅和超级大的三层蛋糕,在这里都没意义了。
“思捷,你的脸上沾到奶油了。”
“啊?哦。”
彭思捷想用手去擦,却被习远拦住。他握住她的手,慢慢靠近她,若有若无地接触她的唇,轻吮唇边的奶油。
这么浪漫的时刻,是很诱惑人的,彭思捷感觉自己都快端不住手里的蛋糕了。
习远经常会吻她。现在她已经不会再下意识去抗拒,也不再害怕,反而有些迷恋,迷恋这种情侣之间才会有的亲密。
“习远。”她低声叫他的名字。
习远拿下她手里的蛋糕放到桌上,轻柔地磨蹭她的脸颊。他的大拇指有细微的茧,划过她的肌肤,激起一种奇妙的感觉。
美妙的夜晚,光用来吃蛋糕,太浪费了。
“习远,我……”沈希研推门而入。
彭思捷瞬间想跳下来,但习远暗中使劲拦住了她。
沈希研打开书房的灯,问:“你们在干什么?”
“情侣之间正常的事情。”习远回答。
蜡烛、蛋糕,习远的手搭在彭思捷的腰间……很有情调,可为什么那么刺眼?沈希研冷笑:“我今晚不回去,就在你这儿睡。”
“你知道,我的床从不睡女人。”
沈希研指着彭思捷问:“那她睡哪?”
“我们一起去五楼睡。”
“我也要去睡五楼。”
彭思捷看了习远一眼,起身收拾书桌。
沈希研走进书房,看了一圈,嘲笑:“就这么点书,还说是书房呢。之前我要进来,你女朋友还不让。”
习远也起身帮彭思捷收拾:“她想让谁进来就让谁进来。”
彭思捷承认,她的心情直到现在都没有爆点,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习远一直在维护她,在沈希研面前维护她。
沈希研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转身,看见墙上贴的照片。很多都是彭思捷,她做菜、打扫卫生、睡觉、大笑、生气瞪眼睛、骑单车……也有两人的合照,头挨头、脸贴脸……
习远对她,真得不一样。
沈希研拿下一张照片:“这张是在农庄拍的吧?”
习远确定之后,点头。
沈希研记得,她和习远以前也去过农庄,那时她要骑马让习远牵着,习远不肯说是她自己会骑。
她在英国学过骑马,让习远牵马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想要一种感觉,就像这照片里面的一样。
彭思捷整理好书桌,对她说:“我们现在下去吧,我给你准备房间。”
三人下到五楼,彭思捷打开另外一间客房:“习远睡了一间,你睡另一间,被子什么的都有,洗漱用具在卫生间,需要什么就叫我。”
习远睡客房,他没跟彭思捷睡一起?本来是高兴的事,可沈希研却笑不出来,习远从没这样认真过。
彭思捷回到自己的房里,开始用剪刀剪羊毛衫上面的毛球。沈希研一说她就注意了,真可能会给习远丢人。
“思捷。”习远推门进来。
彭思捷连忙把羊毛衫往被子里塞,但习远还是看见了:“你在干什么?”
“没,没什么。”
彭思捷拿起旁边的外套披上,她脱了羊毛衫,只穿着贴身的秋衣。
习远坐到她身边,从被子里拿出那件羊毛衫。彭思捷耸耸肩,无话可说。
“你剪你的衣服干什么?”
“我没有剪衣服。”彭思捷从他手里夺过羊毛衫,“我在剪上面起的毛球。”
习远没在意,问:“明天沈希研就要走了,你跟我一起去送她?”
彭思捷翻了个白眼:“你真当我是女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啊?那么大方去送情敌?”
习远捏捏她的脸,笑道:“她可没资格做你的情敌。”
嗯?彭思捷问:“那谁有资格做我的情敌?”
习远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谁都没有资格。”
一句比蜜还甜的话。
彭思捷有一下没一下地扯着羊毛衫,眼珠左转右转,转出无比璀璨的光华。独自乐了好一会儿,才问:“你进来干什么?”
习远躺到床上,回答:“我刚才想到一件事,为什么没听说你过生日?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彭思捷自己没说过,刀刀也没说过。
“我不过生日的。”
不过生日,会有人不过生日吗?
彭思捷往习远的肚子上搭了一条床单:“是真的。我爸妈把我的出生日期给忘了,所以我从小就没过生日。”
“那你身份证上的呢?”
“身份证上是我爸乱填的。”
婴儿出生的时候医院不是都有出生证明吗,怎么可能不知道孩子的出生日期?
习远不相信,但彭思捷明显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刀刀的预产期快到了,你觉得她会生个女儿,还是儿子?”
“陆成说他想要个女儿。”
好像一般的爸爸更喜欢女儿一些,可陆成家只有他一个儿子,陆爸爸陆妈妈应该更想要个孙子吧。
彭思捷正想着,习远突然坐起来,看着她说:“我妈希望我在三十岁之前结婚。”
结婚?彭思捷的心一跳,习远怎么突然说到这个了?感觉他跟结婚两个字根本就不搭边。
“思捷,刚才在书房的事情我们还没有做完。”
习远靠近,吻住她。他扯掉她的外套,右手在腰间游走。她感觉到他缓缓放平她的身体,他的吻逐渐加深,让她透不过气,她想她就要推开他了。
“习远,习远!”
响亮的声音通过卧室的门传进来,沈希研在敲对面的客房,那是习远睡的地方。
“Shit!”习远低声咒骂了一句,“我今晚真应该把她送回去。”
彭思捷呼吸不稳:“她找你就知道敲门,为什么你进我的房间就不知道敲门?”
“我跟她不熟,但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用不着敲门了。”
第一次听人把不讲理的事情说得这么好听。
“习远,习远,开门。”
声音不断从对面传来,习远满心烦躁地起身去开门:“我在这。”
沈希研歪着头向里探了一眼:“你在她房间里干嘛?”
“她是我女朋友,难道我来她房间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我可没说。”沈希研小声小气地回答,又朝彭思捷喊:“喂,你这里的抽纸太低劣了,下去买一盒高档点的纸上来。”
沈希研是把她当下人使唤来着。
彭思捷还没开口,习远就说:“竹子纤维的纸更环保,你如果用不习惯就回去。”
其实彭思捷自己之前用的更低端,但习远在环保的同时也要保持一定的生活品质,所以选的还是比较高端的一个品牌。
“哼,你就只会护着她,总不是要分手的。”沈希研哼哼唧唧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去你的,你才分手呢。彭思捷在心里骂了她一句。
习远关上门,之前旖旎的氛围荡然无存。
“元旦假准备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彭思捷开始铺床,“准备期末测评啊,成绩不好就得不到奖学金,没有奖学金我的学费又要发愁了。”
要是研究生跟以前一样不交学费就好了。
元旦第一天,习远去机场送沈希研去英国,之后就陪彭思捷在家复习备考。
饭都是他做,彭思捷每次吃完习远煮的菜就觉得自己的厨艺真是糟糕得没话说,怪不得刀刀要吐槽。
彭思捷的期末考试,有的要交论文,有的是考试卷。要看的、要背的,都很多。
所有的期末测评,一直快接近一月中旬了才彻底完成。
最后一张卷子做完,彭思捷从教室出来,马上给习远打电话:“我考好了,你在哪?”
“我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