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谈话中常常会遇到我们不好回答又不得不回答的问题。一旦失言,就会把问题弄得糟糕而不可收场;但只要在冷静中巧妙周旋,一定会摆脱困境。运用模棱两可的模糊话就是一种好方法。
波兰语义学家沙夫在《语义学引论》中说:“交际需要词语的模糊性。 ”
有一辆在崎岖的山路中行驶的豪华客车,满载游客,在快要到达旅游胜地的时候,客车突然慢慢地停了下来。谁也没料到,客车出了问题。游客见客车迟迟不能启动,急于想到达旅游区的心情开始浮躁起来,围着他们的领队,追问客车何时能够启动,何时能够顺利地到达。有的则进行责问,情绪激动可见一斑。这时候,他们的领队则镇定自若,面带微笑,不停地向大家打招呼:“请大家别急。客车只是出了点小问题,不费事的,技术员们正在检查,一会儿就好,客车马上就可以启动,马上就可以启动!为了大家的人身安全,请大家再耐心等待一会儿,再耐心等待一会儿!”她不断地进行重复,游客们的情绪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这个领队真是聪明,针对游客既急于到达旅游区又要一路平安的心理,面对游客的盘问与责备,没有急躁,也没有给出确切的答复;却用一连串的“一会儿”“马上”等并没有确指的词语给予承诺。然而正是这一模糊语言的运用,使游客们平静了下来,模糊语言抚慰了游客们不平静的心。试想,如果他们的领队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给出明确的时间答复,或者说时间短一些,如“二十分钟之后,就可启动”。但是,如果二十分钟之后,客车仍然不能启动,就会把自己推向矛盾的境地。到时再作解释,游客们已不能相信。到那时,怨声再起,更难平复。或者说时间长一些,也只会增加游客们的怨气,于事无补。当然,也不能面对游客的盘问,不给任何的解释。
模糊语言也是实际表达中需要的,常用于不必要、不可能或不便于把话说得太实太死的情况。这时就要求助于表意上具有“弹性”的模糊语言。随机应变,尤其需要模糊语言。
1962年,中国在自己的领空击落美国高空侦察机后,在记者招待会上,有记者突然问外交部长陈毅:“请问中国是用什么武器打下 U—2型高空侦察机的?”这个问题涉及国家机密,当然不能说,更不能乱说。但对记者的提问,又不能不答。于是陈毅来了个闪避:“嗨,我们是用竹竿把它捅下来的呀!”用竹竿当然不可能捅下来,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哈哈大笑一阵便罢了。
模糊论辫的妙用在于其答所不能答,在进退两难的窘境中,得以进退自如。
1972年 5月,在维也纳的一次记者招待会上,《纽约时报》记者马克斯向基辛格提出美苏会议的程序性问题:“到时,你是打算点点滴滴地宣布呢,还是来一场倾盆大雨,成批地发表协议呢?”
基辛格答道:“我打算点点滴滴地成批发表声明。”全场哄然大笑。
“点点滴滴”和“成批发表”是明显不合语言逻辑的。模糊语言学认为:某些语言表达不合逻辑或不合语法,但在具体的语境中能达到较好的表达效果的语言也应当承认。基辛格的回答,表现出过人的机智,使人感到得体、幽默、生动。
在日常生活的各个方面,运用模糊语言也是一种客观需要。稍加留心,则随处可闻。比如:“最近出去考察”“我们大多数同志是好的”“适当的时候”“过两天”“一些”都是模糊语言,给说话人留下较大回旋余地。不管未来情况发生什么变化,都不会使自己陷入尴尬被动的地步。
所以有些问题不便直接回答时,我们可以故意玩弄一些辞藻,使用一些虚虚实实的手法,打打马虎眼,使对方得不到准确结果,从而放弃那些令人难堪的提问。
在办事时,采用模棱两可的回答法,是必要的,一来可以照顾到现实的需要,二来也不至于陷入不可后退的地步。但要注意的是,模糊回答必须要注意合理性。如果模糊回答不合理,那就变成怪言怪语,就让人无法理解。只有具有合理性,人们才能接受,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