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麻辣近代史:1885—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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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伊藤来华

9月11日,伊藤博文来到中国,在接近海岸时随从说:“阁下,前面看到中国海岸了。”伊藤博文遥望中国大陆,沉吟道:“应该是日本海岸吧。”随从笑道,“那是中国海岸。”日本议员却听出了伊藤博文的话外音,微微一笑。

在临离开日本时,伊藤博文曾对明治天皇说:“当前在亚洲,仅靠日本一个国家要与西方列强抗衡是不够的,尤其俄国已占据中国旅顺、大连,这对日本来说是很危险的。争取中国变法成功,加强中国实力,对日本大有好处,就列强在中国的形势来看,俄国在中国北部,德国在中国中部,英法在中国南部,而日本如果控制中国皇帝就等于控制了中国中部,这样就可把德国封死在胶州湾,把俄国封死在旅顺口,也绝不能让英法在中国北部扩张,到时中国和亚洲的事情还是日本说了算。”

9月11日当天伊藤博文在天津与荣禄和袁世凯见面,伊藤博文说:“贵我两国同文同种,世代相邻,自甲午双方发生不愉快的事以来我天皇与人民都希望中日这对唇齿之邦互利共荣,与贵国永远修好。值此列强竞争之际,西方列强纷纷东渐,都想瓜分贵国,我国政府与贵国休戚相关,衷心愿贵国变法维新取得成功,早臻富强之境,本人久闻中堂大人(荣禄)督师北洋,编练新军,成绩显著。有荣中堂在,日本就不敢跟中国打仗喽!”

荣禄:“哪里哪里,”说着转身给伊藤博文介绍两位穿军装的人,“这两位是我的部下,这位是聂士成将军。”

伊藤博文与聂士成握了握手,说:“将军腕力很强,您在日清战争中表现不俗,使我想起三国时的关云长。”

聂士成:“欢迎阁下。”

荣禄一指:“这位是袁世凯将军。”

伊藤博文正要与袁世凯握手,袁世凯向他敬军礼:“欢迎阁下。”伊藤博文将伸出的手收回,笑道:“果然是名将,14年前日本陆军在朝鲜败在你的手下,我至今耿耿于怀。”

袁世凯道:“世凯得罪了。”

伊藤博文道:“不不,是日本得罪中国了,从今以后中日不再战,好不好?”大家都笑了,伊藤博文接着说:“而今袁君练兵小站,成绩斐然,更为中外人士称赞,今日见到袁君,的确气度不凡,有如此栋梁真是贵国之福呀!”会谈在无关痛痒的一些话中结束了。

会谈结束后,荣禄让袁世凯送伊藤博文去北京,同时也让袁接受光绪召见。伊藤博文在车上对袁世凯说:“将军此行除了送我,还肩负重大使命吧?”

袁世凯笑道:“我知道日本军队的情报工作世界一流,但是以您这样的身份还为情报操心,我还是很吃惊。”

伊藤博文大笑:“袁将军真是聪明人,我实话说吧,皇上要召见将军,我怕是比将军你知道得还早呢!”

袁世凯大笑不止:“先生来中国怕也不止为游玩,先生大名在中国学者、官员乃至皇上眼里可以说是维新变法的代名词,我猜先生此行,也是皇上特邀。”

伊藤博文:“皇上请我来干什么?”

袁世凯:“请先生顾问中国变法,先生不知皇上要召集中外变法人才顾问变法吗?”

伊藤博文舒服地向椅背靠去,说:“几年前,日本和中国打过仗,将军以为帮助中国变法强国就不会有损日本国的利益吗?”

袁世凯:“日本并不害怕中国强大,只怕控制不了中国,对日本来说,只要不失去对中国的控制,中国越强大对日本越有利。而且控制中国也绝不是日本野心的全部,我说的对吗,伊藤先生?”

伊藤博文笑了,袁世凯继续说:“我也想问先生,以先生的经验,中国变法能和日本一样成功吗?”

伊藤博文:“那就要看皇上能否获得先生这样的将军的支持了。”

袁世凯大笑:“先生这话,世凯实在不敢当。”

在试探性的对话中他们到了北京。

9月12日,慈禧把光绪召来,说:“你把日本鬼子伊藤请来,他是咱不共戴天的仇人,你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光绪:“儿皇请他来顾问变法的事。”

慈禧:“混话!他洋鬼子能给咱出一个好主意太阳就打西边出来了,你也忒着急了,这边变法,那边就把伊藤请到了天津。”

光绪说谎道:“儿皇不知他去了天津。”

慈禧:“你不知道,我怎么就知道了?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忘了北洋舰队是怎么被他们毁掉的了?你忘了他们是怎么抢咱大清的银子了?连李鸿章他们都敢打,你怎么敢请他们?你这不孝子,我管不了你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忘了洋人是怎么欺负咱娘俩的。”

光绪赶紧跪下:“亲爸爸,儿皇知错。”

慈禧瞟了一眼光绪,说:“我的儿,自从你变法以来,我的耳朵里天天听见的都是大臣们说你的不是,请我出来听政的折子都堆成了山。你是我从小带大的,我知道你是个重孝道、守规矩的人,我不听他们的话。我也老了,江山也交给你了,我总相信你能守住这个江山,你能使大清强大起来,可皇上你也不能一个劲逼我呀!”

光绪:“亲爸爸!”

慈禧:“你答应我,从今往后,不许你再提康有为,不许请日本人进宫,不许易服,你能答应我吗?”

光绪吓得腿直哆嗦:“亲爸爸,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