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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笑问客从何处来

第五十七章笑问客从何处来

“没有白天,我们就开创一个白天,没有最黑暗,我们就开创一个更黑暗。”

这是邹夕锋有次语重心长对费极说过的话,费极一直记在心里。对于庄主,费极还是很佩服的,比如,他就自认为说不出这样经典的豪言壮语,他最多就只能说:“我就是黑社会。我是流氓我怕谁?我人都不是了,还怕那个鸟?”或者说:“杀光一切活着的生物。”

这样的话虽然也可以吓吓人,却绝对没有邹庄主说得霸气十足、回味无穷。

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让他感到恐惧,甚至还有一点点崇拜,能够指挥得动他的人,就是老板邹庄主。

在这一点上面,费极有自知之明。

费极为对付吴名这样的人,还是很用了些心思。

他准备了五条狗。

有五个人静静地出现在吴名的身后,截断了她的退路。

为首的就是钱庄八大金刚之一的孙基。

孙基,三十五岁,高大勇猛,能力举千斤。

出身:打铁世家。

武功:精通闽南开山拳法。

爱好:贪色。

战绩:身经大小七十四战,负伤十八次。

孙基杀气腾腾,恨不得马上杀人解气,好象世上的每个人都与他有仇,情绪亢奋,跃跃欲试。

一个掉了一只手臂的人,当然看谁都不会顺眼。

孙基就是一只待人而噬的一条疯狗。

另外四个都是孙基精心挑选出来的,杀气最重的人。

――准确地说,就是四条狗。

对付吴名这样的人,没有比狗更适合的了。

一个“非人类”和五条狗,吴名却只有孤身一人。

吴名一直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

平常的相貌、平常的人。随便扔在那个人群中,都不会起眼。

一向都是吴名在刺杀别人,今天她却成了别人杀戮的对象。已经成了一只掉进陷阱的野兽,等着猎人?资伞?br/>  吴名不是一般的野兽,她是一条发情的母狗,一只藏獒。

狗也有很多种。

藏獒是人类已知的最凶猛的狗。

藏獒产于我国西藏和青海,被毛长而厚重,耐寒冷,能在冰雪中安然入睡。

性格刚毅,力大凶猛,野性尚存,使人望而生畏。护领地,护食物,善攻击,对陌生人有强烈敌意,但对主人极为亲热。是看家护院、牧马放羊的得力助手。

在西藏被喻为“天狗”。藏獒是世界上惟一敢与野兽搏斗的犬,因此被赋予“东方神犬”的美誉。

藏獒头大而方,额面宽,眼睛黑黄,嘴短而粗,嘴角略重,吻短鼻宽,舌大唇厚。颈粗有力,颈下有垂,形体壮实,听觉敏捷,视觉锐利,前肢五趾尖利,后肢四趾钩利,犬牙锋利无比,耳小而下垂,收听四方信息,尾大而侧卷。

其形如虎,吠声如狮吼足震山狱,不怒而威,不动如山,气动山河,令人一见即感觉出古代犬种所特具有野性和王者风范。全身被毛长而密,毛色以黑色为多,其次是黄色、白色、青色和灰色,性格刚毅,力大凶猛,野性尚存,使人望而生畏。

偏肉食,抗病力强。

它是世界上最危险的犬种之一,因为它一但攻击,就是不死不休,而且喜欢吞吃被它杀死的猎物,包括人!

在猛犬界被誉为最为残忍的杀手。

由于以上原因,加上它恰恰可以被训练(但不容易训练),成功训练后将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护卫犬之一,面对它,任何敌人都会感到那颤抖灵魂的恐惧。

寒风刺骨。

这是个很冷的天。

是一个喜庆的日子,也是一个杀人的日子。

为什么杀人的日子总要安排在这样喜庆的日子?

多年的杀手冷血生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吴名已从一个小女孩变成一个藏獒一样残酷的杀手,同样耐寒冷,同样能在冰雪中安然入睡,本能就是杀人,可以杀人杀到手软,平时很正常,一见血腥就会疯狂。

纷扬的雪花中,吴名就象一条发情的藏獒,首先出手,其势如虹,风云色变,迎雪飞舞。

一但展开攻击,就是不死不休,对手不灭,绝不摆手。

更重要的是,吴名是一个有头脑的野兽。

她选准的攻击对象首先就是一样会咬人的孙基。

孙基是条断臂的狗,表面气势汹汹,不可一世,却是对方最弱的一条狗――吴名的判断一向非常准确。

孙基用的是一把厚沉的达八十三公斤的开山大斧,吴名身形刚动,他的大斧已经带着凄厉的、呼呼的风声砍过来,动作竟然比吴名还急。

隋唐英雄程咬金有著名的三板斧,三板斧之下,留下多少亡魂哭泣。孙基却只用一板斧――杀人只要一板斧就够了――任何有生命的东西,都经不起一板斧的。

这一板斧却砍了空。

砍入了空门――空门就是死。

费极一直没有出手,他在看。

看这一场惊心动魄、血腥残酷的杀戮。

他看到,孙基一斧落空之后,在这一刹那,吴名已经从空门中突袭而至,一张嘴就咬住了孙基脖子上的颈动脉。

没有用任何兵器,用的就是嘴。

吴名喜欢的兵器是所有可以杀人的东西。

她一向认为所有东西都可以杀人,包括一张纸、一根线、一股水,甚至一阵风。关键就在于你如何运用。

就象一头凶猛的藏獒,用尖厉的牙齿死死咬住了孙基,一咬毙命。另外四条人狗都被眼前这一幕吓呆了,气势顿消。

斗狗输赢首先就在于声势、杀气。

吴名没有停下来,嘴一松,唳牙裂齿,执不可挡地扑入了四狗之中。

下面费极看到的就完全是场血腥的丛林杀戮。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在藏獒锋利的犬牙面前,没有任何狗有机会存活。这已经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作战,而是残忍的屠杀。

这场屠杀很快就结束了。

寒风中,院门前,吴名一嘴的鲜血,用藏獒般深邃凶狠野性的眼光看着费极。

就象在看一条狗。

这一瞬间,费极几乎忘了啃手里的鸡骨头,他只感到森森的寒气。

战后,钱庄方面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发现孙基五人被咬得血肉模糊,孙基断了脖,一人少了耳,一人缺了鼻,一人折了指,还有一人连**都被咬掉了。

吴名是一个很讲究职业道德的杀手。

杀手本来就是一门非常古老悠久的职业,几乎和妓女这门职业一样古老。

本来,从一见到费极的时候起,她就可以撤走,当时她要走,恐怕费极不一定拦得住。但是她没有,因为刺杀邹庄子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未达目的,怎能收兵?

“五口会”百余年的声誉不是偶然来的,是一个长期积累的过程。机会并没有完全失去,还有刺杀邹庄子的可能,只要有一点可能,刺客就不能轻言放弃。

钱庄的主力都在签订协议的大厅里,这里只有费极是完成任务的最后一道拦路关口。过了这一关,就是邹庄子,一个几个月大、毫无反抗力的婴儿。

费极不是孙基,比狗要可怕得多。

吴名也要慎重得多。

高手过招,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一个是凶猛的藏獒,一个是最可怕的“非人类”。

两强相争,鹿死谁手?

两人象野兽一样对峙,很久都没有动。

雪花很快落满了发梢,落到了衣服上,就象两座渐渐变白静静的雕像。

“一吹北国千里雪”,纯净洁白的雪花,在天地间轻扬着。整个宅院空气洁净,天地洁净,连大地都被点染的洁白晶莹。

五具残缺的尸体就倒在白茫茫的雪地中,很快被雪所覆盖。

在人们的眼里,雪是白色的,在情人的眼中,雪是蓝色的,在杀手的眼里,雪和血一样,都是红色的。

――红色,是生命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