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阿尔卑斯山的蓝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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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单身汉贾尼尼

新公寓坐落在一个景色怡人的小镇,原以为一切都会很好如同这美丽的风景。谁知刚搬进的第一天,同层的一对老夫妇就警告了我们:楼下的单身汉贾尼尼是个在社会福利部门照看下的吸毒者,他经常从早到晚听过分大声的音乐,人们根本无法休息,我们前一任就是因为忍受不了才搬走的。这一惊可非同小可:跟吸毒者比邻,如同与狼共舞嘛!

果然,刚搬进没多久,我们的新邻居就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通宵达旦的音乐使得整栋楼如同喧闹的迪斯科舞厅,玻璃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要关严,稍有不慎整个屋内便成为烟味萦绕的世界。开始,我和先生还安慰自己:这也许是暂时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然而事情的发展并不如我们希望的那样,在时不时的凌晨三,四点被强烈的音乐震醒后,先生终于下楼交涉,由初时的好言相劝,以理服人到后来的暴跳如雷,脏话连篇,就差拳拳相向了。可是结果依然,并有逐步恶劣的趋势。随着战火的升降,越来越多的邻居加入,先是另一位深受其害的邻居将贾尼尼的电源拔掉,我们也因此得以一星期的安静;后联名上书要求此君搬走,可答案让人失望:瑞士有法律保护这些人,他最多也只能十个月以后搬走,其看护人甚至要求我们给他一个机会,免其搬走。这段时间,先生和我都得了头痛的怪病,三天两头看医生,医生解释是因为精神忧虑外加烟草刺激。终于,在一个月明星疏的夜晚,在先生和贾尼尼最激烈的一次争吵后,我们家楼下储藏室的门给撬开了,里面的几十瓶上好的葡萄酒不翼而飞。不用说,此君干的好事。报警,找人修门,消耗了多少体力和精力,生了几肚子气,此君依然居住在这栋楼中犹如不倒的大树。先生和我则在打算着另一次的搬家。

中国有句古话:远亲不如近邻。中国人的古道热肠不是生活在西方社会的人们所能理解的。而我,生活在这样一个社会里,远亲不如近邻也就可望而不可即了,况且与这样的邻居生活在一起,这样的近邻不近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