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阿尔卑斯山的蓝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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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浪漫是什么

男人问女人:“什么是浪漫?”

女人不屑地回答:“明知她不爱你还送她一百朵玫瑰。”

男人又问:“什么是浪费?”

女人更加不屑:“明知她爱你还送她一百朵玫瑰。”

将这个道听途说的笑话讲给他听,谁知他也不屑地哼哼:“明知她不爱你还送她一百朵玫瑰,那才是浪费;知道她爱你还送一百朵玫瑰,那是真正的浪漫。”

想起那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朋友们坐在一起聊天,不知怎地就聊到了浪漫,想到她的丈夫,就好奇地问:

“你先生是法国人,他应该很懂浪漫吧?讲讲你们的浪漫故事。”

“我们还真不浪漫,我是说如果按现在女人所追求的浪漫来讲。还没结婚时,我们最常去的地方是海边,夜晚到太平洋海滨散步,听听涛声,或买个汉堡包到沙滩上废弃的小船边吃边谈心,他也许觉得挺浪漫,可不知我心里有多害怕,谁知会不会有人打劫。”

“有没有给你送过鲜花什么的?”

“有,总共三次,一次是我生日,不知从哪个中国同学那听说三朵玫瑰代表我爱你,他就真的送给我三朵玫瑰;还有一次是我刚到法国,把我安顿好了之后他就跑出去了,回来捧了一大束鲜花和两个难看极了的花瓶,他老兄还为自己的欣赏能力得意了半天;再有就是那次我生病住院,带着一大束的玫瑰跑到病房来看我,看着那玫瑰我感动得差点没落泪,他却大声告诉我那是他花十六法郎买的假玫瑰。也不顾同屋病友的笑,还振振有词地说这玫瑰常开不谢有如他对我的爱。你们说这是浪漫还是小气?”

“那他认为什么是浪漫?”

“他说浪漫在他以为是婚后两人饭后的散步,超市的购物,周末的度假和坐在花园葡萄架下把酒对酌;饭后他洗碗和有时间的时候做做饭什么的。他可不像大家想像的是那种懂浪漫的西方男人,动不动鲜花礼物的乱送,再不就是潇洒地背着背囊走天下。花钱买的浪漫可以一时但不能一世,不能当饭吃,有几个西方男人是真正浪漫的?他们一样要工作,要养家,要背负生活的压力的。那种每日开门鲜花,烛光晚宴天天有的,也只是电影里才有的。浪漫不过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了。”

想想她的话不无道理,人这一生浪漫也好,呆板也好,最终的归宿都一样。想到家乡的父母,三十几年的婚姻并没像人们说的那样最后剩下的只有感情了,每天饭后两人手挽手的散步不知羡煞了多少年轻人,看到在父亲面前永远像个小姑娘的母亲,两人之间总有说不完的话,有谁说这不是一种相濡以沫的浪漫呢?

“这样就又想起前不久看到的一篇文章,文中,作者想必是个新时代女性,列举了中国男人不浪漫的种种表现,然后又写了她想像的西方人的所谓的浪漫,最后咬牙切齿地得出了中国男人跟浪漫有仇的结论。文章看后,不禁大笑。看来中国女人真的以为西方电影里的东西都是真的了,也许这也是现在很多中国女人千方百计地想嫁个老外的原因之一吧。大笑之后却为中国男人不平起来。咱中国人本身就是一个含蓄的民族,不像西方人整天爱呀爱的挂在口上的。再说了,现在国内的女孩子心高气盛地总想嫁个事业成功人士,要有车有房有存款。那男人可不就得拼命赚钱,一天下来哪还有心思去想浪漫这回事。其实真如我的那位朋友所说,有几个西方男人是真正浪漫的?他们一样要工作,要养家,要背负生活的压力。那种每日开门鲜花,烛光晚宴天天有的,也只是电影里才有的。浪漫不过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了。”

论语说,“有心为乐,乐亦不乐”。刻意追求的不一定就会带来幸福。那些哀叹中国男人不浪漫的女孩子,与其寻找一时的浪漫以满足虚荣心,不如找一个踏踏实实的老实人,至少他的不是浪漫的浪漫会让你幸福一世。

浪漫是什么?浪漫既不是鲜花礼物和高级钻戒,也不是孤身走天涯的潇洒。鲜花总有凋零的一天,礼物钻戒也有褪色的一天,孤身走天涯的背后是玩命工作的挣钱。我以为,浪漫就是一种平平淡淡的幸福,简简单单的快乐,两个人一起变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