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高廷瑶和他的后裔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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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一代廉吏高廷瑶(14)

巡抚之所以没有将因为达官说情的事告诉高知府,是因为他了解高知府是不可以私情相托的;总督也深信他不会徇私枉法。

面对这件事,高知府谦虚地说:“我办事不徇私情,是我的本分,两位大人对我的深知,我终身难忘!”

(51)杜绝住持纳献增加养老院收入

广州城隍庙的司祝,凡是知府新上任,按照惯例,庙里的司祝都要向知府献上白银六七千两。这事已经沿袭很久了。

高廷瑶于嘉庆二十一年(1816年)六月任广州知府时,明令不再献纳。同僚中有人说:“过去一直就是这么做的,你不要白不要!”他却笑着说:“堂堂的知府,难道要与庙祝去分香火钱吗?”

第二年五月,庙祝因任期将满,呈文请求取代。高知府问他:“当庙祝有规定期限吗?庙祝回答说:“有,期限为五年,现在我任司祝的期限已满,所以,请求辞职。”

高知府说:“我到任时,你献纳的银两,我没有收,你知不知道?”他回答说:“知道,并且很感激你。”高知府对他说:“现在如果换了你的庙祝一职,么,取代你当庙祝的人,又将要献纳银两,不如你仍然当庙祝,我当然不要你献银两,只是养济院里那些老人生活很苦,你若能每年资助一千二百两银子给监司,帮助改善老人们的生活,我就让你继续当庙祝,你同意吗?”

庙祝当即磕头作揖,非常感激地说:“愿意,愿意!”于是,就立下协议,请示巡抚批准。

道光四年(1824年),高廷瑶再次任广州知府时,那位庙祝仍然没有撤换。总计这八年时间,养济院增加的收人,已经超过万余两。

(52)替同僚归还国债为家属排忧解难

嘉庆二十年(1815年),广东粮道通判李先生,名先瑚,福建人,因病去世,他的妻子蔡夫人上吊殉夫。李先生在任上时,亏欠银两四千两,按法应该抄他的家。代李先生任通判的是何沛云先生,名玉池,浙江人。

当时,高廷瑶任广州知府,就与何先生商议说:“李先生死后,将被抄家,而他的夫人又已经上吊自杀。听说主管这事的官员,准备变卖他家的奴婢和仆人抵债,真是可怜啊。他的父母双亲都还活着,无依无靠,很是凄惨!总计抄出他家的银两不过二百两,这对公家来说,没有的意。我你,我同的,让的有人赡养。这样,可以稍微安慰死者的灵魂。”何先生慷慨地答应了。

后来,高廷瑶又请示巡抚,免抄他的家;并为他的家属筹集白银千余两,让他们能把李先生和夫人的灵柩运回家乡去安葬。

不久,高廷瑶又以蔡夫人的节烈行为,请求朝廷表彰。巡抚某大人说:“公婆双在,不终奉养而殉夫,是不孝啊,怎么还要表彰她?”高廷瑶回答说:“大人说的确实不错,但是,以死殉夫,不能说不忠,责人不能忠孝两全,她的节烈行为,是不能埋没的。”他据理力争,巡抚终于同意了他的请求。

(53)与同僚筹集资金为清贫县令女儿赎身

惠来,古称葵阳,地处粤东沿海,背倚大南山,面濒南海。陆地面积1253平方公里,海域面积7689平方公里,海岸线长82公里,是揭阳市唯一的沿海县和海上交通门户。惠来县现辖14个镇,县政府驻地惠城镇。置县于明嘉靖三年(1524年),至今已有490年左右。旅居港澳台和海外侨胞20多万人,是广东省著名的侨乡。

嘉庆二十三年,广东省惠来县王县令的女儿被卖给他人做小老婆。王县令是陕西人,中进士以后,官为惠来县令,死于任上。他的家眷因贫穷,无力返回家乡,流落在广州街头数年。

王县令有一个女,长得花容月貌;王县令的儿子将她卖给一位姓张的协戎,议定聘金为五百两,互相约定的期限快到了,张协戎家就要上门领人。理事厅的富先生(名纶,旗人)把这件事告诉了高廷。他人为。

高廷瑶对富先生说:“听说张协戎四十岁了还没有孩子,讨小老婆也是应该的。但王县令当官死在任上,自己的女儿穷困得没有着落,被卖给别人当小老婆,怎么忍心啊?你如果能和我共同出银百两,又约同僚们再筹集三百五十两,趁她还没有出嫁时为她赎身,行不行?”

富先生说:“行但还差五十两银子怎么办?”高廷瑶说:“张协戎此举有伤大雅,余下五十两作为罚金,他难道能推脱?”

于是,立即将此事告知张协戎,就这样将王县令的女儿赎回了。

那时,南海阎县令,名抡阁,也是陕西人。高廷瑶对他说:“这女子既然已经被赎回,不能再留在家中。不然,恐怕他哥哥再次将她卖给他人。你与王县令是老乡,应该收养这女子。今后,看同官中有恰当的子弟,为她婚嫁,这也是做好事啊”阎县令便照高知府说的去办。

到了道光三年(1823年),高廷瑶再次来到广州,阎县令已告老还乡。高廷瑶访问那女孩的下落,人们都不知道。一定是阎县令将她带回老家了。

高廷瑶在广州任知府期间,为无力还乡的人筹集路费,为无力办丧葬的人筹集安葬费,赈济抚恤贫困百姓的事,每年不下几十起。

每次筹集资金时,他都要对人们说:“为善最乐,即使自身不得报答,也会在子孙辈的身上得到报答。皇天不负善良人啊!”人们认为这话很对,都乐于捐助。

(54)惩治横行霸道的狱卒

高廷瑶任广州知府时,有一个狱卒,一贯横行霸道,招惹是非,时时都想找茬害人。先生也知道他的胡作非为,但还来不及惩治他。

一天,有一户有钱人家正在举办新婚典礼,这个狱卒事先自己喝了一点毒药,准备去生事陷害人家。先生知道以后,立马乘坐轿子赶到这户有钱人家,看见那个事先服了毒药的狱卒,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

高知府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将这位狱卒抓起来,生气地说:“你见到本官,还装死吗?”并叫差役将他抽了几十大鞭。差役说:“那人已经死了。”高知府就命里胥把他抬去埋了。

当时,男孩县令也来,高知府就把狱卒的所作所为给他讲了,并说:“我们做官,怎能因为害怕处罚和减少俸禄,而不保全良民呢?这户有钱人家,无哥无弟,又是新婚,二老还在。假使让奸人得逞,全家将会被拖累而死。我不忍心这种局面发生。”

高知府的这番话,真是发自肺腑,天地鬼神,实所共鉴。仁人之情,不自觉地就流露出来了。

(55)正确面对情与法

有一次,高知府去拜见藩台,布政使拿出一份文书给他看。原来是广州府向藩台报请拨款的文书,但事先已被人冒名报请“检验所盖的官印,都是广州府的。

高知府回到衙门,查遍所有文书,证明以前确实没有报请过。他心生疑窦,就拿着两次报请文书上加盖的官印去询问幕客。幕客们看了又看,对了又对,然后说:“这加盖的官印是假的。”

高知府问:“你们怎么知道它是假的?”幕客说:“广州知府的官印在‘广’字上端有缺,这报告上的印章,‘广’字却完好无缺,所以一定是假的。”

高知府暗想:这件事只有会计知道,只有事先知道有这项拨款的人才能这样做。于是,立即召来会计,一经审问,他就招供了。说这事是他和保管共同干的。

高知府将这一情况报告布政使,并请求将此案交由广州府审理。审理案件过程中,果然在保管那里搜出一枚伪造的印章。于是,将罪犯依法论处。

当保管伏法认罪的时候,先生却多次请求,想只以另外的事弹劾他就算了,免除他的死罪。巡抚不同意,先生痛哭流涕,并出钱为保管养家,让他们能扶柩安葬。

对违法乱政的人,因为是同僚的缘故,尚且如此体恤和同情!由此看来,高知府体恤人情,真是处心积虑,无微不至了。

(56)马闯的祸,不能治人的罪

光绪七年(1827年)六月,高知府到龙王庙祭祀龙王回来,路过校场。

这时,恰好校场上有几个人正在练习骑射,飞马突然奔跑过来,撞坏了高知府乘坐的车子,并闯伤了高知府的左脚。随从们立即将练习骑射的人等擒拿,高知府却命令随从立即将他们放了。

巡抚听到高知府被撞伤的事情后,大怒,令南海县令逮捕练习骑射的人审问。高知府却一再为他们求情说:“这是马闯的祸,不是人故意捣乱。因马闯祸而治人的罪,我怎么忍心?”

于是,便释放了这些练习骑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