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苏东坡徐州断案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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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4)

文景水话语一出口,堂中人都把眼望着白雨。黄画郎惊得目瞪口呆,半晌回过神来,恼怒道:“原来是你!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是你偷走了地图。”众人正惊讶间,那厢乔三儿、老三忽然持钢刀砍杀过来。文景水、李飘然、蓝衣女子始料未及,仓促迎战。

乔三儿、老三刀法凶狠,连劈数刀,将文景水、李飘然、蓝衣女子逼退数步。白雨趁着混乱,顺着墙溜到了对面,老板娘芝锦仗刀来护。待文景水、李飘然、蓝衣女子回过神来,三人合力抵挡。乔三儿劈了数刀,吹了声呼哨,老三会意,二人合为一处,边斗边退。老板娘芝锦又挥刀前来接应。

客栈堂中,亮光昏暗,六人打成一团,但见刀光剑影,你纵我跃。原本残缺的木桌面、木桌腿、木凳等物什不时被踢飞,砸中窗格、柜台、木架等,嘭嘭做响,又打碎了不少酒坛、碗罐,噼噼啪啪。

苏公急忙搀扶毕柬一躲到了酒柜后面,此刻,一根木凳断腿飞来,眼看便要打中苏公的脑袋,来不及躲闪,唬得苏公眼睛一闭,只等挨打。毕柬一眼疾手快,右手握拳,硬生生挡住木凳腿。

文景水与乔三儿对战,文景水刀法娴熟,一刀快似一刀,一刀紧过一刀,逼得乔三儿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只得连连后退;李飘然与老三你一刀来我一刀去,算是打个平手;蓝衣女子与老板娘芝锦相搏,老板娘芝锦仗着手中钢刀,本想轻易占据上风,不想蓝衣女子不慌不急,甚至面含微笑,手中短剑挡住钢刀,卖个破绽,诱使老板娘芝锦扑砍。蓝衣女子反身一脚,正踢中老板娘的手腕,钢刀脱手。蓝衣女子又一脚,踢倒老板娘。乔三儿见老板娘倒地,急忙舍了文景水,挥刀来救,挡住蓝衣女子。老板娘芝锦趁势爬起来。文景水仗刀去助李飘然,老三一人难敌四手,连连后退。

后侧的索福星见双方打斗激烈,推搡着黄画郎往堂门口移去,正待开门逃脱。乔三儿忽然发现,急忙跳出圈外,挥刀冲将过去,厉声喝道:“哪里走?”索福星唬了一跳,急忙回身,举刀相迎。黄画郎见状,忽然飞起一脚,正踢中索福星后腰。

索福星不曾防备,一个踉跄向前仆倒,正迎上了乔三儿的钢刀,钢刀刺入索福星腹部,索福星“哎呀”一声惨叫。乔三儿也有些意外,急忙抽出钢刀,索福星跪倒在地,痛苦呻吟。黄画郎见难脱逃,猛的往酒柜方向奔去,大喊道:“文捕头救我。”文景水闻听,急忙转身,挥刀截住乔三儿。

苏公见双方一时难分胜负,索福星又受伤倒地,忍不住大声叫道:“且住手!诸位且住手!”双方闻听喊叫,各自后撤,仗刀对峙。乔三儿举刀道:“你这胡子先生,还有何话要说?”苏公出了酒柜,大声道:“且为索掌柜止血。”

乔三儿瞥了地上的索福星,冷笑道:“你这胡子先生,此时此刻,大伙都在刀口下,谁还顾他的死活?”苏公叹道:“他好歹也曾是你的东家。索掌柜,你店中可有金创药?”索福星躺在地上,捂住腹部,咬紧牙关,吱唔道:“药……药……”苏公急忙问道:“药在哪里?”老板娘芝锦急忙道:“何先生,那木柜下方靠墙角有口小箱子,里面有刀尖药。”

苏公急忙回到酒柜后,弯腰一看,果然见得墙角有一口小黑漆木箱,开启箱盖,见得七八个小瓷瓶,瓶身上写有字迹,是各种伤药。苏公寻了两瓶刀尖药,出得柜来,正准备过去。文景水伸手接过一个小瓷瓶,望着对方,似甚戒备,而后上前数步,将小瓷瓶放置在地上,再退身回来。老板娘芝锦上前,拿起小瓷瓶,替索福星敷药。苏公拿了另一瓶刀尖药,又端过一碗酒替毕柬一洗了伤口,而后将药敷上。

毕柬一紧着牙,望着苏公,感激道:“何先生之恩,毕某没齿不忘。”老板娘芝锦替索福星敷上刀尖药,又拖他靠着墙边。索福星哼哼唧唧,嘀嘀咕咕,似是念叨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保佑他不死。

那白雨自怀中摸出一物,却是折叠成方形的地图,递给一旁的老三。那老三接过在手,小心展开来,借着墙上一盏油灯的光亮细看了地图,然后将地图置于油灯火焰上,点燃了地图。乔三儿不觉愕然,焦急道:“老三,你怎的烧了?”老三得意笑道:“我已经知道银子埋藏在何处,何须再要此图?留下来反是祸害。”

乔三儿眼见地图变成灰烬,脸色顿变,似含愠怒。老三似乎看出了乔三儿的不满,见地图灰烬飘落在地,踩了两脚,笑道:“二哥放心,小弟我自会告知藏银之处。如今只要除去了黄画郎,这个秘密便只有我等知道了。”乔三儿瞥了老三一眼,嘀咕道:“早知如此,适才何不先杀了他?”

那厢黄画郎忽然狞笑道:“你等未免高兴得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