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9日,一大早。探险队顶着寒风,从鸭子泉出发,继续向阿尔金山自然保护区的腹地行进。
为了便于开展工作,早上出发时,对各车的人员进行了调整,1号车由保护处的张会斌副处长驾驶,2号车由保护处办公室的张翔主任驾驶,所有的记者都从驾驶位置上替换下来,因为保护处的同志对这里的环境和路况比较熟,另外也便于记者工作。我不开车了,并且很幸运被调到了保护区的三菱吉普车上,走在车队的最前面。
驾驶三菱车的是位藏族师傅,名叫苏来曼,是保护处的专职驾驶员,当年从部队转业后就分配到了保护区工作。他回忆说那时保护区成立不久,工作条件很差,记得当时巡山只有一辆北京吉普,冬天穿着大头皮鞋,开车还冻脚。
同车的袁刚接过苏师傅的话茬说再冻脚也比当团长好。"起初,我们没弄懂"团长"的意思,以为由他带队,大伙称呼他"团长结果经他一解释才明白,由于车况不好,出门巡山经常出故障,车子一坏,修不好就得留下来看车,等待救援,在冰天雪地中冻着缩成一团,所以大伙儿风趣地把受困待援戏称为当"团长"。我问他们怕不怕,袁刚说怎能不怕,救援队从家里出来最快也得五六天,有时一呆就是一个多星期,困在荒野与狼共舞谁能不怕。"袁刚,三十多岁,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保护区工作,他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岁月都贡献给了阿尔金山。
从罗布泊出来,就和阿尔金山保护处的同志们混在一起,几天下来,我们彼此都已十分熟悉,除了向他们请教一些问题,还在一起交流一些感情和思想。他们说,工作苦一些都不怕,最怕的就是我们的工作不被人理解;还有就是在无人区没人交流的孤独和寂寞。
有许多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难,做一次容易做一辈子难。张会斌、张翔、袁刚、苏来曼,还有所有工作在保护区的同志,他们长年累月,默默地待在无人区,他们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保护区动植物有个安全的生存环境,为的是地球上始终保持着这么一块净土。当我熟悉他们以后,渐渐感+尘之一到了他们的伟大和可敬。阿尔金山是全国人民的阿尔金山,是整个地球人的阿尔金山,当人们享受美好生活的时候,别忘记在这荒无人烟的无人区还有许许多多的勇士在守卫着我们的生态家园。
太阳才刚刚爬过山头,柔和的阳光洒在远处的草甸上,随着草甸的起伏,显出一条条金边。车队从鸭子泉出来巳行驶了数十公里。坐在车里,我们听着袁刚讲他们与狼共舞的故事。突然,苏师傅说注意|前边有情况!"我们几个人顿时睁大了眼睛向前看着,但是什么也看不见。我急切地问前边有什么?"苏师傅说,前边好像有群藏资羊。说着车绕过一个斜坡。这次,苏师傅肯定地说是藏挎羊,四只。""在哪里?我们怎么看不见?"坐在前排的中央电视台的李琪比我还着急。
"注意!朝11点钟的方向看。"在苏师傅的提示下,我终于看到了。在距离我们大约有七八百米远的地方,有四只藏常羊正注视着我们,又好像在晒太阳。可是车刚停下,还没等我们下车,藏挎羊已经奔跑起来,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苏师傅说,这里的藏挎羊被盗猎分子打怕了,一看到车子就跑。我为没有拍到藏粪羊而惋惜。袁刚在一边安慰我说,不用担心,前面还有的是机AZ玄。
藏资羊为我们国家一级重点保护动物,<世界濒危物种红皮书〉的易危种,CITES附录I中严禁贸易的物种。藏挎羊主要分布在中国的西藏羌塘、青海可可西里、新疆阿尔金山保护区,属青藏高原的特有物种。栖息地海拔3600米~5500米,经常活动于荒漠草原、荒漠草甸草原、高寒草原等环境。而在地势开阔平坦、水草丰茂的地区藏挎羊也相对多一些。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海拔在4000米左右,沿着峡谷有一条从雪山流下来的河流,四季水流不断,河谷开阔,水草丰茂,是藏资羊的理想生息地。袁刚说,每次巡山都能在这一带碰上藏挎羊、藏野驴等野生动物。他边说边掏出笔记本,详细记下了刚才发现藏辫羊的地点、时间、数量等情况。接着,又给我们详细介绍了藏挎羊的习性。
藏资生性怯懦,善于奔跑,速度可达每小时80公里的速度,瞬间速度可达每小时120公里。藏拎羊具有迁徙习性,通常雌雄群体分居生活,只有每年冬季来临时,雌雄群体才聚集在平坦的大草原上,以10-20只小群体活动。以昆仑山为中轴线,南部的羌塘、可可西里地区多在较南区域交配,北部的多在阿尔金山保护。作者和张惠斌副处长在阿尔金山队员们发现了盗猎者遗弃的油桶又发现了盗猎者遗弃的白塑料桶区东部交配。交配期在12月初至1月底,多数集中在12月中旬。交配时雄性打斗争夺交配权,雌性在周围观望,胜者与雌性构成3至13只不等的稳定交配群。雌性娃振期6个月,在高原暖季来临时,集群长途跋涉迁徙到昆仑山海拔较高的山谷中产仔,每年6月24日-7月5日为集群产仔期。
正说着,车载电台里传来了队长的声音车队停止前进,向我靠拢"。原来1号车发现了两只白色的塑料桶。保护区的张会斌处长分析,这可能是盗猎分子丢弃的油桶。根据以往他们截获的盗猎分子的情况看,盗猎者大部分以北京吉普车为交通工具,只是在使用时将车进行改装,拆掉后车座,然后用这样的塑料桶装上汽油。一部车能装十几桶,边用完边扔桶。不过这两只塑料桶己经风化开裂,说明这是几年前扔的。
温暖的阳光洒在黑褐色的草甸上,与盗猎者留在现场的白色塑料桶形成强烈的反差。眼前那张开着大口的塑料桶,似乎正在诉说着当年盗猎分子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