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在那遥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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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5月31日 记忆中的两条河

今天一早我们便从察隅出发,上午回到然乌,下午到达波密县。

我们沿着察隅河边一路向上,沿途的风光不由唤起了我30年前的一点记忆,而记忆中的那两条河,是我心中最美丽的河。

30多年前,我曾来过大渡河,那时的河水波涛起伏,水产丰富,河里的鱼也特别鲜美,后来每次我来到这里都非常兴奋。这里给我留下的记忆,美丽而壮烈,长征时17勇士强渡大渡河,飞夺泸定桥,英勇顽强,让人感佩。1863年石达开在这里被清军所围,与部将相对而泣,以个人一死交换对部下的赦免,那“舍命以全三军”的悲壮,让我感动。

这次我再从这里经过,大渡河上已经修建起了10多个水电站,整条河流被分成了一段一段,曾经汹涌的波涛没有了,周围的生态环境变了,曾经的美景也没有了。今年初我从丹巴到泸定,因修水电站这里的交通也变得非常混乱,经常堵车,原本只需两个多小时的路程足足走了11个小时。可是,从当地老百姓那里我了解到,他们的生活并没有因为修筑电站而得到太大的改善。

察隅河,也是我多年前到过的地方。1962年中印边界自卫反击战时,战场扩展到了然乌湖,当时丁盛将军领导的154、155团,将印军一个旅三个团沿着察隅河打回了瓦龙边境,战争中牺牲了数百名战士,察隅河见证了这场战役的悲壮。

这次经过察隅河,庆幸的是,我们看到了察隅河那湛蓝的河水、周围的雪山、河中漂浮的冰川、河边的浪花……一切,仍旧保持着她的美丽。

见此美景,我又很担心,不知道这条河以后还会不会修建水电站,会不会像大渡河一样,失去她原有的活力。我也不知道这样的想法对不对,心情很矛盾,诚然国家的经济需要发展,但是过度的开发却会破坏这里的宁静和生态环境,所以我希望在开发自然资源的同时,能够科学地考虑、科学地开发,给我们的子孙后代留下他们应有的资源,让这条美丽的察隅河畅通无阻地流下去。

下午7点多,我们到达了今天的目的地——波密县。这个县城海拔只有2800米,周围环绕着云雾缭绕的雪山、森林,这样美丽的县城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2009年5月31日22∶12写于波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