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言情长满青苔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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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我给徐为打电话,我说我要请他喝茶,谢谢他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

在一家茶馆里,徐为问我的近况。

“日子比原来好过多了,这多亏徐导您的提携!”

“李中磊的那个戏你拍完了吗?”他问。

“拍完了。”我心虚的说。同时赶紧扭转话题。“徐导,你不是说有适合的角色会首先考虑我吗。我可是等着呢!”我的语气有点娇滴滴的。“做不做主角无所谓,能演您的戏,就是我的福气。”

徐为开心的大笑,“几日不见,你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行!就这么说定了,一有合适的角色我立马请你。我徐某说话一向算话!”

我喜形于色地向他道谢。尽管这只是一个口头的许诺,可能做不得数。

“陶乐然,今天见到你特高兴,我请你唱歌吧!”徐为提议。

“可我的歌喉实在太差,不敢在你的面前献丑。”我面露难色。

“不要谦虚了。再说,你也得培养培养多元化的兴趣。今天的娱乐界,你不看个个都是三头六臂的,影、视、歌,吹、拉、弹、唱无所不能。你既立志进军娱乐圈,就要志存高远!”他谆谆对我教导。

“那倒是!只是怕我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天才不是一生下来就是天才!天才也是靠后天的努力才成长起来的。”

我心想,既然决意改变现状,就要破釜沉舟,奋力一搏。

我跟徐为一道走出茶馆。他仍戴着他黑黑的墨镜。

他开着他的车载我到长安街一家有名的KTV歌房。徐为要了一个小包。

徐为的歌喉不错,很粗犷,很有男子气概。

我夸张地为他叫好。

我只唱了几首邓丽君、蔡琴的老歌。

“来,陶乐然,我们对唱!”

“唉呀,徐导,真难为我了。我会唱的歌少之又少!”

“没关系。挑一些熟悉的老歌,跟着哼两遍就唱下来了。相思风雨中,怎么样?”

“真不好意思,我不会。”我笑着摇头。

“心雨?选择?”

“就‘选择’吧,还会哼两句。”

他把曲目锁定在林子祥和叶倩文的《选择》上。

“风起的时候笑看落花。”

“雪舞的时节举杯向月。”

徐为从沙发中间向我靠近,他拉住了我的手,我没有挣脱。“这样的心情,这样的路,我们一起走过……”

他的手慢慢地搭上了我的肩,我的腰。

我做出一幅沉醉于歌中的样子,半闭着眼睛,佯装不知。

“献丑了,徐导,我再去给你挑点儿新歌。”我欲起身,却被他一把拉住,一下子跌坐在他怀里。

我们的姿势很暧昧。

徐为从我手中拿掉话筒,然后把他手里的话筒也放下。

他双眼直直地望着我,让我害怕得想瑟缩,同时噪子也干痒起来。

“徐导,我——”

他把脸凑向我,我躲之不及。最后,心一横,干脆闭上眼睛,在他怀里一动也不动。那时我想,既然干得是演戏这个行当,什么戏都要尝试。作为一个年轻的演员,我不可能永远不演激情戏,就当这是演戏好了。

他的热情很快淡了下来。我睁开眼,看见他正皱着眉头,满面怒容。他把我从他怀里推开,余怒未消,恨恨地说,“走吧!”

“徐导——”

“跟个死人似的,难怪李中磊打电话向我抱怨!”

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准备离开。

我什么都来不及想,一下子就扑进他怀里,主动亲吻他的脸。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由于生气而鼓起的面部肌肉松缓了下来。他重新抱紧我,就那样站着吻我。

我积极做出一副热情的面孔逢迎他,其实心底难受得想作呕。

他刚碰到我的嘴唇,我的噪子就痒,那种细细的干痒让我直想咳嗽,我尽力克制住。

“咳——咳——咳”我终于忍耐不住,压抑地咳着。

他的动作随着我的咳声停了一下又开始。

“咳——咳——咳,咳咳咳——”我实在忍不住了。

徐为终于放开我。这一回,他甚至连生气的表情都没有,他面无表情地将我推开,用手擦拭我咳嗽时捎向他面颊的口水。

“徐导,对不起!咳咳咳——”我咳得说不出话来。

他举手制止我说话,“陶乐然,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们走吧。”

他一刻也不想多呆似的急步向门口走去。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我没有重新振作的跳板了!”有个声音在我心口由小到大地说,且一声响似一声,一声震似一声,最后竟如巨大的海啸轰鸣着排山倒海般将我包围。

我冲上去,从背后紧抱着他的腰。

他开门的手停在门柄上。

“徐导,我不是故意的。徐导,我最近身体不大舒服,徐导,我——”

“不要再说了,陶乐然,你根本就不适合这个圈子!”说完,也不管我的手仍抱住他的腰就打开了门。

走廊上侍立的服务生把目光投向我们。我马上松开了他的腰。

“你不走我走了,想自己玩你再玩一会儿,我再预付你几个小时!”

“不,我跟你一块儿走!”我小声地说。

他不睬。我跟着他亦步亦趋。

“你一个人回去吧,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了。”在往停车场走的途中,徐为头也不回地对我说。

“徐导,我——”

“别说了,我知道了,有适合的角色我自然会联系你。就这样了,我走了。”他打断我的话,边开车门边说。然后他猫着身钻进车子,“咣”的一声把车门关上,他开始发动引掣调转车头准备驶离停车场。

我不停地咳,眼泪都咳出来了。

我的嗓子又干又痒又涩,内心升腾起对烟的渴望来。我打开提包,急急地翻着,无奈没找到一支。

从那晚汪沄跟我谈过心之后,她说要帮我戒烟,然后就把烟都收走了。我曾偷偷地藏了两包。见徐为之前,为鼓起勇气,打足精神,我把仅剩的一支也抽完了。

我烦躁地在停车场走来走去,车辆来来往往个不停,不断有司机冲我喊话让我让路。

我打电话给阿三。

“阿三,你在哪儿?”

“陶子啊,我在市区。”

“我要见你!”

“有事吗?”他在电话那头笑,“不是又要烟吧?我现在没有。”

“我要见你,我有些事要见你。”

“你在哪儿?”

“我在××大厦前的停车场。”

“你去那儿干吗?”他很惊讶。

“你不用管,你快点儿来。”我挂断电话。

当阿三从出租车里钻出来的时候,我已喝了一瓶矿泉水和半瓶可乐。

站在那儿,烦躁得难受。

我打了个哈欠,有泪花和鼻涕在我眼睛和鼻子里作怪。嗓子干涩难忍。

我买了瓶水解渴。一瓶水下肚,感觉稍稍好了那么一点儿,但从嗓子眼升腾起的渴望和急躁感却怎么也压不下去,逼不得已,我用可乐的碳酸冲力去对抗。

阿三笑容满面的向我走来。

“嗨,陶子!”

“我问你,你在给我的烟里作了什么手脚!”我充满仇恨的眼光直盯着他。

“怎么了?”

“我——”我正要说话,一个哈欠下来,眼睛像被沙子蒙住了似的,不由自主的猛眨了几下,滚出一串泪珠来。

“走,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就在这儿,你必须跟我说清楚。”我拿纸巾拭干净脸。

“你不觉得你现在需要抽支烟吗?你如果觉得在这儿可以,就在这儿。”说着,他从衣袋内掏出一包烟,从中抽取一支递向我。

我几乎毫不犹豫的要接了。但看到他的笑我又把他的手打过去。

“阿三,你混蛋!卑鄙!下流!你竟用如此无耻的手段来追求我!你休想!”

“你错了,是你一直主动问我要的!”他无赖地纠正我。

我一呆,想想也确实是这种情况。

“可你该告诉我这烟不正常!”

“你又没问我!再说,你不觉得它使你精力充沛,精神愉快,心神开阔吗?”他反问我。

“你混蛋!你害死我了!我要跟你拚命!”我抓住他的衣衫,用尽全身的力气攻击他。

“陶子,你不要在这儿闹了,人家还以为我们在打情骂俏呢!你也不怕上了娱乐新闻的花边小报?!”

这句话很奏效。我立刻松开他。我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跟自己的名声过不去的地步。

他带着我到附近一家休闲酒吧的小隔间坐下。

我正想冲他发作。他递过来一支燃着的烟。

我的心在矛盾地的挣扎,要?不要!要?不要!要?不要!有虫子从我的心口一路啃噬到我的嗓子眼。

那根燃着的烟被烟雾缭绕着,散发出一种无穷无尽的诱惑弥漫在空气四周。我不自觉地紧吸了几口气。刹时,那种诱惑变得无可抵挡起来。

我的眼波流露出无尽的贪欲的光。我一把抓过那根已燃了一半的烟,急急地放进嘴边,拚命地连吸几口。

“吁——”我舒缓地吐着气,感觉天地两忘。

当我抽完了那半支烟,我的精神已好了许多。

当阿三又向我递烟时,我又恢复了对他敌视、仇恨的目光。

“不要拿这种目光看我!”

“烟里海洛烟——”

“嘘——”阿三听到海洛烟三个字,一阵惊慌,脸色都白了。他示意我压低声音。

我警觉地向四周看了看,也压低了声音,“含那个的成份大吗?”我接着问。

“一般!”阿三说。

“你说谎!你给我的烟一次比一次含量大,对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从别处拿的。怎么,你早已知晓了吗?这更怪不得我了!”

“阿三,你不要得意!我要报警,我要举报你买卖毒品,我要让你蹲监狱!”我恨恨地咒他,同时真的准备拿手机打110报警。

阿三的笑容没了。

他伸手压住我掏手机的手。“陶乐然,你不要胡来!我进去,难道你就能逃脱吗?!”他疾言厉色。

“我是无辜的!我是上你当被你骗的!我也没有参与买卖!”

“嗤”,阿三从鼻孔里吐出一丝不屑和耻笑来:“别幼稚了!你以为警方会相信你——一个吸食毒品的人!你没有买,你吸食的毒品从何而来?幼稚!真是幼稚!”

“我没有买!是你给我的!”

“哼!笑话,谁会相信!你以为这东西都是白来的,不要钱啊!我们是什么关系,我凭什么白给你?!”

“你!”我为之气结。“你该下地狱!”

我“呼”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我再也不想看那个面目狰狞的家伙!

“什么时候需要了,再找我!我随时恭候!”他在我背后叫。

那一刻,我恨不得自己手长利爪,把他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