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柔俯身下望见底下早就打成了一片,此刻也顾不得许多,咬紧下唇,一个回身连踏数步,脚下生风遮护着随行几人起高空就要撤离。
“想跑?哪有那么容易!”这摩突利抽出身上背搭子似的铁索链子,一抻如那精铁棍般绷得笔直,那索链丈二有八,端前银晃晃一亮银索子勾,煞是烁人眼目。
这摩突利腕下使力抖那索子勾直勾那单心柔的脚踝,眼见就要把她拖拽下来。
此时就听“咣啷”一声,一青铜鞭尺横断当下。
“士力,小心!”心柔对那接招之人言道。
“放心,这枣核儿脑袋就交给我了”
“我看你是找死!”
气得那摩突利青筋迸现,甩得那鎏金索子勾似那游蛇一般,单士力执鞭尺迎上,二人过手不到三五式,单士力一个鹞子凌空,鞭尺与那摩突利的索子勾绞在一起,二人都是拖拽不得。
这单士力心念:
“似这般缠斗,哪得脱身”
正想的功夫,只见那摩突利撤索勾,换式直勾那单士力的肩胛骨,士力左手执鞭尺挡开,旋即一个下劈,劲力刚猛,震得那摩突利索勾脱手,这单士力眼见就要得手,趁势断那摩突利的去处。
“成了,摩突利看你往哪里逃!”
“兄弟,小心有诈…!”
延亭在远处吼道,随即踏空飞起来救,却也是晚了一步。
这单士力也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求胜心切,见摩突利已无兵刃在手,一个兜肩锁喉,举鞭尺斩那摩突利的脖颈处,没成想那摩突利当真假借势败,反身以掌力吸回那索子勾,手执索勾直勾住那单士力的琵琶骨,那单士力不曾防备,被那索勾直穿琵琶骨,瞬间是痛彻心髓。
此时那单士力使出吃奶的劲儿,起空就逃,再见摩突利冷哼一声:
“哪里跑的是你吧!哈哈—哈哈—!”
掣那索链把这单士力生生的拖了下来,数米之内,血染黄沙,直将那单士力拖到眼前,一脚踩住他的肩骨头,冲着天上那人吆喝:
“单延亭,有本事你就给我下来,在天上充什么好汉!”
正在言语间,这单士力看到空当便要挣逃。
摩突利斜眼撇他,言道:
“还不老实!今天就先拿你开刀,奠我右军骑护英灵!”
说着将那链子在臂上绕了三绕,就勒紧单士力,让他动弹不得,脚下用劲儿碾他的肩头骨,那单士力疼的就要昏死过去。
“住手!!”
延亭见兄弟负伤受辱收了本领,
“放了他,有什么冲我来!”
“好!你过来换人!”
这摩突利点指着单延亭,补言道:
“你一个人!”
延亭小声对单忠言道:
“你趁机先走,莫要恋战,我且救下士力,入关要紧!”
“我助你一臂之力!”单忠应言。
摩突利见远处两人交头接语,不知说了些什么,嚷道:
“别耍什么花样,再不过来,我现在就送他去见阎王!!”
说着踩向单士力,那单士力疼的几近昏厥,早已露垂死之态。
这单延亭也不接言,只孤身一人走向那摩突利,直到距摩突利三米左右之处止步,双臂展开,成一大字,伫立而站,言道:
“以一换一,放人吧!”
“哼—!单延亭,算你还有点血性!”
这摩突利使眼色给左右兵卒,这就涌上十几个人七手八脚绑了延亭。
摩突利见延亭被五花大绑,这才宽了心,大笑道:
“哈哈!单延亭,你真以为我会放了他!”
却说这单延亭依旧不作声,随那兵卒架弯刀在脖颈上,绑缚推搡到摩突利近前。
这摩突利看了一眼单延亭,见延亭此刻神情肃穆,是面无表情,摩突利想到此番损兵折戟,都是因为此人显能,遂咬牙切齿的说道:
“哼!耗到这一步,结果还不都是一样,把他带下…”
这话音还未尽,只见这单延亭身上的青铜甲子锽心服是青湛湛、明晃晃,霎时亮若骄阳耀人双目,这明光透甲而出,就晃得那摩突利是一闭眼,也就是这一闭眼的功夫,延亭瞅准空当,是缩身脱绑,凝指力射飞沙,这便将那鎏金锁链从中击断。
此时单忠也打将过来,这单忠远见锁链折断,一个踺子挺身扶起奄奄一息的单士力是腾身就走。
摩突利反应过来,顺手抽出身边小卒的弯刀向延亭左臂斩去,再见延亭一抖胳膊瞬间是聚沙成甲,只见这飞沙贴附在那延亭的手臂上,这手臂就比之前是厚了足有十寸,这刀刃斩下去,就如同砍进棉花团里般轻飘飘,是未伤至分毫。
再见那边单忠架着单士力,摘掉索勾,只见那伤处早已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说道:
“兄弟,怎么样?你可忍住了,咱们这就杀出去!”
再见那单士力豆大的汗珠滚着,点了点头,咬紧牙筋硬挺着。
“给我缠住他们,别让他们飞了,一个都不准放过!”
这摩突利将那半截索链当成了短鞭,这一抖搂手,将那随身携带的火鎏金片撒在这索鞭上,再见这索链是瞬间火起,摩突利舞那火鞭与单延亭边打着,边冲手下兵卒大喊道。
这就涌上来数十人,单忠阻挡不及,那单忠拖着几近昏厥的单士力被人马团团围住,眼见就要被生擒,延亭见势抽身回救,却被摩突利掣那半截火鞭挡下。
就在此时,这四周是‘呼啦啦’作响,旋即扬起飞沙走尘,这摩突利正舞那火鞭如风轮般直击延亭的面门,却瞧见一女子断招当下,是凌空飞跃,脚点那摩突利的火鎏金鞭翻身轻跃,迅捷好似那云中矫燕。
再见那女子眉宇间透出七分英气,随即从怀中掏出一青湛湛四方小隅,擎三指敷于唇边,鼓气胸中,用力一吹,霎时鸣之仿若惊雷炸天,只见一道厉闪穿天裂地而过,青烟四起,是沙滚蔽日。
也就是俄顷间的功夫,这沙海中是隆云密布,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不知翻下来个什么东西,只见那奇物背脊隆起,阔口鱼鳃,红鳞青目,尾鳍高耸如柱直接天寰。
此刻四周是狂风并起,烈风卷结飞沙,是催折幡旗,再见那些兵卒被吹散的不知有多少,单忠手打避风诀,是纹丝未动,延亭回望过去,见那女子正是折返而回的单心柔。
此时再见那奇物口吐白烟,喷出数颗惊雷闪,摩突利眼见半空中有雷光闪出,就在此时……
“穿过这‘海市走廊’,再打不好么?”
不远处传来一莺啭般的童声,清淳灵透,让人闻之喜爱。
此时再见那奇物竟入地而遁,不知所踪…
而那惊雷闪止于空中,并未落下,却随着那奇物一起消弭于无形…
众人正在惊诧之际,随声而来的是个小女娃,心柔瞧这女娃儿约莫六岁左右的年纪,丰颊秀目,小脸是粉质玉琢,生得甚是精致,一身鹅黄杏子的轻短小袄,满眼是笑意盈盈。
“哪来的小奶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