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知道歌雅？”六月急切看着他。
男孩被六月的目光染红了耳朵：“这是一首歌里的故事，我的父亲是一位画家，他画了出来。”
“我要见你的父亲。”六月的眼神热烈的几乎将冰融化。
男孩高兴极了：“我的父亲会愿意见你的。”
六月踏上咯吱吱的木制老楼梯，厅里摆满了未装裱的画。每一幅都色彩绚烂，鲜活的像海底世界。
一个男人背对着楼梯正在作画。
乔维明叫道：“爸爸，来客人了。”
乔父转过头，看见儿子的身边站着一个清秀的女孩。他冲儿子挤了个眼：“阿明，是你的女朋友？”
乔维明脸微微发红，看了六月一眼，却不否认。他喜欢这个有着忧郁眼神的女孩。
“爸爸，六月知道人鱼公主的故事。”
乔父笑道：“你是从合浦来的？”
六月摇头：“合浦是哪里？”
乔父放下画笔：“是珍珠之乡，自古就是出产珍珠的重要地方。”
乔父很奇怪：“你从哪里知道鲛人的故事？”
“我的梦里。”
乔父的反应很平静，他说：“有很多事，并不能从现代科学的角度理解，特别是人的记忆、感觉和梦境。”
六月很庆幸，如果是南不周，一定不会是这样的表现。也许，这就是商人和艺术家的区别。
乔维明端上热热的红茶。血一般的红色，人鱼手指上的颜色。
“可以告诉我那首歌的内容吗？”六月放下了茶杯。
乔父想了一下。
盘古开天，陆海两隔
人耕于田，鲛活于水
海人有尾，结草为城
……
歌里描述了六月梦中看到的世界。
简陋的小渔村旁，是汹涌澎湃的大海。
六月跃进冰冷海水中，向下潜去。
再深一些，再深一些……
深到太阳势力不能企及的地方，黑暗女神登场。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生物。六月有些着慌，她一着急，身下长出了人鱼的尾。她轻轻甩动尾部，像鱼雷一般前进。
再深一些，再深一些……
黑暗的尽头，耀眼的光芒豁然刺来，六月捂住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