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言情月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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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谙达

得知骥远当街打架实乃有勇有谋,珞琳便迫不及待地将此事知会新月,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这个良机。她一早就到望月小筑陪新月用早餐,貌似不经意地提起了昨日。

「克善呢?已经去宫里了?」

「是呀,莽古泰刚刚送他去念书了。」

「我听说克善下午还要学功夫,跟谁学?依我看,不如让骥远教他。你昨日不在场,我哥哥把哈达礼那一群人打了个落花流水。」

新月淡淡地笑道:「是吗?他是大内侍卫,想必功夫了得。」

新月的话让珞琳更加得意,她骄傲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充满了强调,「的确了得!他自幼便随阿玛习武,努达海的儿子怎么会差嘛!不过,你可别以为他只懂得舞刀弄枪。就比如昨天吧,阿玛在院子里数落他,别看他一声不吭,可这里,」她边说边指了指脑袋,「聪明着呢!」

「哦?」

珞琳见新月仿佛听得饶有兴致,心中暗自为骥远高兴起来,「都统温布哈是阿玛的左右手,二人又是至交,感情胜似手足。可惜他前不久过世了,这对阿玛的打击很大。偏偏他死后,家里还揪着个小妾不放,都统的儿子哈达礼非要让沁儿陪葬,昨天又诬赖沁儿偷东西,骥远看不下去,才伸出援手。阿玛责怪他当街打架、惊扰顺天府,但是骥远自有道理。当时对方人多势众,他怕闪神不能保护好沁儿,因此要及时借助官家力量,暂时护住沁儿。你想,如果让哈达礼当场把人杀了,那才叫无法收场吧?其实,骥远是很会替阿玛着想的。只可惜,阿玛不懂他的苦心。呃……我说了这么多,你一定听得有些糊涂了。」

「你讲得很明白。」

「真的明白啦?」珞琳瞪大眼睛,表情有些夸张。

「真的。」新月不禁轻笑道。

「那你不会被昨天的事影响了吧?」

「我当然被影响了。」

「啊?」算我白忙了!珞琳在心里苦叫。

「珞琳,」新月温柔地握住珞琳的手,「你知道吗?我越来越庆幸太后的安排。昨天让我对这个家的认识更加深刻,家里有你,那么热情坦率,有骥远,如你所言,仗义、智慧又孝顺,有你的阿玛和额娘,仁慈、大方、重情义,还有慈祥的老夫人,乖巧的珮琪……这样的家,才真正称之为家。我和克善能够住在这里,认识你们,我很庆幸。」

珞琳越听越激动,迫不及待地拥抱着新月,感性地说:「认识你,我也万分庆幸。新月,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姐妹。」

新月深深点头。虽然,珞琳姐姐的拥抱令她眼圈泛红,但至少心上是暖的。

骥远得知新月对自己的评价,兴奋得一夜难眠。仗义、智慧、孝顺,哈哈……即便做梦,也会笑醒。反正睡不着,他索性坐起身来,备好纸墨,于灯下、心头、纸上描绘起惊艳的美人卷。画卷上,新月如钩,佳人如月,朦朦胧胧,荧荧皎皎,缥缥缈缈,意境悠远而绵长。三更时画完,他独自对画傻愣了半个时辰,才带着一抹满意的笑沉入梦乡。

翌日午后,天响晴。骥远告了半天假,打从宫里出来直奔校场。珞琳的建议不错,他一定要当上克善的谙达。

校场上尘土飞扬,许多男人**着上身,把鞭子绕在颈间。弱小的克善显然看上去要斯文许多,他今日要学习骑术。

「克善!」骥远发现不远处克善正被莽古泰拖着上马,不禁喊了一声。

看到骥远,克善难免有些惊喜,他一挥手,险些摔下马去,幸得莽古泰及时拖了一把。

「小主子,您当心呀!」莽古泰吓出一身冷汗。

骥远极热情地朝莽古泰打招呼,随后的言行却让莽古泰不大高兴。他显然是来抢班夺权的,一听说克善要学习骑术,便极其老道地讲起自己对马的认识,接着又身体力行地在马上玩起了花样。他的身手矫健敏捷,翻上翻下的,轻飘如燕,几乎可以在马上倒立。克善完全惊呆了,他张着嘴巴,一会儿鼓掌,一会儿叫好。

「骥远,你是怎么做到的?你能教教我吗?」克善原觉骑马单调,现如今却激动不已,兴奋异常。

骥远翻身下马,扬手将颈间的辫子一甩,举手投足皆潇洒。他拍了拍手上的土,开朗地笑道:「当然可以,没问题!叫声谙达,我就教你。」

「少爷,小主子年纪尚轻,暂不适……」

「我知道,我会从基础教起,你就放心吧!来,克善,我带你兜一圈,上马!」

「好,谙达!」

莽古泰的话未讲完便被骥远给噎了回去,他心里极不畅快。想他莽古泰并非不懂骑术之辈,翻上翻下,他也做得来,唯恨自己没有骥远那样花哨取巧的心思。望着绝尘而去的骥远,莽古泰紧绷着脸,发泄地甩出去一鞭子,负气不看,又怕骥远把克善摔了,眼下只有干着急的份。

日薄西山,克善的兴奋劲直到回府还没有消尽,一路上听骥远讲起府中的马厩,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看。对了,还有传说中的「马鹞子」!

新月、珞琳、珮琪都随着兴致勃勃的克善和洋洋自得的骥远来到了位于将军府东侧的马厩。到过马厩,便知主人对马的偏好,以数量论已远不能评价之。且看,这匹骨腾神骏,那匹**清秀,这匹胸廓深长,那匹匀称伶俐,这匹明眸若洗,那匹头颈高昂……

骥远指着一匹通身黑亮、马蹄发白的骏马道:「瞧,那就是我的羊羽骓!」

「羊羽?那不就是个翔字?它一定健步如飞吧?」

「对呀!这匹是赭腾,草原马种,耐劳耐寒,乃军马中的上品,也是我阿玛的备用马匹。这是珞琳的马,名叫映雪,性情温顺,耐力好。」

「啧啧,我的映雪再好,也比不上阿玛的碌儿。」珞琳的语调里有些酸味。

碌儿!众人这才发现,雪白的碌儿已经同新月玩在一处了。

「啊?!新,新月!那个,那个是碌儿,它,它……」骥远和珞琳一时慌了手脚,趁着旁下无人,他们急忙把新月拉开。

「怎么了?」新月不明就里地问道。

珞琳脸上有些尴尬,轻声解释道:「碌儿简直就是我阿玛的**子,除了他自己谁也不许骑,最好是连碰都不要碰。」

骥远附和道:「对啊,我十岁那年偷着骑,结果没骑上去,还被阿玛罚去祠堂跪祖宗。我们三个孩子中,阿玛最宠珮琪,即便如此,阿玛也没准她骑过一次。」

珮琪点头道:「我从来不动阿玛的碌儿,顶多是站在这里跟它打个招呼。」

「将军为何如此宝贝碌儿?」克善不解地看向骥远。

「碌儿其实比我还大呢!我还没出生,它就跟着阿玛了。它速度奇快,耐力出众,阿玛打仗可离不了它!其实,此马刚烈火暴,不能怪阿玛不许别人碰,一般人上前或许还有危险呢!所以,新月,你的腿还没好,还是别靠前了。碌儿只认阿玛是它的主子,万一踢到你……」

「原来如此。是我太莽撞了。」新月不由得又后撤了一步,但心里却在回想自己见过的碌儿温顺而友善,绝不似骥远所言刚烈火暴。但无论如何,人家自有道理,也许不便言明,总之她跟着大家一起守规矩便是了。

珞琳急忙说:「新月,这事你千万别放在心上。我们别无他意,碌儿真的是个例外,我们……」

新月坦然微笑道:「我既然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自然不求例外。回京路上,我曾经多次见过将军单独同碌儿在一起,因此完全能够理解你们。」

「马鹞子!」克善这清脆的一喊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努达海身上。

听说孩子们都不忙吃饭,一股脑地钻进马厩,努达海不禁要来看看。他微笑走来,俯身对克善道:「呵,连这个你都知道了?」

「马鹞子就是将军的绰号,下午谙达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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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飞刀是谁的绝技?。」

「谙达?谁是你的谙达呀?」

「骥远!」

努达海抬眼看骥远,一切心知肚明,看来「近水楼台先得月」正在稳步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