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黄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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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内奸

这一天,三牛早早找上小林和黄羽,吃过早餐后便准备着去伏贾仁了。但黄羽没有跟上去,说训练时好帮他们请假,他们也知道黄羽的性格,没人能勉强他的,于是只有两个人去了。其实黄羽还是有他的想法的,他是怕万一他们误会了贾仁,指挥官会惩罚他们,但如果他不在,到时还可以帮忙想办法。于是黄羽又同样和复国在练习着射击,复国也是一个很勤的人,因为他总想着为国出力。

但过了一个时辰有多了,他们还没有回来,负责他们队的都头都发现少了两个人了,于是问起来。黄羽早有准备,对都头说三牛让他带都头大人去站岗的位置商量一件事,都头有点不高兴了,问是什么事,但黄羽说他自己说不清,要找到三牛才能弄明白,都头只有跟着他走了。黄羽可是一个聪明的人,虽然成长过程让他变得沉默了,但这些办法对于他没有难度。

随机应变,这是黄羽的计谋,如果三牛真的抓到了贾仁的奸细证据当然不用说什么了。但黄羽更多的是为他辩护作准备,假如他们没有证据,就只能说成是贾仁违反军规,在站岗时候出小差了。黄羽一直想着各种可能和如何应付方法,很快就到了他们小队站岗的位置了。这时候三牛和小林正按着贾仁在地上,拷问着他呢。都头看见马上问是什么回事了,三牛和小林看见都头突然之间出现,都愣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候黄羽马上便说:“请都头大人少安毋躁,只需要看着就明白了。”黄羽看见贾仁他的小眼珠在不停地转着,知道他也在想办法,于是快刀斩乱麻说:“贾仁你每天放哨的时候都要到这里偷懒是吗?”贾仁听了之后,样子好像轻松了许多,想了想便回答:“都头大人是我不好,我站的时间一长肚子这里就会痛得厉害,就要拉大便的了,我没用,请都头大人从轻处理……”黄羽看着他,察觉了两个疑点,一是他指的肚子痛根本不是肠胃的位置,只有肠胃痛才可能拉肚子;二是贾仁为人比较狡猾,为什么他第一时间就认了这个罪呢。想着想着,黄羽也觉得他一定有问题了,于是看着周围,希望能找到一点证据。

就在黄羽想着办法的时候,都头大人想要说话了,黄羽又马上抢过说:“真的那么简单吗?”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三牛和小林,意思是问他们有没有找到什么证据,但看着他们的无奈表情就知道没有了。黄羽继续看着周围,发现了贾刚拉了不久的那堆大便,有点儿奇怪,因为大便好像被人弄过的样子,什么人会弄一堆大便呢,难道是三牛他们为了找证据,不会吧。黄羽继续看着,后面的都头大人不耐烦了,说:“不要在这里闹了,带回去再处理吧。”黄羽想到了一点东西,便问贾仁:“你每天都在这里拉大便的?”贾仁仔细想了想,慢慢说:“是啊,我每天都来这里大便的,都是这里熟悉一点啊,我不敢乱走的。”黄羽听得出他在有意保护一些可能的罪,也正是因为他这样反而把它暴露了出来。想到这里,黄羽把声音放大了,说:“你天天来这里拉大便?那怎么只有一坨大便?”这句话一出,三牛和小林真是气死了,怎么黄羽会问一个这样的问题啊。但贾仁却紧张起来,说:“以前那些可能都被野兽吃了。”黄羽这样更大声了,道:“哪有野兽吃你的大便的!”这下三牛也灵机一动,便捡了一根枯枝捂着鼻子走过去翻他的大便了。这下贾仁害怕了,拼命想挣开小林,但都头大人都走过来把他按住了。他又马上用头叩着地,说:“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这时候,三牛也在他的大便里找到了一张小布料,打开一看,原来是大营的位置图,在图中特别指出了放哨的位置。这时候贾仁越来越害怕,拼命地求着饶,还说出了真相。原来他曾经就在拉大便的时候被金兵的侦察兵捉住过,金兵开出了一个条件,可以不杀他,甚至还给钱他,但就要他做奸细。为了保命,他只有答应,但同时也为了钱,而且金兵还说只要消灭了这个营,他就是金国的功臣,还会让他升官,于是他便一直用他拉大便这一招来联系金兵。他想到了一个方法,就是把金兵需要的东西藏到大便里,然后金兵的接应人就找他的大便来取得他们需要的军情。

听到这里,黄羽又觉得他也有难处,他知道按罪论通番卖国是死罪,而且还可能会连累家人,更是深感同情了。但在这种情境下,他也知道不能为他做点什么,于是在贾仁被押回去的时候,黄羽也是在后面默默地跟着,他在不停地想着,贾仁要死了,是他把他送上刑台的。

一路上贾仁还在不停地求饶着,好像一只刚被擒锁在笼子里的小动物,不断乱叫着,时不时还拼命挣扎着。回到营地,贾仁已经不再挣扎了,只在低声求着饶,众人都奇怪地围了过来。小林便一边押着贾仁一边说着贾仁怎么样做了奸细,又怎么样把军情报给金兵。一旁的都头大人听了听就叫停他了,跟着就更正着小林说得不够准确的地方,说着他早就怀疑贾仁,然后怎么样找到蛛丝马迹,最终证据确凿抓住了这个大奸细。说完一番之后,又好像发觉忽略了黄羽他们,便加上一句,其实他们也有功劳。众人知道后,便围上来,有的甚至狠狠的就向着贾仁踢上一脚,有的侧欢呼着,好像是打了胜仗一样。只有黄羽和他们格格不入,那样地沉默,然后又悄悄地离开了那个人群,继续去练他的功夫了。

贾仁被他所属的都头一怒之下就杀了,并警戒众士兵,谁若有这个想法,必遭千刀万剐。指挥官大人在分析了金兵的意图之后,然后想到了对策,再造了一张假的分布图,但他也吸取了贾仁的教训,只派他的亲信去办了。找出了奸细这也是一功,当然都被都头大人领了,小林心里当然不舒服了,便想找三牛再想办法,因为最早是三牛发现贾仁的问题的,但却发现三牛也不知什么时候走开了。

正在黄羽练着射箭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三牛的声音:“你的射箭技术真的进步很快,你真是大将之材。”黄羽听出是三牛的声音,没有转过头,继续走到箭靶前把射了的箭拨出来继续练。三牛又继续说着:“可惜你太善良了,……”三牛想了想又说:“那个词我听过但不记得怎么说,好像叫什么妇人的人。”黄羽转过头,说:“三哥你不必操心了,我没什么。”三牛坐到一边,看了看黄羽,又看了看士兵们围着处决贾仁的地方,说:“唉,道理我就不懂怎么说了,但贾仁他分明就是坏人嘛,你怎么不想想上次秀才他们的死可能都是他造成的呢。”说到这里,黄羽停下了准备射的箭,因为他又想起了秀才他们的死,确实,他们的死也说不定与贾仁拉上关系。三牛停了片刻,又说:“兄弟,怎么说你才明白呢,这里是战场,如果你老是那样对敌人仁慈,终于有一天你会死在他们手里。……唉,我说多了,不打扰你练箭了,我也要向你学习努力练刀了。”三牛才走了几步,黄羽又向他大声说:“三哥的话我明白了,放心吧。……我们不为皇帝老子他而战,我们为兄弟们而战,为自己而战。”三牛听了,笑了笑,走开了。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有亮,阵地里突然响起了军号,于是大家都麻乱地穿上衣服,拿上武器便走出帐篷集合了。只见指挥官大人穿着威风的战袍,旁边所有都头、部头也是整装待发。众人都集齐之后,指挥官的一个近亲侍卫便大声叫了口令,并要求众士兵按正规编排入队。于是大家都忙着找自己的队伍,只有黄羽、三牛和复国呆站在那里,因为他们是突然加入的,还没有编到位置。正当侍卫准备责骂他们时,指挥官大人才记起这三个特殊分子,于是让他们按兵种分了类,并随便安排到队伍的后面。这样,黄羽、复国两人便与三牛分开了,因为三牛是刀兵,他们是弓箭手。

因为指挥官在那张分布图中做了手脚,所以金兵很可能在早上雾大的时候来袭,所以让众人准备迎战。黄羽听了就明白了,指挥官使用的是反间计,他肯定已经设计了陷阱对付金兵了。指挥官于是紧急部署着兵力,黄羽和复国被安排到了弓箭手二队的前排,小林就在他们的后边。于是小林便以老兵的身份简单教着黄羽和复国如何战斗了,其实如何战斗都是得听一个发令员的命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