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语有很多称号,最为人所知的当然是“风二式”。
一招试探,一招致命!
身为蛮灵宗第三灵修高手,风不语不可能没经历过大战。
可惜慕隐没见过,所以慕隐虽然很不情愿再见到花奴,但他同样很好奇花奴和风不语的“交流”场面。
逸冥大陆大大小小各种决斗场面,慕隐多多少少见识过,可是在他心里这些决斗场面几乎大同小异。
符文,光练,封印,凝灵柱,灵气幻刃.
各种功法大显神通,一波又一波令人眼花缭乱般的轰击.
对决双方比的就是绝对力量和防御御值。
可这些灵修高手如何凝聚灵气如何施展功法慕隐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在他的印象里,比他强大的灵修高手无外乎就是绝对力量和防御值强于自己。
而这些是可以通过刻苦修炼弥补,直至他遇到花奴.
花奴出手过,可是他根本看不清,这岂非更可怕?!
慕隐若非亲眼所见罗氏兄弟的刹那踪影全无,心气高傲的他根本不会相信世上居然会有这般恐怖的功法。
焰火转眼消失,都还能留下刹那绽放的璀璨。
可苦修多年重剑的罗氏兄弟,连一击都没完成就这么无声消失了.
黑白剑的巨大剑盾威力可谓强大无比,一击之下天地萧瑟。
可在这花奴面前居然跟把木剑差不多。
伤不到人的剑岂非连木剑都不如?!
风不语不用兵刃,或者说没人看到过他使用。
看过他出招之人两个招式之内都已经长眠地下,看没看到有何区别?
慕隐当然也好奇,所以他曾经也问过这个问题。
这平时嘻嘻哈哈的风师兄要么闭门不出要么神龙见首不见尾,好不容易在蛮灵宗宗门大会上逮到机会问出这个问题,答案却是让人哭笑不得。
“用性命的代价才能看到,你愿意么?”
傻子才愿意!
慕隐怎么可能是傻子,所以自此以后他就当作是忘了这回事,从未提起过。
从未提起不代表他真的忘记,他一直很好奇。
蛮灵宗内宗百名灵修高手他黑白剑位居第十,风不语第三。
难不成这风师兄真的是天赋异禀么?慕隐除了好奇之外也是有些不服气。
但是他并没傻到要用性命去换一次目睹风师兄的出手。
他只是不愿也不想赌罢了。
赢了只是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输了却是要赔上性命。
这种事谁愿意干?慕隐当然不愿意。
若说对风师兄的出手他还隐隐带有好奇,那么对于花奴他则是连好奇都没了。
罗氏兄弟实力虽远不如自己,但自己要想打败两柄重剑合力一击的他们也是要费一番周折。
可这花先生仿佛根本就没出手.
花先生若是没出手,那罗氏兄弟怎么会消失?若是出手了,为何自己根本就没看到出手的动作?
面对超出自己想象的事物,除了无边的恐惧,谁还顾得上好奇?!
可现在慕隐却是有机会在一旁观看。
仅仅是有机会而已,他并未觉得万无一失。
倘若风师兄真和花奴交手,谁能保证在一旁就能幸免于难?
“一旁”是多远?谁知道这个距离要多远才足以保证自己不被伤着甚至形神俱散?
他不知道,就跟不知道罗氏兄弟如何消失一样。
“胆小鬼。”风不语一语中的。这嘻嘻哈哈的风师兄看来不仅了解自己的实力,甚至连内心仿佛都已看透。
高手之间的决斗,内心只要一丝惧怕,那距离败就已经不远了。
所幸他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否则风师兄的两个招式他即便看到了却也是永远都说不出来了。
死人当然不能说话。
逸冥大陆流传着很多关于风不语灵修实力的传闻,真真假假就连慕隐都分不清。
只是慕隐知道有一点绝对不假!
那就是这位已经循着花香飘进紫鹫苑的风师兄从未败过。
在这高手林立的逸冥大陆,二十几年来决斗从未败过的人,掰着指头都能数得出来。
在慕隐看来,除了灵修实力深不可测之外,能做到这一点还需要一点点运气。
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王不见王!
灵修到一定境界的高手当然不会轻易与人决斗。
除非有人寻仇或是宗门之间的恩怨,否则像风不语这种级别的灵修高手谁敢去招惹?!
可慕隐这次错了,并非有人去招惹风不语。
是风不语自己去招惹他人。
他人不是别人,是花奴。
..
俞佩玉的脸色渐渐不再那么苍白,气息也不再那么微弱,看着已经不像是受伤昏迷仅仅只是睡着而已。
鼻口之间不再流动那股淡淡的气流,他胸膛之处的淡淡鳞纹也已经消失,江羽固定断骨的木支架却依然还在。
若不是反应够快,在上古异兽的第一次万钧撞击估计之下,此刻他只怕不会仅仅是断几根肋骨这么幸运了。
若不是尤其其那声呼喊,或许他早已躲过那凶猛一撞。
他依然没有醒过来,不知此刻他梦里梦到的是什么。
是尤其其?司徒雪?抑或是其他.
也许根本无梦,空白一片.
司徒雪拎着木匣子走进江羽的住所时,床还在,人却已不见。
不见的人当然是俞佩玉。
司徒雪两眼茫然望着空床,上排贝齿狠咬下唇。
她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如果一个女子为自己的心上人努力熬好粥,努力忘却先前的不悦,一心期盼着他醒来之后能吃上自己费了好大一阵功夫熬好的粥食,而这个不久前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此刻却不见了。
换寻常女子早就哭哭啼啼,呼天抢地,喊爹叫娘.
司徒雪当然没有,不过也差不多了。
“俞佩玉,你在那?登徒子~~.”司徒雪美眸已经湿润,芊芊玉手已经抹了几次眼眶,越抹却是越红。
没人回应,俞佩玉当然不会无聊到躲起来只是为了逗一下她。
她把木匣子放在一旁,转身已经奔出去。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的脑海里涌出俞佩玉被坏蛋虏走的画面,心窝一阵刺痛。
“砰~~”
“哎呀~~”
疼叫之声正是司徒雪口里的登徒子发出。
“助教,你在叫我吗?”俞佩玉伸手挡住低头狂奔的司徒雪,饶是如此依然震得断骨之处一阵剧痛,脸上表情因为疼痛皱成了一团。
挡是挡住了,无奈挡的地方有些不巧,一阵柔软舒服的感觉袭来,俞佩玉双眼睁大,呆呆愣住.
司徒雪先是惊后是喜,低头一看胸前的蜜桃被俞佩玉一挡之下竟在他的手心里来回晃荡.
一抹羞红袭来,司徒雪扬起粉拳刚想教训一下俞佩玉,转念一想他的伤口还没好也是一下子顿住,停在半空。
“还不放开!死登徒子.”司徒雪咬着牙瞪了一眼俞佩玉,脸上的娇羞依然没有褪去。
俞佩玉肩膀冷不伶仃缩了一下赶忙把手抽回,干咳了好几声抿了好几次嘴唇依旧没调整回来,脸上也是微红。
空气里满是旖旎,两人都低着头,红晕依旧没有退散.
过了片刻,司徒雪这才呼了一口气仰起玉面问道,“你去哪了?你是要担心死我么?伤口还痛吗?咦,江叔不是说你要到晚上才会醒过来的么?”
“人有三急.”俞佩玉望着眼前这位玉人,揉了揉伤口轻轻回道。
司徒雪白了他一眼,娇嗔道,“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哼!”
“助教,我现在要回紫鹫苑,刚刚的事.”俞佩玉吐了吐舌头。
“不要叫我助教,叫我小雪!”司徒雪握着粉拳作势欲打,“先把粥吃了再回去吧,正好我也顺路。”
俞佩玉讪讪一笑,顺着司徒雪手指的方向拿起那个木匣子,说道:“我回花老头哪里再吃吧,我身上的灵.”
灵蛊发作之前身体会有反应,明日才是服药时间,或许是受伤的缘故此刻俞佩玉已经有不适之感。
“走吧!助教。”俞佩玉拎起木匣子嘴唇嘟起朝门外努了努。
“哎呀,痛~~”俞佩玉话音刚落就惨叫了一声。
司徒雪掐了一下俞佩玉的胳膊,装出冷冷的样子说道,“不许再叫我助教!”
..
风不语和慕隐已经来到花园门口。
“进去吧!”风不语从怀里取出一条发巾将蓬松凌乱的长发一束,对慕隐淡淡说道。
山雨欲来风满楼。
无山,无雨,有风。
风不语在门口折下一朵小花,放在鼻子处轻嗅了一下,往旁边一丢径直走了进去.
慕隐顿了一顿,身后的黑白细剑轻微抖了一下,他神情渐渐凝重,深深吸进一口气缓缓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