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都市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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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我做主

总算有套自己的房子了,逐渐的家里也添置了一些东西,且不再象以前尽拣便宜货,有了沙发,有了电视。我可以静静地看会电视,感我所感,悟我所悟。

电视剧《姐妹》我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一对恋人,为了妹妹读书,女方跟上了喜欢她的有钱的香港男人,为了弟弟治病,男方娶了喜欢他的有钱有势的女上司。女方生了对双胞胎男孩,香港男人的老婆找上门来,女方觉得上当受骗,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便躲避香港男人,决定自己立门户;却接受恋人的帮助,甚至在孩子生病时第一个拔通了恋人的电话,上演着一对恋人的真情实意。香港男人为了夺得孩子不惜一切代价,女上司为了笼住丈夫的心使尽阴谋诡计。最后女方又是为了自己的妹妹离开了都市,离开了恋人,更所谓的为了孩子有好的教育,把孩子留给了妹妹,就是不给香港男人,不管他多么的乞求,不管他怎样的承诺给孩子好的教育。

这样的一部描写女主人纯情、真情、自尊、自强的片子,我却觉得了女主人公的自私复仇心理,也觉得剧片制作者的思想狭隘。就这么一个剧情,就这么一个观念,都能上镜头吸引人的眼球。我的人生比它丰富多彩多了,我何不把它写出来。写点东西,成为一个作家,这是我潜意识中的一个符号,偶尔萌动一下,回想自己来时的路,弹指一瞬间,多少喜怒哀乐涌上心头,藉此挥洒一番,不亦快哉!

总算有个自己的空间了,我可以悠闲的和小区的几个主妇们话聊赚钱的契机,股票、传销、美容、开小店等谋生的手段。可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和我们一样,他们为了一套房子,也是倾其所有,这些不过是饭后的消遣,说说罢了。

我花了大把的时间想从美容拔起,我把它从小到大从里到外每个细节都设计好了,但这只能是身为主妇的我的梦工场。

日子仍旧拮据,我还是实际点,想怎么样切入能先有点钱的收入。保姆是个大市场,不过这小区未必人人用得着,但谁家都会有个三经八难,这小区是来自四面八方的人们,找不到左邻右舍的感觉、亲朋好友也都远在天边,我来替代他们,我想这一定是受欢迎的。我印了卡片:

陪病人看医生,孕产期妇女看护,上门打针、输液,理疗、护理,送病人、老人营养特别餐,就医、保健、美容指导,家居风水调理,投资理财预测。

我把卡片分发在各个信箱里,我想从大数法则来说,也能淘出几个,再通过我认真细致的服务,低廉的价格,一传十、十传百应该可以做起来。

可一如石沉大海,一个泡沫也没溅起来。

有了个定所,想找老易的人能找得到,不再象以前一样老公的BB机、手机丢的快,换得快,一下别人就找不到了,所以收入也相应的稳定多了。

猪八戒一样的老公好吃、好睡、又好色,且常常口无遮拦地见什么说什么,偶尔还感触良深地玄乎他曾经的女朋友,现在是什么大富婆,资产遍及海内外,住香港,住日本,当初是全校最漂亮的、是市花,因为他穷,因为他没地位,就黯然东西了,当一切渐露转机时认识了我,顺风顺水,所谓的上层人士也求他,都市的大小酒店也吃了个遍,钱也陆续的有点了,房子也有了,可自己定型了。

老公躺在沙发上,又晕乎了:“小芳,你看人家都三妻四妾的,我也给你找个小妹妹来噢!”

“咔嚓。”我的手做成刀样向他的脖子砍了一下。

“哎哟,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又不给人家生儿子,又不让人家找小老婆。”

“宝贝,咔嚓是什么意思。”我转头笑着问女儿。

“照像的意思。”女儿忙着看电视,并不在意我们说什么,当然更不会去领会其中的意思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闲情,不用去公司了?”

“闹得烦,还是我老婆好,不计较细枝末节的事。”

“烦什么吗?”

“女人吗,在一起就是事情多。”

你知道就好,我高风亮节何至是细枝末节。你称颂的柳青和她自己的朋友一起久了都闹矛盾。那女子是他们的老乡,小易也是因柳青认识,本是一直在东莞一带打份高极工,和柳青应该说味道相同,一拍可和的,但也都和不到一起。看来人和人之间相处需要多大的宽容心!你还不知足,桃花满天开,瞧你那幅德性,真要让个女人看上,也不容易!

可老公尾巴翘上天了,能在深圳买套房子很不凡,时而对我大呼小叫,虽然比他的弟弟弟媳在时频率幅度小多了,但那脑子好象会短路似的,一触即发。

一天要去公司,我说果儿幼儿园有文艺演出,就在大门口一边,叫老公一起去看,他答应的好好的。到大门口,那边音乐飞扬,一片人群,老公不去理会,直冲路边叫的士。我**的拉他去看演出,他一下发火了:“不就个姑娘吗,有什么好看?”老公的脏话破口而出,我气愤至及,果儿是个女孩你不去看,你那么怒不可遏地甩开我,急急忙忙地冲出去,是哪个狐精鬼魅要你那么的急不可耐?我完全可以不叫你,是你失去了欣赏女儿的机会,没有你,我一样的看女儿表演。

一个美丽的童话故事,果儿扮演一个老奶奶,在节目中占了很大的份量,“新鲜出炉的桂花糕”,女儿的喊卖声,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引起了我的警觉,女儿属于小胖墩了。

这让我左右为难,女儿的肋骨下端有点翘,是爸爸的遗传,还是一向缺钙的症状?爸爸的凸应该也不是基因问题,是小时候抬水抬扁担压的。我们到这里后我才给果儿喝的牛奶,难道要停吗?女儿前阵子吃的是有点多,特别是喜欢吃肉食,我没在意,近来不知不觉胖起来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爸爸本来就是糖尿病,看他越来越多的脑子短路现象,恐怕正是疾病在作祟,这朋友、那朋友的灵丹妙药看来值得怀疑,尽管他的天南海北的朋友都好心免费送他药,这些便宜可能占不得,看来还得走上正规的科学疗法才是。

多年来,我跟我家的人联系不多,他们也知道我在外不容易,凡事只是报好不报坏,我也一直被搅在老公的圈子里。有了房子,总算稳定了,我叫小妹过来在这里发展,她年龄还小,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小妹来了,带个女同伴小贺一起来了,她们两个算得上能闯的人,一来就主动出击找工作,可在这里要找份合心的工作不容易,我们就想自己能干就自己干。老易的客户朋友作保健腰带,我们亲自上门跟她谈合作事宜,在她们公司所住的国贸大厦一楼电梯旁一架子上,有许多广告,其中之一是香港某预测大师的介绍。

该大师著书立说无数,曾在乡港多家电视台作专题讲座,又在广州、深圳设有分公司。看到如此噱头我去见识一下。一个套间办公室,厅里有十来张凳子,前面放一块黑板,是周末免费讲座用的,一位小姐介绍,大师不在,去广州了,要提前预约。这派头是比老易强多了,老易那个居无定所,随时随地三个卦钱一摇,看得都不象,又能让人信服多少呢?我想问得清楚一点“那么多人来看卦,会不会等很久。”“不用,大师把你所问的事情记下来就行了,一周后你再来拿预测结果。”“当时不能给结果吗?”“哪有那么快,大师先记录下来,还要认真的思考分析,查资料翻档案,哪有那么简单?”这样!我不由得感叹这也是大师,我老公的三个卦钱一下去结果就出来了,快得让人不可思议,准的让人目瞪口呆。难怪老公时不时忿忿不平,滥竽充数的反而赚不少钱,他这种天才却提不起价来。

老公的客户朋友说了许多优惠给我,我也想借此做起来,小妹她们两个也是最佳人选,我们就开始了前期的准备工作,在东门联系铺面等。等一切有点眉目了,跟那客户谈到细节时,她要我一次性买下几百条,而且分文不少,至于能不能卖出去不是她的事,而且不存在退货的可能。说来说去她是在我和厂家之间赚取差价,她在玩空手道,我当然也不是挨宰的羊,所以这事就搁浅了。

这一晃就大半个月过去了,也担误了小妹她们找别的工作,时间久了,小妹她们也焦急起来了,她们想在老易回来之前找到工作搬出去。

老公回老家去要接他爷爷我们称之为老太公来,及时行孝是他的观念,这下深圳有房了,老太公八十多岁了,说走就走了,赶快接来给见见世面,老人一辈子了,哪里都没去过?当年老太公本来是在城里教书的,因为发现了他老家那块风水宝地,认定会出非常人物,所以就举家搬到穷乡僻壤的那块风水宝地上住了,直到了第三代出了个了不起的孙子他易学乾。老公自然不负他望,便迫不及待地要接来给享享福。

再说了老公也有一年没回去了,他要回去烧烧香,拜拜老祖先,三弟打电话来坟上哪里给别人挖了几锨土,他说会造成家里有人患皮肤病。前阵子果儿身上大团大团的疹斑,老公有了他唯一的一次带女儿上医院,医生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检查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开了点药两天就好了。难道果儿的皮肤问题就是那几锨土造成的?老公恍然大悟,就是那几锨土的原因,我接老太公时带果儿回去上上坟,让老祖宗保佑果儿健康成长!

小妹她们也算有一定的社会经验了,一般的招工诈骗还是能看出来,也不会病急乱投医,看到晶报上一则招聘广告打了好一段时间了:

急聘,促销小姐2000+提成,跟单元1600+提成,搬运工1500元;地址,长虹大厦2214室;联系人,王小姐5595642。

这引起了她们的注意,但想到自己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所以想不大可能。不过小贺一天去应聘成功了,小妹找工作又很难合意,看这则广告打的时间长,再打个电话问问吧,这一问对方说对深圳不熟悉没关系,对酒业不熟悉也没关系。为了放心其间,我跟她们一同去看看。

不大的办公室干净整洁,一边柜上的五泉啤酒摆的整整齐齐,几位工作人员仪表整洁,端庄大方,谈吐自如,还和我们是老乡,便分外地多了份亲切,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出纳感慨地说:“有你这个姐姐在深圳还是好,要不然她们没有工作了一时吃住都不知该怎么办?”看她如此的和颜悦色,又能痛别人所痛,尽管小妹原本坚决不想涉足别的行业,不过初到深圳能有这样的好机缘也决定先干着再说。

即刻签合同,即交350元钱,这小妹的同伴说过了,我们也有准备了,可这一交,没有给收据,我心头扫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但得了一套工服,还有份两页的合同,看工司象模象样的,小妹她们马上就上班了,就和他们在一起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她们不可能为了几百块钱连夜卷走,我也就不好意思刨根问底免得影响小妹以后的工作。

小贺当晚上班,当晚就发现不对,这薪水2000元不是底薪,而是规定月完成推销60箱啤酒的任务,少一箱扣四十元。经她了解那个啤酒在那个酒巴几个月了没卖出一瓶,她使尽浑身解数死皮赖脸地说服一桌三位先生要了一打,喝了三瓶他们还嫌不好喝把其余的退掉了。小贺说这样下去不要说两千块扣光了,还要倒贴给他们。

小妹第二天去上班,一进公司看到还是那几个人,他们什么情况都没介绍给她,就叫她去做市场调查,支她出来。她也觉出了不妙,马上和小贺商量,决定下午辞职不干了,她们担心不退钱。我说不会,他们大大小小是个公司,几百块钱不够骚扰钱。

小妹去了,不好意思也不敢提辞职的事,便先汇报了当天的工作,经理对她说“从明天开始你三天不要来公司,到周六下午再来,这三天你必须找两个要进货的场地,否则扣工资。”这在签合同面试时根本没提过,当初就说跟车送货签单就可以了。小妹出来在楼道里和小贺联系,看见还有人如她昨天一样签合同交钱。

小妹小贺要求辞职,那经理一听马上露出凶狠的样子,一切按合同办,要她们退合同退衣服。两个人700元钱没了!人之常情,她们不是和绑架犯谈人质交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还要放在中间,你一步我一步的接近;我们所有的人做大大小小的买卖,在桌面上,在眼前,总会有个几秒种、几分钟的时间差,有谁会在意你先拿出钱了还是我先拿出货了。可这坐在办公大楼里的道貌岸然的经理跟强盗无异,看到合同看到衣服一下夺过去,钱不给了。所以小妹和小贺钱没了,证据也没了。

小妹和小贺垂头丧气地回来,我觉得这公司太不地道了,决定去和他们理论理论,经理义正严辞地说他们是按合同办事,面对高大的三个男人我们千般的理由也无济于事。

我们去找长虹大厦管理处投诉,电梯里醒目地标着:“谨防招工诈骗。”小妹说怎么前两天就没在意呢?管理处说他们无能为力,他们也恨透了那些骗子,叫我们去报案。

我们穿街窜巷找到所属的派出所,等了两三个小时等到他们上班,问了这个问那个,最后的结果是不属于他们的事务,那公司有营业执照,他们有资格招工,叫我们去劳动委员会仲裁。

我们从早上到下午已是口干舌燥,再者我们手头上什么证据都没有,去那里又能怎么样呢?那地方还不知道在哪里?来回坐车还需要花钱,我们本就是斤斤计较的过日子,失去的能要回来吗?还是把手头上的省着点。

只是那个招聘广告还在广告,求职者仍源源不断地到那家公司,签合同交钱。那家公司的酒卖不出去不打紧,每天都会有一些从内地来,拖着疲惫的身体,怀揣一点亲朋好友东拼西凑的钱,满怀希望的人上门送钱去。他们合理合法的收钱,他们收的得意洋洋,又有谁能耐何他们呢?一天有两个人上钩,他们就可以长驻长虹大厦享受着空调的凉爽,品味着他们的聪明绝顶,就让那些追梦者一到国际化的花园大都市来个粉身碎骨吧!这都市这报业就是金喇叭,专门是有钱人为有钱人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