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都市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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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出萝卜带着泥1

老公忙赚钱,忙给他弟媳等人找工作。工作不好找,她们文化低,老公也不在那个层面上,不象有些打工仔熟悉一点,知道自己所在工厂招人,都能带一两个老乡去一起打工,多少钱、做什么事第一时间告诉的清清楚楚,所以来者早已做好心理准备。老公找的都是一些高高在上的人,要么打不着边,要么那老板还要考虑一下怎么按排。老公又是个滥吹,这里多好赚钱,又不了解人家的企求,带她们转的都是漂亮的地方,一下放到个工厂去,明显的落差她们接受不了。

她们没把来打工当作劳动,她们是来见世面、当享受来了。弟媳看到水娃妹妹发达了,想着她也不比她差,所以较着劲要跟水娃妹妹一较长短,一看工厂跟家里差不多,还受人管束,她哪里受得了,在家里她都一直是横行霸道,况且戴的金耳环、金戒指丁丁当当,一个月给几百块钱的老板哪个能要她。

所以老公不知打了多少电话,费了多少口舌找的一份又一份工作,送她们一去,老易前脚走,后脚她们就拎上包回来了,吃的不好了,住的不好了,时间太长了,工钱太低了。事实上究竟怎么样她们都没搞清楚,总之一看不如她们想象的花园楼房就不干了。三弟媳甚至气势汹汹、怒气冲天地说很晚了,有男的还在宿舍里不走,叫老易问问她老公允不允许她在那样的地方呆,要不就叫老易去接她们回来。好象她圣洁得很,老易帮她找的工作玷污了她的清誉。老易就象夹着尾巴的狗任他弟媳抽打,还怕她们等累了,就不顾自己奔波一天了,半夜十二点急忙地从元吉跑到南头跨越半个城市去接她们。

反正找工作是大哥的事,弟媳和她带来的那家三姑嫂悠哉悠哉,买菜做饭她们也做一做,老易把钱直接给了他弟媳,我不知道。我每天买一点菜,她们觉得我太抠了,有时也加一点,我想也是应该的,老易多不在家,是她们自己吃吗。可一天老公说起什么事,弟媳说她没钱了,老公不禁说昨天刚给你两百块买菜,你买光了!原来她的那点大方是老易的钱,我心里不是滋味,给你弟媳钱应该让我知道吧!

果不然弟媳她们一边说我小气一边笑我老公不当我回事,吃住在我家还天天捣的我五岁的女儿动不动哭。女儿没电视看也没什么书看,我以为是她瞎闹腾,烦透了就打女儿,我怕影响了她们的情绪,把女儿拉到阳台上把门关起来打,女儿使劲的哭喊,她们不会听不见,我并没想让她们来劝,但我想她们也该有点自知之明,看到我这样打女儿,她们多少让着点不让她再哭。可她们在偷笑,得意的胜利了,她们本来就是故意惹我女儿哭,看果儿小,不会向妈妈诉苦,不哭了就再拧一把让她哭个不停,她们就是不想让我好过。我太蠢了,我只好把女儿拉得离她们远一点。

她们捣乱不了我和果儿了,就她们几个人自己吵,一个说一个风骚了,一个说一个花钱了,一个说一个不洗碗了,弟媳倒是聪明得很,在那姑嫂面前她是主人了,就几个人的洗菜做饭她自然不会干了,还拿人家的卡给她的儿女们打电话,一打就是半个小时,还在老易面前说起来好象她得了人家多少便宜,老易说:“好得很,我叫她爸在大平帮你们办边防证,他爸就办了她们三个人的,明知他的女儿媳妇在我们这里,连你的一张都不带上。”

柳姐看老易家的事一件接一件,老易来不及有多少心放在工作上,说起三弟媳也是牢骚满腹,他刚给小易充的一百块话费,三弟媳几个关到房间里打,到小易要打时没钱了。都是家乡来的穷人,怎么就那么不自觉呢,也都离家不久,打个电话报一声平安不就行了吗!三弟媳也都不替老易想想,还是她太聪明了,这会你们拿老易的电话打个够,下次我就拿你们的卡打,互惠互利,公平得很,老易是块大肥肉不吃白不吃。

我是个雷打不动,她们的鸡毛蒜皮的事情不去理会的人。她们也看得出我是个不被老公重视的人,我穿的还不如她们,天热了我甚至连换洗的衣服没有,我从去年冬天到这里,不多的一些衣服也没带来,这个时候也挪不出我去买衣服,三弟媳她们换季了倒是上街买了好几件衣服,穿的也不亚于城里人。

她们看我弱便不把我当回事了,垃圾也不倒了,她们自己月经用过的纸都不带到楼下去,只要我不动手,那一袋袋装的满满的垃圾只能往外翻。她们都是讲究的人,带下去袋垃圾有失她们的身份,卫生纸可用得快得很,我买一袋卫生纸十多块钱,三两天就用完了。

她们是如何了得,打麻将一次输两三百。我不解,她们来这里也不过二十来天,自己都不敢出去找工作,怕被坑蒙拐骗,怎么能找到打麻将的地方,我们这小区还算得上档次,我都没看到过哪里有打麻将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她们的嗅觉敏锐得很,找到了小区后面偏僻的铁皮房的工棚里,跟那些捡破烂的、搬砖、扛水泥的临工一起打麻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不是别人给她们划分,是她们自己给自己定的位。

但看这大小姑,我们一起楼下走过,她跟保安熟悉得打情骂俏,我也真是佩服她的适应能力。几个人互相嚼舌头,说那大小姑在发廊做小姐之类,那大小姑吹起来也回味无穷。她已出来打工多年,朋友遍及惠州、东莞,只是想看着把她妹妹和她嫂嫂按排了,她有的去处。她随曾经的男朋友开过个小餐馆,生意做的红红火火,两个人的感情也如胶似漆,准备结婚在即,男朋友的妈妈来一看到她就不行,坚决不允许她的儿子娶她,甚至拿刀相逼,如果她儿子要娶她,她就自杀在她儿子面前,他妈强迫把生意兴隆的餐馆卖了,强迫带走了他的男朋友。我听到后没有一丝的为他们的真挚爱情而遗憾,我倒是真佩服那母亲慧眼识人,英勇决断,要不一结婚恐怕也就是她儿子厄运的开始,这个好吃懒做,勾三搭四,麻将桌上的媳妇要和她儿子同甘共苦看来真悬!

房子买下来了,人也住进来了,但要看过眼去,怎么也得装修一下。装修个房子怎么那么贵?一个衣柜几千块,一个床几千块。那就先简单的铺铺地砖,做一下厨房就行了。颜色的搭配我和老公又冲突起来了,我想全部用浅色的显得干净洁净,老公却要选择黑色地角线、墨绿色地板,深色属水,他命中火旺,要用水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容不得我插嘴,他选好房间的地砖了大方地说:“其余的你做主了。”主色调是这样了,可能这一生的一套房子,怎么样我都觉得没法如意了。

我们没法不和装修老板协商这儿住着人,得一间一间的铺。本来我们看房时气功师弟就说过,房子买了,我们可以先住他家,等装修好了再搬过来。我也知道新房装修好,一般人家都要开窗吹风几个月后才搬进去。可我们没办法,他弟媳这一大帮人,要租房的话房子也小不了,住上两三个月,租金了、来回搬运费了没有四五千块钱下不来。装修的钱还得老公赚一点算一点,还有这么多人在吃饭,我们只有在这房子里了。

装修工已经对我们够放宽了,地板铺上两个小时就可以在上面行走了,可不到二十分钟她们就有人要拿毛巾了,要洗手了,人多了,也难免在这个小空间里有不得已的转悠,还是工人的水平差,反正这地板一铺上就发现有不瓷实的。我是想越快越好,看人家也做的辛苦,不好再说什么,将凑着过吧!

一个多月了,老易找的工作她们不满意,老易也就那点本事了,她们也看得出了,住得又不舒服,那姑嫂三人向老易要上三弟媳借的钱先后离开了。

老公先是找朋友借了一万块钱,后来他妹妹也借给我们一万块钱。老公就想一下装修到位,加上正好有气功师弟介绍的木工比别的低了好多价钱,还是给气功师弟装修过的,看他家的房子还不错,我也不失时机的说行,这房子不装修,省点钱还不都给了他弟弟弟媳。

人少了,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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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经常“被去世”的武侠巨匠是?方便装修,也为了不使自己灰蒙蒙,我和三弟媳又都住到老易办公的公寓楼去了,三弟媳的边防证还是老易特意叫人办的,我每天早上送女儿上幼儿园回来,看看装修的情况,每天傍晚接上女儿去公寓楼。

在匆匆忙忙的赶路中,我喊着小心,不大懂事的女儿还是调皮,胳膊给车门夹了一下,女儿大哭竟喊起了爸爸,好象爸爸是他的保护神一样,这让我意识到爸爸对于女儿的重要,平时看他除了陪女儿玩,并不管她的饮食起居等等细节,女儿一样的视她为靠山,在紧要关头还是想到爸爸。我这个细心的妈妈,没夹在自己的身上没有感觉,看女儿的胳膊也没大碍就没留意,直到一、两年后女儿胳膊被夹的地方还有点硬,这让我感到后悔,其实只要当时我几块钱买瓶红花油给她擦一擦,也早都没事了,却让女儿遭受了那么长时间不适,我这妈妈是怎么当的呀?

老公的办公公寓到期了,续租的话显得力不从心,柳青牢骚满腹的收拾搬家,从地王搬到稍偏一点的民房,租金降低了一半。

把东西搬过去,搬到房门口,我一只脚伸进房间了,老公叫我不要进房子了,他算的我那个时辰进屋不好。他到房间转了一下,叫三弟媳和我们一起出去。柳青发火了,吊着嗓门骂,本来爱干净的她刚一搬来,需要清洁房间,整理东西,至少有三弟媳帮忙要快一点。柳青近来的怨气已是很大,她也绝不象我忍气吞声,针尖对麦芒,干起来了,我看着他们争吵,并不动气,老公也不待转眼就吵完了,眉开眼笑了,他算的我不能进屋的卦也化解了。

这木匠做的活真让人心烦!开工时年纪大点的木工做事看起来还替别人想一想,做的还象样点,可没几天,不知是他们合不来,还是活接到手,钱拿到手了,看我们对工程一窍不通,好说话就揽别的活去了,连还有点良心的一个小工嫌这工头干活太差劲都走了,活到了这工头身上不知他是投机取巧,还是没本事,按我说的做,做出来跟我想象的大相径庭。老易一看火冒三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不象其它买房者那么有素养,摆出一幅高姿态,不怒而威,就烂话一堆,叫拆了重做,搞得大家都烦透了。

我以前只是住房子,不知道衣柜、床还有尺度,就随人家做了,而工头则是能小则小,能减则减,直到用的时候我才发现它的不尽人意之处。

管理处一会押金,一会垃圾清运费,那主管一幅懒洋洋爱理不理的样子,我都觉得我们花二十五万买个房子本应全部做好了,这我们自己装修还要什么税费,连做两个衣柜也要收税费,还有装修工人的管理费,我不清楚他究竟有多少费用要收,我还得借装修工打马虎,少报点工程省点钱,搞得我窝了一肚子气。

装修工说你是业主你还怕他管理处干什么?我知道几年来我脱离社会,又在乡下一段时间,当年横闯城市所得的一点自信仍失而未复,到了城市看城市人都是高高在上的,我有点怯声怯气。连装修工都觉得难得碰上我们这样没主张的人,他们都不好意思太蒙我们了。那主管可能看得出,也可能想装出一幅唬人的样子好捞钱,又一次跟我找茬,要我买消防栓。

凡事忍之又忍的我发怒了,是不是规定,是不是需要我不知道,但这小区我也去过几户人家了,没见谁家有消防栓,我买房子,我装修房子,还要看你的脸色!你在搞什么鬼?需要做什么你管理处不能一下子告诉我清楚,要多少钱你不能列个清单一次性给我,你是不是受贿了就可以减免收费了,看我好欺负又不买你的账你就没完没了的找事。

其它的人看我吵也不帮解释一下,我走进去想找个头问清楚一点,这里究竟有什么规定?看到三四个人,他们听我说,没一个人帮他们的同事辩解一下。当我问到为什么有装修老板要我和他们签订合同,我就不用交那些乱七八糟的费用,管理处他们搞定,这个费是不是他想怎么要就怎么要,装修老板给他点好处就可以不要了。那几个人似乎认同我的说法,看来那主管受贿已是不争的事实,大家心知肚明,只不过没戳破皮罢了。

人啊人!这一吵那主管见我收起了唬人的样子,还微笑着打个招呼,没多久他也就消失了。

我和女儿早出晚归,在老公新租的办公房子住了几天。老公在哪里都一样,很多时候行无踪、去无影。我和女儿到那里,柳姐和三弟媳把晚饭基本上做好了,这让我吃的可口,吃的感激。一天了,我也舍不得买个盒饭吃,一个盒饭近十块,我就买个馒头什么的凑合充饥,晚饭不用动手能吃到这样的饭菜也算是对我一天的犒劳。

三弟媳看我饭来张口,不舒服了,好象她帮柳青洗菜做饭,我倒会享受得很,不给我找点事干,降低了她的身价似的。

老公一出门又忘带手机了,我想赶快追上交给他,我匆匆忙忙的穿鞋,就怕追不上,他搭上车去哪里,到用时找不到手机,别人跟他联系不上,说不定又损失一单钱。三弟媳大声喊我说:“把垃圾带下去。”我一听就刺耳,每天晚饭后都还要出去散散步,顺便带出去降低你的身份了,跟柳姐在一起,人家已经做饭了,看人家那么时尚又能干、能说又会道,你甘拜下风,就在我面前嚣张得很,在我老公面前兴风作浪。三弟媳总觉得她在易家的地位之重,她有两个儿子,为易家传宗接代立下了汗马功劳,她可以颠覆我们的感情,所以即使寄人篱下,还反客为主,要我谨慎驶的万年船。看三弟媳如此喊我,柳姐一怔,不过倏然而过,对我们买房她心里不平,我这么个人也到深圳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