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都市寂寞倾斜之都市稻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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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束后面的烟火(8)

8,

陶为为的请求我不好拒绝,她既然在安城中心医院门口见到过樊攀,我不相信她会不知道樊攀来做什么。安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丁卡也是她的同学,问出一点点樊攀的行踪应该不是难事。

我提着香橙朝安城中心医院走,陶为为在后面赶上来,非要和我一起走,说什么穆小葵的妹妹就是她陶为为的妹妹,既然都是姐妹,中间就不需要有隔膜,做姐姐的当然应该去看望看望。陶为为特意在花店里购买了一束鹅黄色的康乃馨,搂在怀里,掩饰不住脸上的兴奋神采。

我明白陶为为的意思,这丫头小时候就惯于这样投机,本来和我顶要好的,只因为樊攀老是喜欢纠缠我,就和我反目向相。陶为为是那种善于耍小聪明的女子,可惜她的聪明上不了多大的台面,很容易就被人揭穿。我假装不知就里,也不争辩,听凭陶为为在身边唧唧喳喳的没完没了。

陶为为说的是,穆小葵,我本来早就该来看咱们妹妹的,一直苦于没有机会。红磨坊忒忙,我整天忙来忙去的,也不晓得都忙了什么。那次在红磨坊看到你们一家和樊攀,就相信咱俩的缘分不浅,一定还能再见到你,你看这不是应验了吗。…..樊攀真有出息,都当了老板了,你也不错,比我强多了……还有你姐夫丁卡,咋不做老师了呢,我觉得顶可惜的,丁卡是天生的人民教师。不过,文化局也不错了,又体面又清闲。你变化不大,不像我,人家都说我不如小时候漂亮了,穆小葵,你说呢……我忙应承:漂亮,陶为为你一直都比我漂亮多了。

樊攀和丁卡很诧异地看着我身后居然跟进来的陶为为,相互看了一眼。我笑了笑,拿出一个香橙扔给丁卡,自己也拿出一个。陶为为赶紧也掏出一个,殷勤的递给樊攀,笑道:“也给你一个。…..凑巧遇见穆小葵,跟过来看看,没有打扰你们吧。”樊攀看了我一眼,有点勉强的说道:“哪里,哪里。这里又不是我家开的,您随意随意。”我剥开香橙,掰下来一牙,轻轻的靠进在小娄的嘴唇上,小心的用手指向小娄的嘴巴里挤压香橙瓣的汁液。

樊攀靠上来,在我耳边极快的说了一句,对不起。又若无其事的走开了。我专心的给穆小娄喂食香橙汁,听见陶为为在对樊攀说:“樊攀,知道你喜欢喝茶,我这里正好有一包香片,送给你。”樊攀笑咪咪的接过来,转手就递给丁卡:“喏,送给你,晚上熬夜用得着。我先走了,有时间再来。”他朝丁卡挤挤眼睛,大步迈了出去。陶为为楞了两秒,紧跟着也跑出去,一边还在高喊:“樊攀,等等我,我正好也有事,跟你一起走啊。”

那两个人走了之后,我问丁卡:“小娄,怎么样了。”丁卡说:“老样子。”病房里的空气是沉闷的,丁卡那种忧心忡忡的情绪像无孔不入的气体,向我袭来。

“樊攀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什么叫这肯定行不通,小葵是不会同意的,樊攀你别自作主张了。”我直截了当的追问道。

“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你说吧。”

“樊攀说,由他来负责小娄的医药费,他已经替小娄联系到了北京的一家肿瘤专科医院,首期的三十万也已经交过去了,只等着这里办转院手续。”

“他凭什么替我们老穆家做主?你觉得他有这个权利吗?他凭什么就认为我们应该接受他的施舍或者馈赠。丁卡,你觉得我会同意吗?”我心里升上来无名的怒火,我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丁卡担心的看着我:“我知道你会这样说的,穆小葵。”我不能失去控制,我要保持住冷静,要像个淑女一样很优雅很斯文的走到樊攀的面前,亲口告诉他:樊攀,虽然,我非常非常的感谢你的援助,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你的手臂伸的太长了,长到我感受到了你的威胁,而这,正是我穆小葵万难从命的。

“给我一天的时间,丁卡,明天晚上我一定回来,到时候我们就带小娄去北京。”我我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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