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都市寂寞倾斜之都市稻草人
381200000019

我们是相互需要的(8)

8,

安源手记(11)

我不得不承认林氧是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她对于我把缄介绍给她一事很生气。女人都会自我感觉良好,林氧是漂亮女人,更无例外。林氧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被男人们追逐,一旦舍弃追逐的行为,或许就有些意趣阑珊,有些不那么甘心。“安源,我头痛的厉害,你能来照顾我吗?”林氧在电话里虚弱的请求我。我当然能,因为我是男人,我有义务照顾一个女人,况且这个女人还曾经被我热烈的衷爱过。

林氧醉的很厉害,扶在阳台的栏杆上笑的如同雨后梨花,摇曳生姿。

“林氧,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因为我想你了呀,安源。……你看这城市多美,像不像那年我们去苏洲看过的烟花,灿烂眩目,可是转眼成空。”无数的灯盏在夜空下闪烁起伏,这城市在夜的遮掩下流动着夺目凄绝的华丽。我当然记得,我也还记得当时的林氧接受我邀请的样子有多么的不情愿。

“安源,如果再有一次烟花表演,你会不会邀请我同去。”

“你真是喝醉了,林氧,我扶你去卧室躺下,好吗。”我上去架住了林氧,她半截身子倾在阳台的外面,张开双手,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金丝鸟。醉酒的林氧身子很重,好不容易将她架到卧室,又重重的摔在床上,双手紧紧环住我的脖子,不放开我。她精致娇美的脸迎上来,好象一朵怒放的三月桃花。“啊,安源,来,要我吧,安源,要我吧。”林氧**吁吁,泪光点点,柔软的身体贴上来,像一团火,一道闪电。我非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但也不想做乘火打劫的袁绍。我狠狠心,一把推开林氧。

“安源,你在鄙视我,你有什么权利鄙视我!”啪的一声,我脸上已经落下了林氧恨恨的一巴掌。

“不,我没有权利鄙视你,我是尊重你,林氧。”我说的是实话。如果林氧此刻是清醒的,我不能保证我的行动会接受大脑的控制。我需要女人。

“尊重?你尊重我?你尊重我还把我推给别的男人,你煞费苦心的为我和缄制造机会,居然敢在这里谈你的狗屁尊重,安源,你真***虚伪。”

“我…..虚伪?……”

“对,你就是虚伪,彻头彻尾的假学道……男人根本全都是混蛋。嘴上一派仁义廉耻,心里想的全***是龌龊的勾当。”

“林氧,这根本就是两个概念,你不能混为一谈。”我晕,原来喝醉了酒的女人如此不可理逾。

林氧从身后抱住我,哀求说:“安源,我已经二十九岁了,我不想再折腾下去……这么多年来,我围绕着世界转了一个整圆,却发现你一直还在我心里。我不想在漂泊,安源,让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林氧爬起来又倒下去。她醉得实在很厉害。我替林氧换了衣服,她美好的身体我曾经向往过,可是那个时候,林氧对待我,如同女王对待她管辖的臣民。林氧想拿她的身体来犒赏一个可怜的长期仰慕于她的卑微跟班。可惜,她的大度叫我无法享受,爱情是两个人拿来共享的,它不该是由一方赏赐给另一方的一种恩惠。所以,那一次之后,我忍痛选择放弃。没想到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六年,现在,林氧又回来找我,我实在闹不清,她真实的情分究竟有几分。然而,我不能不承认林氧在我心里的分量,我爱过她,深深地迷恋过她。林氧亲吻我抚摩我的瞬间,我还能感受到她带给我的冲击,像一道恣意的暗流,在我身体里流窜。

安源是抱着一大束百合出现在安城市人民医院内科病房的,他的那张平凡的微微有着一丝笑意的脸此时带着隐隐的严肃,藏在百合花的背后。穆小娄在特护病房,和我不在一起,我坚持自己身体反映良好,用不着破费和小篓都住在特护病房里。小娄需要安静的环境,我不需要。从我这里能望见西山连绵起伏的群山,视野很开阔。

穆小安也不知道哪来的多么些朋友同事,大家络绎不绝的来看望我和穆小篓,分开住也有好处,至少可以保证穆小篓的静养。我跟穆小安说:你告诉他们,看我就行了,别去打搅小娄,她还是个孩子呢。穆小安对于他们来看我和穆小娄其中的哪一个似乎并不看中的,她在意的是这种喧嚣的气氛,有人来捧她的场,在家人面前显示了她广泛的人际和社会身份,就让她很惬意。

手术很成功,我和小娄都感觉很好。尤其是小蒌,仿佛获得了重生,整个人显得容光焕发,越发就山山水水俊俏妩媚起来。我的妹妹和姐姐都是十分漂亮出色的人儿,比我好看得多。有来看我们的人在病房外偷偷议论,穆家的三个女儿中,也不晓得这一位是怎么长大的,又黑又瘦,一点也不好看,简直就是难看。还有人想打她的主意呢,看这个样子,还真得需要点勇气。我一点也不介意偷听到这样的对话,想到可怜的穆小篓从此可以健康起来,我愉快的笑出声来。

“嘿,亏你还笑得出来呢,没心没肺的穆小葵。”安源就是在这时候突然冒出来的,吓了我一跳。

“错,安源。不是没心没肺,只是少了一个肾而已。”我不生气,我心情很好。和安源在一起,我可以用不着隐藏什么。因为我只拿他当一个贴心的老朋友。安源将百合插在我喝水的大玻璃瓶子里,顺势坐在我的床头,然后握上了我的手。我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就只好任由他握着。

“怎么不给我来电话,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事先也不通知我一声,是不是不拿我做朋友。”安源柔声的指责我。声音里有一份明显的亲昵和焦灼。腻在一起,试图穿越我。我轻轻的抽出一只手,用它拍拍安源的手背:“这真的没有什么,只不过是一只肾,你知道一个人就是只剩下十分之一的肾也是可以生存的,何况我还有完整的另一只呢?”

“我这是不是也可以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笑起来。

安源突然毫无征兆的紧紧抱住我,把脸帖在我的脸上,连声叫我:“穆葵,穆葵,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快要支撑不住了。”“好的,好的,安源……”我不能看到一个大男人在我面前表现出这样的虚弱和紧张。我的心中有一块坚硬的角落,正在慢慢被什么东西浸湿着,软化着,我很慌乱。

就在这时,我看见一个人,他从门口慢慢度进来。脸上是我异常熟悉的带点匪气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