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都市寂寞倾斜之都市稻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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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流瓶中的世界(6)

6,

河西小葛的优越由来已久。一路走来的呵护和褒奖使得他认定这些都是属于他的天经地义的待遇,小葛从来没有想过它们也可能会属于别人,有一天它们也会从自己身边溜走。

在对待梅里的态度上,河西小葛不自主的也运用了这样的观点。

梅里是漂亮娇美的女孩子,是安城镇长的宝贝女儿,和梅里走在一起,极大的满足了河西小葛虚荣骄傲的心理。小葛乐意看到一大帮大大小小的男人眼在梅里的身上溜达,一个平民的小老百姓家的儿子可以驾驭高贵的镇长家的女儿,这当然是河西小葛喜欢的。

爱情?应该还是有的吧,河西小葛的确爱过梅里。那种美好的懵懂的令人心跳的感觉也曾经叫河西小葛心乱如麻,香甜如蜜。当两个人在老城墙头翻滚,当梅里纯洁的身体在河西小葛面前展露。那种柔软羞怯的,慌乱又纯净的爱情之水在他们身体里流淌。

是一种不染尘埃的干净情感。十五岁的梅里和十八岁的河西小葛,他们注视着安城上溪河不那么干净的河水,向往着未来美好的生活。

那一刻,我们相信,河西小葛是充满了激情和对未来的憧憬的。他搂着梅里纤细的肩膀,闻着少女秀发的芬芳,眼前的一切都那么惬意。还有什么比现在更好的了,没有了。这一刻的定格成了历史,成了心头的一道坎。

河西小葛越过了这道坎,梅里越不过去。

在军校,小葛的眼界豁然开朗。外面的世界比安城大了太多,外面的繁华和诱惑都比一个小镇女孩子值得让人留恋。镇长的女儿算什么呢?不是还有市长的女儿?还有司令的女儿?

啊,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河西小葛故意不再给梅里写信,他的冷落是逐步的,一点一点的。他在军校里如鱼得水,他的优秀是有目共睹的。很快,河西小葛就成了军校的重点培养对象。他的未来一片辉煌。

可是,梅里找来了。梅里出落的越发迷人,和河西小葛站在一起一点也不逊色。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关键是梅里的身体还是那么缠绵,他激发了河西小葛青春的激情。他没有办法经受住巨大的诱惑。同时他也大大低估了梅里的强悍。

他一面加紧了对乔乔的追求。乔乔,一个军人世家的独生女儿,她的长辈可以轻易地决定一个军校学生的前途命运。他们只要随便勾一勾小手指头,他就可以一冲飞天。他,如此优秀的一个天才,难道不应该享受天才的待遇吗?一直以来,他都是所有人心中的焦点。最好的永远都应该是他的。

他另一面沉浸在梅里的多情和温柔乡里。只是‘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两者不可以兼得,舍鱼而取熊掌者也。’这个道理他懂。他只得放弃梅里。他仔细问了问自己的心,原来,他并非那么爱她,并非视她如生命。他的生命重要得多,他将拥有的会比现在的要多得多。

那么,还有什麽好犹豫的?纵然她有了他的孩子,有了十五岁那年纯洁的初次经验,他不是也一样付出了他的首次,不是一样也贡献了他的激情?他们不欠对方什么,好和好散,还可以给彼此都留下一个完美的形象。

梅里想不开,这怨不得他。她自己看不开这一段少年时期就开始的爱情。她打掉了属于他们的孩子,也要打掉往日的一切纠缠。可是,梅里居然如此固执,她跑到军校去告他**,满校园里大喊大叫他的罪行。他的好学生形象瞬间毁于一旦。那可是严肃的军校啊,他也是军人,军队里不允许出现这样惊人的丑闻。亲者痛,仇者快。他马上就陷入了巨大的漩涡。他高贵的自尊心和从小养成的以自我为中心的观念瞬间塌陷。

他无法忍受。乔乔哭着求她所有的亲人。得到的结果是,他虽然可以继续完成学业,但不再属于军校,也就是说他被无情的开除了。他不再是那个骄傲的才子,他原来只是一条脏兮兮的落水狗,一条可怜巴巴的过街老鼠,人人得而逐之。如此而已。他放弃了乔乔的安排,选择了自己滚蛋。他不能允许自己在校园里像粒**一样被人的白眼淹死。

河西小葛的痛恨是显而易见的,他发誓永远不原谅那个亲手毁灭他前程的小女人。

梅里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河西小葛在K市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只得悻悻的离开。在玉圃意外地见到了梅里的妈妈陶枝翘,河西小葛心生一计。一个周密的计划很快就在头脑中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