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农门悍妇:爹爹,娘亲要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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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怀疑

关莳嘴角牵了牵,一脸无所谓的看向碗里的粥,漫不经心道:“娘觉得,我那里怪怪的?”

“好像,变了个人。”刘氏说的很犹豫。

不知道为什么,刘氏就是感觉,眼前这个关莳和以前不一样了,但那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欻的一下,刘氏直起腰,一脸惊恐的脱口而道:“你,该不会被什么山精鬼怪附了身吧?”

刘氏这一喊,把关凌和关朵吓了一大跳,同时脸色白了白,下意识的想开口争辩,就见关莳笑了。

“娘怎么这样说?我只是去鬼门关转了一圈,所以,神魂变的清醒了很多罢了。”她这话一语双关,带着几分审度和探视。

刘氏听完,脸色瞬间大变,眼神也有短暂的晦暗不明,但转眼即消,略为发富的五官顿时板了起来,色厉内茬的道。

“你真是我的莳儿?而不是什么山精鬼怪?”

“娘想的可真多,我当然是关莳。”关莳勾了勾嘴角,人的眼睛可不会说谎,刚才她提起鬼门关,并说神魂清醒后,刘氏的眼里,除了晦暗不明还有一丝讥讽,这和她表现出来的疼爱女儿,明明就是判若两人。

至于她和原主儿,是两个性子的人,她也无意遮掩,因为她想探探这关家的底线,以方便她瞧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主儿糊涂,她可不想过的糊涂。

“我的莳儿温柔体贴,说话更是轻言细语,但是你……”

“但是我言辞犀利,眼神清明,和之前判若两人,对不对?”关莳看刘氏吐吐吞吞,索性就把话截了过来,字字铿锵的说着,同时她还紧盯刘氏,眼里透着几分玩味,和别样的气势。

这气势是什么?

当然是原主儿没有的东西,比如说自信,坚韧,精明还有勇气。

说话到这里,关凌和关朵也察觉出不对了,眼前的娘亲,确实不对劲,从前的娘亲可不敢这样和奶奶说话,这个家里,向来都是奶奶说什么,娘亲就做什么,舅妈说什么,娘亲就应什么。

刘氏被关莳这一抢白,吓的站了起来,暮然就往后退了退,指着关莳厉声喊道。

“呔,那来的山精鬼怪,竟然敢占了我女儿的身子,还不快速速退去,否则就别怪我,去折了柳条来打你。”

柳条打鬼,闻言关莳又笑了,不咸不淡的望着刘氏。

“娘难道不知,这人若是去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后,很容易就通了那七窍玲珑心吗?以往那二十二年,我是糊涂着过的,既然这次我没死,那以后的日子,自然就不会再糊涂。”

说到这,关莳故意停了停,然后叹了口气,声情并茂道。

“我这二十多年来,一直都是爹和娘,还有兄长护着我,不论吃的穿的,全是家中最好,还不用我做粗活,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都不为过,而我糊里糊涂活了这么久,直到进了鬼门关,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的没用。”

刘氏绷着神经,看着眼前明明就是关莳的人,再听她说,通了七窍玲珑心时,她惊疑不定,后又见她,仿佛如泣如诉的说糊涂,心里就像敲了七、八只鼓,让她心神都有些乱了。

其实她根本就不信什么山精鬼怪,刚才那样说,只是她下意识的想法。

“你,你是真进了鬼门关?”

关莳认真的点了点头:“确实是往黄泉路上走了一遭,那一走,女儿就想通了很多事,这人生老病死,乃是常有之事,我从小到大一直是爹娘和兄长护着,可你们年数比我大,若是有一天,您们先走一步,那女儿将来如何过活?”

“女儿不孝,这只是女儿在走黄泉路时,想到的东西,也是那个时候,女儿才回想到这一生,原来是那么的没用,不但没有像兄长那样照顾爹娘,也没能像兄长那样,赚钱孝敬过爹娘,最后我死了,还要连累爹娘帮我照顾凌儿和朵儿,想到这些,女儿就痛哭流涕。”

缓了缓,关莳又端起悲伤,沉声接道。

“当时女儿便在想,如若苍天可怜,能让我活过来,那我一定改头换面,决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一直活在爹娘和兄长的庇护之下,我也要自立自强起来,像兄长那样,照顾爹娘,孝敬爹娘,这样才不算枉为人子,娘啊,我这是幡然醒悟啊,难道娘不为我感到高兴吗?”

她这一通声情并茂的话说下来,感天动地,不但表明她的立场,解释她的不同,也算是对原主儿的一番悼念。

按着她的性子,她是不屑去做那个藏头露尾的真小人,其次,她总感觉,这个关家,甚至整个上饶村,都透露着古怪,所以,她得竖起招子,先独立起来。

刘氏怔愣,睁大着眼不知道要怎么回话,就在这时,人未到,声先来,屋外有人“啪啪”两声,拍了拍手。

“好个幡然醒悟,说的好,这才像我关勇的女儿。”

关莳嘴角扬了扬,看向门口。

片刻后,半掩的门被推开,一张略显疲惫,但个头高大的中年男人,出现在眼前,只见他浓眉短须,发髻略松,一双眼睛白的清澈,黑的深沉,仿佛印着光明和阴影。

他就是关家的一家之主关勇,也是原主儿的亲爹。

关凌和关朵看到来人,立马直起腰喊了一声:“爷爷。”

刘氏也缩了缩肩,转过头去叫了声:“他爹回来了。”

关勇点了点头,脸上一板正经的走近关莳,然后用他那双格外明亮的眼睛,注视着她。

“醒了?”

“是,女儿醒了,女儿不孝,让爹爹和娘担心了。”

就这一眼,关莳心里就惊蛰了起来。

眼前的关勇可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庄家汉啊,先不说他体形高大,行走如风,就单单说他那双眼睛,清明透澈的,压根就不像背朝天脸朝地,没有见识的普通农夫。

这个关勇,给她的第一感觉,也是三个字,不简单。

“嗯,确实是让我们担心了,但你能忽然醒悟,那也算是因祸得福,既然不想再像以前那样稀里糊涂过,那就等你病好了,跟着你娘,好好学着操持家务,等将来我和你娘百年后,你也能把日子撑起来。”

“是,等女儿病好了,女儿就跟着娘学做家务。”关莳垂帘,并不觉得做家务有什么,相反,她知道,这是一种认可。

可正是这份认可,来的太容易,就让她越来越感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