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敬天法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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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浏庄密谋

浏庄,村民都聚在先祖祠堂前,几千人把先祖祠堂围了个水泄不通。偌大的浏庄除了中心这块,居然人影全无。一些听到音讯的外庄人,也陆续跑来围观凑个热闹。瘸腿刘大郎被亭卒按在先祖祠堂泥地上跪着,双手被反捆,嘴巴被破布堵着,对着围观的乡里乡亲,刘大郎口中不停的‘啊啊啊’,似乎在为自己辩解……

先祖祠堂大门台阶上站着五人,两只石狮子屹立两侧,能有机会在数千人面前发号施令,可谓是春风得意。左边第一位是头戴儒冠的孔有德,第二位是老族长之孙,临时族长胖子刘肥,中间站着黑色雷巾裹头的杨游缴,身着儒士服的唐有秩紧靠杨游缴,最右边是鬼脸面具的巫汉。

闹哄哄的村民与瘸腿刘大郎被众杂役隔开,前排的浏庄村民对着被亭卒按跪在地的刘瘸子咒骂道:“真是狼子野心……大娘是养了只白眼狼……二郎怎么会有这种兄长……可怜了二郎媳妇,那么好的人,居然被这刘瘸腿这破落户给祸害了……”村民声讨不断,绝口不提‘杀人犯’刘瘸子所过去遭受的不公,一些后排的村民见挤不进前排咒骂几声,捞不着机会在刘瘸子身上吐些口水,待日后吹嘘自己是如何的嫉恶如仇,便扔起了烂菜叶。本来先祖祠堂前留了一大块空地,结果现在都是烂菜叶子,按着刘瘸子的两个亭卒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与跪地的刘大郎一起共患难,经受了众村民的洗礼,这番遭遇日后免不了被同僚们搬出来一番调笑,沦为茶余饭后的笑柄……

雷巾裹头的杨游缴见胖子刘肥暗使眼色,便向前抬手示意村民肃静,喧嚷村民正在为日后的吹嘘拼搏,哪顾得其他事。见数次无果,杨游缴面露尴尬,于是气沉丹田,一声大吼:“肃静……”

浏庄顿时鸦雀无声,只有些受了惊吓的土狗在乱叫。

“浏河乡各位乡亲父老……刘瘸子纵火弑母,杀胞弟辱弟妹之事……犯下如此滔天恶行,人神共愤,真是天诛地灭……证据确凿,铁证如山……杨某觉得此等恶徒,必须杀之,以慰亡灵……故判刘大郎死刑,明日午时三刻斩首……”

刘大郎的死刑宣判在浏庄上空回荡,人群里一个瘦弱的身影,将斗笠拉低,挤开人群匆匆离去……

“阿酒……”在刺眼的阳光照耀下,酒妹从昏迷中醒来,见艳阳高照,过了许久。正要离开藏身的稻田,踏上乡间土路去寻倔强的少年,见土路上有人从东而来,便蹲下身子,借着稻禾的遮掩,打量起路人来。

这路人是个青衣老头,个子矮小,下颌留着一缕胡子,背着个箱子,一边走一边唱着歌,走三步退两步,自得其乐。

“今个早上……天还未亮……瘸子来寻吾……说是治病乱坟岗……浏河老农医,秉承祖师志……跟随去治病,过了浏河桥……瘸子追官吏,说是有冤屈……无奈何,谁叫我心善,独去乱坟岗……到了乱坟岗,一人没见到……正待去浏庄,询问刘瘸子……谁知这瘸子,冤屈未昭雪……沦为阶下囚,明日午时斩……啷哩咯啷……啷哩咯浪……”

少女从稻田里跳出来,对滑稽的青衣老头喊道:“老农医莫走……小女子有事相问,还望老农医如实告知,酒妹我不胜感激……”

老农医回首见一个对襟襦裙少女声称自己为‘酒妹’,惊呼道:“小丫头……你是瘸腿刘大郎的闺女?……速速回浏庄见你爹最后一面吧……这刘大郎真是倒霉呀……一生与人为善,结果被人栽赃嫁祸,沦落到斩首示众……”

“老农医……我爹蒙受冤屈,沦为阶下囚,性命不保……我弟阿酒想必藏匿于浏庄,指望借着夜幕救出我爹……我料定阿酒必然失手,望老农医回浏庄找到阿酒,将他带离浏庄……”少女跪倒在地,俯首哀求。

“使不得呀……折杀老夫”青衣老头抛下药箱,赶忙搀扶酒妹“若是救一少年都不敢,老夫怎么对得起‘农家弟子’这个身份……”

“酒妹在此多谢老农医搭救阿酒……”少女不顾青衣老头搀扶,倔强的磕了三个响头,白净的额头顿时青了一大块。

惊得老农医手忙脚乱的从药箱里找药,好一会才拿出个白瓷瓶道:“好倔的丫头……刘大郎好福气呀……这是老夫我的独门秘方金疮药,去血化於极好,敷上即愈,还有美颜功效……”

老农医对自己的独门金疮药那是信心十足,酒妹见青衣矮老头如此,起身接过白瓷瓶,倒于手心。少女吃惊的看着手心乳白色液体,一股清凉感从手心传递至脑海。青衣小老头得意洋洋的望着惊愕的酒妹,道:“我这金疮药不是粉状,是液体,只需要往额头一抹,保证恢复如初……你快试试”

酒妹将乳白色液体往额头一擦,先是疼痛感立减,但却没有镜子,无法看见淤青是否退去,少女却不在意这些,将白瓷瓶还于老农医,道:“多谢老农医先生的药……额头已经不痛……”

“这药老夫有许多……你我投缘……你留着用吧”

“恭敬不如从命,我现在赶往慎县县城……希望明日午时能及时归来……我弟就托付给老农医先生您了……”

乡间小路上,酒妹与老农医两人就此别过,青衣矮个小老头背着药箱向东而去,襦裙少女沿着小路西去。

浏庄胖子刘肥的大院里,瘸腿的刘大郎被关在柴房里,那两个倒霉的亭卒靠在门框上彼此闲聊,而其他杂役都在前面大厅里休息。胖子刘肥的卧室里,杨游缴抱怨道:“孔有德刘肥……你们二人怎么手脚如此不利索……险些误了计划”

“好了,好了,杨游缴莫生气……孔刘二位仁兄将最大的麻烦解决了,其他事情还算麻烦吗?”士子服的唐有秩一边劝说杨游缴,一边向孔有德和刘肥二人道:“两位劳苦功高……好处必然不会少二位……”

“这位头戴鬼脸面具的仁兄想必就是浏河乡有名的巫师张山?”孔有德对着神秘巫汉拱手施礼,见其点头承认,便又恭维道:“真是久仰大名……”

这巫汉张山,在浏河乡也算小有名气。年轻时,上过帝国学堂,学过炼气之术,可惜天赋有限,只混了个炼精化炁一级武者,也就比普通人强些。但家里有钱,正好‘敬天法祖’道派在帝国诸郡学院开设学科,为帝国培养施法者,这张三就去了庐州学院,成了一名低级道士,学了些法术,可惜天赋摆在那里,人到中年,还是个低级道士。仗着自己会些法术,在浏河乡里混成了一个巫汉,小日子过得也算不错。

“诸位……既然阻碍已经解决,就有张某来为各位说一下县里那位的安排”巫汉张山摘下鬼脸面具,露出一张黝黑的脸,面上无须,不知是本来就无,还是为了方便带鬼脸面具而刮掉了。

“县里那位挑浏河乡先动手,是因为这里是块硬骨头,只要这里处理好了,不仅浏河乡,甚至整个慎县,都将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浏河乡有多少户人家?每户人家花几百个银币,那浏河乡这么多人加起来又是多少金币?……反正张某我是算不过来”

四人紧紧盯着巫汉张山那张黑脸,笑眯眯的喝着茶水,一脸陶醉的表情,似乎大量的金银已经装进口袋,自此过上奢靡的生活。巫汉张山见四人如此,不由心生轻视,嘴里继续道:“县里那位说了……这次事成……四六分,我们拿六成……不是过去商议的五五对分了,那位亲口所说……”

‘噗’四股茶水喷出,四人激动不已,口中喃喃自语:“钱……钱……钱……好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