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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二救少年

明月高悬,胖子刘肥的大院里依旧灯火通明,众杂役兵丁聚在大厅里畅快痛饮。胖子刘肥一想到‘财路’,就心情愉悦,好吃好喝的就拿出来招呼这些日后的帮手,免得因小失大。这些亭长亭卒到时不尽心做事,那可是会凭白造成损失,胖子刘肥对钱财一向精明,知道想让马跑得快,需喂得饱这个简单的道理。

后院柴房负责看护的两个亭卒也没落下,胖子刘肥也给他们二人送了些熟食美酒,虽比不上前院大厅,但毕竟聊胜于无。这两个倒霉的亭卒靠着门框,边聊边饮,不知不觉就喝多了,倒头酣睡起来。

月色之下,少年翻过夯土围墙,小心翼翼向柴房走去,见门槛上靠着两个满身酒气的亭卒,再无他人,心中起疑。环顾四周,确实再无他人,便越过亭卒进入柴房。阿酒见瘸腿刘大郎躺在乱草上昏睡,手脚被捆,口中塞着破布,便轻声道:“大伯,醒醒……阿酒来救您了”

少年松开绳索,正要拉着刘瘸子出去,不料刘大郎手脚一松,就是一拳袭向少年。阿酒大病未愈,再加上本就瘦弱,被刘瘸子一拳打倒在地,头晕目眩,好一会没有动静。

刘瘸子走向卧地不起的少年,正要继续拳打脚踢,突然一个青衣矮老头挡住刘瘸子的拳脚,一掌劈晕双眼无神的刘瘸子,搀扶起惊愕不已的少年道:“刘大郎中了法术……刘酒妹要求老夫搭救你,速速同老夫离去……想必已经惊动那五个恶徒……”不待阿酒反驳,将少年扛在肩上就冲出柴房,看也不看晕倒在地的刘大郎。

“来了还想走?不如留下喝几杯?老农医……”院子里巫汉张山五人成夹击之势,将青衣老农医团团围住,孔有德笑呵呵道:“没想到会捉到一条大鱼……”

“没想到诸位手脚如此麻利,老夫真是老了”老农医放下少年,对着五人道:“你们五个莫不是打算以多欺少?”

“对付你这个老滑头,哪用得到我们五个一起……让杨某来会会老农医……”

话音未落,黑色雷巾裹头的杨游缴右手一个黑虎掏心袭向老农医,青衣老头后仰躲过,双脚踹向杨游缴胸口。杨游缴一个侧翻身,躲过双脚袭胸,然后左手撑地,一个扫腿袭向悬空的老农医。老农医双手拍向来袭的扫腿,借着杨游缴的腿力,一下子飞出了包围圈,越过夯土围墙,消失了踪影。

“多谢杨游缴相助,各位不必相送……”夜幕下回荡着青衣老头的讥讽,杨游缴面色铁青,一脚踢向目瞪口呆的少年,阿酒飞进柴房,咚的撞在墙上喷出一口鲜血,然后昏迷不醒。那两个酣睡的亭卒也被“咚”声惊醒,见杨游缴等五人站在柴房前,顿时吓得酒醒,站起身来,不敢发一言。

杨游缴率先越过夯土围墙,孔有德刘肥紧随其后,巫汉张山摇了摇头,进了柴房。唐有秩见杨孔刘三位越墙去追老农医,觉得三人足以,便对惊恐不已的亭卒吩咐道:“好生看守,莫走了要犯……”然后跟着巫汉张山一起进屋查看两位阶下囚。

“张道长……你这个法术好生厉害……”唐有秩见巫汉张山蹲在刘瘸子身旁查看,便恭维的称呼了声‘道长’,鬼脸面具的巫汉张山心情似乎很不错,若不是面具遮挡,那就如孔有德被人尊称为‘孔夫子’时的表情别无一二。

巫汉张山心情愉悦的解释道:“唐有秩客气了……这法术叫‘催眠术’……不过是不入流的一级道法罢了,也只能对付普通人而已……”

“张道长过谦了……”唐有秩继续奉承道;“不如道长也给那个小子也来一下……免得被人救走……”

巫汉张山望了眼墙角下昏迷的少年,连忙走过去查看,然后‘呵呵呵’笑着对唐有秩道:“这小子阴气环身,三魂七魄不稳……正好让老夫炼成‘僵尸’作为护卫……”

唐有秩听到巫汉张山说的如此随意,心中一惊,疑问道:“张道长……老夫听说‘炼尸’似乎是个三级道法?”

“不错,张某只是‘炼精化炁’二级的道士,即使炼成僵尸也难以驱使……”巫汉张山摘下鬼脸面具露出黑脸,指着鬼脸面具,一脸得意道:“但老夫有这副‘鬼脸面具’,是老夫无数心血炼制而成的法器……招魂驱鬼,驱使邪魔不在话下……”

“这法器如此厉害……”唐有秩嘴里继续奉承,心里暗到,原来是靠个低级法器,还招魂驱鬼,驱使邪魔。我呸,真当唐某是个土包子?能招些不入流的鬼怪就不错了,还驱使邪魔,就你这个道童级别的道士,还召邪魔驱使?炼尸,想必也就是个阴气强制灌进身体,再用歪门邪道慢慢转化……正经的炼尸术,唐某可是听说过至少要中级道士才能掌握的。

巫汉张山洋洋得意,戴上鬼脸面具,对着昏迷不醒的少年念咒,大量肉眼可见的绿色气流出现,然后钻入少年的七窍。唐有秩故作吃惊,继续拍马道:“张道长……老朽愚钝,还望老哥解释一番……”

“此术名为‘聚阴成煞’让大量阴气汇聚一处成为阴煞之地,便于鬼怪诞生……老夫先将这小子转为煞体,然后鬼怪邪物便会接近他……”

“如此有伤天和之事,就不怕遭天谴?”青衣老头站在柴房门外大声呵斥,两个亭卒倒地不起。老农医先是引开杨游缴,孔有德,刘肥三人,然后杀个回马枪,正好见到巫汉张山对少年施恶法,便跳了出来,不愿再寻求机会,只求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

巫汉张山也不反驳,直接对唐有秩道:“这矮老头狡猾的狠,唐有秩你我二人携手拿下他……”

“对不住啦”唐有秩嘴上一套,实际又一套。与巫汉张山成夹击之势,袭向柴房门前的青衣老头小老头,老农医飞身退出柴房,站在院子里看着来袭的二人。

老农医接住二人来袭重拳,唐张二人即刻提脚准备前踢。可惜青衣老头个子矮,腿短,二人还没踢出脚,两人小腿就被老农医给挡回去了。二人立刻便招,换腿横扫中间。老农医借着二人拳为支点,顺时针后翻,躲过两条腿的合击。同时小短腿砸向唐张二人面门,二人连忙用另一只手格挡。青衣老头借着格挡之力,逆时针继续翻身,脚未落地,双脚踹向二人胸怀,二人刚刚挡住面门脚的手连忙顺势下落化为爪,抓向老农医的脚。

老农医双腿成叉,踢开二人鹰爪,二人又是抬脚踢向青衣老头。老农医松开紧握的手,身躯下落后仰,双脚踹向二人下巴,双手截住二人上踢的重脚,借着二人的脚力,老农医双脚快速的袭向二人,唐张二人后仰躲过老农医的双脚。青衣老头的双脚与唐张二人擦脸而过,唐张二人刚刚被松开的手,用重拳冲向快要贴面错开的老农医身躯,但又被青衣老头用掌接住了,这回没有握住,而是直接凭借这二拳之力,加速了错开速度。

“不好”唐张二人见老农医借着拳劲跃进柴房,连忙转身,可惜终究慢了。老农医飞进柴房,身未落地,双腿踹在墙面,一个旋转,正对下方,顺势抓起脸色苍白的少年,又是一跺脚,借着墙面为跳板,撞破柴房屋顶。

唐有秩与巫汉张山冲进屋内,默默看着柴房屋顶的大破洞,牙齿咬得咯咯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