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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北上出征

次日一早,杨璟便带着亲卫打马出门,没有太多的儿女情长,或许是公主怕杨璟分心,压根就没出来相送。出门一看,只见一人牵着马站在门前装饰的石狮子旁,细观这人真是庞大腰圆,浑身肌肉凸起,极为雄壮,上身只着一件较薄的衣衫,在这已经入秋的时节也不觉得冷。更让杨璟惊奇的是他别在马身上的武器,原是两把大锤,握把长约两尺,锤的直径大约一尺多长,并散发着幽幽的紫光。

见杨璟出来,那人便跪下拜到:“刘豪奉家父之命前来追随镇淮将军出征。”杨璟让他起身,打量着他,好家伙,比自己还高了一头,“你就是刘豪啊,刘大人说你雄壮,没想到你竟雄壮如斯。”杨璟的亲卫也是目惊色。说着杨璟又前去看了看他的大锤,敲了敲后发现还是实心的,杨璟不由叹到:“这锤分量不轻啊。”刘豪回答:“将军说的是,这锤名外‘紫金虎头锤’,俺爹花重金命人打造,各重为八十一斤。”杨璟点点头:“好锤,不过也就你才能使得。此次去征战的事情想必刘大人都和你说过了,我辈习武之人,就应当疆场驰骋,报国安民。”

刘豪说:“还是将军说的好,我就想在战场上杀敌,如那传说中的英雄,一把武器,万人难敌,那样才威风。”杨璟闻言却转头对着亲卫们说:“你们再去牵匹马,刘豪这兵器,这身板,一匹马根本受不了。”众人闻言都是哈哈大笑,连刘豪也不好意思的笑起来。杨璟又对刘豪说:“时间较紧,这军中的规矩在路上让众兄弟们教教你。”刘豪正色回答:“但凭将军吩咐。俺爹都说了,一切都听将军的,将军让俺干啥俺干啥。”说着却有点不好意思的摸摸头,然后小声言:“只是我没想到将军居然这么年轻,看起来也不比我大多少嘛!”“有志不在年高,功名但凭马上取,管他年岁几何,正是建功立业之时,走,出发。”说着一行几十人向着前方奔去。

经过数十日的风餐露宿,杨璟等来到了彭州,他需要找彭州的陆远调拨军马。来到太守府,双方相见,自是无需多言,听闻杨璟说了来意,早已经接到圣旨的陆远也是痛快答应,还说军中将士任杨璟挑选。吃罢陆远的接风宴后,陆远问其何时点兵,何时出发。杨璟告诉他:“点兵之事自有随从办理,陆兄能否告知,在下三弟现在何处?”“哦哦,我怎么就忘记了此事,兄弟与林将军好久不见,此时路过是当聚上一聚。林将军奉命驻守琅琊,不过连日来征战不休,现下应该在琅琊更东的地方,我这就安排人带你去。等兄弟回来,这兵马粮草也刚好准备完毕。”“如此,就多谢陆兄美意。”杨璟笑道。

在陆远派来人的带领下,杨璟等人越过琅琊城,直奔林越的驻地,现其正驻扎在山岭之中。眼看杨璟一队人马飞奔过来,把守寨门的守军慌忙抬出拒马,立起长矛,其中一人上前想要查问。等杨璟到寨子门前减速下马后,领路的向导刚要上期说明情况,谁知出门查问的先开口了,并不是想象中的“站住,什么人”之类的,而是充满的惊喜地说:“杨将军,怎么是你?”杨璟细看这人却是认识,原是自己在彭州时应募当兵的,当下不由得笑道:“何三子,是你小子啊,嗯,瘦了也壮了,怎么在看守寨门啊?”“回将军,小的现在已经是都尉了,管着百多号人,今日轮值看守营门。”“不错,不错,我还记得你第一次上阵的时候吐得站不起来。好好干,说不定以后也是将军。”杨璟笑着说。“多谢将军夸奖。”何三子一边向杨璟致谢,一边朝着正在笑自己糗事的部下喊道:“笑什么呢,快给杨将军开门。有什么好笑的,老子不就是吐了嘛,那谁,你他娘的第一次上阵还吓尿了呢。笑笑,有什么好笑。”,骂完了部下然后又是对杨璟言:“将军请进,林将军就在大营。”杨璟等人向着大营走去,后面还传来何三子向部下吹嘘自己的声音。

杨璟感叹道:“人已不在江湖,江湖仍有自己的传说。”同来的向导也是感叹:“没想到将军本人这么好使,居然让纪律一向严明的林将军的营寨未经请示便开了大门。”杨璟笑着摇摇头,他知道这位向导是不明白自己和林越的关系的。如果林越知道看门的明知是自己还不放的话,估计会打那人棍子,而看门的都尉显然很明白这些。

到了中军大帐,向导和亲随自向别处而去,而杨璟自己则向着这个其实并不大的大帐里面走去。进去一看,杨璟可惊掉了下巴,里面竟然是一位女子,在擦洗着帐中的文案和座椅。看见杨璟进来,那女子也是吓了一跳,连忙问到:“你是谁?怎么不经通报就进来了呢?”杨璟细看那女子,身着一身朴素灰白布裙,个子不高,虽是未施粉黛,但姿色还算可以,再看她动作的麻利样,这女子应该也是贫苦出身。怎么三弟带一妇人在军中呢?杨璟一边思索一边回答女子的问话:“哦,你们林将军呢?”那女子看杨璟气势十足,并且直接问林越何往,可能觉着这是个大人物,边小声回答说林越正在后寨练武。

杨璟闻言也不在纠结,转身出去就要向后寨走去,哪知还未看到人便听得一声呼喊:“二哥,你怎么来也不说一声啊,要不是看到你的亲卫,我都不知道你来。”然后就见林越冲过来,杨璟也向前走去,两人结结实实抱在一起。好一会,两人分开,林越拉着杨璟的手,一边向帐中行去,一边说:“二哥,你可想死我了,走,进帐说,进帐说。”而帐内的那名女子看到兄弟二人熊抱的场景也是目瞪口呆,看着两人进来,她也识趣的退下了。

两人坐定,便开始叙述兄弟之情,杨璟问他:“三弟啊,不知刚才女子是?”“唉,二哥,说来话长。”原来林越此次带兵外出作战,恰巧解救出了一伙百姓,林越给众人发了些粮食后,便让大家向南过彭州,然后去南方,寻求安定的生活。众乡亲感谢之后就离开了,唯有这名女子,说自己已是亲人全无,难以生活,若非林越相救可能已被贼寇玩弄,或许已是死于非命,然后就非要留在这里报答林越救命之恩,赶也赶不走,无奈林越只好把她安顿营中,等回城之后再做安排。哪知这女子在营中哪也不去,只来林越帐中每日里端茶送水,擦洗桌椅,而林越的亲卫还故意放她进来。

听得三弟言,杨璟大笑一阵,然后说:“三弟啊,你比我小了还不到一岁,我女儿都快周岁了,你也是时候成家了。回去后,若这女子是清白之身,那给三弟浆洗缝补也很不错嘛。我看你的亲兵们比你还明白。”听得二哥明为嘲讽实为关心的话,林越居然有点不好意思。

吃过饭,林越和杨璟在营寨中四处转悠,说着闲话。看到杨璟部下的刘豪时,林越也是惊讶他的身形,看着他的双锤,林越自言:“估计连我用着都嫌沉,看着体格,怪不得只穿着单衣布袍,给他弄身盔甲太难了。”说得众人都是哈哈之笑。

晚上,夜深人静,杨璟问林越关于那事进展如何了?林越说:“不瞒二哥,自从上次给你去信之后,我部下一直在向东,向北活动,所以与那将所部有了几次战斗中的配合,彼此之间也有了来往,比如说战斗中信使相通,我部曾给他支援粮草军械等,甚至已有书信来往,可以说是打下了一个比较好的关系基础。但我之前曾通信与他,提出希望可以见一面的问题,但至今未得到答复。”“三弟,如此做法甚妥,就算不是我们所想,也能与这支兵马结有交情。就这样,他日若有消息一定告诉我,还有就是现在不要告诉任何人。”“二哥所说我都知道,快睡觉吧,否则鸡就要叫了。”听着林越的话,杨璟想起前事,不由得也是笑了,然后沉沉睡去。

次日大早杨璟就告辞了,兄弟依依惜别。回到彭州后,陆远果已是点好了钱粮兵马,看着眼前整齐的队列,一个个精壮却充满杀气的汉子,杨璟十分满意地点点头:“陆兄真够义气,小弟不胜感激。不过陆兄你不会把精兵都给我了吧,竟然还有五千骑兵。”“哈哈,程玉老弟,你想哪去了,现在彭州有大军将近十万,其中精兵三万,骑兵五千。这精兵林将军率领一万,一万驻守彭州,剩下的则在高、兖之地活动。老兄我这几年也没白忙活,要不你以为我有那么大方,把精锐全都给你啊,哈哈。”陆远笑着说。

杨璟翻身上马,双手抱拳,郑重地说:“陆兄,我这就告辞了,陆兄保重。”陆远也是说道:“陆远祝贤弟此去旗开得胜。”打马而去。看着依次而出的数千大军,陆远低声说“兄弟保重。”身后剩余的将士高声呼喊:“镇淮将军此去旗开得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