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人间有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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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接着武藤大佐要他俩做向导,领日本宪兵去灭了他们。查豹说,华章武馆早就关闭武馆,遣散了所有的徒弟,师傅们也全部搬出了武馆,不知去向,但肯定都在城里。根据皇军和皇协军每次被袭的情况来看,他俩断定是华章武馆师傅们所为。前天,他俩发现两个赖师傅在治安大队门口、周围踩点,就尾随盯梢,结果被他们溜掉了。今天就听说昨夜治安大队惨遭袭击,他俩就赶紧来报告了。武藤问他俩如何才能找到夜行组的人,查豹就说了张贴画像,悬赏捉拿的办法。武藤大喜,叫来日本画师,要查豹仔细描述。

日本画师一个一个地问,一个一个地画。之后将赖无忌、甄思李、赖守义、李守诚、赖喜平、赖升六人的画像递给查豹看,查豹一一指点修改,几次以后,查豹点头说:“画师高明,个个都像极了!”武藤拍拍两人的肩膀,说他俩是大大的良民,是忠于大日本皇军的良民,说消灭夜行组后要给他俩重赏。

离开宪兵司令部后,查豹、查杰就回到白云酒馆,贾大昌早已在竹菊雅间摆好酒、菜。查豹边喝酒边说了在日本宪兵司令部画像的情况。人人心花怒放,觉得可以不冒险不费力就能报仇雪恨。贾大昌兴奋得两眼热泪盈眶。查豹在想,明日下午就去干掉郭大龙。

第二天上午,广州城里到处张贴着赖无忌六个人的画像和悬赏告示。查豹和查杰在街上溜了一圈回来,高兴得老是“呵呵”地笑。午饭后,查豹和查杰悄悄溜出了白云酒馆,找到了万小福,直奔花坞镇,会同花立峰,四个人来到三里集住了下来。

晚饭后,查豹四个人结束停当,像散步似的向小山村走去。夜幕降临,四个人犹如黑夜中的鬼魅,向郭大龙家溜去。大约二更初,一到郭大龙家院门前,查杰即飞身跃过院墙,开了院门。查豹三人跨了进去,只见院墙围着的是两进八间平房,前进面向庭院,前进和后进之间是个较窄的小院子。四人分头去找郭大龙的卧室。

查杰性急,一眼看到前进四间房没有灯光,即快步窜向后进,只见东边一间窗户大开,灯光直射小院落中的一棵桂花树。他轻脚轻手移到桂花树下,偷眼望去,只见郭大龙坐在罩子灯下,细细擦着桌子上的几支铁镖。查杰暗喜,取出三支飞鏢,移步窗下,尽全力向郭大龙打去。只听郭大龙“哟嗬”一声便直挺挺地倒到地上。查杰毫不犹豫,窜入窗户,即伸刀砍郭大龙的头颅。哪知郭大龙躺在地上架了一刀,即鲤鱼打挺,跃立桌边,迎着查杰笑道:“贤弟别来无恙?”他的话音一落,查杰已丢刀僵立不动。

再说查豹三人在前进屋刚挨房窃听,四间房门突然打开,四间房和两面院墙头上及院门一侧十六支松明火把齐亮,照耀如同白昼,三十来个青壮年手执单刀虎视着查豹三人。查豹心知中计,一个纵身上房,两边房脊上已有十二个人执刀凝立。查豹向屋东无人处窜跳,一人用铁鞭向他扫来。他赶紧退向屋西,又一人用三节棍迫他后退。查豹一看后面人没有紧逼,他就紧攻数刀,想逼前面人后退,他好趁势凌空逃跑。不料持三节棍者从容应对,一个腾空后蹬,将查豹踢下屋面,被下面四把单刀压住捆了起来。查豹被押进客厅,左右一看,他们四人全被捆绑着站成一排。再抬头一看,他发现持三节棍者竟是五十岁左右的小老头。他很是纳闷:这个小山村怎么竟有这样一个轻功卓绝、武功惊人的小老头?他们四人来小山村偷袭,并没有泄密,小山村怎么竟有如此周密的布置?

原来郭敬廉听郭大龙对查豹、花立峰、万小福人品言行的描述后,觉得查豹他们一定要偷袭郭大龙。为谨慎起见,将郭大龙家人转移到邻居家居住,然后将村上七十多会武功的青壮年组织起来,作了警戒防范。他又根据查豹他们第一次探路的时间推算,认为查豹他们必然在三里集落脚。于是就派郭大胜、郭大勇两青年去三里集两个酒馆客栈打听,听林泉酒店老板说了这四个人的模样,说他们四天前下午进住,晚饭后出去了,二更末回了店,第二天早饭后就走了。两人回小山村一说,郭敬廉立即派他俩返回三里集,在林泉客栈住下来等待查豹他们。

这一天下午,大胜、大勇刚出客栈,就见到郭大先和郭大龙所描述的那四个人进客栈。郭大胜留下来监视,郭大勇急忙赶回小山村报告。郭敬廉将青壮年们招集起来,作了周密的部署,特别吩咐青年们准备好十六支大大的松明火把,埋伏在大龙家周围及两进屋脊上,要沉住气,待夜袭者进院后,看到后进小院内火球升空,埋伏的人即亮起火把,将来人团团围住,拼死不能让其突围。而郭大龙则在房内张灯擦镖引诱夜袭人,郭敬廉则藏身于房内窗户拐角,准备夹击来人。不料查杰不进房而发镖打大龙,大龙随机应变向后倒地,装做被击中。当查杰进房后,郭敬廉趁郭大龙向查杰问话之机,从身后点了查杰的穴道,同大龙将查杰捆綁好,就到小院内点起松明球抛向空中。接着,他俩纵身跃过前进房脊,郭大龙执鞭守住房东,郭敬廉持三节棍守住房西。当查豹在屋面上东闯西突时,万小福、花立峰早已被擒。

查豹四人被押进客厅,一字站着,郭敬廉和郭大龙分坐在客厅上方大桌两边的木凳上。郭敬廉见查豹的神态,大笑着说:“你是在怀疑你们计划是如何泄密了吧?”他不等查豹回答就将他们第一次探访、第二次袭击前后情况细细一说。查豹忿忿地说:“行事不密,技不如人,唯死而已。只是老者你能告诉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