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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书成回房

梅香见一群人闯过来挡在面前,轻声道:“一个便是刚才遇见的马公子……你和他们常打架吗?”刘聪哪知道以前做过些什么,说道:“这马公子也不知是谁,定是以前和李景玉他们一起打过架的….…这么多人,好汉不吃眼前亏……可怎么逃,你跑得动吗?”足有十二、三个,刚才定是回去叫人了。

“刘聪,上次你们人多得了便宜,今日你也别怪我叫了帮手,我马文才可不是好欺的……苏公子,今日就拜托你给大哥报仇,这个刘聪仗着自己是皇族,在苏州城里尽耍横。今日让他吃点苦头,以后见了你只得让着走……”马文才跟带来的一位帮手指着刘聪说着。

“马文才,今日本公子不想与你打架。这么多人打一个算什么好汉……”刘聪大喊道,看来自己以前也挺横的。

“刘聪!我是苏童,今年刚从杭州过来,也算是初次会面。今日便干上一架,你我谁赢了以后便听谁的,也算跟马大哥陪个不是。”一个二十上下的后生摆开架势,看似学过武艺。

“黑灯瞎火的,输的耍赖也不知道,明天再打不迟……各位兄弟,让个道,我刘聪明日请大家喝酒。”刘聪挡在梅香跟前大声喊道。

只听得梅香在身后轻声笑道:“有你这样脓胞的,人家说单打独斗了还怕什么?输便输,赢便赢……那人有些功夫,三思,你打不过的。”梅香见只是打架,也不放在心上。刘聪道:“我知道打不过,才约了明天的嘛。”马文才笑道:“不打便是认输……到明日叫来那叫刘安的仆从,苏公子自然也是不怕的。只是今日你可没这么便宜。苏公子,今日你且观战……成三,你们几个上,刘聪又没什么本事。”几个狗腿子围了过来,看来是不想让刘聪安稳地回家。

“他们不想单打,我们走吧。时候不早了,不要玩了。”梅香说着拉起刘聪的手便走。

“怎么走啊……”刘聪被拉着往前面去,几个围上来的竟不敢动手。

“呵呵,不怕挨打便上来吧!”梅香笑着往前,刘聪这才想起梅香会武,笑道:“我们快走,这么多人要吃亏的……”马文才大声喊道:“别让刘聪逃了,今日非给他点厉害尝尝……大伙一齐上!”那几个便冲上来挥起了拳头。只见梅香左手一挥,几个人便退了开去,手里却多了一根腰带。笑道:“一起上就别怪小女子出手无情了……”拉着刘聪向前而去。

“不许走!这娘们会武艺,大伙一起上!”苏童看出了苗头大喊道。

“我的腰带呢……”一人发现自己的腰带没了,急着在地上找。

“上啊!”有人急喊,却不敢上前。

刘聪笑道:“不陪你们了……梅香,你打得过他们吗?”有人上来便让梅香舞动腰带逼了开去。梅香笑道:“这些人稀松平常,和他们打架也没意思,走吧……这个还有两下子!”苏童迎了上去摆开架势想抢梅香手里的腰带,只是功力太浅,夺梅香不过。这时除了马文才,其他的都动上了手。刘聪一边数人一边笑道:“梅香才十三个混混,把他们都给打趴下了,少爷有赏……马文才,今日你输了,以后见了本少爷可得让着走!”见这么多人靠不上来,刘聪乐了,梅香笑道:“那可不能白帮忙,你得给我画张画,跟乐小姐的一样漂亮。”刘聪连声答应,道:“下手别太重了,出了人命可不好。”这下那些泼皮便惨了。梅香稍一用力,苏童第一个摔倒在地,接着便是一阵风吹过一般,一个接一个的应带而倒,不住地乱骂刘聪。梅香越打越开心,笑道:“这些人这么不中用……你怎么不打啊?”刘聪看得开心,却只动口回骂没有还手。此时听得便挣开了梅香的手,冲上去大出其脚。嘴里骂道:“看你们还横,我不来惹你,你们竟敢惹上来!”

苏童倒在地上半身麻木,心里大急,这娘们这么厉害,今日可上了马文才的当了,让父亲知道麻烦可不小。马文才见势不好,又想使出惯用手段,溜之大吉。可这次运气可不好,让梅香卷了回来,道:“看你们以后敢招惹我家姑爷……就不怕我们告官去!”不说还好,一说此话马文才大急,骂道:“刘聪你这没爹妈的,打架得了便宜还要告官,我马文才跟你没完!”刘聪笑道:“告什么官?以后见一次打一次!”马文才道:“上次你和景玉那泼皮得了便宜,却仗着自己是皇族,去衙门告了我等,害我让家父臭骂一顿。如你不再告官,以后便不找你麻烦,我马文才服输!”原来如此,刘聪乐道:“好,这次我不告官,先饶了你等,以后得听我指派。”听得出来,这些人原是高官子弟,只是斗不过自己这个皇族。此时苏童却不敢再言语,他父亲今年刚到苏州上任,没想到自己第一场架便摔了个跟头。自己学的功夫遇到强手一点用也没有,刘聪这小子得了这样的小妾,又是皇室后裔,此仇是没法再报了。

打架得了便宜,两人似小鸟一般开心地跑回府。只知道两个人的名字,回去一问刘安,才知那马文才颇有来头。是苏州折冲都尉马天成的大公子,和刘聪几个经常打架斗殴。那苏童却没听说过,定也是上官的子弟。在苏州城里,也就刘聪他们一伙才敢和这些官家子弟打架,因为刘聪有个没落皇族的身份。另一支皇族却不会如此胡作非为,皆因家中还有些人口,“教养”自然比刘聪这个孤儿好得多。

第二天遇到沈学农,刘聪便问道:“昨晚散戏后怎么不见你了,你和彩云是怎么回事?”沈学农本想探探口风,他不不清楚昨晚刘聪有没有看到自己。见东家直接问起此事,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少东家,您都看到了?学农真的喜欢二奶奶房里的彩云……”刘聪道:“那彩云呢,她愿意嫁给你做小?”沈学农是二奶奶沈氏的侄子,是苏州城外的小地主,已经娶了发妻。沈学农道:“彩云也喜欢学农的,只是这事……少东家,您能否帮学农跟老爷说说。”问你这事自然是想成全你,越早解决越好。

刘聪道:“彩云等会过来,问问她再说……这事还得你自己去跟老爷子提,少爷可以帮你说话,劝劝老爷子。”梅香现在见了刘聪脸上总带着笑,带来了满脸通红的彩云。刘聪道:“彩云姐,昨晚看戏也不打个招呼……你和学农的事,想成的话还是请早和老爷爷奶奶说。”彩云急道:“不是少东家想的那样……只是在府里呆得闷了,跟了学农看看戏而宜。”刘聪笑道:“既如此,以后便别跟学农出去了,我也少些麻烦事!学农,看来彩云姐她没这个心,是你误会她的意了。这事到此为止……”沈学农一下子面红耳赤,不住地问彩云,彩云却一个劲的否认。

梅香道:“这便是彩云姐的不是了,不喜欢学农,又为何应了人家的约会。彩云姐,我们女子可做不得半点错事……”见彩云被说得眼圈发红,捂着脸逃了回去,梅香没有说下去。刘聪道:“既然说清楚了,以后便注意一点。学农,纳妾的事也别急,等将来挣了大钱,少爷帮你再找一个。”彩云看来还有想法,结婚的事女子向来比男子想得多。男子和女子约会一次,便知道自己和这女子是不是投缘,而女子往往要约会四,五次才会提出分手。

过了几天,沈学农便要远行山东,来和刘聪辞别,神情甚是低落。刘聪安慰了一番,道:“学农啊,男女之事过一段时间也就过去了,等你遇上喜欢的,回过头看看这个想想也不过如此。”刘聪实是在安慰自己,心中还是对陈静怡抱着幻想,也许是以前的身体留给他唯一的一点性情。自从解决了代笔事件后,陈静怡对自己的态度改观了不少,蒋家的生意总喜欢让他一起参预。

三月头上,刘聪终于画完了画册,搬回了内院。发现好久没睡的床上放着几件新衣和鞋袜,刘聪笑着问锦儿道:“这些都是宁儿帮着做的?也太多了!”锦儿没好气地说道:“以为你睡书房不回来了呢……是我和小姐一起做的,试试合适不?”刘聪装着奇道:“锦儿怎么也帮姑爷做起衣服来了……”锦儿厥着嘴道:“谁不知道你现在可是我们蒋家的大恩人,大红人……连奶奶们都忙着巴结你。我们做下人的怎么敢不好生侍候着?”小丫头也没大没小,学着蒋宁的口气,现在也总是你不你的。

刘聪笑问道:“既然锦儿心里是不乐意做的,那姑爷就不谢了……宁儿呢?”房中难得没看到蒋宁,也不出门,不知忙什么去了。锦儿道:“小姐一个人在花园种花呢,也不要我陪她……我的针线不如小姐的好,只是借你的衣服练练手,用不着谢……”

“想得美,我才不谢你呢!我也去花园看看,种些什么花……”刘聪的画册刚完成,心情很轻松。画三册连环画做起来才知道并不简单,每晚后半夜才睡觉,这种滋味在这个相对“悠闲”的世道,实在非常难得。

迎着春天午后的阳光,呵着那首《最浪漫的事》,背着双手,兴匆匆地来到后院。蒋宁独自在园中种花,嫩白的小手上沾满了泥,见刘聪得意地进来,便道:“怎么才来,都种得差不多了……”刘聪笑道:“怎么不早些叫我,多种些什么花?”蒋宁道:“你是大忙人,怎么好意思叫你帮忙……大娘今日没叫你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