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闷罐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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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72.

72.

黄战红军医被人打了。

而且在师医院门诊室,光天化日。妈的,谁吃豹子胆,不想活了,竟到师医院撒野。听战红哭哭啼啼的口述,蛮蹊跷,不像医患矛盾,有点意思。打人者是一对母女,地方老百姓,说普通话,简直莫名其妙,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

一大早,战红在门诊值班。天气特好,初冬的太阳,柔和地照耀军营,阳光透过玻璃映衬在战红脸庞,红扑扑的,好看极了,像油画,散发着活力。难怪有人说,爱情是女人最好的化妆品,自从和国平好上后,战红脸上滋润的很,光光滑滑的,像个红苹果,让人浮想联翩,夜不能寐,真想“咬”一口,哈哈,耍流氓。

此时,战红穿着崭新的军装,外套白大褂。哟,趁四周没人,脸紧贴玻璃窗,借助玻璃反光,像面镜子,端详着自己的面容,抿抿嘴,傻乎乎似的,不由自主地笑了。

想起几天前,母亲来部队探亲,名义上来看女儿,其实来侦察未来女婿,听说女儿有对象了,格外高兴,想来医院探点虚实。

假如没有荒山滩打靶走火这档事,可惜呀,这么好个小伙子,终身残疾。

没这回事,说不定母亲升级当奶奶了。伤心事,咱们不念了,现在多好。听女儿说:他是个指导员。前阵子,坏消息传来,她情绪最低落,好像全世界都抛弃她,真想割静脉,一了百了。真的,不是迷信,老天有眼,显灵了。

恰巧国平出现了,开导关心她,让战红重新振作起来。母亲生怕再出洋相,迫不及待到部队“侦察”。谁知,国平猛拍马屁,还开着三轮摩托车去接,在站台见到囯平后,战红妈非常满意。国平左一声“伯母”,右一声“阿姨”。嘴巴特甜,抹蜂蜜似的,让战红妈笑得合不拢嘴。

老人在招待所住了几天,国平一有空就来看她,比女儿还来得勤,时不时还拎着苹果和枣子。知道伯母喜欢吃甜食,还买了不少小人酥糖,那吃得了,三下五除二,哈哈,搞定。但是,聊起终生大事,男婚女嫁,国平就吞吞吐吐,像嗓门卡魚刺。说是部队进入临战训练,这个时候谈此事,有点不妥。对于前辈过来人,这个理由绝对欣赏。

战红妈感觉国平挺懂事,女儿没看错人。战红在一旁撒娇地说:妈呀,咱们刚确定关系,你就摧着结婚。你以为你们那个年代,两张床一合,两个被子一叠,几颗糖一洒,就算结婚。我可不,我呀还要考验考验他,那怕他同意,嘻嘻,我还不同意,那有这么快呀,又不去赶火车。

,真是的,女儿的大事,父母也无奈,干着急。

这时,几声不友好的干咳声,打破门诊的宁静,也中断了战红的情愫。

来了一对母女,母亲年过半百,典型的徐州大妈打扮,头上花巾将头发包扎起来,露出一张烧饼脸,进门直奔黄军医,一上来不是说病情,而是打听战红姓不姓黄,战红有礼貌的点头。谁知,大妈一下子变脸,像演戏似的,撸起袖子,一股泼妇样,开始胡搅蛮缠。搅舌头地说:哎哟,女儿结婚几年,没怀上孩子。去年找你给看的,说了挺玄,中西医结合,调理几个疗程,就会怀上。俺们信了,喝了不少又苦又涩的中药,也花了不少钱,结果还是没动静。旁边的女儿,低着头,眼睛不敢直视战红,忸忸怩怩,不停地点头。

战红愈听愈玄,傻愣着,盯着这对唱双簧的母女,怎么也记不得,还有这么个病人,心想:自己压根儿不擅长治疗不孕不育症,也没学过什么偏方,断定她肯定认错人了。于是,笑脸相迎地说:哎哟,大妈,你肯定认错人了。我们是师野战医院,没有针对不孕不育的专科。

霎时,大妈二话没说,突然板着面孔,抬高嗓门,喳喳乎乎地说:我说医生,你以为我人老眼昏花,看错人了。没错就是你,还想低赖。

战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恳切地说:大妈,你真的认错人了。

就是你,姓黄,叫什么红。我认准你了。你还想狡赖。妇女原形毕露,泼妇样,举起手,朝着战红脸蛋,恶恨恨地“啪啪”,二记耳光。霎时,战红打蒙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对母女扬长而去,扔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我看你还敢偷人。

战红“哇”地一声哭了,好委屈,伤心极了。刚想追上去,评评理,看到这对母女狰狞的脸,还有那句话,跳进黄河也洗不净,猜测肯定与国平有关。背后肯定有人在指示,想想后怕,身不由己地停下脚步。

这时,任颖哼着小调,走进门诊室。见此情景,忽然跑到战红身旁,急促地问道:哟,怎么啦,谁欺负我们二姑奶奶,还哭过,掉眼泪了,哟,好伤心。是不是那个他,警卫连指导员,胆子够大的,要不,我帮你出口气,我去教训教训他。

战红使劲摇头,像个受委屈的小女孩。

任颖在一旁着急地说道:喂,我的二姑,你说话嘛,不是他,你说,谁呀?胆大包天,竟敢动我二姑奶奶。我打个电话给他,让他给你出口气。说完,随手拿起桌上的电话机话筒。战红过来急忙阻止,说道:哎,任颖不要吗?不要嘛。

任颖用手野蛮地挡开她的手,嘴巴对着话筒,干脆利落地说:请接警卫连。是的,41分队。战红无奈地笑了,内心深处渴望国平快来,问个究竟,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人家安排这对母女来打人嘛,也许这是个信号,如果这样,下一步岂不对国平很不利。

警卫连队部,急促的铃声响起。

通讯员南平接听后使劲喊指导员。不凑巧,指导员和连长去师部开会去了。连副从房间走了出来,还说了南平几句,喳乎什么?死了娘似的,一惊一乍。南平嘟着嘴,斜头歪脑,明显不服气,说是师长女儿电话,霎时,连副一阵激动,接过话筒,替国平接了电话。电话对方大大咧咧,倒豆似的,和盘托出。连副听着,脸拉长,就来气,说道:大白天打人,对!不能白打,我马上通知营房各哨位,大门只进不出。放心,马上派人去追,我要看看究竟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