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那晚给老邵动手术的人。”
程远走近监控画面，手指在机器上按了几下，画面马上就被放大了，连曦安静抽烟的形象定在了某一瞬间。
几人好像瞬间明白，为什么程远在命案发生后，没有及时把她带回警局协助调查，而是暗中跟踪。
还是为了邵繁华。
三人齐刷刷地看向程远，满是震惊，“那会不会！”
“不是。”
很干脆。
不是她。
他看了所有有关于那晚手术的录像，病例，找了很多专家，得出的结论，都是没有任何问题。
他也查了关于那个女人的背景资料，没有问题，并且没有动机。
一时之间，监控室里陷入一片死寂。
五年前，强子，程远还有邵繁华都隶属于毒品调查科，当时有一批跨国毒品交易，他们几乎已经知道了幕后的操纵者，但苦于没有证据，所以上头决定让邵繁华去做卧底。
三年前，从各种渠道验证得到的消息，便是邵繁华叛变了。
接着，程远就被汤昊其“威胁”调任重案组，强子也跟着程远调了过来，之后就再也没有了邵繁华的消息。
直到前段时间，程远接到一个神秘电话，那人约他十八号凌晨在泉风路路口见面。
虽然隔着一道马路，但见到那人的瞬间，程远就认出来了，他是邵繁华。
紧接着便是突如其来的大车祸引起的骚乱，以及，一群拿着砍刀棍棒的混混。
邵繁华替他挡了一刀，甚至没来得及说过一句话。
“开会。”
黎晓峰拍了拍黯然神伤的强子，跟着程远走了出去。
“老大！那，这位连医生，我让小刘送回去？”
程远没回头，“不用，让她待着。”
老猫：“……。”
凌晨两点，会议室内灯火通明，众人根据收集到的证据，线索，重新梳理案情。
通宵，在重案组，永远是常态。
“法医组已经在我们给郑值天的茶杯上成功采集了唾液，正在把郑值天的DNA和郑裕树的DNA作对比，明天应该会有结果。”
“动机有了，时机呢？”黎晓峰将大屏幕切换到彗星酒店会议室那晚的监控，郑值天在凌晨三点出去，一个小时之后，也就是凌晨四点准时回到了会议室，“而郑裕树凌晨三点半离开彗星，半个小时来回于高惠海滩，绝无可能。”
“帮凶。”强子说道，“老大，信息组已经在追踪当晚给郑值天打电话的地址，因为号码被加了密，还需要一点时间。凌晨三点，还是个加密电话，肯定有问题。”
程远转头，“老猫，我让你查郑值天，查得怎么样？”
老猫嚯嚯一笑，“老大吩咐的事，我当然得赴汤蹈火啦！”
“就你哔哔多～”强子侧耳嘀咕，顺手将他口袋里最后一块的口香糖给偷了出来，丢进了嘴里。
“郑值天，郑氏集团现任董事长，二十多年前，作为长子的郑值天正式接管郑氏集团，直到现在。中间基本没有什么可疑。只是有一点特别有意思。二十多年前，郑值天被爆出同性恋，对象是他的助理刘桥一。这件事当年闹的很凶，据说当时郑家甚至要和郑值天断绝关系，不过，最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叫刘桥一的男人失踪了，郑值天在之后交了几个女朋友，并且在一年之后娶了一位名模太太，也就是现在的郑太太，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程远的手里的钢笔在桌上敲了敲，“现在假设与郑值天有关，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凶手不是郑值天，而是那个在凌晨三点跟他打电话的人。那么郑值天在这场谋杀案中扮演了什么角色？那个真正的凶手又是为了什么？第二种情况，凶手是郑值天，是他杀了郑裕树，然后由那个人进行抛尸。无论是哪种情况，现在我们要搞清楚的是，”程远将大屏幕切换到郑裕树的现场照片，“首先，凶手为什么在杀人之前，让郑裕树产生射经行为？为什么将这种射经行为布置**？其次，为什么要将抛尸地点选在高惠海滩这么引人瞩目的地方，而不是其后的高惠山？”
“会不会和他曾经是同性恋有关，心理变态，然后将自己的愤怒发泄到尸体上？或者是为了挑衅警方？”黎晓峰分析。
强子摇摇头，“郑值天已经结了婚，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应该不会是这个原因，这么变态的手法属于极度心理扭曲。至于挑衅警方，一般会在短时间内大规模犯案，这个案子并没有。”
“男人一般会在什么情况下**呢？”
……
……
……
老猫尖锐又严肃的声音，永远是那么不合时宜。语气中分明写着：你们男人，就是麻烦！
“没办法正常人道的时候。”黎晓峰认真憨厚的回答。他主修过犯罪心理，算是有点皮毛研究。
“我就是觉得这个凶手好像根本不怕我们查到。这么大张旗鼓地抛尸，折磨尸体。”强子赶紧转移话题，看向程远。
“最后一点，关于郑裕树。为什么要在凌晨三点半离开，又为什么屏蔽了自己离开彗星的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