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狂人痴语——与虚空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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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人们总是对关系越亲近的人越不客气

2015年12月18日,《2015中国成语大会》决赛第五场。

我:本场出战的6对组合分别是作家阵营的『天涯掉馅饼』、『轩辕』和高校阵营的『才高八里』『昂藏兄弟』、『惊叹号』、『灵赵菡芮』。

布丁:从传统文化的角度说,本场比赛还是不太理想。第一阵是『惊叹号』对『天涯掉馅饼』,在猜词过程中基本没有用到什么国学知识。

衣衣:不信天涯掉馅饼在第四轮中还行,第五轮也可以。

我:我看过他的小说,写的相当不错。

衣衣:在双音节中苏乐提示“非得”被判犯规,但是我觉得“非得”比“受君”、“之言”什么的要好的多,甚至比他自己前面说的“地设”也更像个词。

我:可是“非得”这个词和题目“骑虎难下”根本没什么关系啊。

衣衣:我也看不出“非得”和“骑虎难下”有什么关系,但这肯定不是被判犯规的理由。倒是在第二阵『轩辕』猜“无庸赘述”这个词的时候更像是犯规,尧舜禹在说这个词的时候“无”字发的是四声。

我:我觉得他这个不应该算犯规,可能是口音问题。

衣衣:不,尧舜禹说话基本没什么口音,商夏周在说“千篇一律”这个词的时候,“律”字发的不是“lü”音而是“nü”音,这个才是口音问题,这种情况算对我是认同的。

我:那也可能是误读,比如和他们对阵的的『昂藏兄弟』在猜“得陇望蜀”这个词的时候,把“陇”字读作二声,实际上这个字是三声。

衣衣:也不一样,王哲远确实把这个“陇”字的音读错了,但是他说的就是“得陇望蜀”这个成语是可以肯定的,而尧舜禹是顺着“毋庸置疑”下来的,所以我觉得他回答的不是“无庸赘述”而是“毋庸赘述”。

布丁:我不同意你的观点,首先我纠正你一下,“毋庸置疑”的“毋”也是二声,不是四声,从这一点来说,不能排除尧舜禹只是把字读错了的可能。

衣衣:“毋”读错了有可能,“无”读错了不太可能吧?

布丁:在『昂藏兄弟』猜词时有一道题“狗血淋头”,当时秦伟光回答的是“狗血喷头”,这道题算对了。所以即使尧舜禹说的就是“毋庸赘述”,也可以算对,“毋庸”的意思就是“无庸”嘛。

衣衣:不能这么说,我们讨论的是成语,不能光看意思,“狗血喷头”本来就又作“狗血淋头”,但是“无庸赘述”没有别的说法。

我:打住吧二位,不管你们谁对谁错,我觉得这样咬文嚼字并不是我们聊《成语大会》的初衷。衣衣,你看重的是选手风采,你还是从这个角度来谈谈好吗?

衣衣:好吧,先说『昂藏兄弟』,我一直觉得从一个人的只言片语中可以看到一个人的性格,比如秦伟光在搭档没猜对的时候总是说“类似”、“差不多”什么的,这种语气和措辞说明他是一个比较包容的人,而商夏周就显得比较急躁,在尧舜禹描述的时候她总是催他“快快快”的,其实这更影响发挥。

我:我联想到上一季的选手叶妙玉,也是性子比较急,但跟商夏周一比就显得很温柔了。

布丁:那是因为关系不同,叶妙玉和黄扬只是搭档,而商夏周和尧舜禹是情侣嘛,人们总是对关系越亲近的人越不客气。

衣衣:商夏周描述很有特点,提示“不”的时候总是说成“无的近义词”,在所有选手有仅此一对,还有当她逐字解释的时候,很少按顺序来,有的时候说最后一个字,有的时候先说第二个字,想起哪个说哪个,我估计也就是尧舜禹能接的住,换个人早懵了。

布丁:总的来说,这两对组合的表现也只能说是平平,正如杨雨老师所说“比的不是成语,比的是默契”,当然,我并不是说选手们全无亮点,比如说『昂藏兄弟』也曾用“伯牙子期”来提示“高山流水”、但是“曲径通幽”就忘了“禅房花木深”,『轩辕』说到“郊寒岛瘦”也知道“唐朝俩诗人”,但是“路人皆知”就忘了“司马昭”,尤其是“别开生面”那个词,太不应该了。

衣衣:这可能和场上情绪有关,也不见得是选手们国学水平不够。

布丁:当然,而且不只这两对选手,所有的选手都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采,也都有自己的擅长,我只是遗憾在比赛中表现出来的国学知识太少了。

衣衣:所以这一季比赛到目前来看,整体的娱乐性、可观赏性要超出第一季,选手们各自的风采和彼此的默契也不遑多让,但是单就国学的表现来说,还没有达到上一季的水平。

布丁:本场我最看好的选手是『才高八里』的高熙智,虽然在比赛中败给了『灵赵菡芮』,但是他在说话中运用成语的机智表现了他的国学素养。

衣衣:但是要说风采的话,当然还得是东道主『灵赵菡芮』,不但比赛让人看的酣畅淋漓,而且韩焕说“我们是古赵邯郸”时也真有“邯郸四霸”之首的气势。

我:在主题六词的时候她们取得了45秒1的成绩,打破了『白话灵犀』在第二场创造的58秒的本季纪录。

衣衣:在最后的夺位赛环节,作家阵营的『天涯掉馅饼』和『轩辕』被淘汰,这个结果是在意料之中,但是有一点我要说一下,『天涯掉馅饼』猜“不痛不痒”的时候,描述者断刃天涯说“不是不是”没算犯规,而『轩辕』猜“心有余悸”的时候,描述者商夏周说“没有没有”却算犯规,其实断刃天涯和商夏周虽然用词不同,但都是在表达搭档猜的不对,这样子不太公平吧?

我:还是那句话,瑕不掩瑜,无论是选手还是节目组。既然观众看得很开心,又在其中有所收益,就已经难能可贵了。

【成语小知识】

不遑多让:这个成语在今天的意思是“与……相比并无不及”。其实“不遑”的本义是“时间紧张,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