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纷纭三国归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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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演枪练功,江陵论战(中)

回到营房,银雪先扶程瑶上床趴好,再给铁锁打了盆热水烫脚,让铁锁自己泡着,对程瑶歉然笑道:“只看了一遍,按摩的效果怕没有盛方叔叔那么好。我尽量轻点,若实在痛的厉害,就像铁锁般喊出来,不用难为情的。”

程瑶一脸决然道:“雪姐尽管用力,我没事的。”

银雪摆好架子,学着盛方的样子,小心的给程瑶按揉背部。边按边随意的与程瑶说着话:“妹子,舞刀弄枪的活是男人的事,我们女人天生体娇力弱,练不来的。铁锁他们练功,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啊?”

程瑶舒服的哈着气,说道:“我奶奶和姐姐都是死在土匪手上,就是因为她们无力反抗,我不想跟她们一样,我要变强,既保护自己,又能替她们报仇。”

银雪诧异道:“锦帆贼都已经被杀光了,你找谁报仇去?”

程瑶咬牙道:“锦帆贼不过是一把杀人的刀罢了。刀没了,可是拿刀的手还在呢。”

银雪恍然,震惊程瑶形容的精到,缓缓点头,说道:“你可是指亭长那些当官的?他们有权有势的,你一人怎么报仇啊?”

“这个还用你个小孩来报仇?当那帮大人摆设啊!我听祖老他们说起过,要动亭长他们,不能像对付锦帆贼一样一杀了之。对方毕竟是朝廷官员,要有十足的证据才好下手,而且也得让官家去办,这样才名正言顺。这事祖老他们可等不及,还要去江东呢。所以,对付亭长的任务,就落在黄树管家身上了。黄树老管家在荆州可是手眼通天,别说小小亭长,就是个郡守也不放在他眼里。所以,你就放心吧,那个亭长不会有好下场的。”铁锁在旁插嘴道。

程瑶说道:“就算不用我去杀那个亭长,这个世道对女人太不公道,男人对付女人,可以为所欲为,女人就必须得忍受着,男人稍不如意就对女人拳打脚踢的,若碰上坏人什么的,下场最惨的还是我们女人。所以我还是要练武功,为女人讨回公道!哎呦!”是银雪开始按程瑶的腿,痛的程瑶顾不上说话。

铁锁没有幸灾乐祸,细细咀嚼程瑶的话语,半天方咋舌道:“瑶姐,你这想法可真是离经叛道,女人依附于男人,自来如此,难不成你还要扭转它不成?”

程瑶咬牙切齿的一边忍着,一边说道:“就算不能扭转,也不能让那些臭男人好过。”

银雪柔声道:“程妹子,男人也不都是坏的,你看,帮你报仇的盛方叔叔他们都是男的,铁锁也是男的,可是他们都对你很好啊。”

程瑶说道:“我也没说他们坏啊,我只是恨那些坏男人罢了。”

铁锁竖起大拇指,夸奖道:“果然有志气,既然如此,你可要准备好吃大苦才行,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彭威他们可以先不识字。你可不行喔,按摩过后,让雪姐姐教你十个字,每个字写,嗯,写五遍吧,写完方能睡觉。你可能做到?”

程瑶点头道:“我一定要做到,我也要像雪姐姐那样有学问,说话又好听,又有道理。”

银雪终于给程瑶按摩完,擦了擦汗,埋怨铁锁道:“程瑶妹子甫遭大难,有些愤世嫉俗可以理解,少爷你怎么也跟着起哄呢?”

“一个人眼界有多大,心就有多大。现在瑶姐姐两眼只盯着那药王村巴掌大的地方,又痛失亲人,想法有些偏激没什么。等以后她看多了书,经历了世面,自会改变想法的。”铁锁说着,抬头盯着银雪,郑重说道:“所以,有想法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想法!”

“没想法的人是我吧,我随遇而安,我得过且过,我缺乏独立思想,是不?白白糟蹋了少爷当初教我识字念书的初衷。”银雪一扭身,不高兴的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谁说你没想法了,哪个敢这么说,我打爆他的头!”头一次见银雪耍脾气,铁锁忙挽回道。

“那你说,我有什么想法是与众不同的?”

“呃,这个,你有什么想法要是不说出来,别人怎会知道?这倒要问你自己才对。”

“可我觉得我没想法嘛。”

“好啦,你俩别争了,雪姐姐当然是有想法的人了,很多事情上雪姐姐都比少爷看的远,看的透,没想法怎能做到呢。所以,我最崇拜姐姐啦,姐姐你要好好教我上进才行喔。”程瑶笑着插嘴道。

“呵呵,瑶姐姐这话算说到点上了,洞明世事,平息纠纷,是大智慧!大智若愚,难怪我等小人看走眼,这是太上境界啊!失敬,失敬。”铁锁一点就透,忙笑着补充。

“少来啦,少爷你平日里念得书别处没怎么用上,哄人开心倒是一套套的。”银雪噗嗤笑道。

“我也要念很多书才行。同样的话,少爷说出来好听多了。”

银雪笑道:“妹子别学少爷油嘴滑舌的,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好,我也不过才识字不久,书都没看上几本呢。你要不怕累,以后我俩一起识字念书。”

程瑶站起身,觉得浑身轻松,拉起银雪的手,笑道:“谢谢姐姐,我一定会努力的。”

铁锁也振奋道:“既如此,那我也不能落后,我也要完成今天的作业才睡觉。”

三人一起围着书桌,开始秉烛夜战。

此后十多天,每天晚上宿营后,铁锁和程瑶都要跟着彭威他们练习扎马半时辰,然后回屋再刻苦练字的练字,攻读的攻读。银雪这段时间不但要照顾铁锁,连同着程瑶的起居也一起照顾着,浆洗、缝补等活也成倍的增长,此外还要教程瑶识字,自己也要跟铁锁一起完成作业,比练功的俩人还要累。

终于,一行人已经能望见江陵城,此行的中转站就在眼前了。按计划,过了江陵城就要一路乘船沿江东下,直至采石。

黄先慷慨道:“这一路上就没怎么好好补给,大家都辛苦了。江陵城无论富庶还是规模均不下于襄阳,我们这回可要多待几天,好好休整休整,改善下一路来糟糕的伙食。然后就可以一鼓作气,买船东下,直抵采石,然后过江。”

铁锁、银雪和程瑶几个孩子忙大声叫好,虽然一路上他们各类山枣野果吃了不少,时不时还能吃点野味,但是毕竟是草草煮就的,佐料也不齐全,营养是没问题,口味就差远了。尤其是铁锁和银雪,早就馋坏了,睡梦里都在吃红烧肉。

祖渊手搭凉棚远眺了一会,笑对铁锁道:“锁儿,我们刚经过的纪南城,可是春秋时期楚国的旧都,楚文王时自丹阳迁都于此,后来平王又一次迁都,便是眼前的江陵城。不过楚人叫郢都。”

铁锁点点头,雀跃道:“我知道我知道,楚国迁都好多次呢,这郢都是楚人最认可的都城吧。”

祖渊笑着说道:“不错,实在是江陵城乃形胜之地,”祖渊指着远处的此起彼伏的群山,继续说道:“我们走过的纪山,即江陵之主山,西北与荆门当阳诸山相接。纪南城便是以此山而名。还有东山,在城东,又西山在城西,据说相连有八十八岭之多,江陵城名即由此而来。江陵城周围不但山多,大大小小湖泊也星罗棋布,如加以贯通,或加以堤固,均是难以逾越的军事屏障。从大势上看,江陵控巴、夔之要路,接襄、汉之上游,襟带江、湖,指臂吴、粤;但以荆州论,不守江陵,则无以复襄阳;不守江陵,则无以图巴蜀;不守江陵,则无以保江夏;不守江陵,则无以固长沙。江陵于荆州诸郡实乃辅车之势也。故兵家云:荆渚,江右上流也,故楚子自秭归徙都,日以富强,近并巴、邓,次及汉东,下收江、黄,横行淮、泗,遂兼吴、越,传六七百年而后止。此虽人谋,亦地势使然也。刘表初为荆州刺史,蒯越就说表曰:南据江陵,北守襄阳,荆州八郡可传檄而定。可见江陵城地利上的重要。”

铁锁受教的点头,恍然道:“难怪江陵城守是舅爷呢,本来我还一直纳闷舅爷执掌荆州兵权,自己却委身一城守,现在听祖老这么一说,我有点明白了。只要站住了江陵,就等若掌握了荆州。”

祖渊赞道:“闻弦歌而知雅意,铁锁领会的很快。”

黄先也在听着,此时凑过来,对祖渊悄声说道:“我们此行去江东可是有大任务的,这事我舅舅可是反对的。现在我们到了他的地盘上,若他扣住我们不放怎么办?”

祖渊说道:“蔡瑁不会如此小气,大家都是在为将来的家运筹划,道不同而理同,本无对错之分,大家又非敌对,只是政见不同而已。待会进城我们一起去拜见他,好好谈谈,蔡瑁不会为难我们的。”

黄先吐舌道:“舅舅颇有威严,我从小就怕他,今儿若不是祖老陪着,我还真没那个胆量去见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