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酒雄传奇
34294500000008

第8章

杜大为其父杜剩子打墓子请的阴阳先生,姓袁,大名袁知。在方圆百里是出了名的阴阳先生。说是阴阳先生,他还不象一般的人那样,东打探,西哨听,没事总爱自已找事。他平时不爱出面,也许是名气大一些的原因,价码也不低,一般的小门小户想请也花不起钱,就是凑足了钱,家中无业,有业不兴的,他也不去。这次杜大请,是因为杜大平时有个什么大事小情的,总爱请他算个命,摇个卦啥的。因此,他也得了一些杜大的钱物,就说平时喝的酒吧,他就从没花钱买过,都是杜大送的。

杜大的老爹过世看阴宅这次,他也是挺给杜大的面子。给杜剩子看过阴宅回家后,袁知总觉得有什么事似的,让他心里不静,情绪不安。他为自己摇了一卦,卦相有异,他为自已上了三柱香,三柱香不齐。他在屋地上转了几圈后,告诉老伴,他要出去一趟,去看看师傅。老伴说,“你那师傅没脚后根似的,整年东走西逛,南来北跑的,游神一个,哪找去?”袁知听也没听,背个搭子就走了。

杜大的舅哥吉忠厚本想好好的帮杜大一把,万没成想会出这档子事,都急哭了,打了一耳光,妹夫也没回过神来,就连连的说:“妹夫,这事都是哥的错,都是哥的错,是哥没把握好,千错万错都是哥的错呀。”不管舅哥吉忠厚怎么说,杜大就跟没听着一样,发呆发楞,好一阵子才自个缓过神来,他喘了一口气说:“备匹马,快去请袁知,请袁师傅。”舅哥吉忠厚二话没说,转身跑出去。一匹无鞍无垫儿的马,猛跑狂奔,身后一溜的扬尘。骑在马上的人仍觉不快,一路喊着“驾、驾、咴、咴。”

马到袁知的家门口,舅哥吉忠厚栓住马,跑进小院,急问:“这是袁师傅的家吗?”老太太见来了个楞头小子,毛三火四蒙蒙撞撞的,就说:“对呀,是姓袁”。舅哥吉忠厚问:“袁师傅在家吗?”老太太回话:“不在。”“上哪去了?”“找他师傅去了。”“啥时走的?”“半天多了。”“他师傅是谁?在哪啊?”“他师傅是云游道人,一生没个安稳地方,不知在哪。”杜大的舅哥吉忠厚一听老太太的话,顿时就懵了,带着哭腔说:“大婶,我求求你,快告诉我,我着急找袁师傅。”老太太白了一眼杜大的舅哥吉忠厚说:“我也知道你急呀,可一时半会你是没处找去呀,你不信,有能耐,你找去吧。”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还问啥呀?舅哥吉忠厚收住问话,告辞一声:“老人家,打忧了。”说完话,杜大的舅哥吉忠厚匆匆的离开,又是打马急奔。

杜大在舅哥吉忠厚找阴阳先生袁知这功夫,杜大心可没闲着,他也不可能闲着,这是天大个事呀,怎么办?必须尽快想个办法,有个万全之策,他想了一把子的道道,都是围绕一个事儿,请到阴阳先生袁知。

等舅哥吉忠厚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舅哥吉忠厚把没请到阴阳先生的经过一说,杜大的满怀希望,真真切切的落了空。急中无良策,忙中无好法儿。这功夫,杜大是真的没辙了,只得把亲友聚在一起商量。

几个亲友七嘴八舌头,乱哄哄。这事谁也没见过,也没经过,一时说啥的都有。这个说好,那个说坏;这个说红,那个说白;这个说是鬼地狱,那个说是好阴宅;这个说是好兆头,那个说是有殃灾;这个说是绝户地,那个说是能聚财;这个说要尽早换,那个说要好好埋。这样你说他跳,你喊他叫的争来论去,把杜大吵得又没了主意,挥挥手说:“都忙去吧。”人都走了,他自个在屋里踱来踱去,忽然有了主意,找出纸笔,写出一串字叠好,装进纸封。还是找他的舅哥吉忠厚去办。这一次,他的舅哥吉忠厚骑的可是备了鞍的马了。那匹马呢,在杜大的舅哥吉忠厚的摧动下,一会急走,一会紧奔,四个马蹄敲打着地面,在寂寥的夜色中,踢踢踏踏、踢踢踏踏、踢踢踏踏,声虽有序,听了却令人心紧。

一只红色大公鸡,雄赳赳的站在墙头上,引颈高歌:“哈尔”。东方山顶上一抹亮线,随后是太阳出山。杜大一夜未睡,在院子的大门内外来回走动,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着他请的人尽早到来。

一阵马蹄声响,由远而近,一群人下马紧步进院,杜大的舅哥吉忠厚在前引领,杜大赶忙退到棂前,来人在棂前一一跪地磕头,杜大磕头还礼,起身后又向来人鞠躬施礼。

来的人是谁呀?江湖名人老酒爷。老酒爷磕完头站起身问:“侄小子,你爹过世,这么大的事,为何不早告诉我?”杜大回说:“大伯叔呀,事出突然,都忙懵了,快进屋,喝口热水,歇歇脚。”

在屋内,杜大、杜二,还有杜大的舅哥吉忠厚给来人沏茶倒水,杜大边倒水边说:“大伯叔,原想您离这这么远,您一天事又多,忙上忙下,忙里忙外的,就不想打扰您了,等遇机会您过这边来,再烧几张纸钱,了啦您的情分就行了,可哪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侄儿年岁小,经过又少,问谁谁也说不清,拿不准的,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不得不连夜请您,原想您下午到都是早的,没想到您一大早就到了。喘口气,咱们先吃饭。吃完饭赶急补个觉,补完觉再说。”老酒爷教训似的说“你小子,上你这补觉?在家睡好不好?先把饭吃了,补补精神商量大事。”

晚上,一个大屋里,一张大桌子,九个人正围坐吃饭。杜大说:“大伯叔,还是您见多识广,一句话,就能给拿个主意,定个砣,这深更半夜的,骑着个马,您颠簸了一夜,又忙了一天,侄儿真不知道咋谢您哪?”老酒爷说:“侄小子,刚才给我看的那东西,其实我别说见过,就是听,我也是从没听过,但我觉得它一定是个好东西、不敢说是三个宝贝,也肯定是三个好玩意儿,保管好喽,赶机会遇上个明白人再问。天头热,明天下葬,原墓地不变,办热闹点。”

九个人正说着话呢,只听咣当一声,门被人一脚踹开,突进六个人来,差点把灯给扑腾灭喽。这六个人,人人手拿着家伙,外有一人,影未见,先有声:“拿出钱财,免去祸灾;拿出酒肉,交个朋友;拿出宝物,还你命来。”他边说边进,等他真正进得屋来,一下就愣在那儿了。他见桌前一共有九个人,有六个人是江湖打扮,各个人高马大。这一踹门,一进人,一亮家伙,一抖神。若是一般人,早就屎掉进裤裆,尿流到鞋里了。可眼前的情况是:三人站起,各操一个椅子,再看那六人,旁若无人,吃喝是外甥打灯笼照旧(舅),一个大个子粗嗓低声的问说:“饿了吧,一块对付着吃口?”

江湖中的胡子,最怕的就是遇到江湖同仁,或是对方人多势大,或是对方以死相拚。进来的这些人没料到情况是这样,很是尴尬,打?打不起,退?退不了。为首的试探着说:“货?你们先吃了?”老酒爷问:“什么货?”为首的那个回答:“挖的那个宝哇。”老酒爷有点轻视的说:“不就是几个脑瓜壳子,几根骨头吗?你们管那也叫宝?杜大正不知是祸是灾?请我来定夺,按江湖规矩,见面就有份,你们不闲丧气,我们那份都给你,把那玩意儿捧回去,再打个香子碗供起来?”为首的那个疑惑着问:“不是传挖着宝了吗?”老酒爷不急不慌的说:“挖着宝了?那不丧事转喜了吗,还不赶忙下葬,等着发臭喽?杜大都愁死了。”听这么一说,为首的那个报歉的说:“误会了,误会了,你,你们继续,我们撤。”老酒爷一字一句的拦住说:“撤什么呀?别撤了。”为首的那个惊问:“什么,不让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