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奇幻生灵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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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席德,这里怎么有一股子苹果醋味。”国王用力吸着鼻子,试图捕捉到点什么。席德苦笑,看来艾瑞瓦还不知多少次背着自己和父亲来到这里炼制药水,使得这种苹果醋味日积月累,最终成为书塔的一部分。同时他又暗自庆幸妹妹在这期间没有把书塔点着,不然国王问起《诸神降世》、《帝国贵族族谱》等一些孤本他就无从解释了。

书架后面传来一声女人的大笑和玻璃器皿碰撞的叮当声。国王皱紧眉头,席德心中暗叫不好。“席德,是谁在里面?为什么大呼小叫的?”席德用力一拍额头,此时的他恨不得找个地缝相钻进去,他无法想象艾瑞瓦穿着沾满油污的裙子,守着一锅怪里怪气的汤,出现在国王面前的样子。

“啊,啊,那是个女仆,喜欢看喜剧。”然而国王还是想走过去看个究竟。“我怎么没听说你这儿还有喜剧。还有,勃利安家族的书塔允许佣人们随便出入吗?”

“艾瑞瓦啊,艾瑞瓦,早就告诫过你这段时间国王呆在龙塞不要再捣鼓巫术。这次我也救不了你了。”他把手指扣在胸口,低声向诸神祈祷。

国王发现了他的反常。“席德,你在祈祷么。”他问。“哦,不,只是突然胸口有些发闷。不碍事的。”他只好继续编着瞎话。“不碍事就好,如果难受就让安格扶你下去休息,我自己看看就行。”虽然来到龙塞只有三天,但国王大人似乎对安格这个“笨手笨脚”的“小笨蛋”很有好感,这让卡奈尔爵士气闷不已。

还好国王发现一本《军统论》,兴趣转移到那上面去了。“艾瑞瓦,”席德隔着书架轻声呼唤,他不敢喊太大声以免国王听见。这时书架后的女人发出一声兴奋的尖叫,紧接着席德感到整个书塔都在摇晃。他想大声喊叫,但轰隆隆的声音掩盖了一切。国王站立不稳,一头撞在书架上,倾泻的书籍将他几乎淹没。席德手扶桌檐,勉强战立。他看到了什么,简直不敢想象!一颗巨大的栗子树将屋顶捅了个大洞,向着天空迅速生长。它茂密的枝叶披散下来,遮住窗户,屋子里迅速变暗。更糟糕的是,它还在不断生长,变粗。果实也在迅速成熟,劈头盖脸的砸下来。

席德急忙找了本书护住脑袋,透过书缝他可以看见艾瑞瓦在原地转圈,双手在空气中狂乱的挥舞着,风和雪从破损的屋顶上灌进来,在她身上鼓起一面风帆。“她在喊‘停下来,停下来’。”席德对自己说,可他分明听到妹妹在喊“长起来,长起来。”国王已经挣扎着从书堆中爬起来,他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

“魔法,魔法!”国王大喊,那种感觉仿佛原始人第一次见到由雷电引发的烈火。席德沮丧的垂下头,“完了。”他想,妹妹总能把事情搞的一团糟,以前他总能替妹妹把她的闹剧收场,但这次不行了,妹妹惹到国王头上来了。他两步跨到妹妹跟前,挥手打落她的手臂。“够了,艾瑞瓦。”他大叫,“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说完他沮丧的跌坐在地上,完了,一切都完了,勃利安家族半年的声誉将在一场闹剧中灰飞烟灭。戴瑞弗却在一旁大喊:“不,不,不要停止,让它长上去。”席德怀疑国王被刚才的景象吓傻了,但他不敢抗旨不遵,于是他只好松开妹妹的手腕。

于是艾瑞瓦开始继续念咒,席德看到她的眸子里跳跃着绿色的火焰。“生命之火。”他心中有个声音惊叫了一声,眼前浮现出詹姆的那枚石戒。埃塞利亚大陆在创世前是一片火海,生命之种一经播洒就迅速化为焦炭,三米多高的火蜥蜴手持钢叉在火海里穿行。创始者后来相出以火养火的方法,他把生命之种裹在绿色的火苗里命令生灵骑士们把它们洒向火海。绿色的火苗生长了,他们迅速吞没赤红色和黑色的地狱之火,生命之种得以生存下去。绿色的火在吞并所有的地狱火之后,化为山林和树木,人们把绿色的火称为生命之火。

艾瑞瓦的眼中居然荡漾着生命之火,那么她的身份是什么。席德感觉此时的艾瑞瓦已不是他的妹妹,而完全是变了一个人。

栗子树在又向天空长了三米后停了下来,原本弧形的房顶早已化为一堆瓦砾。落下的灰尘洒了房子里的三人一头一脸,而蓬松的树冠垂下来仿佛形成了新的房顶。

席德拂去脸上的蛛丝,他瞧着房间里另两个人,感觉他们像是从烟囱里钻出来的一样,自己大概也好不到那里去吧。

“哎哟,拉我一把,我的骨头扭到了。”戴瑞弗呻吟道,席德这才意识到国王的存在,他扭动身子想要过去搀扶国王,却发现自己被一大堆砖头瓦砾埋住,动弹不得。楼下响起咚咚的脚步声,有人在大呼诸神的名字。盖住楼梯的木板被哗啦一声掀开,闻讯而来的安格被眼前的景象惊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