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一会儿电视,发发呆什么的。或者待会儿就有睡意了。”
“那你陪我睡。”
他的语气像极了家里的那只懒洋洋的小猫咪。
轻晚哭笑不得,最终不忍心见他那么疲惫的样子,乖乖的应了一声,
两人倒在床上,如笙固执的拥着她,轻晚的小脑袋不断的转动啊转动,如笙不满的睁开眼睛,“别皮了。”
“不是……”轻晚解释,“如笙,这样很热呢!”
他沉默,却仍旧没放开抱着她的手。
“如笙……”她仰头看他,轻唤了一声。
回答她的是沉稳的呼吸声,告诉她,他已经熟睡了。
陷入睡眠的他,有着一张如孩子般惬意无害的脸,凝望着他有些消瘦的脸,她心疼有丝丝隐疚和疼惜划过。
前些日子她又因为小艺的事情,忽略了他。
在她悲痛难过的时候,他总是安静的给予她怀抱,什么都不说,也不问,给她一个安全的避风港湾。可是她好像都没有像以前一样,将一颗心放在他身上。
待到一切都平静了下来,她才发现他的眉宇间的刻纹愈加的深刻了。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她猜测。
忽然一阵铃声让她心思收回,是如笙的手机。
她急忙从床上起来,拿着手机走到房门外,生怕将床上的人吵醒。
当瞄见手机上闪动着“茉落”两个字的时候,她心莫名一紧。迟疑的将它接起,“喂。”
“是……轻晚?”
“是。”轻晚应了一声,问,“如笙在睡觉,茉落姐有什么事吗?”
那边明显顿了一下,才开口,“你帮我问问如笙,我让他跟我一起去美国的事情,他想的怎么样了,我下个星期就要走了,让他尽快给我答案吧……”
挂了手机,轻晚脑海里一片茫然,美国……怎么又是美国。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事情?如笙这几天的烦恼,就是因为这个吗?
有些事始终没有问出口,是因为她保持鸵鸟心态,不敢问他与茉落之间的关系,是害怕自己的感情会添加上她接受不了的过去。
如笙和茉落之间的关系对于旁人来说实在是过于神秘,对于她来说却是无数个问句,比如说,茉落总是无条件的对他那么好,比如茉院长从小的培养与扶植,比如如笙是G市唯一一个不用从基层工作开始直接坐上的院长位置,比如四年的美国之旅……
可轻晚却始终告诉自己,有些事,如果他不说,一定有他的理由。两个人在一起,难道就要什么都摊开来说,没有单独的私人领域吗?
她想,自己也许应该选择相信他,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是范如笙,他不会背着她乱来。
可是脑海中却有个邪恶的声音在说,宋轻晚,难道你忘记了五年前,你是如何相信他,而他是如何伤害你的吗?
黄昏的时候,范母跟着如萧和高飞一起回来了,是高飞专门开车去教堂接的,一进门,如萧便钻进了厨房,把所有人都赶了出来,说是要做她的拿手好菜。
高飞很有兴致,拉着如笙要下象棋,嘴上还在抱怨,“如萧在我面前老拿我跟你这个哥哥比,说你如何如何聪明,今天我们来杀一盘,看究竟是谁聪明。”
一盘象棋就能比的出谁聪明?轻晚笑出声,对如笙解释,“高主编是我们公司的象棋大王,没事的时候总是拉着别人陪他下棋,这年代的年轻人会下棋的真是少,公司有个新来的实习生一开始被他叫上的时候还受宠若惊,之后的几天,基本上是看见他拔腿就躲。因为他这人特变态,输了的人要吃五个花椒。”
“这才有趣好不?”高飞反驳,“每天坐在办公室里不是憋死就是闷死,我可受不了。”
轻晚说,“其实你就是想逗人家女孩子开心,故意调侃人家老实人。”
“宋同志!你是想要我饭后被罚跪键盘么?”高飞笑看了厨房一眼,如萧正在认真的切菜,他掉转头,挤眉弄眼道,“可别说我向你老公告状,范兄,你这个老婆可不得了,有时候对着电脑就能发一整天的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轻晚“哼”一声,“我是在想专题怎么做。”
高飞挑眉,“想专题怎么做,会想着想着就笑的春心荡漾?难不成专题在电脑里跳草裙舞?”
“你才笑的春心荡漾!”轻晚瞪他,“小心我把如萧没来公司之前,你泡公司MM的秘史爆料出来!”
“太恐怖了,这个姐姐好坏哦。”高飞作惊恐状,拼命的啃自己的小拇指,一点都没主编的样子。
围着桌子吃晚饭的时候,高飞尝着自己女朋友煮的饭菜时,那才叫笑的一春情荡漾。跟没吃过菜一样,一连“嗯”了好几下,“未来老婆做的菜太好吃了,真看不出来你还有做贤妻良母的潜质。”
“抓住男人的胃就等于抓住男人的心。我家冷漠的哥哥就是被嫂子这一招给收服的,我当然好好好学习!”如萧暧昧的朝自家哥哥眨眨眼。
如笙敲敲她的头。“长大了,连哥也敢调侃了?”
如萧忙躲在轻晚的身后,“嫂子救命,哥哥对我使用暴力!”
轻晚凝望过去,正巧对上如笙的眼睛,眉梢微扬,给她一记无声的微笑。
看着一室融合,她忽然觉得人生就如同一场游戏,有人玩的精彩,有人扑朔迷离,在无垠的浩瀚的宇宙之中,我们实在太过于渺小,记得有谁说过,“人这一生,活的时间很短,死的时间却很长。”她不能确定当自己离去的时候还能跟相爱的人手牵手坐在一起,彼此给彼此一个宽慰的微笑,所以趁现在还能拥有对方的时候,就不应该为了无所谓的琐事去怀疑,丢失了原本的信任,和本应该到手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