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茗夏!”邪澈和冰霊突然从酒店赶来,他们已经恢复了神域界的身份,邪澈跑到茗夏的旁边,蹲下扶起茗夏,担忧着问:“你还好吧?发生什么事了啊?!”
“白祭……”茗夏的语气无力,她一直看着凌澈那边的方向,“白祭死了……”
“白祭?!”冰霊和邪澈齐声惊异道,“白祭来过了?!”
茗夏刚想点头,可是只觉得体内血气上涌,不由一下吐出一口鲜血。邪澈和冰霊大吃一惊,忙不迭的唤着茗夏的名字。
凌澈忽然瞬转到众人面前,从邪澈手中接过茗夏,冷声吩咐:“处理好现场,立好结界,这件事情回神域界以后绝不要伸张传出去!”
邪澈冰霊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领命便急忙下去做事了。
茗夏彻底昏在凌澈的肩头,凌澈将她很薄起来,以瞬转回了酒店,却在酒店大堂处,看见了薇愫和初宴。
“这是怎么回事?!”薇愫惊声道,“魔使大人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去找碎音过来。”凌澈对薇愫冷漠道,“记住,这件事情除了碎音,谁都不要告诉,知道吗?!”
薇愫被凌澈的态度给吓着了,也不敢违命,便急匆匆的离开了酒店。
初宴惊讶的看着茗夏苍白的脸庞和唇角的血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要多问,”凌澈的声音依旧漠然,“回房间去,不要出来。”
“我帮你照顾她吧。”初宴伸手想去扶茗夏,可是凌澈身子一侧,几欲像是躲开初宴的双手一样,他的举动让初宴有些尴尬,双手落在半空中,不解和尴尬的神色在初宴的面庞上渐渐散开。
凌澈的声音冷漠,“不用了,我会照顾她。谢谢你。”
他说完,便抱着茗夏疾步进了电梯里。
回了房间以后,茗夏躺在床上,凌澈坐在床边,手不禁意之间抚上茗夏的手指,发现她的手指竟凉得可怕。
“你为什么不躲……”凌澈的声音虽冷,可是在清晰的房间里,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居然有着一丝的颤抖。
今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过得那么漫长……
茗夏突然睁开眼睛,从床上猛然坐起,大概是起得太猛,触动了还未痊愈的伤口,不由疼得缩了下肩膀
“你没事了?”坐在一旁的凌澈奇怪的看着茗夏。
“我没事,内伤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茗夏道,她侧眸看去,光芒黯淡,“那你呢?你有事吗?”
两人在黑暗的房间中对视着,凌澈在寂静之中沉默了几秒,旋后道:“本皇的伤没事。”
“是吗?那就好。”
“你为什么不躲?”凌澈忽然发声,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极为冷漠,“或者说,为什么不攻击白祭?”
“我不想和白祭打,打了也没有用,对于我们之间的一切并没有什么帮助。”茗夏轻声道,“即便我打赢她,小比、镜沫离还有卿仪他们也回不来了。可是我也没有想到,她还是死了……”
凌澈一时无言,垂下双眸没有再说话。
“死是件好事。”茗夏轻轻笑了笑,“她死了,就不用再受别人摆布,也不用再受那么多的痛苦,这不是很好吗?”
“本皇知道。她活着,所有人都会痛苦,包括她自己。”凌澈的声音寂冷,“也好,这样神域界就不会对不起那些枉死的人了。”
“是啊……”茗夏无谓一笑,她深深的睨了凌澈一眼,“可是我担心的,也不止是这个。”
“你担心本皇?”
“是真的担心。”茗夏的神色淡漠道。
凌澈青蓝色的眼眸里泛着泠冷的星光,一阵又一阵,在漆黑的房间里显得格外莹亮,“你担心你自己吧。本皇没事。”
“真的没事?”茗夏又再问了一遍,似乎还是很不放心。
凌澈沉默片刻,随后道:“真的没事。”
茗夏并不相信,她犹豫了很久,随后还是伸手过去,轻轻的放在了凌澈的面颊之上。
凌澈没有拒绝,也没有阻拦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庞上,神色依旧冷漠而浅寒,连着一双眼眸,都是冰蓝如天空一样的颜色。
“真的不难过?”茗夏轻声开口,“难过就不要憋在心里,凌澈皇殿下。”
“本皇不难过。”凌澈突然站起身,背对着茗夏道。
茗夏侧过双眸,漠然道:“凌澈皇殿下,既然你不难过,为什么你的声音听起来这么让人觉得伤心呢?”
“伤心吗?本皇不伤心啊……”凌澈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可是茗夏却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听见凌澈的声音里有一丝颤抖,“她死了,于谁都是一件好事。”
“想哭就哭出来吧。”茗夏在凌澈的背后侧眸说道,“毕竟以后,你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本皇不会哭。”凌澈的声音依旧冷淡,“正如你所说,白祭死了是件好事。于神域界来说,白祭已经构不成威胁,妖魂堡少了这么一名得力手下,封祭之术对神域界的威胁已除,这么好的事情,本皇为什么要哭?”
这么好的事情……?
茗夏真觉得可笑,他明明难过的要死,却说白祭的死是件非常好的事情。这样无情的神界之皇,他当得还真是得心应手。
茗夏清楚,神界之皇是不可以随便哭的,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地位就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如果真的要这样,茗夏宁愿凌澈还是那个可以自由哭自由笑的神魄者,而不是什么高贵之上的神界之皇。
“魔使大人伤势未愈还是好好休息吧。别操别人的心了。”
凌澈抛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走向房门,并闪身离去。
茗夏走下床,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头沉静的大海,瞳孔中的神色愈来愈冷漠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