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潺潺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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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辑、夜

1、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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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们用风

串联今夜的记忆。粘在枝条的青叶上

张开双翅,

*

顺着夜幕光滑的绸缎

挽起河流的微波,和起伏的原野

弹破山坳、海岸峭壁

轻盈地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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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要仰望

浩渺、深沉的苍穹,多少亿万年造化

的群星。也不要聆听——

*

我们振翅的声音

与虫鸣交织。而,我们可以用浮云

擦亮纬线上的

凌露,让它焕发晶莹的透亮

*

让它替换行将隐退的星群。多么润泽

与和谐的夜晚啊,在时光之河的

另一头,已然吐露朦胧的

倦意。

*

*

2、花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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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

比年宵的花街更喧哗,熙熙攘攘而过

充满了更多春天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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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盆小小的满天星,便盛开几十朵

藏在怀里直往外挤呀

*

还有康乃馨、蝴蝶兰、橙黄的年橘

还有,一枝枝银柳串上

错落的花蕾,一不小心便串成了

满街的花语。在她眼前,蹦啊跳

*

那满腹的心里话

让她编做花帽,戴上额前:多么美

这,无哀的良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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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六月的田野

*

我们一脚踏入大地深处的农田

踏出泥土肥沃的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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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热带的六月。绿色之浓郁

在几场暴雨后,抽出鲜艳的石榴花

把大地装扮得分外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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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风吹过田畴。我的爱人

她站在阡陌上,

披着长发,亚麻色的长发。她的肩上

飘散玉米的清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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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海的谣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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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再接近。与溪水

汇入蓝色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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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还未升起。有雾

有早早赶海的鸟

有潮涨,有浪花盛开

沾湿了脚趾。(对了,我们穿拖鞋去)

*

还有云,有海洋与大地拥抱的滩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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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处登上舟子

摇桨,摇桨。渐入大海深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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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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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有青色山脉

青色的鸟儿鸣啼。

我用手指的粗糙,抚摸云花的洁白

微风吹过。没有喧嚣的山谷

兰花轻微微地开放

*

在那里,鲜艳的映山红

明亮的翠竹,只是为了映衬

你低下的脸庞。瀑布滑落的水帘

在耳旁遁逸。你是粉红了面颊

如桃花般沾了露水

*

在那里,不发出一片声音的翅膀

只等候盛开的早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