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中华处世智慧大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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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忍经(2)

裴行俭曾经得到皇帝赐给他的马和珍贵的马鞍,他手下的一个小吏偷偷骑他的马。结果马摔倒,损坏了马鞍,小吏吓得逃跑了。裴行俭派人将他找回来,并且说:“不要惩罚他。”

万事之中,忍字为上

唐朝的光禄卿王守和,未尝与人有争。尝于案几间大书“忍”字,至于帏幌之属,以绣画为之。明皇知其姓字非时,引对曰:“卿名守和,已知不争。好书忍字,尤见用心。”奏曰:“臣闻坚而必断,刚则必折,万事之中,忍字为上。”帝曰:“善。”赐帛以旌之。

【译文】

唐光禄卿王守和,从来没有和别人发生过争执。他曾经在书桌间写了一个很大的“忍”字,帏帐之中也绣上忍字。唐明皇李隆基知道了这件事,认为王守和的姓名好像是诽谤当时的政治,便把他招来,问他:“你名叫守和,已经知道你不喜欢争斗。而且又喜欢写‘忍’字,更看出你的用心所在。”王守和回奏说:“我听说坚硬刚强的东西必然被折断,世上做任何事,都以忍让为上策。”唐明皇称赞道:“好。”并赏赐给他锦帛以示表彰。

盘碎,色不少吝

裴行俭初平都支遮匐,获砡玉,不赀。番首将士观焉。行俭因宴,遍出示坐者。有玛瑙盘二尺,文彩粲然,军吏趋跌,盘碎,惶惧,叩头流血。行俭笑曰:“尔非故也。”色不少吝。

【译文】

裴行俭当初平定都支遮匐的时候,缴获了敌人的宝玉不计其数。少数民族的将士都前去观赏这些宝玉。裴行俭因而摆下酒席,在宴会上将这些宝玉都拿出来,给他们观赏。其中有一件玛瑙盘,二尺长,文彩斑斓,很漂亮。士兵捧着它不小心跌倒了,盘子被摔碎了。这个士兵很害怕,跪在地上,惶恐地磕头都磕出了血。裴行俭笑着说:“你并不是故意的呀!”脸上并没有吝惜的神色。

不忍按

许围师为相州刺史,以宽治部。有受贿者,围师不忍按,其人自愧,后修饬,更为廉士。

【译文】

许围师出任相州刺史时,对待部下宽厚仁慈。有个官吏受了贿,许围师不忍心将他治罪,这个人自己感到很惭愧,后来修身律己,成为一个廉洁的官吏。

逊以自免

唐娄师德,深沉有度量。人有忤己,逊以自免,不见容色。尝与李昭德偕行,师德素丰硕,不能剧步,昭德迟之,恚曰:“为田舍子所留。”师德笑曰:“吾不田舍,复在何人?”

【译文】

唐代娄师德,性情深沉稳重,很有度量。别人触犯了他,他却自己做检讨,力求做得更好,从没有显示出愤怒的神色。他曾经与李昭德一起外出,娄师德生来身体肥胖,不能快步走路,李昭德认为他走得太慢了,埋怨他道:“都被农家子耽搁了!”娄师德笑着说:“我不做农家子,还有谁是呢?”

盛德所容

狄仁杰未辅政,娄师德荐之。后曰:“朕用卿,师德荐也,诚知人矣。”出其奏。仁杰惭,已而叹曰:“娄公盛德,我为所容,吾知吾不逮远矣。”

【译文】

狄仁杰还没有做宰相的时候,娄师德向武则天举荐了他。武则天对狄仁杰说:“我之所以用你,是因为娄师德推荐了你。娄师德真是知人啊。”说完,将娄师德的推荐书给他看。狄仁杰很惭愧,感叹地说:“娄师德道德高尚,我能为他所容让,我知道,我远远赶不上他。”

含垢匿瑕

晋陈骞,沉厚有智谋。少有度量,含垢匿瑕,所在存绩。

【译文】

晋代的陈骞,性情稳重宽厚,处事颇有智谋。少年时他就很有度量,能够忍受委屈,宽恕他人的过错。他所治的地方,都很有政绩。

未尝见喜怒

唐贾耿,自朝归第,接对宾客,终日无倦。家人近习,未尝见其喜怒之色。古之谆德君子,何以加焉?

【译文】

唐代的贾耿,在朝廷上处理事情回来以后,又在家中不停地接待宾客,整天也没有疲倦的样子。家中的人和接近他的人,从没有见他有过喜怒的神色。古代道德纯洁高尚的人,有什么比他更高明的呢?

语侵不恨

杜衍曰:“今之在位者,多是责人小节,是诚不恕也。”衍历知州、提转、安抚,未尝坏一官员。其不职者,委之以事,使不暇情;不谨者,谕以祸福,不必绳之以法也。范仲淹尝与衍论事异同,至以语侵杜衍,衍不为恨。

【译文】

宋代的杜衍曾经说过:“如今在位当权的人,大多数都喜欢指责别人的小过失,这样做确实是不够宽恕的行为。”杜衍做过知州、提转使、安抚使等官,从来没有贬斥过一个官员。对那些不称职的官员,就让他们干一些实际的事情,不让他们闲下来养成懒惰的习惯;对于那些行为不谨慎的官员,他用不谨慎会导致祸福的道理来教育他们,而不用法律来惩罚他们。范仲淹曾和杜衍争论事情的对错,以致言语间有伤害杜衍的地方,杜衍却不忌恨。

释盗遗布

陈寔,字仲弓,为太丘长,有人伏梁上。寔见,呼其子训之曰:“夫不善之人,未必本恶,习以性成,梁上君子是矣。”贼闻,自投地伏罪。寔曰:“观君形状非恶人,应由贫困。”乃遗布二端,令改过之,后更无盗。

【译文】

陈寔,字仲弓,出任太丘县县令。一天,有个盗贼伏在屋梁上准备行窃,陈寔看到了,却把自己的儿子喊过来,教训说:“不好的人,并不一定本性就是坏的,而是习惯所养成的,屋梁上的那位就是这样的人。”那个小偷听到后,自己从梁上跳下来,跪在地上,向陈寔认罪。陈寔说:“看你的样子不像个恶人,应该是因贫困造成的。”于是,陈寔赠送他两匹布,教他改邪归正。此后,这个人再没有行过偷盗。

愍寒架桥

淮南孔珉,隐居笃行,终身不仕,美节甚高。尝有窃其园中竹,珉愍其涉水冰寒,为架一小桥渡之。推此则其爱人可知。

【译文】

淮南人孔珉一直在乡村隐居,行为端正,一生没有做官,有高尚美好的节操。曾经有人偷窃他园中的竹子,孔珉可怜小偷过河时河水寒冷,为小偷架了一座小桥,让他过河。由此可以想见他对别人的友爱。

射牛无怪

隋吏部尚书牛弘弟弼,好酒而酗,尝醉射弘架车牛。弘还宅,其妻迎曰:“叔射杀牛。”弘闻无所怪,直答曰:“作脯。”坐定,其妻又曰:“叔忽射杀牛,大是异事。”弘曰:“已知。”颜色自若,读书不辍。

【译文】

隋朝的吏部尚书牛弘的弟弟牛弼,喜欢喝酒,并且经常喝醉,曾经醉酒后射杀了为牛弘驾车的牛。牛弘回家后,他的妻子迎上去对他说:“叔叔射死了牛。”牛弘听后,并没有流露出奇怪的神情,只是说:“做成肉干吧。”牛弘坐定后,他的妻子又说:“叔叔射死了牛,真是奇怪的事。”牛弘说:“我已经知道了。”神色一点变化也没有,也没有停止读书。

代钱不言

陈重,字景公,举孝廉,在郎署。有同郎署负息钱数十万,债主日至,请求无已,重乃密以钱代还。郎后觉知而厚辞谢之。重曰:“非我之为,当有同姓名者。”终不言惠。

【译文】

陈重,字景公,被推举为孝廉,在衙门中做官。同衙的一个官员连本带息欠了数十万钱的债务,债主每天登门,不断催债,陈重于是暗地里用自己的钱替这个人还了债。这个人后来知道了,特别感激他。陈重却说:“这不是我做的,大概是同姓同名的人做的。”他始终不提代人还债的恩惠。

认猪不争

曹节,素仁厚。邻人有失猪者,与节猪相似,诣门认之,节不与争。后所失猪自还,邻人大惭,送所认猪,并谢。节笑而受之。

【译文】

曹节,一向仁慈而宽厚。有个邻居的猪丢了,所丢的猪和曹节家养的猪很相似,邻居便到曹节家中认领,曹节没有和他争论(就让他赶走了猪)。后来,邻居家所丢失的猪自己回来了。这个邻居感到非常惭愧,送还了曹节的猪,并表示歉意。曹节只是笑笑,收下了自家的猪。

鼓琴不问

赵阅道为成都转运使,出行,部内唯携一琴一龟,坐则看龟鼓琴。尝过青城山,遇雪,舍于逆旅。逆旅之人不知其使者也,或慢狎之,公颓然鼓琴不问。

【译文】

赵阅道任成都转运使,出去办事时,只带了一张琴和一只乌龟,休息时他便一边看乌龟,一边弹琴。有一次,他路过青城山,遇上天下大雪,就住在旅馆之中。旅馆中来往的人不知他是转运使,有的人慢待侮辱他。赵阅道却只管弹琴,对他们的话不闻不问。

唯得忠恕

范纯仁尝曰:“吾平生所学,唯得忠恕二字,一生用不尽,以至立朝事君,接待僚友,亲睦宗族,未尝须臾离此也。”又戒弟子曰:“人虽至愚,责人则明;虽有聪明,恕己则昏。尔曹但常以责人之心责己,恕己之心恕人,不患不到圣贤地位也。”

【译文】

范纯仁曾经说过:“我一生所学的内容,只学到了忠恕两个字,却一生也受用不尽,以至于在朝廷上做官、侍奉国君,接待同事和朋友,与亲戚宗族的人和睦相处,从来没有离开这两个字。”他又告诫学生说:“即使是最笨的人,指责别人时头脑都非常清楚;即便是最聪明的人,宽恕自己时却总是糊涂。但是你们应当常用责备别人的心态来责备自己,用宽恕自己的心情来宽恕别人。这样,就不怕不会成为圣贤。”

益见忠直

王太尉旦荐寇莱公为相。莱公数短太尉于上前,而太尉专称其长。上一日谓太尉曰:“卿虽称其美,彼谈卿恶。”太尉曰:“理固当然。臣在相位久,政事阙失必多。准对陛下无所隐,益见其忠。臣所以重准也。”上由是益贤太尉。

【译文】

宋朝太尉王旦曾经推荐寇准做宰相。寇准多次在皇上面前说太尉的缺点,但是太尉在皇上面前却总说寇准的优点。一天,皇帝对太尉说:“你夸赞寇准的优点,可是他却常指责你的缺点。”王旦说:“本来就应该就是这样。我在宰相的位置上时间很长,处理政事时,失误的地方一定很多。寇准对皇上不隐瞒我的缺点,就更加显示出他的忠诚。所以我非常器重他。”皇帝因此更加称赞王旦贤明。

酒流满路

王文正公母弟,傲不可训。一日过冬至,祠家庙列百壶于堂前,弟皆击破之,家人惧骇。文正忽自外入,见酒流满路,不可行,俱无一言,但摄衣步入堂。其后弟忽感悟,复为善。终亦不言。

【译文】

王安石母亲的弟弟(即他的舅舅),性格桀骜,很难训导。一天过冬至,家人在祠堂里摆了几百壶酒祭祖,舅舅击碎了所有的酒壶,家里人都十分惧怕。王安石从外面进来,见到酒遍地流淌,都不能走路了,但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提起衣服走进堂屋里去。后来,舅舅忽然醒悟过来,性格变好了。王安石始终没有说起这件事。

不形于言

韩魏公器重闳博,无所不容。自在馆阁,已有重望于天下。与同馆王拱辰、御史叶定基同发解开封府举人。拱辰、定基时有喧争,公安坐幕中阅试卷如不闻。拱辰愤不助己,诣公室谓公曰:“此中习器度耶?”公和颜谢之。公为陕西招讨时,师鲁与英公不相与,师鲁于公处即论英公事,英公于公处亦论师鲁,皆纳之,不形于言,遂无事,不然不静矣。

【译文】

唐朝初期的韩琦为人稳重宽厚,什么事情都可以包容。在史馆任职时,他的名声就在天下广泛传播了。他和同馆的王拱辰、御史叶定基一起赴开封府,批阅科举考试的卷子。王拱辰、叶定基经常因评卷而发生争论,韩琦坐在幕室中批阅试卷,就像没有听见。王拱辰很气愤韩琦没站在他这一边,到了他办公的屋子里,对韩琦说:“你是在这里锻炼度量吗?”韩琦和颜悦色地向他道歉。韩琦在陕西招讨防御西夏时,颜师鲁与李勣不和,颜师鲁在韩琦处谈论李勣的事,李勣在韩琦处也讲颜师鲁的事,韩琦都只是听着,却不说出去,所以也就没有闹出事情,否则就不会得到安宁。

未尝峻折

欧阳永叔在政府时,每有人不中理者,辄峻折之,故人多怨;韩魏公则不然,从容谕之以不可之理而已,未尝峻折之也。

【译文】

欧阳修在官府中时,每碰到不讲理的人就处罚或斥责他,所以很多人怨恨他;而韩琦却不这样,他只是从容不迫地说明为什么不能这样做的道理,从不斥责或惩罚他人。

非毁反己

韩魏公谓:“小人不可求远,三家村中亦有一家,当求处之之理。知其为小人,以小人处之,更不可接,如接之,别自小人矣。人有非毁,但当反己是,不是己是,则是在我而罪有彼,乌用计其如何。”

【译文】

韩琦说:“小人不一定在很远的地方才能找到,三户人家中就有一户人家。应当寻求对付小人的办法。知道他是小人,就用对待小人的办法去对待他,千万不要进行报复,如果报复,那么自己也就成为小人了。如果有人诋毁你,只要推翻自己的理由,不要坚持自己是对的,这样有道理的是我,而没有道理的是他。何必去计较他怎么做的呢?”

辞和气平

凡人语及其所不平,则气必动,色必变,辞必厉。唯其韩魏公不然,更说到小人忘恩背义欲倾己处,辞和气平,如道寻常事。

【译文】

一般人谈到自己愤愤不平的事情时,必然大动肝火,变了脸色,言辞就变得激烈。只有韩琦不是这样,每当他说到小人忘恩负义,准备陷害自己的地方,总是心平气和,如同叙说平常的事情一样。

委曲弥缝

王沂公曾再莅大名,代陈尧咨。既视事,府署毁圮者,既旧而葺之,无所改作;什器之损失者,完补之如数;政有不便,委曲弥缝,悉掩其非。及移守洛师,陈复为代,睹之叹曰:“王公宜其为宰相,我之量弗及。”盖陈以昔时之嫌,意谓公必反其故、发其隐者。

【译文】

王沂公第二次到大名府任太守,代替陈尧咨。正式开始工作以后,官府中毁坏的房屋,都按以前的样子修起来,不作任何改动;损坏的器具,也都如数补齐;陈尧咨处理的政事有不对的地方,他也代为隐瞒。等到他转任洛阳太守时,陈尧咨重新担任代州刺史,看到这些情景,他感叹地说:“王公应该当宰相,我的度量远远不如他呀。”原来陈尧咨以为过去他们曾有隔阂,王沂公会将他的过失公布出来,改变他的政策。

诋短逊谢

傅献简公言李公沆秉钧,日有狂生叩马献书,历诋其短。李逊谢曰:“俟归家,当得详览。”狂生遂发讪怒,随君马后,肆言曰:“居大位不能康济天下,又不能引退,久妨贤路,宁不愧于心乎?”公但于马上踌躇再三,曰:“屡求退,以主上未赐允。”终无忤也。

【译文】

傅尧俞说李沆当宰相时曾经碰到这样的事情:一天,有位狂妄的书生拦住他的马,递上一封书信,逐条指责他的短处。李沆谦虚地认错说:“等我回家以后,再详细阅读你的信。”那个书生于是更加愤怒,跟在李沆的马后,大声说道:“你身居要位,却不能为天下的百姓谋得利益,又不主动退下来,长期挡住贤人进取的道路,难道心中不感到惭愧吗?”李沆在马上很不安,犹豫半天,说:“我多次请求退下来,因为皇帝没有答应。”最终也没有对那书生厉声疾色。

直为受之

吕正献公著平生未尝较曲直,闻谤,未尝辨也。少时书于座右曰:“不善加己,直为受之。”盖其初自怨艾也如此。

【译文】

吕著一生从未与人争论过事情的对错,听到别人诽谤他,也不争辩。他年少时写了一幅座右铭,说:“别人做了对你不好的事情,只管坦然地接受下来。”原来他一直这样严格要求自己。

服公有量

王武恭公用善抚士,状貌雄伟动人,虽里儿巷妇,外至夷狄,皆知其名氏。御史中丞孔道辅等因事以为言,乃罢枢密出镇,又贬官知随州。士皆为之惧,公举止言色如平时,唯不接宾客而已。久之,道辅卒,客有谓公曰:“此害公者也。”愀然曰:“孔公以职言事,岂害我者?可惜朝廷亡一直臣。”于是,言者终身以为愧,而士大夫服公为有量。

【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