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明月晓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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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战事难控,被迫入宫

到了铁府,铁铉和盛庸见驾,二人一眼认出妙锦,二人心底疑惑:“这女子怎么会和郡主在一起?”

忽然康儿从屋内出来,见到妙锦高兴的飞奔过来道:“姐姐---姐姐,许久不见,你到哪里了?”

妙锦见到康儿也喜出望外,妙锦不顾他人在场,一把抱起康儿,转了一圈道:“好久不见,姐姐也想康儿,康儿最近好不好啊?”

康儿道:“康儿很好,姐姐可好?”

妙锦把康儿抱到怀里道:“姐姐也好。”两人头碰头咯吱一笑,竟然亲如姐弟,众人见了均诧异。

铁铉道:“康儿,不得无礼,赶紧下来。”

妙锦放下康儿,对着郡主道:“是小女失礼了,郡主莫怪!”

郡主道:“我怎么会怪罪?杜--紫--菀--是吧?不过你的人缘可真广?四海之内皆有认识啊?”

妙锦不想跟郡主斗嘴,于是低头无语。

康儿悄悄朝自己做了个鬼脸,妙锦噗嗤笑了出来。郡主望了妙锦一样,妙锦赶紧闭起嘴巴。

郡主和铁铉、盛庸在室内商议正事,妙锦在外边院子里陪着康儿玩耍。

忽然妙锦抬头看到屋子里的人,又看看天真无邪的康儿,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如果朱允炆胜利了,失败和获得悲惨的是殿下,如果殿下胜利了,悲惨的是支持朱允炆的这些忠臣,黄子澄,练子宁,铁铉,盛庸,平安,最终能有几个有好下场的呢?就连--就--连眼前的幼小的康儿恐怕也因此受累不得善终。

想着想着妙锦一把把康儿紧紧搂到怀里,康儿说道:“姐姐,你是怎么了?”

妙锦道:“姐姐希望盛世常在,康儿能健康长大!”

康儿坚定的说道:“姐姐是不是担心战争?没事,有我父亲在,一定能守住这济南城,一定能让城里的百姓过好日子!”妙锦听闻瞬间潸然泪下。

这时,另一个大点的孩子走过来对康儿道:“康弟,你在这里作甚?”

康儿拉着妙锦介绍道:“这就是之前说的漂亮姐姐。”

然后又对妙锦说:“漂亮姐姐,这就是康儿的大哥--福--安。”

妙锦摸摸福安的头道:“福安是吧?福泰安康,兄弟俩名字起的真好!”

福安道:“康弟,我们去练武吧。”

妙锦道:“哦,福安是不是很厉害?想来虎父无犬子,那福安要不要耍给姐姐看看?”

福安爽快的答应道:“好,来,康弟,我们来过招!”两个孩子就这么耍了起来,妙锦看的兴致勃勃,忽然两个孩子一起过来同妙锦嬉闹,妙锦侧身躲开,三个人一边打一边玩一边闹。

许久,几人议完事出来,看到妙锦跟孩子们耍的愉快。平安仔细在旁边看着没有打扰,郡主喊道:“杜紫菀,你过来!”妙锦停下,慢慢走过去。

铁铉道:“福安,带弟弟下去,客人在此,怎可胡闹?”福安哦了一声,乖乖带弟弟下去。

郡主道:“本郡主要回房休息了,你去把本郡主的客房整理一下,一定要整洁舒适哦。”妙锦点点头。

平安有事要出府,遂对妙锦说道:“先委屈你呆在郡主身边,等我忙完,过来接你回家。”

妙锦一改往常霸道一面,居然小声温柔的对平安说道:“那--你--一定要快点--接我出府啊。”

平安见妙锦对自己如此温柔,高兴的点点头道:“放心,不会让你等太久。”

自从妙锦跟了郡主之后,郡主有事没事就使唤自己,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还干一堆杂事,妙锦真想赶紧离开郡主身边。

这天郡主又拿了一堆脏衣服让妙锦洗,妙锦边洗边发牢骚:“世上的人都是平等的,这么冷的天,居然让我用这么凉的水洗衣服?居心何在?你这么嚣张,是郡主就了不起了么?死平安,臭平安,这都多少天了,你居然还没有来把我接走?哎,好想回到那自由自在的时候啊!”

正说着,忽然平安从后面走到妙锦身边,一把抱起妙锦,妙锦吓了一跳:“要死啦,你快放我下来!”平安不放,妙锦使劲拿手拍打着平安的胸脯,遂挣扎几下跃下来,看着满面狼藉的平安道:“呵呵,平将军是不是打败仗了?”

平安霸气的把妙锦拉到怀里道:“这一次--我军又胜利了!盛将军用火器打死了燕王军队中的几名将领和数万士兵,而我--差一点又生擒了朱棣!”

妙锦听闻,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这次殿下又失败了,恐怕此刻心中也难过万分吧。平安道:“是不是在担心那逆贼!”

妙锦使劲踩了平安一脚:“你!懒得跟你贫嘴!”说完妙锦转身就走了。

平安跑来,拉住妙锦道:“好了,算我贫嘴,不过,你要不要跟我走,要是跟我离开,我现在就去求郡主放你走。”

妙锦听闻可以离开郡主,遂停下脚步道:“若是你能把我从郡主身边弄走,之前的恩怨我们可以一笔勾销!”

平安道:“这可是你说的。”

妙锦坚定答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平安道:“好,我这就去找郡主。”

平安刚转身,这时郡主却走过来说道:“平将军辛苦了,战场上的功劳,本宫回到应天定会一一禀报圣上按功行赏,只是本郡主身边这样一位听话乖巧的侍女,平将军就不要打什么主意了。本宫听闻平将军的妻子慧娴已经身怀有孕,此刻再添二房,恐怕不妥。何况杜姑娘也非甘居那妾位之人,是不是啊?杜姑娘?”

妙锦生气的对郡主说道:“你!”

郡主道:“哎呦,别生这么大的气嘛。你可是本宫的侍女啊,怎么能对着主子横眉竖眼?”说完,郡主一把拉妙锦到自己身边,平安无奈,只好眼睁睁看着妙锦被郡主夺走。

平安还有话对妙锦说,妙锦被郡主惹生气,遂转身就走也不听平安说什么。望着妙锦离开的背影,平安显得几分无奈。

倒是郡主,看着平安对妙锦着迷,倒是决心道:“徐妙锦啊徐妙锦,在北平你把四哥迷得团团转,如今在济南城,又把平安勾的七荤八素。本宫就是要把你留在身边,不管日后能不能威胁到四哥,还是能不能拉拢这些战将,本宫都是有备无患。”

朱允炆再次被捷报鼓舞,在1月31日又恢复了齐泰和黄子澄的职务。

而此刻,燕王却已下决心要控制北直隶的南部,他在2月28日恢复了攻势。

4月5日和6日,朱棣大军重创了德州附近滹沱河以北夹河上的盛庸的军队。平安听闻盛庸受困,火速带兵前去增援,庆城郡主也带着妙锦乔装前去。

两军交战,杀戮不断,平安为了保护郡主和妙锦,竟然没有大肆反攻,一味强守。

忽然一只乱箭射来,差点射到妙锦,平安及时越过来拿身体挡在妙锦身前,愣是受了这一箭。

本来妙锦想乘机逃到朱棣军队里,可是看到眼前为自己受伤的平安,却不得不赶紧救起平安。

平安援军这次悲惨溃败,受伤的平安带着残兵弱将一路慌忙逃走。

妙锦通过近日学的医术,亲自为平安包扎伤口。虽然伤口很疼,但是平安心里却觉得很舒服。

朱允炆得知失败的战报后,在失望之中于4月17日重新罢免了齐泰和黄子澄,而以茹瑺取代齐泰。

庆城郡主决意带妙锦回应天,平安无奈只好答应。

临走之前,平安拉住妙锦的手道:“莞儿保重,我定当早日打败燕贼,他日亲自向圣上求情放你回来。”

妙锦望着眼前的平安,忽然如释重负说道:“人生如浮萍,漂浮不定,谁也不知道下一刻的自己将会停留在哪?平大哥,你我虽然相处时日不多,但我知道平大哥并非坏人。只是各自立场不同罢了。我不知道日后是否还有机会重逢,但有一句话请平大哥答应我。”

平安道:“什么话,只要我平安能办到的,我一定答应。”

妙锦遂说道:“他日,若平大哥大胜燕王就算了,万一失败了,可千万不能绝望求死。好好活着,便是重逢!”

平安道:“放心,我一定不会再败给朱棣,若真有你说的那么一天,我定当谨记这话。”

妙锦点点头又说道:“杜家上下,劳烦平大哥带句话,就说我日后就是郡主身边的人了。”平安点点头,两人遂挥手告别。妙锦随郡主上车,郡主带着人马前往应天。

1401年7月初,盛庸未能切断燕王沿运河的供应线;这条线路使山东北部的帝国部队面临很大危险。

朱允炆万分担忧,庆城郡主入宫拜见朱允炆,这次妙锦一同前去。

第一次见到偌大的皇宫,妙锦内心有些欢喜,却又有些悲伤。

郡主见到朱允炆立刻行礼,妙锦也随着行礼,只听一位声音轻柔的男子说道:“姑姑勉礼,快快起身。”郡主起身,妙锦也慢慢起身。

妙锦悄悄抬头看了一样朱允炆,原来他竟是这般典雅的美男子,忽然想到明年的现在,他却要遭受人世间最痛苦的亲情背叛,即将失去家国,而一无所有的惨死于大火之中,瞬间内心颤动,泪珠哗然而落,正巧被转头的朱允炆看到,遂好奇的问道:“姑姑,这位婢女可有受到什么委屈?如何是这般伤心?”

妙锦自知失礼,赶紧跪下来说道:“禀圣上,奴婢没有受到任何委屈。只是见到仁慈的圣上,便想起前线艰苦奋战的士兵。奴婢觉的百姓能有这么一位宽厚仁慈的好君王,内心甚是感激涕零。”

朱允炆道:“姑娘也去过战场?”

妙锦道:“奴婢随郡主去过战场,也亲眼看到平安将军为击退敌人而浴血奋战。奴婢希望圣上早日结束征战,继续让百姓得享盛世安宁。”

朱允炆意味深长的说道:“是啊,朕一定要尽快扫除眼前障碍,还百姓一片盛世安宁!”郡主见妙锦与圣上谈的欢畅,倒也没有苛责她失言失态。

从皇宫回来后,妙锦忽然变得失魂落魄。郡主觉得好奇便询问道:“今日,你是怎么了?”妙锦没有理会郡主话语。

郡主道:“不管你从前对四哥是什么居心,但今日我发现你对圣上却也有几分忠心。希望日后你都把自己的忠心用来对圣上,而不是四哥。”

妙锦道:“圣上有郡主的忠心已经足够。若非身处这乱世,我倒是觉得郡主也是一位了不起的女子。”

郡主诧异道:“哦?你这是在夸本宫么?若不是你之前向着四哥,我倒也不会故意为难你。”

妙锦道:“如今,我既然跟了郡主,自然是向着郡主了。从前那些人那些事,却如过眼烟云般随风而逝了。”

郡主望着妙锦道:“是吗?你果然是与其他的女子不同,难怪男人们都会对你另眼相看。”

妙锦道:“谢郡主抬爱,莞儿可担待不起。”两人坐在马车上,心中各有所想的凝望着窗外的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