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明月晓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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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重回燕府,酒醉失言

妙锦看到众人都回家了,不禁想起修平奶奶,上次离奇走失,奶奶定当挂心吧。

于是转身策马直奔修平家中,杜仲看妙锦转身离开,立即策马跟上。

妙锦回到修平家,迫不及待的推开院门:“奶奶---奶奶---锦儿回来了!”

可是院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只有寒风刮落一地的枯叶。

妙锦又一扇一扇打开室内的门,室内也都空荡荡的。

家中的模样还是当日自己在时的情景,只不过都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妙锦突然鼻头一酸:“奶奶--,你去了哪里?如今连疼爱锦儿的人都没有了吗?”

杜仲过来轻轻擦着妙锦的眼泪,妙锦忽然转身独自走出去,杜仲也赶紧追了出去。

妙锦在街上走着,也真不知道要去哪里。

阿奇在街上看到妙锦:“锦姑娘去哪里?”

妙锦怔了一下,驻足望着阿奇。

阿奇说道:“天气寒冷,这么在街上逛着可不行。不如我们去吃点热酒怎么样?”

妙锦点点头表示同意,遂与阿奇到酒楼里面喝酒,杜仲也跟进来。

阿奇与妙锦两人饮酒作乐,杜仲在旁小声规劝:“心情忧伤时喝酒易伤身,菀师妹快别饮了。”

妙锦见杜仲规劝,觉得喝的不过瘾,于是站起来道:“谁说我忧伤了?我开心得很。阿奇哥哥不如我们一边歌舞,一边饮酒,就像在草原那样?”

阿奇听闻说:“好啊,我来奏琴,锦儿作舞。”

阿奇出去找了琴来,妙锦就这么穿着男装应着琴声翩翩起舞。

杜仲看的出神,映入眼帘的全是自己心中那活泼可爱的小师妹模样。

妙锦沉浸在自己舞里,许久曲终舞毕,妙锦又坐下来继续喝酒。

杜仲人虽端坐着但内心却漂浮在自己脑海里小师妹的世界。

妙锦和阿奇两人不知不觉喝醉了,只见妙锦喃喃说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呵呵--,阿奇你是妙锦的朋友--是妙锦---真心---交的好朋友…”

阿奇也笑着对妙锦喃喃说道:“锦儿也是阿奇的心中的好朋友,很好很好的好朋友…”

杜仲忽然回过神来,见他俩均已喝醉,于是起身扶起妙锦,妙锦站不稳遂跌坐在地上。

杜仲拉起妙锦,然后背起她,阿奇也踉踉跄跄的离开酒楼。

妙锦趴在杜仲的背上喃喃说道:“这个床怎么这么窄?睡得--一点--都不舒服。”

杜仲背着妙锦在街上走着,阿奇踉跄着回军营去了。

安宁出来找妙锦,在街上看到杜仲背着妙锦遂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殿下正在府内等着姑娘呢。”

于是杜仲跟着安宁进了燕王府。

殿下回府卸甲沐浴之后穿着常服,正与王妃相聊。

小桃道:“安宁求见。”

殿下道:“让他进来。”

殿下转身对王妃说道:“这次回府,本王还带了一个人回来。”

王妃疑惑道:“不知殿下带了何人回府?”

殿下道:“王妃一见便知。”

安宁进来,杜仲放下妙锦扶着她踉跄的走进来。王妃看着这公子如此眼熟,再细看不正是那日失踪的妙锦么。

王妃诧异:“殿下是怎么找到锦儿的?”

殿下道:“妙锦--还不来见过王妃!”

妙锦睁开醉眼,瞅了王妃一眼,本欲上前行礼,支撑不住身体,不禁倒在王妃怀里:“你是--姐姐?我不是在做梦吗?”王妃紧紧抱着妙锦,内心波澜四起。

殿下闻到妙锦满身酒味,皱了一下眉头却也没苛责什么。

妙锦对王妃傻笑说:“姐姐---,姐姐可是妙锦在大明朝的第一个亲人,第一个---,呵呵,还望姐姐能多多疼爱锦儿。”

王妃抚摸着妙锦的额头说道:“姐姐自然是疼你的,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妙锦起身醉笑着逞强道:“妙锦--没醉---。”

忽然妙锦瞅见一侧的殿下,然后抬头笑着说道:“这就是当日与圣祖接对的朱棣,‘日照龙鳞万点金---’殿下---果然堪负大明日后的江山重任。呵呵,‘雨打羊毛一片膻’,朱允炆---终究---要做那---可怜之人。”

殿下听闻皱起眉头道:“来人!姑娘醉了,扶她去西房休息!所用归置一切照旧!”

王妃也疑惑道:“这丫头,满嘴胡说些什么呢?”

小桃拉着妙锦下去休息,安宁带着杜仲也下去。

妙锦走后,朱棣坐在那里静静回忆起从前与众位皇子皇孙在宫里欢饮,太祖以月为题咏诗,允炆惹的太祖不满,太祖遂命人作对,太祖出‘风吹马尾千条线’,朱允炆对了‘雨打羊毛一片膻’,让太祖脸色大变。

而自己却上前奏对‘日照龙鳞万点金’,竟使太祖龙颜大悦,还一直称赞自己的好对语,从此太祖也愈加喜爱自己,可为什么太祖终究要把大明江山交托给一个毫无作为的毛头小子?

朱棣想着想着不禁紧紧握起了拳头,如今朱允炆对自己的亲叔叔们痛下杀手,也怪不得自己拨乱反正。

王妃见妙锦走后殿下神色有异,于是上前问道:“殿下可为妙锦方才失言而不痛快?”

殿下回过神想着,当日情景后来无人再提及,妙锦只是江湖中一弱女子,又如何得知?不禁有些纳闷。

于是问王妃:“妙锦怎知当日之事?”

王妃疑惑道:“妙锦行事怪诞,当日她失踪前,还曾托安宁在殿下离开北平之后,让青儿给本宫送来女扮男装守城图,提醒臣妾守城,如今想想竟有些未卜先知一样。”

王妃说着便拿出了妙锦当日所画图像,殿下接过来看了一看,心底细细思量,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到底有着什么来历?

王妃与殿下商量着:“进府这么久,见她对所有人也并无恶意,但却无人知晓她的真正来历,要不要派人细细查来?”

殿下迟疑片刻道:“此事就辛苦王妃来办。”

王妃点点头道:“臣妾还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殿下拉着王妃的手道:“爱妃可说。”

王妃问道:“妙锦此次回府,殿下可否打算收入房内?”

殿下思虑片刻,拍拍王妃的手道:“一切如旧。”

妙锦回到西厢房,倒头呼呼大睡。

青儿听闻妙锦回府,赶紧带着香儿来瞧,只是妙锦酣睡正浓,没有叫醒她,便又领着香儿出去给她准备换洗衣物。

王府之内不便安置杜仲,安宁便把杜仲送到姚上师寺中。

李景隆大军逐渐往山东西北的德州退去,北平的困境得到一丝缓和。

次日清早妙锦醒来,还有一丝头疼,妙锦坐起身来揉了揉脑袋,忽然香儿从门口进来,妙锦觉得诧异,再定睛细细一看,自己竟然已经回到王府。

香儿过来到:“姐姐,你回来了,香儿可想你了,姐姐这么久都去哪里了?”

妙锦起身抱住香儿:“姐姐也想香儿,多日不见,我们香儿竟然长高了。”

片刻,青儿也拿着衣服进来:“姑娘已经醒了,昨日的衣服,怕是不保暖,今日天气越发的冷了,又拿了件御寒的来,姑娘可以先穿这件。”

妙锦起身感动的接过衣服,又一把抱住青儿:“谢谢青儿姐姐,妙锦觉得好温暖。”

青儿咯吱笑道:“出去又回来,还是像个孩子。”

正说着,佩尔也跑过来:“小姐--你回来了,见到小姐佩儿真高兴。膳房传膳呢,殿下和王妃请小姐一同过去用膳。”

妙锦也搂住佩儿笑道:“妙锦看到佩儿也很高兴,先去回殿下王妃,我马上就到。”

佩儿转身去回话,妙锦进屋洗漱一番,便与青儿一同带着香儿去膳厅。

此次家宴府众齐聚,世子众人看到妙锦也是面带微笑。

妙锦恭恭敬敬的给殿下和王妃行礼:“妙锦参见殿下,参见王妃。”。

殿下道:“免礼。”

妙锦起身望着殿下的一刹那,忽然脑海浮现昨日醉酒的样子,不禁颇为尴尬,顿时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王妃依旧在自己身边留了一个位子,示意妙锦坐下。殿下先举杯,众人再举杯,妙锦把杯子举起来又放下。

众人欢饮,只是妙锦小声唉声叹气的望着杯中的酒水。

殿下与众人饮毕,看着妙锦失魂落魄的望着酒杯,于是开口道:“怎么?这酒不如昨日的有滋味么?”

妙锦硬着头皮说道:“这酒---比昨日---有滋味多了。”

“既有滋味,如何不肯饮下此杯?”

妙锦犹豫的端起酒杯:“谢殿下,只是妙锦醉后,殿下莫怪就是。”

殿下道:“本王也想知道,妙锦饮多少杯能醉?”

妙锦道:“妙锦不胜酒力,殿下又何苦看妙锦的笑话?”说完便举杯一饮而尽。

王妃道:“切莫喝猛了。”妙锦放下酒杯,拿帕子轻拭嘴角。

王妃亲自给妙锦盛了一碗汤放到跟前,犹如姐姐呵护妹妹一般,妙锦内心感动,看到眼前其乐融融的温馨画面,想起自己久久未见的双亲,忽然有些想家,忍不住想要流泪,为了不打扰大家的兴致,于是强忍着眼泪没有留出来。

殿下似乎觉察到妙锦神色复杂,于是没有过多责备。

众人吃过饭,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