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宁静与喧嚣
29625200000034

第34章 无题(三)

初中时好学生跟坏学生的分界线还是比较清楚的。无论是学校里的老师还是周围的同学。

老师们的表现大致相同,听到一个名字,首先想到的是这个学生的成绩。接着要么竖起大拇指直称赞,要么使劲摇头。

学生们也会自然而然的站队,就是所谓的物以类聚。成绩好的几个人会聚在一起,一起上下课,一起去加班室加班,然后一起围着老师问这问那,还时不时用眼睛瞄向我们这些成绩不好的学生,希望从我们脸上看到羡慕嫉妒恨的表情,好满足他们的优越感。因为跟老师谈笑风生是好学生的专利,我们这类差生老师见了只有摇头跟皱眉头的份。

俞夏是唯一一个没有什么架子的优等生,至少她从来不会瞧不起那些成绩不好的。这点我很欣赏,也很欣慰,自己的好朋友就应该是这样。

不像那些个傻逼二百五,仗着成绩好有班主任撑腰,天天话里带刺,尖酸刻薄,我有时候看见那些傻逼就来气,但是又敢怒不敢言,得罪他们,老蔡又要找我麻烦。

记得有一次,我跟一个四眼田鸡叫吕珠华的起了冲突,我就轻轻踢了他一下,他去老蔡那告我状,老蔡差点没活剥了我的皮。自己不好好念书,还敢影响人家好学生。从那以后,那个秃驴吕珠华看见我就用眼神挑衅我,好像在说:“有本事你再动我试试,看老师怎么收拾你!”

那傻逼长着一副脑残模样,带着高度眼镜,那耀武扬威的优越感实在让我觉得恶心。但老蔡却喜欢的不行,老蔡甚至说,香岗有董建华,奥门有何厚铧,我们班有吕珠华。其实秃驴真应该好好感谢老蔡,他这辈子,除了老蔡恐怕没人会这么赏识他。只是估计他初中毕业后怕是连人影都没了,更别说回学校看老蔡。

其实客观一点,实话实说,我是对那秃驴意见很大。老蔡这人挺好,他其实对我也不坏,给了我一次又一次机会,其实我都记得,是我自己不珍惜,我天生就不适合做个安分的好学生。我们现在也有联系,经常会发信息问候,我有一次弄丢了好几篇稿子,他还特地找学生帮我重新打了一遍,好几万字。而且有人告诉我,初中同学聚会的时候,老蔡有两次还特地打听过我的情况。他是个好老师。但是我还是要抱怨一句,他看人眼光可不怎么样!

每次那个秃驴吕珠华的爹来学校,老蔡就像是接待高级贵宾一样,握手时那个热情满满,好像是要感谢秃驴他爹生了一个好儿子,振兴了我华夏泱泱大国。你还别说,那个秃驴的老爹跟他儿子一副德行,优越感十足,仿佛老蔡对他儿子的赞许让他找到了人生的意义,顿时成就感爆棚。那感觉就像是他们父子扛上家里的锄头和扁担去替祖国收复了宝岛台弯一样,仿佛这个世界因为有了他们父子而精彩,宇宙都要等着他们两只秃驴去解救。诸如此类让我厌恶的所谓高材生还有几个,我也懒得骂了,就象征性地骂一个吕珠华吧,算他倒霉,谁让他长得像秃驴。

他要实在觉得委屈那我也没办法,有本事他也可以去写一篇文章来骂我。实在不行的话,可以来找我,我跟他单挑。

其实呢,时过境迁的事情,我之所以浪费一大段篇幅来骂他,不是我偏激,也不是我讲话刻薄,我只是在展示姑苏慕容家的绝学: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

以前仗着老师宠他,耀武扬威的,现在让我骂几句还不行么!也算他走了狗屎运,初中有老蔡罩着他,不然我保证他眼睛天天像国宝熊猫。

我一直很感恩高中班主任老倪对我的宽容。高一年时的副班长叫莫明雄,老倪很器重他。为人铁面无私,毫无人情可讲。晚自习我经常坐不住,要出去逛一圈,每次都要跟莫明雄报告说我上厕所,他问我怎么老挑上课时间去,而且一节晚自习会上四五趟厕所。我说关你屁事,能跟你说一声算不错了,少唧唧歪歪拿着鸡毛当令箭。

结果他生气了,把我名字记在违反纪律的本子里了。老倪找我了,问我干嘛晚自习老跑出去玩。我问谁说的,老倪说副班长把你名字记下来了,一个晚上跑出去好几次。

我回到班上大家还在晚自习,我把墨明雄叫出来,问他有没有证据证明我不是上厕所。他说没有,但是敢肯定我不是上厕所,而且我态度恶劣,所以记我名字了。

我当场把墨明雄狠狠揍了一顿,好几个同学出来拉我,王文美是班上有名的大力士,男生当中最壮的,他拉了好一会儿我才罢手。

这事老倪知道了,就说了句,你啊你,以后别再找莫明雄麻烦啦。

我说他别惹我就行。

老倪笑着说你这家伙还有理了。

我说:“我承认我就是偷跑出去玩,但是他没有证据,凭自己怀疑就记我名字,哪条法律规定不能经常上厕所的。”

老倪哈哈大笑,说你这张嘴啊,要能用在正经的地方多好。

从头到尾,老倪一句没骂过我。当然,这或许跟我的语文成绩,还有我高一刚开学不久就在全校的作文比赛里得奖有关系。

但是从那以后,我没有再找过墨明雄麻烦,我们成了朋友,我晚自习也收敛很多,没有再经常跑出去。

老倪偏袒我,那是事实,众所周知。但是综合高中时期老倪处理大大小小的问题,不得不说:“老倪高明,有一手。”

如果老倪因为我殴打了他器重的班干部而对我横眉竖眼的话,那今天我会像骂吕珠华一样骂墨明雄。但是结局是,我跟墨明雄后来关系一直不错。事实证明,老倪对我的纵容虽然给他添了很多麻烦,但是我跟自己班上的同学,都玩的很好。所以,老倪的做法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