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宁静与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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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那时年少(三)

我一直想不明白乔敏为什么会放不开,为什么不敢大胆去交际,一个各方面都那么优秀的人,为什么骨子里会有点小自卑,总怕自己做不好,总怕自己话说不好得罪人,放不开自己,不是她不愿意放开,而是她不敢放开,放开了就找不到一直以来的踏实感,所以她宁愿生活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习惯了独自体会自己的喜怒哀乐,是啊!为什么要跟别人说呢!没有必要!不用告诉别人你今天难受过,因为说了也没有用。

这是缺乏安全感的一种表现。

我有时候觉得乔敏的心性城府,已经远远超过了她的年龄。她的成熟,她的沉稳,和她的自我约束能力,很难想像会从一个还在上小学的女生身上看到。

我决定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个谜一样的女生,解开她身上的所有衣服(呸呸呸,说错了,那时候还小,不能有这么龌蹉的想法!)

应该是解开她身上的所有谜团。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找到了切入点,可以更近一步去了解乔敏的事情。

后来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小时候就是个二百五,大好的时光大好的机会不去珍惜,不好好抓紧时间泡妞,居然跑去研究人家,想来我从小就是个不解风情的主。按后来自己的话来说,那就叫禽兽不如。

言归正传,正当我对乔敏身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超年龄的特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希望出现在我面前。

我在经常来我家门前水泥场玩的小孩当中,看到了乔敏的弟弟。

于是有一天在那个小屁孩跟人赌弹珠输到开始怀疑人生的时候,一个温和的大哥哥出现了,给了他一大袋的弹珠(而这袋弹珠也是这个大哥哥从别的小孩那骗来的),大哥哥还告诉他,以后想要弹珠的时候说一声就行,要多少有多少。(大不了再去别的小孩那骗过来就是)

于是从那以后,乔敏的弟弟对这个大哥哥那是言听计从。大哥哥还跟他立下约定,这一切不能告诉他姐姐。

于是从那以后乔敏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我手里了,这对于当时的我来说,简直是一个划时代的胜利。因为从那以后,我在跟乔敏的交往过程中,牢牢占据了主动地位。

通常上午去上学的时候,我进教室前先到一年级的班上去逛一圈,找她弟弟聊一会,就对她从昨晚到今早发生的事了如指掌了。

于是经常出现这样一幕:

我给她写纸条,问她昨天是不是挨妈妈骂了?她惊讶的眼睛睁的大大的,问我怎么知道!

然后过两天再问她早上是不是睡过头了,差点上学来不及?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眼里满是诧异。

哎,别这么看着我,也别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就是有点小小的特异功能,能未卜先知,无所不知而已!

虽然乔敏在同龄人当中算成熟的,但毕竟只是一个单纯的小学生,还是比较容易相信人的。

她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我怎么能那么清楚知道她的事情,她也曾怀疑过她弟弟,但是那个小屁孩想着那一袋袋的弹珠,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任她怎么问就是一口咬定不认识我,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问他姐姐:“刘帅是谁?”

好吧,看着弟弟那天真无邪的小脸蛋和那么坚定的眼神,她想不信都难。

于是在她否定了所有的可能性之后,她觉得电视剧里的东西是真的,现实里也有人会特意功能,她对我所说的,能穿透她家墙壁看见她一举一动的说法,虽然不是十分接受,但也已经半信半疑了。从那以后看我的眼神里都带着崇拜。

有天她给我写了张纸条,言语恳切,近乎哀求:“刘帅,你晚上六点到七点中间,可不可以别用特异功能看我家里!”

我问她为什么,她不肯说,就是要我那段时间不许看。

我说不讲清楚那我就看。

她犹豫了好久,小脸涨得通红,把书递给我。我拿出书里的纸条一看,写着:“每天那个时候我都要洗澡。”

后来她弟弟告诉我,他姐姐最近洗澡的时候都会在门口贴一张纸,上面有字。

我问他写着什么,他说看不懂。我说那你今天晚上把纸撕下来藏好,明天拿来给我看。

第二天一早,我上一年级去找她弟弟了。小屁孩光荣地完成了党组织交给他的任务。不但把纸给我,还告诉我乔敏昨天洗完澡后出来到处找这张纸,还问弟弟看见了没有。

我差点没笑死,纸上写着:“刘帅,你说过不看我洗澡的,你要是说话不算话,就是坏蛋,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于是课间休息时间,我问她,我昨天动用特异功能的时候,不注意也扫了你们家那个方向,看见你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没找什么。”她说。

“等下,让我用特异功能算算,哦,你应该是在找一张纸,纸上还有字”。

她满脸担忧。

“我再看看纸上写着什么字”。

“不许再算啦,再算我不理你啦。”

“好好好,不算了,今天天气不好,算不出来”,我看她快急哭了,赶紧打住,不敢再逗她。

后来想想女生脸皮都薄,不能随便开玩笑,从那以后我没事就不拿特异功能来吓她。恰巧有次他弟弟因为跟别的小孩打架擦破了皮,她妈妈就不再让他随便出去玩了,从那以后也很少看见他来水泥场玩。这下没了间谍的帮助,就算想忽悠乔敏也忽悠不来。

有一天下午,她给我传纸条问我放学后能不能晚点回家,她有事情跟我说。

我回答说:“我当然可以,可是你不按时回去可以吗?你妈还不把你骂惨了。”

她说没事,已经跟妈妈请好假了,说是留在班上帮同学补习功课。还说这是她第一次骗妈妈。我很好奇,她平时都是跟我传纸条,偶尔开口跟我说话都感觉很害羞,今天居然主动约我放学后在班上见面,而且说好别跟人说,就我们两个。我一个下午都在想她要干嘛,会不会像电视里那样忽然抓着我的手说她爱上我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要答应了,这是不是就算谈恋爱了。哎,这谈恋爱到底好不好玩,谈恋爱平时都谈些什么,是不是也跟现在一样传纸条.....整个下午我都在胡思乱想,又不敢提前问她,问了就露馅了,我有特异功能怎么会不知道,还要问她,她会觉得奇怪。

所以我强忍着好奇,好不容易等到放学了。大家陆陆续续走了。我假装去操场上玩了一会,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再回来,班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坐在自己座位上埋头写着什么。

我走过去,坐在她后面那一桌。

她转过身来看着我,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