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谢谢你流经我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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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根植在我生命中的酒窝女孩

王悦,是我通过相亲结识的一个女孩,一个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的女孩。我俩初次相见,是在2005年夏末秋初。夏季的余温还在空气中弥漫,它已经控制了这个城市许久,所以面对立秋到来,面对要悄悄离去的命运,它并不甘心,试图做最后的反扑。它怒吼着,把积攒的所有热量一股脑地抛出,在人们惊慌失措的空当儿,骄傲地说:现在的天下还是我的!我喜欢夏天,热情似火的季节,一直地斗志昂扬,一直地光芒万丈,直到燃尽生命的最后一丝能量。我喜欢夏天,我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像夏天一样的男人,为了心中的梦想和追求,不惜拼尽最后一口气息。

2005年的我,是一名待业青年,说白了,也就是一名无业游民。由于是家中长子,传统的父母便希望我能早日成家立业。成家立业,这四个字,从字面意思理解是先成家后立业,可现实情况往往是,你没有立任何的业,拿什么来成家?靠口才吗?说实话,师范生的我,在口才方面是优于一般的青年的,可在实际的操作中,我往往表现的却很逊。因为我无法做到闭着眼睛憧憬未来,对未来我是不确定的,对自己的前途和命运,我是一片茫然的。在这种情况下,让我在女孩子面前畅想以后,描绘蓝图,这对我来说真的很具挑战性。也许在外人看来,这纯粹就是书呆子气,是迂腐。我承认,确实是如此。因为我常常看到只有小学学历的同龄人,他们在面对心仪女孩时,马上就可以进入既定的角色,把演习好的台词说的声情并茂,让听者为之心动倾倒。相亲,关键在于第一印象,只要有本事让女孩在心里认定你就是她命中注定的白马王子,就算日后她明白你不过是唐僧,那也是“日后”的事儿了。对于这种“窃不是偷”的孔乙己理论,我始终无法完全吸收。这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件可悲的事情,也注定了我难以在心仪的女孩面前超水平发挥。

静下来时,我常会思考自身存在的问题:我有欲望,有梦想,也有热忱,但这种梦想更像是学生时代的梦想,更多的只是一种诗人式的浪漫,是为梦想而梦想;我也有欲望,但我的欲望太多了,我从未将欲望集中于一个占主导地位的欲望上。我既想事业有成,又贪恋娱乐,还想生活轻松写意。这么多的欲望混杂在一起,互相抵触,结果自然一事无成。我目前所缺乏的就是一种强烈的欲望,一个为了实现它我愿意舍弃其余一切的欲望。我的各种梦想、欲望都太空泛了,只是一种笼统的想法,既不够强烈,又没有具体化,因此无法在现实生活中规划、操作它,也就导致自己像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从而偏离自己的初衷。这就像一艘在大海中航行的船,开始时只偏离了一点方向并不觉得,但在几个月、几年后,它就驶向了完全不同的航道。没有一个清楚、明确的人生目标的人,在人生之路上往往就会偏离最初确定的航向。我应该醒悟了,我在心里告诉自己。

与王悦相见时,我正处在这种自我的矛盾之中。她是一个秀丽端庄的女孩,在闲聊中得知她竟是低我一届的师妹,但愿我在学校时的那些往事她不曾听说过。她在县城的一所私立小学任教,平常很少回家。见我之前,她的父母已经盘问过我的一些情况,所以对我,她应该是有些了解的,她问我:“对于以后有何打算?”我就把我的想法与困惑说与她听,希望也能从她那里得到不一样的观点和见解。她听过我的言语,沉默了良久,她说,我的情况和她很相似,也是一毕业就面临无法就业的尴尬。可是,已经学习了这么多年,父母为此几乎花光了家中所有的积蓄,实在无法再拿出高额的上岗费,所以痛定思痛后,她选择了到私立学校教学,最起码学有所用。压力虽说大些,但各方面条件比公办学校要好很多。我欣赏她的执著和坚强,对于女孩子而言,这未尝不是最好的结果。她让我不要忘了初衷,更要做长远打算。我明白她的意思,男女有别,这个社会赋予了男性更多的责任和担当,我责无旁贷,唯有勇往直前。最后,我俩相互鼓励,微笑着说,一起加油!这时,我才发现她笑起来,脸庞上有两个很深的酒窝,分外迷人。

这次,我俩交谈的很愉快,分开时,彼此留了手机号码。她说,再相互了解一下,我点头同意。王悦所在的学校,我是知道的,因为我曾有个网友也是那所学校的老师。这世界真小,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我怎么也没想到,就因为这个原因,让王悦选择了远离我。我与这个网友聊过很多我的过去,包括初恋和其他的几段感情。我知道,有人在背后中伤我,可我却无力去解释什么,发生过的事情,我不能否认它曾客观存在过,我自身的问题,我也无法做到视而不见。既然她选择相信别人口中的我,我尊重她的选择。我没有再为自己多说一句话,默默地删除了她的号码,仿佛听到有城堡坍塌的声音,不,那应该是一颗水晶之心从高空跌落后破碎的声音。

是啊,在茫茫人海中,可以找到一个心爱的人,这是多大的福气,或许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好,该也不会糟糕到哪里,所以,我们要知福惜福。多说关怀语,少说责备话,如果你懂得珍惜,你会发现你获得的越来越多,如果你一味追求,你会发现你失去的越来越快。爱情合适就好,不要委屈将就,不要相信完美的爱情,其实,你只要知道彼此有缺点,一种纯朴的可爱就足够了!可以浪漫,但不要浪费;可以随时牵手,但不要随便分手。我们拥有一只鞋子的时候才会明白失去另一只鞋子的滋味,失去的东西总是最好的。消逝的恋情总是刻骨铭心,珍惜或放下都是生命的必经过程。做好自己的本份,不要为了别人改变自己,当然,也不要,为了某些因素,固执不通,相爱的时候需要真诚,争执的时候需要沟通,生气的时候需要冷静,愉快的时候需要分享,指责的时候需要谅解。与其众里寻她千百度,不如疼惜眼前真情人!

很久以后的某天夜里,我突然收到一条短信:对不起,祝你幸福!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号码发来的。抬头看,天上的月,很圆很亮。在夜色中,我仿佛看到一个女孩对我微笑,她的两个梨花般的酒窝还是那么迷人那么美。一阵风吹过,很快地,四周又都恢复了平静。酒窝女孩,谢谢你曾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现在很好,也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