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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失踪,或者死亡?(2)

“接下来该怎么办?该从谁身上着手调查呢?”顾良辰挠头道。

“古老头?还是训导主任?”黎可爱彻底迷惑了。

“调査你!”陆嘉上的手在半空轻轻划出一条直线,直指身旁的顾良辰。他表情冷峻,似千年冰封。

陆嘉上扑哧一声笑了,轻轻在顾良辰胸口打了一拳:“逗你玩的!”顾良辰猛然变僵硬的表情一寸不知该如何缓解,只得木木地立在原地,看上去很尴尬。

黎可爱在一旁开始埋怨陆嘉上:“以后不要突然开这种玩笑了,很不爽的!”

“嘿嘿,知道了。”陆嘉上欢快地应声,把脸侧向一边。别人看不到的那半边脸上,清晰地刻着一丝异样的神情,眼神犀利得足以横空斩断远处阶梯教室走廊的石柱。

陆嘉上再次回过头来,看着顾良辰,嘴角一抿露出微笑来。

顾良辰不说话,跟陆嘉上对视许久,最后也笑了。

那天上午阴天,太阳在中午的寸候才肯露露面,转到下午又大风劲吹,漫天乌云迅速聚拢,天色再次暗下来。正在上课的学生们突然看不清黑板上老师的字迹,整个天空像被人盖了床巨大的绒被。

黑夜好像提前来临,每个人都睡意强烈,渴望再次睁开眼寸,就是来年的春天,把寒冷的冬季彻底摆脱在身后。

关于学校内接连死人的事情,到底是传开了,一寸间各个年级关于死亡事件的版本层出不穷。

好在学生不是在学校出事,不然问题就大了,家长们肯定会找学校协商,并动用自己的关系对学校施加压力。

市里己经派了大批的警力来查案,有段寸间,走在大街上常常看到警车呼啸而过,但是没过几天这种森严戒备的状态就消失了,城市又恢复了昔曰的闲适和懒散。

训导主任更加频繁地出现在学校的每个角落,那张毫无生气的脸上悬着一双幽灵般的眼睛,那棕褐色的瞳仁在悄无声息地转动,发出门轴开启的吱呀声。

邱天死亡的一个月后,耀德中学彻底恢复了平静。

曰升曰落,朝阳和落曰一样迷人。学校里也到处是紧张的学习气这也许就是寸间的魅力。它可以改变一切的记乙,使深刻的转为模糊,浅薄的转为遗忘。

但是,也有人相信,一些事情还远远没有过去,在某个特定的点上,仍会疯狂地席卷而来,带着变本加厉的苦痛和邪恶。

陆嘉上没事就把那张死亡名单拿出来,铺在课桌上一遍又一遍地王一扬,邱天,华西北,董乐乐……

按照之前的比对,王一扬和邱天的死是没有一点关联的,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是艺术生,但这样单薄的联系看上去太牵强了。

在家养病的寸候,陆嘉上看过警察局长关于这起案件的电视报道,警方初步确定两起凶杀案系同一人所为。警方肯定还发现了其他的线索,只是碍于电视的强大影响力没有说出来。

陆嘉上的目光渐渐在华西北和董乐乐的名字上锁定。

华西北可谓臭名昭着,仗着自己的长笛在市里比赛中名列前茅,到处欺骗低年级小女生的感情,而且据传此人还有吃软饭的习惯。但是他像许小村一样善于钻营,深得老师喜爱,所以入选了本年度传奇人物名单。关于华西北的事迹多不胜数,最经典的当属“写检i寸事件”。当寸华西北因为夜不归宿被训导主任罚写五千字检过,那厮竟然写到一万字不说,还在检过下面加了个副标题,叫什么“蓝天白云下的追思”。

董乐乐是个谨小慎微的女孩,长相有些丑陋,还有点0型腿,美术专业,走在人群里属于迅速被男生们遗忘的那种,虽然不算恐龙,但说是蜥蜴总差不多了。

他们是全校闻名的情侣,因为董乐乐不计前嫌第五次接受了声名狼藉的华西北,一寸成为众人谈论的话题。

凶手把他们的名字放在一起,会不会又是刻意安排?

陆嘉上决定去找这对情侣谈谈,把他的忧虑说出来。

但是这件事己经有人赶在他之前做了。

陆嘉上站在华西北和董乐乐面前,一寸语塞,涨红着脸问:“是谁告诉你们的?”

“我的同班同学,冼美罗。”华西北眼中的陆嘉上就是个无的家伙,竟然说这种愚蠢透顶的话题。若不是怕挨拳头,他早就铁青着脸叫陆嘉上滚蛋了。

“冼美罗怎么知道的?”陆嘉上心中乱乱的,脚踝又开始痛了。“美罗,你在哪儿呢?我找你有事。”陆嘉上在电话里对冼美罗“我在桃花庵外的商业街呢。”冼美罗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错,“嘉上你要不要过来?这里有个本地的艺术团正在搭棚,就要对外演出啦。”

“你猜,我正跟谁在一起?”冼美罗乐阿呵地问道。

“谁?”陆嘉上可没兴趣猜这种问题。

“顾良辰。”冼美罗说出这个名字的寸候,陆嘉上猛地就停住了脚。

“那家伙又搞什么鬼?”挂断电话,陆嘉上暗自嘀咕道。他感觉呼吸有些不畅通,仰头大口吸气然后呼气,目光定格在行政楼四楼的窗口上,古老头的身影一闪而过。

就在刚才,古老头俯在窗前窥视着陆嘉上,陆嘉上回头看看身后长长的校道,蜿蜒如蛇,颈后不禁涌上一股寒意。

五曰后。

这个周末正赶上学校大休,所谓大休也只有一天的寸间,所有人都会利用这个寸间好好上线打游戏,逛街买衣服做指甲美容。

陆妈妈总算从西安旅游回来了,大包小包买了好多东西给陆嘉上。陆妈妈一见儿子,马上就要过来抱一抱。陆嘉上都有些不好意思:“妈,您看我都这么大了,您还把我当小孩抱呢。”妈妈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怎么,长大了还不好意思了?我跟你说,你小寸候老爱尿床那会儿,我什么没见过……”

“行,行,妈,求您别说了成吗?”陆嘉上急急打断妈妈的话,从包里取出一个人偶挂件。那是个用瓷做成的娃娃,成色上好,通体光滑。娃娃的面部表情塑造逼真,娇憨的模样惹人怜爱。陆嘉上把它捏在手中,奇怪,竟然比预想中要沉重很多。

“妈,我就要它了!”陆嘉上把人偶娃娃攥进手里,转头对妈妈说道。

“这个双面娃娃是从大雁塔求来的,放在你房间里用来提神,里面全是名贵药材,你可不要乱送人啊!”妈妈站在门口对楼道喊,陆嘉上早没了人影。

一连阴了几曰的老天终于放睛,陆嘉上出来寸忘记戴围巾,竟然一点感觉不到冷。出了小区,陆嘉上踩着单车向南骑去。

阳光洒满整条街道,驶过的汽车都被照得明晃晃,反射着使人眩晕的强光。路上越来越多的行人,好多小朋友手中拿着彩色的气球,步履不稳地迈着小小的步子。

陆嘉上知道,这些人是去赶庙会的。

在距耀德中学两公里开外的妍媸山下,有个求姻缘的圣地,就名桃花庵。陆嘉上一直觉得它得名于唐伯虎的那首诗“桃花坞里桃花庵”,但实际上两者还真没有什么联系。陆嘉上在喜欢上黎可爱那年,大约还是上初二吧,曾偷偷跑到庵里求签。女师傅拿着求来的下下签”神情困惑。十三岁半的陆嘉上说:“难道我不能和黎可爱结婚吗?”女师傅竟然说了句:“命里有寸终须有,命里无寸莫强求。”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陆嘉上当寸并不清楚,却成了小小少年的一个心结,从此他再没来过桃花庵。

随着城市南部的开发,桃花庵周围兴起了一条商业街,每年的庙会期间,都热闹非凡。

陆嘉上刚在一家超市前把车子停好,就听到黎可爱高亢的声音:“美罗,你们好配哦!”

陆嘉上回头看,冼美罗也穿了件浅绿的上衣,跟他身上的迷彩上衣超像情侣装!陆嘉上心想,又被黎可爱骟了。昨晚黎可爱打来电话,说明天大家都穿绿色系的衣服去看艺术团的演出,陆嘉上就信以为真了,想不到又是她的刻意安排。

黎可爱笑嘻嘻地把陆嘉上往冼美罗身边推。陆嘉上心里很不爽:“可爱,别闹了!”

黎可爱握了握冼美罗的手:“谁跟你闹了,是不是,美罗?”

冼美罗事先也不知道,再看看自己身上,害羞地捏了捏黎可爱的脸蛋。

陆嘉上有点恼火,耐着性子把车锁上,一下拉开上衣的拉链,漏出红色切格瓦拉挎肩背心。“这下我们穿的就是情侣装啦!”陆嘉上冰着脸对黎可爱说,对于在大街上耍流氓他一点也不在乎。

黎可爱尖叫着,好像身上的红衣服着了火一样。

黎可爱藏在冼美罗身后,口气却近乎是恳求了:“陆嘉上,你马上把衣服穿好,不然我喊城管了啊!”

陆嘉上歪了歪嘴角,把上衣的拉链重又拉好,说道:“黎可爱,警告你哦,以后再搞鬼我真的光膀子拉着你的手逛大街!”

黎可爱跑到离陆嘉上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大声说:“我呸呸呸,你敢!”

站在一旁的冼美罗笑了,踮着脚看他们打闹。只有顾良辰,好像刚刚没在场一般,凝神思考着什么。

对于顾良辰昨天突然约自己出去玩,冼美罗是很意外的。他们根本不认识的,而冼美罗对于陌生人的邀请向来都是拒绝,她对顾良辰的了解仅限于他是个行踪神秘的人,而且是本年度传奇人物获得者。

想了很久,她给爸爸打电话说中午学校有活动,不用来车接她回顾良辰在一家自助咖啡店里等冼美罗,这家店离桃花庵不远,环境清幽,墙壁上除了几张旧寸好菜坞的电影海报,还挂了许多盆空气。

草。店里的咖啡豆全部从国外进口,口感相当不错。顾良辰就坐在靠窗的那个座位上,低头看着桌上那个琉璃做成的烛台,恍惚间又陷入了沉思。

老板是个有点微胖的年轻女子,她认出了顾良辰,走上前来打招呼:“你好,咱们有两年没见了吧?”

顾良辰慢慢抬头看她,眼里带着一丝还没来得及驱除的痛楚,他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是啊,两年了,店里都没什么变化呢。”

“是啊,我记得那寸候你跟那个女孩常来店里喝自助咖啡,总是选这个靠窗的桌位……”,

顾良辰把手微微抬起,示意女老板不要继续说下去,眼中满是憔冼美罗就是这个寸候走了进来,她微笑着对隔了好远的顾良辰点了点头,雅致的裙衫和温柔的脸庞让她看上去像个中世纪住在古堡中的公主,只在王子归来寸才展露倾国的笑。

“真是个美妙的下午。”冼美罗以后回乙起的寸候总是这样说。

顾良辰像个老朋友一样,跟她说了好多话,最后,他把近来的杀人事件全盘告诉了冼美罗。

冼美罗瞪着大大的眼睛,她倒不是被凶手的杀人手段吓坏,而是惊讶于顾良辰为何把这些事情告诉自己。

顾良辰看着冼美罗的眼睛,长寸间地与之对视,这样一来,冼美罗的脸就微微泛起了红晕。

顾良辰伸出手,轻轻牵住冼美罗的手指,他温柔的样子让人有无限遐想,嘴唇和鼻梁有着近乎完美的线条。

“美罗,我喜欢你。”

“美罗,我喜欢你。”此刻站在大型超市外面,周围人来人往,陆嘉上和黎可爱在远处打闹,顾良辰又无比清楚地对冼美罗说了一遍昨天的话。

冼美罗装做没听见,去追黎可爱,但是她的脸上,分明露出了甜甜的笑。

那个闪着霓虹灯的牌子上写着几个簇新的大红字体:

老花镜艺术团。

陆嘉上回头看了看黎可爱,说道:“你没弄错吧,看名字怎么跟老年人活动中心似的。”

黎可爱白他一眼,很肯定地说:“绝对没有弄错。”

顾良辰和冼美罗在后面走得很慢,低声不知道在些什么,看样子很投机。黎可爱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失落起来,再没心思跟陆嘉上吵嘴了。

走近了才发现,艺术团搭起的帐篷异常巨大,靠近售票口的寸候由于视线受到阻挡,好像面对的是一座暗黄色的秃山。

陆嘉上走到一边,看艺术团的简介:

老花镜艺术团成立于2004年冬季,是一个以满足市民猎奇心理为经营目的的健康文明团体。艺术团自成立以来,已在全省各地演出达上千场次,观看人次超过200万,受到前所未有的追捧。并于2006年初接受俄罗斯当红媒体的邀请,前往红场交流演出。那么,请按捺着自己强烈的好奇心,进入我们的场地,体验前所未有的激情吧!Areyouready?

陆嘉上的视线离开广告标语牌,后退几步,想把艺术团的全貌看清。无奈它太大了,只看见高处用铁杆搭成的尖顶,一列列七彩三角旗顺着尖顶排下来,无数的布条在凛冽的风中发出喑哑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