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问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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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阴阳舵手渡阴阳

白袍巫师坐在石椅上吃力的讲述一番大致的来龙去脉之后,天朗这才稍稍有了些了解,原来阴阳先生是他唯一的弟子,在向自己的师父屡求某个东西未果之后心生忤逆,便找机会在师父的饭菜中下了蛊,想要逼他就范,虽然白袍巫师并未指名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想来定是不同寻常的。

白袍巫师虽然讲的并不多,但身体却已经很吃力了,他不时地垂下身来,皱纹下的脸色像老树皮一样没有一点光泽,幸好有拐杖支撑才不至于倒下去。

天朗看在眼里于心不忍,怎样才能帮他解毒呢,即便他救不了南疆百姓,但他救活了师姐,于情于理也不应眼睁睁看其中毒置之不理。

“金蚕蛊毒究竟是什么毒,有多厉害?”解毒之前,必须先要搞清楚这毒究竟有多厉害,天朗来到他身旁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白袍巫师见天朗居然主动坐到了自己身边,他匪夷一笑,喘息道:“你可知道我那逆徒叫什么名字吗?”

天朗摇摇头,“只知道大家好像管他叫阴阳先生,听别人说他还有个绰号叫阴阳舵手,我以为他没有名字呢。”

白袍巫师咳了几声,抬起拐杖比划了个奇怪的动作,“他的名字叫渡阴阳,原是我给他起的。”

“渡阴阳?这名字好怪,为什么起这么怪的名字,这跟金蚕蛊毒有什么关系?”天朗挠着头,一脸茫然相。

“因为……他能自由出入阴阳两界!”

白袍巫师把手伸到背后,从椅背下掏出了一个琥珀嘴的浑身通红的大烟袋,鼓捣了一阵引燃了烟丝,随后吧嗒吧嗒抽了起来,脸色才逐渐好转了些。

“阴界?哪……哪个阴界!?”天朗一脸懵圈,觉得自己没听错,但一定是理解错了,潘念竹和柳儿听闻此言也都纷纷侧目好奇起来。

“还能是哪个阴界,就是阴曹地府的阴界。”白袍巫师用力的吮吸着,随后吐出一大朵莲蓬。

“这怎么可能!?”天朗满脸的质疑,根本不相信老头的奇谈怪论。

天朗几人的反应白袍巫师早已意料之中,他吐着烟雾似乎破例想要和几个年轻人解释下去,在他看来能在死之前有人陪着说话是件很开心的事,他已经有十多年没跟人说过话了,这么多年只有眼前的这些花一直在陪着他。

“你们可曾听说过死灵术和通幽术?”白袍巫师看着天朗吞云吐雾着。

天朗摇摇头,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听起来更像是旁门左道巫邪之术。

“呵,死灵术主修前世亡灵,通幽术主修后世往生,这两种是世上巫术中最黑暗的一对。”

“那和金蚕蛊毒能有什么关系?”天朗想要找出他话里的漏洞,以证明他说的话有多么不靠谱。

“因为金蚕蛊只能饲养在阴界。”白袍巫师说完兀自又深深的吸了一大口。

在场三人只觉得脑袋像是被冻掉破碎了一般,这也太过玄乎了,阴界是传说中阴曹地府的所在,但那也只是民间传说而已,如果金蚕蛊果真是来自阴界,那他们当真要重新刷一遍世界观了!

白袍巫师不理会三人的惊异之色,继续道:“这黑巫社原来也并不叫黑巫社的。”

“那叫什么?”

“之前一直叫白巫社,自十余年前那逆徒给我下了蛊毒篡权之后,就被他篡改了。”

“白巫社,黑巫社?有什么区别,还不都是害人的。”

“哎,那你们就是误会了,我们这个门派自建派之始便有白袍黑袍之分,白袍巫师主善,黑袍巫师主戾,不过在这南疆瘴雳之地,白袍巫师一直是没什么分量的,直到神婆姑姑的出现才扭转这一局面。”白袍巫师用力的吮吸着烟杆,神情突然颓丧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神婆姑姑?怎么越扯越远了,现在可没时间扯那些无关痛痒的陈年旧事,天朗思索着说道:“我没猜错的话阴阳先生实际上是黑袍巫师,对不对?”

老者吐出了一大口烟雾,算是默认。

你既知他是黑袍巫师,为什么还收他为徒呢?

对呀。三人更是不解了。

“他一开始也是白袍巫师,是后来才堕落成黑袍的。”白袍巫师突然苦笑。

“堕落?那些歪门邪术是谁教的?难不成是他自己悟出来的?”

“是我传授他的,”白袍巫师在脚底弹了弹抽完的烟袋,收到身后继续道:“身为巫师,尤其是大巫师,必须对所有巫术都要精通才能配得上大巫师的称号,才能为疆民们驱难避祸,可惜他在研习死灵术时没有经受得住恶灵的诱骗,被恶灵反噬,自此便堕落了。是我把他逼成那样的,我过于着急了。”白袍巫师说到此处摇摇头,好似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似的。

“你逼他做什么?”

“因为一桩迟迟未了的心事。”他摇摇头,似乎不愿多说。

“那你之前一直没有发现吗?”天朗觉得不可思议。

“没有,他伪装的很好,直到给我下蛊。”

“呃,那您能进去阴界吗?那里会不会有解药?”潘念竹觉得这是她听过的最邪门的事儿了。

“呵,那里确实有,不过他早已断了我的后路。”

“怎么?”

“我周身筋脉均已受到金蚕蛊毒的禁制,无法行运巫道之术,又无他人相助,自然也无法布阵进入阴界了。”

“那为什么不逃走呢?可以先逃出去再说啊!”柳儿指尖掐着一朵小白花走了近来,觉得这老头是个死脑筋,不懂得变通。

“呵呵,没用的,金蚕蛊毒,七步必死,何况外面还有孽畜把守。”白袍巫师一反常态的开怀大笑起来,沧桑蓦然。

“能在临死之前和你们说说话,我已经知足了。”白袍巫师眯缝起了眼睛思索着什么。

“他没来看过您么?”天朗突然觉得这老巫师很可怜。

“当然来过,还不止一次,他可不是那么善罢甘休的人,不过我是不可能把那东西给他的。”

“他没想过给您解毒么?他就一点也不顾念师徒之情?”对这类欺师灭祖的人,天朗恨得牙根痒痒。

白袍巫师却平静得多,他看了看天朗,明白天朗的善意,“你真的想救我?”

“为什么不救?您救了我师姐,就冲这一点,我也义不容辞。”

“呵呵,那好,有个办法能救,但是会有性命之忧。”老者把选择权留给天朗,救或不救全看他自己。

“很危险吗?”潘念竹坐起身在一旁担心起来,若不是因为自己,天朗也不用拼上一条命。

“对,很凶险,九死一生。”

潘念竹看向天朗,眼神中希望他不要太意气用事。

天朗眼中犹豫片刻之后,侠义之情还是最终占了上风,“我还没那么容易死。”

“你可不能死,你还差我两个条件没兑现呢,那样我岂不太亏了。”柳儿款款摇曳来到天朗进前,忽闪着大眼睛,“话说回来我还没报恩呢,你如果死了,我会杀遍天下的女人给你陪葬!”说着不善的瞧向潘念竹。

潘念竹站在一旁嗤鼻不屑,女魔头,以为自己是谁。

“你究竟……”还未等一头雾水的天朗问完,柳儿已用兰花指堵住了天朗的唇,眼中闪过一丝蛇魅,“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出去后我便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