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山岗有支雪白的山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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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接受新任务

4天以后,农历大年初九,我身体渐渐恢复了体力,没有听卫生队长转往后方医院休养的强烈建议,看来是正确的。陈参谋、通讯员身体恢复的比我似乎快点,他俩活蹦乱跳的,一餐能吃五个馒头一碗面条和一碗稀饭,还经常来到我床前吹牛、侃山。我还在受医生严嘱束缚,每天只能喝点白米粥,其它什么都不让吃,说是肠胃还需要有一个适应过程。沿着床沿我开始试着翻身下床,在陈参谋和通讯员的搀扶下我站立了起来,除浑身有些颤抖、乏力、内脏下坠感觉外,没有其它不适症状。第五天身体完全康复,医生终于下达了可以进普食的医嘱。“走咱们去作战室看看,看看最新战况,不是说我们有两个高地失守吗?”我对着陈参谋和通讯员说。

黄昏,一缕夕阳把光束斜着伸进了作战室的帐篷,映的里面一片红火。我们待在门外向里张望,作战室里团长、政委、参谋长等团首长都在,他们正在听取3个身着便装人的情况汇报,也许我们在门外一闪,遮挡了一下夕阳的缘顾,被团长立刻叫住,“是陈参谋和小王吧?来来来,进来。”“说曹操曹操到,我正准备派人去叫你们过来。”“侦查排长留下,其他同志散会,”团长宣布了会议结束的指示。

“这是新标注的沙盘,原来是我们的1号552.5和4号519.6高地,现在成了我们的失地,越军有一个加强连在上面驻守。我们怎么办?不夺回失地我们怎么向全国人民交代,怎么向家乡父老乡亲们交代。”团长情绪激昂一字一句地吼着。“孙排长,你给他们讲讲侦查情况。”团长站在一旁,点着了香烟狠狠地吸着。

孙排长给我们讲起了1号阵地的侦查情况:“根据一周时间里,侦察排化妆侦查,我们分成两组,3人为一个侦查小组。一组化妆上山采药,一组化妆沿溪打渔,向1号高地接近。1号阵地与沙盘标注完全一致,没有沙盘与实地差别。这座高地北面‘一字峰’及我们方向地势陡峭,坡度为65至75度之间,但可以轻装攀爬,行军速度大约一小时200米,如果达到顶峰至少需要2小时40分钟左右时间。

侦查排孙排长边说,边用手指着沙盘,团部通讯员端来一杯凉开水,孙排长接过水杯,头一上仰,就把杯底朝天了,然后用袖口在嘴边一抹,接着说:“西面‘长龙冲’有一条溪流山谷,山冲进口谷宽150米,中间谷宽90米,冲底谷宽58米,道路蜿蜒狭窄且泥泞,长度为5.25公里。溪流平均宽为4米,最窄处为2.8米,水寒、喘急、多石,长有青苔。溪旁是堤夼,堤上布有水网稻田,现在是旱季,可以人员、轻型装备通过,但地势平坦,视野辽阔,没有遮挡隐蔽物。山冲进口处有越南3座高脚屋,冲中有4座高脚屋,冲底有2座高脚屋分布。”听孙排长口音,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他是广西人,别看他牛高马大的,皮肤拗黑锃亮,其实心眼仔细的不得了。他接过团长递过来的香烟说:“麻烦团长给点个火!”这人还真牛逼,右手拿着指示棍,左手拿着笔记本,竟然敢叫团长给他点烟?我立马上去接过团长的打火机,给他点燃了香烟。孙用前臂向上撑了撑宽大的作训裤头,吞了吞口水,猛地吸了口烟,用拿指示棍的指缝夹着点燃的香烟说道:

“东面山谷‘长茅冲’与西面山谷基本相似,没有太大的可用价值,你们看沙盘,东山脚下一条溪流,山的对面是一条低于平均海拔的山脊。山冲入口处有2座高脚屋,冲里、冲底没有人家居住。一旦暴露行军企图后果难以估量。”

“南面山梁坡度平缓,为45至36度之间,与越南边境相连,这里有一条小路直通山的最高海拔。坡底有一座村庄,有6座高脚屋,屋前是水网稻田,坪上有敌人5辆T62坦克伪装摆放,村庄后山坡上有2门12、7高射机枪,2门37毫米双管高炮。村口有8门85迫击炮。估计越军在此驻扎有一个加强连。山顶是制高点阵地,我军失守的原因就是没有重火器支援,吃了这伙敌人不少的亏。敌人占领我552.5高地后,他们在低于高地下方200米的位置上及山腰龟背处,左右各设立了1个阵地,形成了倒三角火力交叉网。我们要夺回此阵地必须要有重火器支援,必须先要拿下南山坡底的这伙敌人。”听孙参谋滔滔不绝慢慢吞吞的讲解,我和陈参谋字字句句都听得清清楚楚,仔仔细细,对重要目标、地形特征概况、敌人兵力部署、火力配系以及民宅分布有了全面深入了解。说真的我心里纳闷,一直没能转过弯来,反复在疑问自己,陈参谋是团作训处正连职通信参谋,我是下连队来见战火锻炼的见习副连长,团长不会这么抬举我们吧?专门叫侦查排长给我们详细讲解汇报,这葫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药,莫非要我俩上,去夺回失去的高地,心似打起了鼓,忐忑不安了起来。

果不其然,团长把身子一转,把烟往地上一丢,用脚使劲在地上一碾,面转了过来,十分严肃地说:“情况你们都了解了,形势非常严峻,上级要求在我们一个星期之内,不惜一切代价把失地重新夺回来。刚团指开会你们都看见了,参加这次收复失地行动的突击队还缺2个人选,我想了很久,派你们俩去完成最艰巨的任务,团里放心,我也放心,相信你们能尽最大努力完成好这次任务,有信心吗!“我和陈参谋立即立正,举起右手回答说:“有信心,保证完成任务!”接着团长吩咐着说:“团党委研究决定,王副连长任此次突击行动队副队长,陈参谋任通信保障全天候参谋。农历16凌晨6:48分战斗打响,今天初九,给你们再休整5天,农历14深夜秘密行进到达指定出发地域,15日一天一夜时间,你们要在敌人眼皮底下伪装潜伏,可想困难是有的,但困难是可以克服的,只要大家咬咬牙是一定能够完成任务的。这几天,没事要多和突击队的同志们接触接触,相互了解了解,也可以写写家书,还可以到作战室来看看地图、沙盘。哦!突击队可是全团上下经过严挑衅出来的,各项素质考核都是拔尖的咧!你们俩可是我开后门弄进来的,你们要对同志们客气点,谦虚一点。”接着邹团长抬手看了看表说:“时候不早了,现在是晚上8:15分,等下团里还有一个会议要开,你们自己到炊事班对付对付。还有什么困难吗?”我立刻回答:“有困难,我要炮,要多配步炮,82迫击炮,82无后坐力炮,40火箭筒越多越好!”一鼓脑我滔滔不绝。“好好好!去吧。”团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