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壹杋苦笑,她似乎猜到封舒找她来的意思了,“我会离开的。权志龙……我会还给你。”
封舒先是一怔,然后冲她莞尔一笑,“欧尼,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志龙欧巴爱的那个人是你,我就算得到了他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啊。而且,我还不知道还能活几天呢……”
“小舒……”
“况且,爱一个人,只要他幸福就好了,不一定要得到他呀。”封舒说道,“只是,这几天,我想让志龙欧巴陪陪我。欧尼,可以吗?”
“嗯。”顾壹杋使劲点了点头,“可以,我一定让他寸步不离地陪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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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壹杋趴在办公桌上,使劲揉了揉头发。大早上,她却一点精神都没有。
大半个月了,这段时间权志龙一直在医院陪着封舒,两人仅仅是用短信联系着,连电话都没打一通。
虽然知道了封舒现在的情况,可自己的男人一连这么多天一直在陪着另一个女人,她心里怎么可能会舒服嘛。
“顾壹杋,你怎么能这样呢?”顾壹杋敲了敲自己的脑门,自言自语着。
“人家小舒病的那么严重,你怎么还能有这种想法呢?有没有同情心啊!而且你那天不是已经答应小舒了吗?”
“呀西——”顾壹杋一脚踢翻了旁边的垃圾桶,不管心里怎样安慰自己,却总还是有些不舒服。
“嗡嗡嗡——”
手机又偏偏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一不塞呦!”
电话那头传来胜利的声音,“怒那,小舒她……走了。”
“吧嗒——”手机从手里脱落,掉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顾壹杋的大脑正在努力整理着这句话——小舒走了?
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抓起车钥匙便飞快地往外奔去,泪水从脸颊滑落。她在员工们诧异的眼光下拨开人群,冲去大门,跨进车里急驰而去。
小舒,等我……
顾壹杋到达医院,找到了他们。
中间有一张病床,上面蒙着白布——她当然知道下面藏着的是谁。
封舒的父母趴在病床边上,失声痛哭。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便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吧。
四人有在一侧扶着封舒的父母的,也有靠在墙上扶着额头的。但不管是谁,脸上都有明显的泪痕。
却唯独上了权志龙……
“小舒……”顾壹杋奔过去,蹲下,趴到病床上,碰到了封舒的手,她的手已经变得又冷又僵。
“怎么会,”顾壹杋抽噎着,“怎么会这样……”
“是小舒自己放弃治疗的,”太阳解释,“她说,化疗实在是太痛苦了,而且就算继续治疗,痊愈的希望也不大。所以,她觉得与其做化疗,既痛苦,希望又那么渺茫,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地过完自己生命中最后的日子。”
顾壹杋小心地把白布掀开一角,露出了封舒光秃秃的额头,到她的脸庞还是那么的静谧美好,安静得让人心疼。
顾壹杋把头埋下去,小声抽噎着。
这一切都太快了。从得知封舒生病到她去世,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
这就是人吗?